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封鎖之拳
1山克王國的解放
1
盧森堡。
在二十世紀與比利時、荷蘭共稱荷比盧三國的其中一國,有著古老曆史的地域。並不是大國,也並不是有著強力的產業。
但是,到了《地球圈統一聯合》的時代,聯合的總部被設置於此,因此一躍而跳上了曆史的舞台。
如今也還殘留著許多二十世紀風貌的古老紅磚瓦建築物並列,眾多歐洲貴族們居住於此的城市。
“多虧了‘閃電男爵’才使這些美麗的街景不被卷入戰火之中,住民應該會非常感謝才對。”俯視著遠方的街景,諾茵開口說道。
站在地身邊戴著銀色麵具的特尉對於那個綽號,輕輕搖搖頭。好像不是非常喜歡這個名字。
這裏是盧森堡的聯合軍總部——在這之中的司令室。現在因為失去了司令官尼格魯準將,不得不向oz投降的緣故,目前是在oz的占領之下。原本說來,oz的總部離這裏也隻有幾步路的距離,所以感覺上很奇妙。
“受到奇襲而陷入混亂的聯合殘存勢力大概也重整好陣勢了吧,這裏就用來當做以後的作戰總部好了。”傑克斯改變話題以事務式的口吻說道。
在攻略戰的進行中,傑範斯單身侵入盧森堡是為了完成個人的複仇。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當然,諾茵也不例外。不過,雖然沒有說出口,傑克斯也明白諾茵知道這件事。還有匹斯克拉幅特的事也一樣。雖然沒有直接談過,但他明白在養成所時代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諾茵就已經知道了,大概是自己去調查出來的吧。但是,諾茵卻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諾茵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
“城市的美麗,不論支配者是誰都不會改變是吧。”
“諾茵,oz的目的不是支配。現在的目的,是要從聯合勢力的手中解放各國家啊。”
傑克斯口中說著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的表麵主義。但諾茵也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目前是……是吧?”
用微妙的口吻,諾茵的聲音裏含著些微的嘲笑,完全沒有一點顧忌的說法。聽了她的話傑克斯的浯氣變得有點僵硬。
“隸屬於oz的我這麽說也許有點奇怪,但是對犯下建立聯合這種組織之過錯的各國家,再給子他們一次考慮機會的oz也應該得到相當的評價才對。”
但是,說這種話的傑克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辯解的味道。因為就連說話的本人,也並不相信這番話的緣故。
為了協調各國家間的紛爭而設立的《地球圈統一聯合》由於軍事力異常擴張,甚至對各國的內政也以世界性的軍國主義予以幹涉。oz現在就是在進行被這種形態統一的眾多國家的解放。
但是,這種軍事力的擴張本身就是oz的ms部隊造成的,對這個oz的行動抱著疑問的國家也非常多。
到頭來也隻不過是從聯合換成oz,隻換了組織的招牌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這就是大多數人的見解。
另一方麵,由於oz的軍事政變,聯合的各基地陷入極度混亂之中,由於總部已經向oz投降的緣故,完全無法把握各基地現狀的聯合軍軍官們也隻能據地自守。oz同時也對這些基地發動攻擊。
在戰局變得更激烈之前必須把山克王國攻下才行。
傑克斯努力不讓自己內心越來越大的焦慮表露出來。傑克斯,不,米利亞爾特·匹斯克拉福特的故鄉山克正國,目前是在聯合的支配之下,現在仍然據地自守的聯合軍和oz之間,也還在繼續戰鬥著。如果不早點攻下的話會使受害程度繼續擴大。
為了這個緣故——
就在傑克斯這麽想的時候,通訊士高聲報告:“從維多利亞湖基地出發的ms運輸機,將在五分鍾後抵達。”
“來了嗎!”
傑克斯高興的說道。這一方麵可以避開和諾茵之間毫無建沒性的話題,但最高興的是期待已久的東西終於送到了。
傑克斯招呼了諾茵,就朝滑行跑道走去。
沒過多久,淺茶色運輸機的巨大機體伴隨著轟隆聲措進滑行跑道,巨大車輪發出“嘰”的尖叫聲觸地了。一直跑到飛機場盡頭的機體慢慢移動到停機坪停了下來。架上扶梯之後,機門打開走出兩名軍官。
“奧圖!等你好久了呢。”傑克斯用迫不及待的聲音向他招呼。
“報告……現在抵達了……”
奧圖特尉舉手敬禮後突然搖搖晃晃的差點倒下,身邊的軍官慌慌張張的扶住他。就是現在也像快躺下的奧圖口中漏出痛苦的呻吟。
“所以我說過還太勉強了。”
“怎麽了嗎?”
傑克斯覺得奇怪的詢問之後,這個軍官回答了:“奧圖特尉現在實在不是可以站起來的狀態。肋骨斷了,內髒也受傷了……”
“不用說多餘的廢話……’’
奧圖有氣無力的叱責這名軍官。但是,吼叫好像也會牽動全身,根本連聲音都說不出來。並且現在如果沒有他人扶持的話根本就站不住。所以隻好讓軍官扶著他走下樓梯,來到傑克斯的麵前:“傑克斯特尉,您盼望以久的托爾吉斯是匹相當難駕馭的野馬呢。”
一麵這麽說著,奧圖一麵在部下的扶持下,引導傑克斯和諾茵往運輸機的後部走去。後部艙門已經被大大打開,裏麵的貨艙也打開了。艙門的下方已經降下成為卸貨時用的跳板。
傑克斯對奧圖顫抖著的手腕所指向的內部點點頭,舉步踏進貨艙中。
在陰暗廣大的空間之中,隻裝載了一架ms。
“這就是托爾吉斯嗎!”抬頭仰望的傑克斯發出感歎的聲音。
全白的ms以單膝跪下的姿勢收容在貨艙之中。
簡直就像是說多餘的裝飾對戰鬥是不必要似的,表現出可說是極端樸素思想的ms。第一次在科四嘉基地見到時,還沒有裝配的頭部已經是完成的形狀,像羅馬兵頭盔的頭部點綴著唯一的一抹深紅。左肩裝備著圓形的盾,右腕配有一門巨大的光束來福槍。
但是實在是太大了。由於是裏歐的原型機,外型很相像,但大上兩圈。也由於色彩不同,看上去完全就是不同的機型。再加上就像是強調它的巨大似的,背後裝備的兩個巨大背包,有如背負著翅膀似的大大張開著。
“實在不像是二十年前製造途中被棄置不理的機體呢。”
諾茵像是很感動似的低聲自言自語著。雖然很早就聽傑克斯提過,但到現在都還是半信半疑。
“機動性如何呢?”
