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原因是,桑冉有回被陸升欺負得實在受不了,決定起義。


    恩格斯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她自詡身手不差。


    結果陸升輕而易舉把她擒在懷裏,姿勢曖昧。


    對於陸升這種趁機占她便宜的行為,桑冉欲哭無淚。


    她氣勢洶洶的瞪著眼望他,試圖給他敲警鍾,憑什麽壓榨人啊,現在都講究社會和諧,人人平等,像他這樣的獨.裁主義,往前推半個世紀,她一定站出來給他開批.鬥大會。


    而在陸升眼裏桑冉高興會笑得很甜,水靈靈的眼眶子,生氣頂多像炸了毛的小獸似的,還是盛著一汪柔情蜜意看人。


    簡直讓人分分鍾招架不住。


    他有段時間為了這事很著急上火,開會的時候一邊轉著鋼筆,一邊忍不住走神。


    何特助不愧是力壓同屆應聘生上位的人才,唰唰揮著筆速記,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把筆記本攤在陸升眼皮子底下。


    桑冉要是隻圍著他一個人轉就好了。


    他想當她的全世界。


    陸升這樣想,同時又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瘋狂肆意的私欲。


    他無動於衷,咬著她的耳垂,他不介意她再生氣一些。


    “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桑冉:“……”


    桑冉剛認識陸升的時候,其實一點都不害怕。


    初生牛犢還不怕虎呢,更何況她生在自由平等的大時代。


    所以她一開始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陸升收拾得服服帖帖。


    她長身體那兩年,有種體質是喝水都長胖,她其實也差不多,但神奇的事情來了,她屬於該長肉的地方才長,陸雅安當時每天都羨慕的看著她,還問她要秘方。


    桑冉沒忍心說,主要看天生。


    後來被陸雅安纏得受不了,她隻好老神在在的告訴陸雅安,她一到冬天就喜歡雷打不動的吃蒸奶糕。


    說起來慚愧,桑冉作為一個留守兒童,廚房對於她而言就是黑洞。


    唯一會的就是蒸奶糕,這是她的看家本領,中二時期還想過寫個菜譜傳下去,可見她有多引以為豪。


    直到陸升腆著臉和她搶食。


    她忍了他七天,第八天哼著歌兒掀開鍋蓋,裏麵還是空蕩蕩的。


    搶食就算了,他還吃白食。


    藏她的寒假作業,害她開學被罰站。


    可樂瓶裏兌板藍根,鞋帶係成死結。


    這些都是陸升當時的傑作。


    不在沉默裏爆發,就在沉默裏死亡。


    她忍無可忍,打車去寰宇集團找他,前台叫她在大廳的休息室裏等了一下午,她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陸升從專用電梯下來,旁邊跟著個嬌滴滴的女人,挽著他的胳膊肘。


    桑冉偶爾關注報紙,寰宇新任首席總裁,交女朋友跟集郵似的,清一色的長腿蠻腰小嫩模,每一任女友分手後居然都當著公眾歌頌陸升的體貼慷慨。


    她透過落地玻璃望出去,陸升掌心擋著車頂,親自給人開車門,渾身都散發著紳士風度。


    導致她後來很長時間隻要想到陸升,第一想法都是大壞蛋,孤立他。


    電梯門合上,桑冉收回思緒,怔怔地盯著他一絲不苟的襯領,光線昏暗,她伸手去推他。


    指尖抵在陸升胸膛上,好像一堵牆橫在麵前。


    陸升的指腹穿梭過她的發梢,時不時撫過她的頸窩,她發質養得很好,絲綢一樣的柔軟。


    他記得桑冉短發的樣子,夾在耳後,一對精靈耳可愛得不得了,但是她那時候渾身都是刺,最擅長的事就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她習慣支配所有事,並且追求完美。


    現在的桑冉,總是把自己藏得很好,保護者的姿態。


    然而她再怎麽藏,他還是能找到她的棱角。


    桑冉濃密的眼睫微顫,唇形誘人,恬靜美好。


    她整個人被陸升往上一撈,他攫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遊移在她的上鄂。


    桑冉第一次被他這樣親,酥酥麻麻的感覺火光似的炸開來,想往後躲,退無可退。


    她的手腕被他摁過腦袋頂。


    陸升以前每回送她在學校門口停下車,車鑰匙一轉熄下火,桑冉被他牢牢圈在座背上,陸升眸光一黯,桑冉覺得他就像在看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在她身上一個勁的索取,毫無節製,手上的動作卻極其克製,直到她臉上漲得通紅,在他的舌尖瀕臨窒息,他才肯放過她。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年輕。


