夢鴿,這個名字別人不提起,我都已經忘記了。


    現在,再次因為這個名字,更大的麻煩朝我身上滾來。


    而夢鴿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她的來頭卻不小,和監獄裏的兩位大哥都有關係。


    前麵也說了,夢鴿初中沒畢業就不讀了,經朋友介紹跑去島國賣了幾年,賺了不少錢,也懂得如何伺候男人。


    回來後,夢鴿做著帶小姐的皮肉生意,在王開競選鄉裏村長失敗不成,反而黑底被揭開後,夢鴿也受了牽連,進了監獄。也不知道是怎麽勾搭上的,夢鴿和王開的大哥金閃好上了,但是處了兩個月後又分了,害的金閃還得了抑鬱症,還鬧過自殺。


    但是表子終究是無情的,和金閃分手後,夢鴿又勾搭上了三猴子,但是三猴子有老婆,於是,夢鴿就成了三猴子的地下情人,金閃又想夢鴿回來,就這樣,夢鴿和三猴子金閃都扯上了關係。


    現在夢鴿被我和我的幾個好兄弟一起給搶了,夢鴿潑辣,還被我在大腿上紮了一刀,流了很多血,這事情我以為就五毒的金蟬知道,沒想到也落到金閃耳朵裏了,我的底子,將再一次被掀個底朝天。


    再看那邊,那群流子已經走到我的麵前了,手裏拿著一副人物素描畫,塞到了我的眼前,“二比,見過這三個人不了?”


    由於害怕,我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看著這一幕,領頭的那個流子就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我們問你話呢,又沒打你,你抖什麽?”


    被問醒了,我立刻訕訕的笑了一下,拍起了馬屁:“嗬嗬,各位大哥都是金閃哥的左膀右臂吧?地位老高了,平日隻能遠遠的遙望一下,現在見到了真容,我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果然,聽了我的馬屁之後,那幾個流子都開心的笑了,笑著罵了一句:“草,嘴巴真甜,問你正事呢,這三個人見過不了?”


    我嘿嘿的笑了幾下,又裝作近視眼似的,貼的很近。


    我發現這三張素描畫,把我、袁傑、還有慶豐都畫得不是很像,我更加欣慰的是,溜鎖沒有被惦記上,那一晚,我們是四個人一起行動的。


    就放心了很多,我對那個領頭的流子說:“沒見過。”


    “真的沒見過?”可能是連續問了好幾個人,都是這個答案,那個流子有點煩了,緊緊地皺著眉頭看我。


    “真的沒見過。”我急了。


    “草!”


    那個流子氣的一腳朝我踢過來,我眼疾手快的躲開了,就聽見他唾沫橫飛的大罵:“監獄裏這麽多人,挨個問這怎麽問的出嘛!”


    “大哥,我可以走了嗎?一會兒還得去廠裏出工呢?”想著快點脫身,我悻悻的問了一句。


    “滾吧滾吧。”那個流子不耐煩的放我走了。


    “等一等!”


    才轉過身,就聽見其中一個流子叫住了我。


    我身子陡然僵硬,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水,頭低的更低了。


    隻見另外一個流子來到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說道:“把頭抬起來。”


    “……”


    聽了他的話,我眼神深深的變了,但是,我還是把頭抬了起來。


    心裏想著,要是他認出我來了,一定要狠狠地出手,打掉他的牙齒,不給他把真相說出來的機會。


    看著我的的臉,那個流子又對照了一下手裏的素描畫像,漫長的幾十秒後,那個流子突然大吼一聲:“草你嗎,找到你了!”


    一聲大吼,讓我們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其他流子目光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冷冷的看著我,而我的身子,也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要被發現了嗎……


    隻見那個流子來到我麵前,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說道:“之前我就看著你眼熟,現在終於想起來了,你是潘黃河對不對!”


    “……”


    聽了那個流子的話,我眼神再一次變了。


    驚訝半晌,我對那個流子笑了起來,“對沒錯,我就是潘黃河,要不要給你簽個名?”


    “那必須啊,我最喜歡看你的電影了!”那個流子驚喜的道。


    接過他的筆,我在他臉上胡亂簽了個名後,就鬱悶的走了,嗎的,你才潘黃河呢?你全家都潘黃河!


    走了之後,我就趕緊找到了慶豐溜鎖,還有把袁傑也找來了。


    看著他們的臉,我咬著牙問他們,“慶豐、溜鎖、袁傑,我們搶劫夢鴿那件事,你沒有告訴別人吧?”


    “沒有!”溜鎖第一個舉手。


    “我也沒有。”慶豐也跟著說。


    “我……”袁傑那邊卻是有點猶豫,“除了張明明,我誰也沒說。”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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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袁傑說完這句話後,我們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深深的變得蒼白。


    突然,溜鎖突然一腳將袁傑狠狠踢倒,又馬上撲倒他的身上用力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拎起來撞在牆上怒吼。


    被嚇壞了,袁傑的臉上也是浮現一抹蒼白,慌張的說道:“怎麽了?張明明,不也是我們的人嗎?”


    “嗬嗬,張明明是我們的人不錯,但是,他是個大喇叭……”咬著牙,溜鎖笑的更加猙獰。


    溜鎖狠,敢下死手,他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而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要殺人的樣子。我絲毫不懷疑,如果袁傑不是我們的兄弟,溜鎖絕對會拎著他的腦袋往牆上撞。


    而這一刻,我們也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監獄,我們本就是囚犯,在監獄裏犯事,更是錯上加錯,隻要稍微走漏風聲,我們的下場,都會萬劫不複。


    原來,袁傑雖然打架厲害,但是他進監獄前終究是個小人物,而小人物的命運總是卑微的,偏偏袁傑又很好麵子,他,太渴望得到尊重了。


    他也想像我一樣,當一個大哥,受到流子的尊重。所以,我們趁著夜色悄悄潛入女囚室把夢鴿搶劫的事情當成了他活到現在做過的最牛最瘋狂的事情。有一次,張明明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酒,請袁傑喝,把袁傑感動的不得了,兩人都醉了,借著酒勁,袁傑終於把我們心底的秘密告訴了張明明……


    臉色蒼白的可怕,我、慶豐、溜鎖臉色陰沉的可怕,心砰砰的跳著。這是我們兄弟之間裂痕較大的一次,我們之間,終於有了隔閡。


    袁傑把夢鴿的事情告訴了張明明,張明明又是大喇叭,他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過你們放心,我和張明明說了,幫我保守秘密,張明明答應我的。”似乎是為了挽回點麵子,袁傑趕緊對我說。


    還是氣不過,溜鎖又一拳狠狠打在了袁傑的臉上。


    被打了,袁傑的眼睛立刻充滿了淚水。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而做錯事的後果,是連累我們幾個兄弟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嗬嗬,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看著袁傑露出了苦澀的微笑,“金閃,已經在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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