對傑克斯的問題,奧圖就像是自己的份內事似的,得意的加以說明:“是的,背部推進器的回旋速度已經確認過是艾亞利茲三倍以上。並且,最大速度沒辦法記測。因為在過程中失去意識——”
“是你擔任試飛員嗎?”
諾茵吃了一驚。不管說是多麽貴重的ms,由特尉擔任試飛員是非常史無前例的事。
“托爾吉斯不是其他人能操作的機體,除了傑克斯特尉之外。”
“這不是太抬舉我了嗎?”對部下的熱情言辭,傑克斯混雜著苦笑說道。
“不,我是這麽相信的。”
“我明白了。就馬上讓我用用看吧。抱歉讓你這麽勉強,把奧圖特尉送去醫務室。”
最後一句是對肩上架著奧圖手腕扶著他的軍官說。等奧圖和軍官離開了,傑克斯轉向諾茵:“諾茵,請準備一下讓ms部隊出擊。”
“要去什麽地方呢?”
傑克斯直接了當的告訴驚訝回問的諾茵:“要前往攻擊《地球圈統一聯合》的山克王國基地。”
“山克王
國?”
諾茵的聲音裏有驚訝的味道。但是,她並不再回問了。傑克斯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繼續說出他的命令:“從聯合手中予以解放,對這個任務沒有什麽不服吧?”
“遵命!”
對敬禮回答的諾茵點點頭,傑克斯抬頭仰望托爾吉斯。
“我就坐這個托爾吉斯,”
“馬上就要在實戰中用這個?不是太危險了嗎?”
諾茵的驚訝也是很正常。因為就算是普及機型的裏歐,也從沒有過才剛造好就馬上投入實戰的例子。不隻是要習慣操縱,就連操縱者每個人不同的特殊習慣也必需加以調整。
“我不會太勉強。但是,我想在這個ms上賭一賭自己的可能性。”丟下這句話,傑克斯就朝托爾吉斯走去。
“山克王國——傑克斯的故鄉……終於下定決心回去了嗎?”眼睛追逐著他的背影,諾茵嘴裏喃喃低語著。
數小時後,由盧森堡基地飛出了運輸機四架,戰鬥機八架,補給機兩架組成的部隊,朝北飛去。
這個部隊一邊讓運輸部隊前往最靠近山克王國的oz勢力下的機場,另一邊讓ms部隊和戰鬥機隊直接下降山克王國。
運輸機中,傑克斯已經坐進托爾吉斯的駕駛艙了。
出擊會比其他ms延遲是因為係統設定多花了一些時間的緣故。不光是座椅或是把手的位置問題,最主要足因為儀表板的使用方式和平常習慣使用的裏歐有點不同,必須要讓身體能記住。
“再來就隻有在實戰中習慣了吧!?”
以一副好像不會是什麽大問題的語氣這麽自言自語的傑克斯下方,正監督著朝後部艙門前進中的艾業利茲部隊的諾茵傳來連絡:“ms隊,全機出發了。”
“好,我也出去。”
“掩護就請交給我,你隻要想著怎樣達成目的就好了。”
“雜念早就都舍棄了。”傑克斯問答的聲音中混雜了些許的不耐煩。
“地上部隊就由我負責。但對方可能擁有不少的對空炮火……”
“不用在意。除了這-架飛機之外,運輸部隊都已經脫離戰鬥空域了並且以這個托爾吉斯的資料看來,應該能用加速甩掉。”
“知道了!”
諾茵的艾亞利茲像溜滑梯似的從運輸機上飛降而下,傑克斯也繼續緊跟著踏下腳踏板,托爾吉斯前進了。
在自由落下的狀態下,托爾吉斯展開設置在背後的背包,從中露出四具的巨大推進器。
“如此沉重機體的機動性居然用背部推進器完全彌補過來……這麽說的確很荒唐。”
傑克斯一個人說完話,就將把手一口氣往前推。這時突然,極其驚人的g力襲來。
“操縱果然還是不能順手嗎!”傑克斯緊咬假麵具下方露出的牙齒,喃喃說道。
“可是,在山克王國的眼前,不能有丟臉的戰鬥!”
托爾吉斯遠遠超前先出發的艾亞利茲,加速降落了。
從基地發出對空炮火的襲擊,傑克斯俐落的操縱著操縱稈,或左或右的閃過炮彈。但是,即使是這麽做的時候,傑克斯的喉嚨深處也還是邊吞下呻吟。
會殺死人的加速!
但是,提高推力的話就應該能甩掉敵人才對。
整個人被壓得深陷在座椅中,傑克斯放在把手上的手還是一動也不動。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猶豫不決?
手停在儀表指示隻推了一半的節流閥把手上,傑克斯如此自問著。
另一方麵,諾茵正在對基地進行勸降。
“立刻解除武裝投降吧!我們不希望再多做無謂的戰鬥!”