    如果說陸升在對付她的段位上是爐火純青,那麽桑冉隻能算一頭霧水。


    桑冉很想告訴陸升,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然後她心一橫,唇齒間彌漫開他的血腥味。


    “反正我脾氣大。”


    陸升喉頭發出低低的笑聲,對著她舔了舔唇上的血跡。


    桑冉眸光裏噙著水光,朝他眨了眨眼,扇子般的眼睫投下兩圈陰影。


    陸升想,她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脾氣大。


    他一方麵希望桑冉真的脾氣大點才好,免得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躲起來可憐兮兮的吃啞巴虧。


    一方麵又希望桑冉在自己麵前還是這副軟軟糯糯的神態,反正他不介意她咬自己。


    桑冉要是知道陸升的這些想法,肯定嗤之以鼻:謬論。


    她這叫以退為進,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他懂個毛線。


    當然了,她不敢明目張膽的挑他的錯,心裏已經把他裏裏外外誹謗了一遍。


    電梯“叮”一聲開門。


    陸升大手一揮,剪裁合身的西裝披到桑冉肩上,慢條斯理的進停車場。


    桑冉整理了下蕾絲裙邊剛才被他壓出的褶皺,掏出手機準備聯係劇組的人。


    她當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去當陸升的小尾巴。


    外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陸雅安抱著文件袋,臉上都快笑僵了:“二叔,這麽巧。”


    “何特助之前和我們打過招呼,您剛下飛機吧,還以為晚上酒會二叔您不會來了。”可是酒會已經結束了。


    “不巧。”陸升鬆了鬆領帶,想到桑冉的時候眉目動容,“我來等你二嬸。”


    陸升雖然從來不過問晚輩的事情,但也知道他這個侄女一直很讓家裏頭疼,聽說是在國外一邊念mba一邊花天酒地,老爺子的意思想她收收心,放到基層曆練曆練。


    陸雅安當時就傻了眼,瞬間精神起來,八卦之魂早已按捺不住。


    其實這幾年業內都開始盛傳,有人說陸升彎成蚊香,有人說陸升在女人身上栽了跟頭,突然改走清心寡欲的禁欲係路線,說不定哪天就遁入空門了。


    桑冉覺得自己窩在電梯裏,都快生根發芽了。


    電梯門漸漸合上,桑冉想都沒想,摁著開關出來,陸升的西裝外套被她孤零零的扔在電梯角落。


    陸升挑了挑眉,眸光先是落在她瑩白的肩上,然後定定的望著她。


    桑冉一陣心虛,假裝沒看到陸升,幹脆掠過他,決定開始她的表演。


    陸雅安心裏咯噔一下,詫異:“冉冉?”


    還沒等她說出心裏的疑惑,桑冉岔開話題,誇了兩句陸雅安挎著的普拉達新款包包。


    陸雅安好久沒和桑冉像這樣說話,她前幾年回國次數掰著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每一次約桑冉見麵都被回絕,她的興奮溢於言表,再說了,二叔和桑冉這兩個人,南轅北轍,畫風不同,怎麽可能會有牽扯,轉頭就把二叔的事拋到腦後。


    桑冉和陸雅安幹巴巴的聊了半天,陸升也不著急,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等著所謂的“二嬸”。


    “佳佳,我先走了。”桑冉心理壓力蹭蹭往上漲,陸升現在配合她,秋後肯定又要找她算賬,一筆筆的記在她頭上。


    她餘光瞥了瞥陸升。


    哼,假正經。


    明明腦門上都快貼上記仇兩個大字了。


    陸雅安“哦”了一聲,秉持著好心,桑冉現在混娛樂圈,她作為老同學當然要支持一下。


    但她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搭橋,先是朝陸升樂嗬嗬的笑了笑,“桑冉,我高中同學,我和她那時候好到穿一條褲子。”


    然後在桑冉腰後輕輕的推了一把,告訴她:“這是我二叔。”


    還有這種操作。


    桑冉隻好認命,眼觀鼻,鼻觀心:“二叔。”


    聲音虔誠,就差再比個手勢喊聲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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