這既不是在做表麵工作也不是禮貌上的行為,而是諾茵的真心話。但是,被聯合司令官怒火萬丈的回答一腳踢飛:“先動手的卑劣小人現在還說什麽話!該滾的是你們才對!”
從模仿近代城堡的石造城櫓上連續升上來了許多炮台。
“光束炮?是總部資料中沒有的裝備!全機退避!”甚至還沒有確定聯合基地升上來的是大出力的光束炮炮塔,諾茵反射式的對僚機下達指示。
但是,即使這樣也還是太遲了。艾亞利茲接二連三的被擊落。
“諾茵,對全機下達命令!從這個空域脫離!”語氣中帶點苦澀的傑克斯的聲音,突然從通訊機中傳出。
“連敵人配屬了這種程度的武器居然也不知道。但是,還是可以撐下去!”
“現在還是先撤退,重整陣勢。就撤退到運輸機待命的地點吧。”
“是!”諾茵毫不猶豫的對全隊下達了命令。
但是,傑克斯一麵對諾茵下命令,假畫具所隱藏的麵孔卻浮起白嘲的笑容。
變得很膽小了嘛。用這個托爾吉斯的話,應該能不在乎光束炮的炮擊,直搗司令部才對!
這種按耐不往的情緒立刻表諸行動,把猶豫扔到九霄雲外,一口氣把出力把手用力往前推。
爆發式的加速使托爾吉斯超越艾業利茲部隊,飛出最前線。
“傑克斯!”
諾茵的驚叫傳進通訊器。但是,傑克斯置之不理,將把手往前再推一級。
托爾吉斯更加快速度,遠遠的把脫離的艾亞利茲部隊拋在後麵,朝基地直衝進去。瞄準了托爾吉斯的光束炮開始發射能源光束。
操作著操縱杆,逐-閃躲這些攻擊的傑克斯,他是從炮台的角度而讀出瞄準方向,絕不是靠運氣躲避這些以光速襲來的不可視光束。
但是,右手的出力把手仍然是一動也不動。這個如果提高到極限的話,光束炮的瞄準係統應該會來不及對應。
曾經乘坐過不計其數ms的我是怎麽了?究竟在害怕些什麽?
像讓全身深陷入椅背中似的,傑克斯在內心中對自己呐喊著。然後,揮去最後的猶豫,勉強由於重力而無法隨心所欲活動的手腕向前伸——
突然,全身受到好像化為鐵塊似的重力敲擊!
胸部感到激烈痛楚,抓住把手和操縱杆的肌肉已經發出哀叫!
還不能就這樣死了!
感覺到口中的血腥味,傑克斯呻吟著。
的確靠這個托爾吉斯的性能,不論什麽樣的敵人也能打倒。但是,隻要操縱者是活生生的人類,這就會成為弱點,再怎麽優越的性能都無法發揮。
在這個瞬間,傑丸斯領悟了托爾吉斯為什麽無法量產的原因了。能駕馭這個的究竟會是什麽樣的人呢?並且,這個人能完成的會是什麽樣的任務呢?
這個托爾吉斯是ms的進化頂點,這樣。
“隻能到此為止嗎!”
隨著苦澀的叫聲,傑克斯將把手拉回,拉下操縱杆使托爾吉斯上升,被麵具隱藏的表情,從緊緊咬住的嘴唇看來,好像是染滿了怒氣。
2
“不規律的脈搏差不多都平穩下來了。但是,循環係統還是非常不正常。”
軍醫從傑克斯赤裸的上身把診斷用的電極拿掉,一邊收拾這些器具一麵以冷靜的口吻說道。
傑克斯橫躺在代替前線基地的小機場的醫務室病床上。太剛已經完全沉沒,窗外一片漆黑。
“總之,暫時必需安靜休養了。”
補上這句話的軍醫,語氣中已經有點無奈的味道。軍醫拿起塞滿醫療用具的皮包,輕輕行個禮後走出醫務室。
“‘居然還能生還’這種程度嗎……”
傑克斯嘴邊浮起了自嘲的微笑,站在旁邊的諾茵從病床的一端探身過來:“傑克斯,究竟是怎麽同事?”
諾茵問這句話的聲音要比平常都來得更激烈。不是為了他不理會她
的命令而生氣。而對傑克斯幾乎白白喪命的舉動而生氣。並且最氣的就是不管嘴上怎麽說,自己最擔心的還是傑克斯的身體這件事。
“太小看那個托爾吉斯了。根本就完全沒考慮到搭乘者的問題。對正統近代武器原則完全不理會的粗暴設計。”
“不考慮搭乘者?”
“在所有能想得到的戰鬥模式中,僅僅隻靠這一架也能完全獲得勝利——我認為這個機體就是被賦與了這樣的性能。是我變膽小了,越是發揮那個ms的性能就越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傑克斯啊,你的力量就隻有這樣嗎?……這樣,不能說是戰鬥用的ms,而該說是決鬥用比較正確。要靠搭乘者的高潔才能真正發揮出它的性能……”
傑克斯好像在尋找適當辭句來表達自己的感受似的,慢慢地,一麵思考一麵說。
“搭乘者的高潔?”
“就是死了也要獲得勝利這件事!”
傑克斯不當一回事說出口的台詞,讓諾茵倒抽了一門氣。
“因為害怕死亡而弄壞自己的身體,我也還是不夠成熟嘛。”
自嘲的笑容又再度浮上傑克斯的嘴角,想從病床上爬起來。
“那麽,該再度出發去山克王國了嗎!?”
用簡直就像隻是出去散步似的口吻,這麽說道的傑克斯。諾茵驚叫一聲,把想爬起床的胸部又按回床上:
“太亂來了!普通人的話,現在是已經死了啊!由我去好了!你就在這裏等著吧!”
“這是不行的!”
傑克斯一口氣回絕諾茵的懇求。故鄉的解放就在眼前了,怎麽還能在這種地方拖拖拉拉的!
“如果不乘坐托爾吉斯的話我才準許。”
諾茵仍然不死心的態度,使傑克斯的不耐煩在暴燥的聲音中爆發出來:“諾茵!托爾吉斯對我——不,對我們來說是必要的啊。那種設計思想應該和鋼彈是一樣的!”
“鋼彈?”
為什麽會在這裏扯上鋼彈?諾茵實在無法理解。
“以前我就告訴過你了,成為所有ms原型的托爾吉斯的荒唐設計,由鋼彈繼承下來了。所以,我非設法駕馭她不可!為了打倒鋼彈啊。”
被假麵具遮住了看不到傑克斯的表情。不過,聲音非常堅決。也為了失去的五名部下,非得打倒鋼彈不可。為了這個理由,托爾吉斯是絕對必要的。
傑克斯竟對鋼彈執著到這種地步了嗎?諾茵實在無法理解。在jap地點將一架鋼彈擊沉了,這難道不是代表傑克斯贏了嗎?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傑克斯輸不起似的。諾茵了解的隻有-件事。現在讓傑克斯出擊的話,他是必死無疑的了。
“山克王國就在眼前,我很了解你再也忍耐不住了,但是現在還是先聽我的話。”
諾茵不容他反駁的口氣和認真的表情,傑克斯隻能做出他最大的讓步:“那麽,到明天的傍晚再出擊好了。”
“是!遵命。”諾茵內心總算安心了,舉手敬禮。
這時候,病房門外有同樣受了重傷的奧圖特尉。和傑克斯同樣出身於山克王國的奧圖表示,這次的作戰無論如何他都要同行,傑克斯不得已隻有答應了。
正巧前來探望傑克斯的傷勢,聽到兩個人對話的奧圖,鐵青著臉,苦澀的喃喃自語:“托爾吉斯是自殺機……那麽這樣就能理解鋼彈的行動了。那些家夥是在尋找值得去死的戰場啊。”
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表情,奧圖離開了病房。
“反正這個身體已經不能完全恢複了。這樣的話。”
奧圖一麵喃喃自語一麵拖著重傷的身體,從機場建築向外走。
在傑克斯的病房聽到外麵的引擎聲就在這之後沒多久。
“發生了什麽事?”
“托爾吉斯起飛了!”
就像回答傑克斯的叫聲似的,軍官衝進病房報告。
“什麽!”
在軍官的扶持下走向有通訊器的運輸機,傑克斯和托爾吉斯取得了聯絡,馬上映出駕駛艙的映像,看到奧圖臉孔的傑克斯不由得呻吟出聲:“你在做什麽啊?馬上回來,奧圖!”
“這個托爾吉斯的話應該能壓製作山克王國的中樞設施,因為我非常了解托爾吉斯的力量。”
“不要去,會死啊!”
奧圖聽到傑克斯的叫聲,臉上浮起苦笑,繼續說道:“如果為了傑克斯特尉的話,就是這樣也無所謂!也請讓我協助完成您的夢想吧!不是為了oz,我希望為您效力!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一直跟隨著您到今天!”
“奧圖!”
“就用我的命為您換來勝利吧!”
然後,切斷了通訊。
“奧圖!在說什麽話?快回頭!奧圖!”
傑克斯對著一片漆黑的畫麵,繼續發出空虛的叫喊。
奧圖在夜間的峽灣中,像是縫布邊似的操縱托爾吉斯飛行著,一旦目測失誤的話就會撞上眼下的海麵或從兩側夾迫著海洋的岩壁。但是,如果想躲避位於灣岸某處基地的雷達的話,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就算是這樣,一旦接近山克王國基地也終究還是會被發覺,奧圖受到激烈對空炮火的瞄準。
“不要礙事……。我可撐不了那麽久啊。”
奧圖好像呻吟似的這麽說,把推進器出力把手一口氣壓到底。
重力使奧圖的身體撞向椅背。
托爾吉斯在集中炮火中,像流星般的落下。
“傑克斯王!萬歲!”
奧圖特尉壯絕的呐喊隨著一瞬的爆炸音一起消失了。
翌晨,搭乘直升機來到山克王國基地的傑克斯,看到好像揮拳搗入基地司令塔的托爾吉斯,深深垂下了頭。
3
從新愛德華基地奪取運輸機逃脫的卡特爾,回到了闊別三日的馬格亞那克隊基地。
馬格亞那克隊目前是在沙漠地帶潛伏,張開沙漠民族習慣使用的移動帳篷生活著。卡特爾也回到和出發時幾乎沒有兩樣的自己的帳篷。
“好像設被拆穿呢。”
對周圍非常平靜的樣子鬆了一口氣,卡特爾在椅子上坐下。沙漠子民是不使用椅子的,但是卡特爾不習慣的關係,拉席得他們特地為他準備了椅子。出發進行新愛德華基地的作戰時,他是用想出去玩為借口。
但是,卡特爾知道自己太天真了。根本作夢都不會想到沒多久以隊長拉席得和三名副官級的阿布多爾、奧達、亞福馬特為首,全部隊員會一口氣都擠進自己的帳篷裏來。
吃驚的卡特爾右側站著拉席得,然後,眼前像鐵壁似的並排站著三名副官。
“卡特爾少爺,您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要我們怎麽去對在殖民地的令尊致歉呢!”
戴著黑眼鏡的阿布多爾用激動的語調逼問著吃驚的卡特爾。把將阿布多爾推開的奧達,原本往上吊的眉毛這時吊得更高了:“我們就是這麽靠不往嗎?”
“不……不是這麽回事。”卡特爾纖細的身體好像無處容身似的縮得更小,小聲回答著。
新愛德華基地戰鬥的事早就傳開來了。當然,也聽說了戰鬥非常慘烈的事。
“我們就是為了保護您才會在這裏的啊。您明白嗎?卡特爾少爺!”
三名副官的齊聲三重唱直逼向卡特爾,站在他們身後的馬格亞那克隊諸強們也無言的施加著壓力。
“啊,是……”
聽到卡特爾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困惑語調,一直抱著手腕默不作聲站在身旁的拉席得開口了:“好了,就到此為止了!”
“可是,拉席得隊長!”奧達還不滿意剛才的回答而提出抗議。
“
卡特爾少爺也答應以後不會再單獨行動了。”
看到拉席得使的眼色,卡特爾慌忙點點頭:“是啊,我保證。”
“好了!沒時間閑逛了!卡特爾少爺的沙漠鋼彈要快去整備和補給!沒事做的人還不快去整備ms!”
拉席得把所有人趕出帳篷後,順手拉下帳篷的門,走到旁邊的桌子上開始準備咖啡。
“真是幫了大忙呢,拉席得。”
對鬆了一口氣的卡特爾所說的話,拉席得仍然不轉身,低聲回答:“我也生氣了啊,這一點請不要忘記了。”
“啊,是……”仍然是不知道該怎麽表示的卡特爾回答著。
新愛德華的作戰應該會是非常危險的行動,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甚至可說遠超出當初的預料。所以,卡特爾不告訴馬格亞那克隊而想自己單獨實行作戰。結果,隊上的成員們不但不高興,反而為此而責備卡特爾。
可是……,卡特爾一邊想一邊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為什麽,這讓他感覺非常高興。
“那麽,結果怎麽樣呢?”
一麵這麽問道,拉席得一邊把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杯遞給卡特爾。
“包括連我在內總共有五架。似乎全部的名字都是鋼彈。”
“全部都是鋼彈?”
對拉席得提出的疑問,卡特爾點點頭。從機體的形狀及強度來考量,隻能得到這個結論了。
鋼彈這個名稱,是受溫拿家藏匿的博土持有的設計圖所記載的稱呼,受到oz追捕的這個博士不願意表明身份,因此就用h教授稱呼他。砂漠鋼彈是根據h教授持有的設計圖而開發出來的ms。
“那些操縱者您覺得怎麽樣呢?”
卡特爾回想起其他四個人,再一次點點頭:
“全部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呢。他們雖然很激進、很危險,但都是很好的人。”
“這種事怎麽能夠斷言呢?”
“我能夠理解。宇宙的心告訴我了。”
卡特爾雙手拂著裝著熱騰騰咖啡的咖啡杯,俾說悄悄話似的說道。
“宇宙的心?”
也許這是我們這些被圍在重力之井底的人所無法子解的事。或者還是比他人要更溫柔一倍的扣特爾少爺,才能夠了解他人的內心吧。
看到卡特爾的樣子,拉席得這麽想著。
“宇宙的心……”卡特爾再一次像作夢似的喃喃自語著。
馬戲團的明星凱瑟琳·布倫穿著能讓年輕軀體一覽無遺的熱褲和露臍緊身上衣,走近坐在營火旁的兩個人:“真是的!你們兩個,這樣默不作聲很有趣嗎?已經過了兩個鍾頭了啊。”
“有什麽事嗎?”特洛瓦轉頭用冷淡的聲調詢問凱瑟琳。
“真不客氣啊!我想你們應該肚子餓了才幫你送來的啊,來!趁熱吃了吧。”
凱瑟琳把裝了很多蔬菜的奶油濃湯的湯碗連托盤一起放在桌上,但即使這樣也還是沒人回話。
隻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我就放在這裏了,一定要吃完啊!不過,收拾的事就拜托你自己善後了,教養要從小就好好教導才行。那麽,晚安了!”
凱瑟琳留下這句話,就回到自己的拖車屋去了。
不愛說話的孩子就是能交上不愛說話的朋友呢。
轉頭看著那兩人的樣子,凱瑟琳突然這麽想。
的確,從周圍的帳蓬都能聽到人們的交談聲,但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周圍,是連蟲想叫也都會有所顧忌的這種寂靜。
凱瑟琳並不知道這兩個人鬧出了襲擊聯合基地和特列斯艦隊的大新聞,還以為隻是普通的朋友。會有這麽純真無邪的想法其實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是等待凱瑟琳走遠似的,特洛瓦從架在營火上的茶壺倒出咖啡,把杯子遞給五飛:
“可能不是很好吃……”就像順便似的對濃湯示示意,催促他動手。
“我沒有操縱哪吒的資格……”五飛用輕輕無力的聲音喃喃說出這句話。
“是嗎……”特洛瓦靜靜點點頭。他知道不論再說什麽話也不會有用。
和特列斯決鬥落敗的五飛,從那時之後就什麽話都不說了。這種打擊之大連特洛瓦都感覺得到。但是,直接和特列斯交手的五飛所受的打擊應該會更強烈吧,自己這邊是確確實實落敗了。
“謝謝。”
五飛道謝接過杯子,就隻是一直瞪著黑色的咖啡。但是,映在他的眼中的隻有俯視著自己的特列斯澄清的眼瞳,抵在咽喉上冰冷刀刃的感觸,甚至現在都還感覺得到。
那個時候,我確實已經死了。現在,坐在這裏的我是已死的人,死人是無法作戰的,哪吒不可能容許這種事的。
“以後你要怎麽辦?想待在這裏的話可以不用擔心。”特洛瓦把視線朝向五飛問道。
五飛微微的搖搖頭。可以解釋為肯定也可以解釋為否定。
“我是……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這麽喃喃自語的五飛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流露。
“碰”的一聲,往上彈的橘紅色籃球落到綁著長長辮子的少年手上。
穿著鮮豔橘紅背心的少年,迅速閃過防守,運球直衝入敵陣中,發現有一名簡直就像是比賽與己無關,直挺挺站著沒人防守的隊友——
“希洛!”這麽大叫,迅速把球傳出去。
一瞬間,蹙了蹙眉頭的希洛,原來和綁辮子的少年——迪歐一樣穿著橘紅色的背心。
把球用力彈在地上,俐落的穿過了衝過來想截球的敵方球員的跨下,自己一瞬間就繞到對手的背後,同一時間抓住反彈上來的球,又是俐落的把球朝籃板丟去,反彈回來的籃板球被跳起來的希洛在空中抓住,直叩進籃框。豪快的動作一氣嗬成。
觀眾席響起了女孩們的尖叫,迪歐舉起雙手揮動向她們回禮:“謝謝你們的加油!”迪歐輕鬆的高喊。
“喂,你就回答一下嘛,枉費人家特地來加油。”
轉過身根本就不理會迪歐說的話,希洛默不作聲的走出球場。
隻能回報一句“真是難相處的家夥。”的迪歐聳聳肩,抬頭看看時間,再過兩分鍾比賽就要結束了。
要奉陪到底嗎?
迪歐采取快攻,猛衝進去再投了一個空心球之後,就跟在希洛後麵追出去。
“原來在這種地方啊?”
迪歐在可以將景色盡收眼底的海邊高台找到希洛,馬上走近他的身邊:“一邊轉學一邊執行任務真是好主意。照我們的年紀的話,去上學會比較自然呢。”
手腕靠在欄幹上,長發被海風吹動不停的搖擺,迪歐明朗的向他搭訕。
從新愛德華回來之後,希洛還像以前一樣接受任務而轉到這所學園來。當然在轉學前必需先侵入學園的電腦係統,篡改資料才行。由於電腦碟片早就被奪走了,隻有用自己的手腕設法侵入,但在兩、三星期之間應該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吧,隻要有這些時間也足夠執行任務了。
比希洛晚了一天,迪歐也在昨天,同樣轉進這個學園了。
“到底是什麽意思?”希洛用明明白白非常不高興的聲調問道。
“哦?我隻是表現普通的樣子而已啊!”
“太顯眼了!”希洛還是背對著他,斬釘截鐵的斷言。
“找覺得與其躲躲藏藏還不如正大光明的行動反而比較不可疑,你也盡情享受普通的學生生活嘛,如果不是這種時候的話根本就享受不到的啊。”
指指自己穿的背心笑望著希洛。但是,希洛根本不可能會附和,隻冷冷的說了一句:“不要拖累我!”
“
還有就是不要打擾我,是不是?不過我看中的目標也是同一個啊!想裝蒜也沒用……”
迪歐對瞪著自己的希洛微笑,用姆指比一比在南中國海上漂浮的海上要塞:“你的眼中隻看得到那個要塞啊。”
希洛就像不屑理會迪歐似的,把背靠在欄幹上。
“看誰先下手為強,這樣如何?”
由於沒有一點反應,於是迪歐把視線從誨上轉回來,正巧看到長禮車停在眼前。老執事把車門打開,由車中伸山白淨的雙腳,一位少女走下車來。
用手按往被海風吹起的明亮栗色長發,少女直直的注視著希洛。
“喂,那個……”迪歐跟睛睜得大大的,低聲說道。
不可能會忘記的。第一次見到希洛的時候,差點被希洛殺死的少女。
希洛呆然的口中喃喃念著少女的名字:“莉莉娜……”
和希洛視線筆直相對,穿著白色連身洋裝的莉莉娜走近過來:“我好想見你啊。”
這麽說著對希洛微笑。
“居然想見要殺死自己的家夥,真是奇特的大小姐啊。”迪歐交互的望著兩人,就像是已經完全服輸似的喃喃自語著。
在這天的晚上,oz的海上基地被兩架鋼彈襲擊的時候,莉莉娜待在飯店裏的自己所訂房間中。“追男孩子甚至跑到這種地方來了,爸爸,有沒有嚇一跳?不過,我是無論如何都想見到希洛,這種心情……爸爸,您能夠了解嗎?”
在窗邊可以看到海的桌子上,放著裝了和達利安夫婦一起合照照片的鏡框。
“在悲傷痊愈之前,希洛必須支持著我才行啊。但是,希洛卻隻是一味逃避……”
當然,莉莉娜並不認為養父達利安之死是希洛的責任。但是,造成自己目前處境的原因,其中之一是希洛,自已是這麽確信的。或者是由於莉莉娜本身在不知不覺中把站在和殖民地交涉第一線的達利安,與殖民地方麵意誌代辯者的希洛,兩個人的印象重疊在一起,希望他能夠代替養父的感覺也說不定。
莉莉娜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視線轉向夜晚之海。
oz。
那個基地裏有殺死父親的人們。
莉莉娜的眼瞳中浮起憎恨時,窗外被閃光染成通紅。浮在近海的海上基地發生了人規模的爆炸。
“希洛?”立刻明白了這是誰做的,莉莉娜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爆出巨大的火炎,將夜空也烤焦了,星星因為煙霧的關係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在火焰之中看到了會動的、似曾相識的淡淡輪廓,莉莉娜自言自語著:“在戰鬥是嗎?”
就像是想把燃燒中的基地嵌進眼中似的凝視著,莉莉娜緊緊握往自己的拳頭。
第二天早晨,學生們集中在校內的觀景高台上,議論紛紛的不停交頭接耳。昨晚,遭受攻擊而被破壞的oz海上基地還在冒煙,大家就是在看這個。
莉莉娜衝出長禮車,視線馬上轉向人群之中。尋找著其中有沒有她認識的人。
如果破壞那個基地就是這次的任務的話,會不會又是馬上轉學了呢……
這種想法閃過腦海。
“早安,小姐!今天也是好天氣呢!”
這時候,從背後傳來迪歐精神飽滿的問候聲。莉莉娜急忙轉身過去,看到迪歐和希洛手持書包來上學了。
“那麽,我們還有課要上——”
迪歐明朗的揮揮手,希洛連看也不看莉莉娜一眼,低著頭快步走過。
“讓我和你再稍微相處一段時間就好。這樣或許能變得和你一樣堅強……”莉莉娜心中好像懷抱著某種決意,目送著希洛的背影。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任何人的來訪,被棄置的廢墟中,響起了緩緩的腳步聲。
北歐的山克王國——前匹斯克拉福特王家的王宮。
牆壁上處處留下彈痕,被火舌舔舐過的天花板隻留下煤黑的印子。地板上除了塵埃之外,也到處留下了各式各樣遭受破壞的痕跡。
現在,傑克斯正走在這個回廊之上,挺直了肩膀,有點貴族風格氣質的走路姿勢,簡直就和在今天之前為止的傑克斯有點不一樣。
傑克斯毫不遲疑的走進位於王宮中心部燒成半毀的房間,抬頭仰望房間正麵懸掛的巨大肖像畫。
由於也被火舌舔過,有一半被燒毀、變色了,但是這也仍然無法奪去畫中描繪人物的威嚴。留著茂密胡須的初老男人——就是過去曾經提倡完全和平主義的人物,匹斯克拉福特。
傑克斯雙手扶著銀色的假麵具,慢慢的往上拿起。
長長的金發流順的落在肩上。
有氣質的端正臉龐,不經心的看上去簡直就會錯認是眼前的肖像畫。假麵具之下居然藏著這麽英挺的麵孔。
傑克斯把假麵具放在暖爐上,再次抬頭仰望肖像畫:“重新踏上這片土地,花費了十三年的歲月。並且,為了此流下了許多的鮮血。對您完全和平主義的教誨,我隻以背道而馳的方式活下去,我的手已經被血弄髒了,這樣的我已不能繼承匹斯克拉福特王家了。”
然後,拿起放在暖爐上留下的破破爛爛的相框。
“但是,她的話一定能繼承父王的理想國家吧!我就是為了這個而戰,請原諒這個不成材的兒子吧。”
傑克斯拿起的相框勉強還能看出幼小的少年與少女的樣子。好像意誌非常堅強的少年直直瞪著正前方,就像守護著臉上浮起明朗微笑的少女似的站在她的身旁。
“莉莉娜……”
這麽喃喃自語的傑克斯把相框照原樣放下,再度戴上假麵具,將父親的肖像畫置之背後。
oz總部的特列斯私人房間中,蕾蒂·安推著推車走進來。推車上除了插了玫瑰的花瓶之外,還有一瓶波爾多產的紅葡萄酒平躺著。
蕾蒂·安在葡萄酒杯中倒進紅酒遞給特列斯。
“蕾蒂,也一起喝一杯吧?”特列斯高舉酒杯對蕾蒂·安招呼。
但是,蕾蒂·安隻是輕輕搖搖頭:“特列斯先生,下一個攻擊目標您覺得該怎麽做?”蕾蒂·安維持事務性質的語氣,繼續詢問道。
“繼續戰鬥吧。並且,贏了就好。”
悠悠然的回答後,特列斯把視線轉向酒杯中的紅色水麵。在他的眼裏反映出的是什麽呢?是血還是酒呢……
“那麽,就隻是稱霸地球圈就可以了嗎?”
“這就夠了。這樣oz就會被嫌惡,會變成全世界的攻擊目標了。”
“特列斯先生……”
蕾蒂·安驚訝的喃喃自語,因為無法理解特列斯說的話中所包含的真意。
把酒含在口中晃動品味著,特列斯低聲喃喃說道:“被厭惡的人必須變強才行,對oz來說也會是很好的激勵。”
非得變強不可……。
蕾蒂·安把這句話用自己的話來解釋。
“我明白了。立刻會將作戰案訂出來。”
蕾蒂·安舉手敬禮後就退出離去。
為了讓oz成為這個世界最強的,必須作成完美的作戰案。因為這不但是oz的願望,並且,也是特列斯閣下的願望。
2消滅鋼彈
1
特列斯的專機抵達原聯合軍總部所在地的盧森堡基地,是在某個大晴天的午後。oz以接管崩滅的聯合這種形式掌握地球圈,已經過了兩個星期。
走出艙門,深紅的地毯從接舷梯一直鋪到建築物的大門口。在這兩側,表示歡迎的ms像森林似的整齊列隊並排站著。
特列斯一麵走在地毯上,忽然停往腳步抬頭往上看。確認了在裏歐和艾亞利茲的行列中,隻有一架特別的機體
。
“那就是托爾吉斯嗎?”特列斯看著比旁邊的裏歐要大上兩圈的白色ms,發出感歎的聲音。
“原來如此……不是普通的ms呢。說隻有傑克斯能操縱它也是難怪了。”
同樣也是優秀ms操縱者的特列斯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托爾吉斯的特性了。
“我覺得太把傑克斯特校特別看待實在有點……”
聽到較遲-步的蕾蒂·安的話,特列斯停下腳步,將視線轉向後方:“賦予優秀的飛行員優秀的機體……這會有什麽問題嗎?”
“我覺得這是否會增長傑克斯特校的傲慢了。”
嘴角浮起好像是說“原來是這種事”的笑容,特列斯又開始往前走:“蕾蒂,你不必去擔心這種事。應該更把眼光放在大局之上吧!”
“是。”
蕾蒂·安舉手敬禮後,急忙追上特列斯走向總部的建築。
在總部中,傑克斯和諾茵早已在劃為特列斯的執務室的房間中等待了,看到踏入房間的特列斯,傑克斯敬禮並上前迎接:“恭候已久了,特列斯閣下。”
特列斯點點頭,拍拍傑克斯的肩膀:“很多事都辛苦你了。”
“謝謝您的誇獎。”
視線從傑克斯移到站在他身旁的諾茵,特列斯也表示了他的慰勞之意:“諾茵特尉也是,以女性之身在前線表現得如此傑出,得向你道謝才行。”
“您的話,令我十分光榮。”
蕾蒂·安為了這兩人的態度皺起眉頭。
特列斯先生為什麽非向部下道謝不可?並且,居然也有像是理所當然似的大模大樣接受的家夥……。
蕾蒂·安實在無法理解特列斯為什麽會這麽看重這兩個人。不管怎麽說,傑克斯究竟又做了什麽呢?失去了五名的部下,現在甚至被人在背後指責為“殺死部下”的惡名,這次的盧森堡基地攻略也隻不過是他個人的獨角戲而已,並不是運用組織而獲得的勝利。終究他們也隻不過是一介的ms操縱者而已呀!
不過,算了。
蕾蒂·安把內心的憤慨咽下。
這次的作戰成功了的話,傑克斯根本就無法和我相比了。特列斯先生應該也會就此清醒過來了吧——
“那麽,今後的事就交給蕾蒂·安特校負責了。要馬上開始嗎?”
聽到特列斯的話,蕾蒂·安馬上抬起頭回答:“是!將於16點時分開始作戰說明。”
“馬上就要開始了嗎?那麽,就去吧。”
“是!”
蕾蒂·安的軍靴發出尖銳的響聲靠攏,舉手敬禮。然後,轉身朝向傑克斯和諾茵:“傑克斯特校、諾茵特尉。你們兩名也要參加。跟我來!”
“噢,傑克斯我還有點話要和他談,馬上會讓他過去的。”
特列斯阻止正要邁步的傑克斯,於是蕾蒂·安將箭頭轉向諾茵:“那麽,諾茵特尉,不要拖拖拉拉了!”
蕾蒂·安帶著諾茵走出房間後,特列斯繞過已經成為自己之物的桌子坐到座位上。
傑克斯把戴著麵具的頭部轉向特列斯,一動也不動。
特列斯就像是在品味座椅是否舒適似的好一陣子不說話,最後終於手指交叉,把手放在桌麵上,徐徐開始對傑克斯說話:“那麽,你對聯合的心情整理我想應該是都結束了……。以後要怎麽辦,閃電男爵、不,該稱呼你閃電伯爵了嗎?”
於破曉作戰相關的一連串戰鬥,再加上不流血攻下產森堡總部的功績,傑克斯連升兩級,晉升為二級特校了。在oz中,每個階級都會授與貴族的身分,所以二級特校的傑克斯就相對可以得到伯爵的地位。
“目前暫時還是希望能在閣下手下效力。”
“對我來說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提議,但是這樣好嗎?你選擇了和我一同戰鬥不就是為了打倒聯合嗎?”
“照目前這樣的話我的新綽號會永遠決定了。《害死部下的傑克斯》這樣。”
傑克斯以充滿苦澀的聲音回答。最初和鋼彈戰鬥時,失去五名部下的事,傑克斯到現在都還非常在意。知道這件事的特列斯微微點點頭:“鋼彈嗎……”
對特列斯的喃喃自語,傑克斯點點頭。
“那麽就隨便你愛怎麽去做好了。”
“不勝惶恐。”
對這麽回答後就打算離去的傑克斯,特列斯用突然想起什麽事的聲音問道:“話又說回來,假麵具還是不脫掉嗎?你的複仇已經結束了,已經不必再隱藏真麵目了。”
傑克斯停下腳步,右腳半轉越過肩頭回答道:“抱著私人恩怨而戰這一點還是沒變,請就把這個當做是我的原則來看吧。”
“你實在是非常一板一眼的人啊,就是這樣我才會非常信賴你啊,米利亞爾特·匹斯克拉福特!”
“閣下!這個名字……”
不知是否看穿了銀色假麵具之下的表情,特列斯就像是他能了解似的點點頭:“我期待你有一天能脫掉這個麵具。”
傑克斯行了一禮,將特列斯的執務室置於身後,前往開始作戰說明的會議室去。已經集合了將近百名的軍官,大家都抬頭注視著巨大銀幕顯示出的地圖。蕾蒂·安身為作戰立案負責人兼司令官,站在移動臂前端的吊車中,立在銀幕之前。
傑克斯走進房間後,看到站在最後靠牆的諾茵,走到她的身邊。就像是在等待他就位似的,蕾蒂·安開始說明了:“這次的作戰是為了在將要發射至宇宙的五十架陶拉斯身上,裝置新開發的機動係統的緣故,必須運送到西伯利亞基地去。”
對蕾蒂·安的話,諾茵皺起眉頭!口中喃喃自語:“說什麽新的係統!我可沒聽說過啊。”
陶拉斯的製造是由諾茵管轄的維多利亞湖基地實實建造的。而這個發展計劃諾茵居然不知道,實在是非常奇怪的事。
“由於維多利亞湖基地的設備、戒備都無法信任的緣故,所以才必須進行這次的移送作戰。”就像是回答諾茵的疑問似的,蕾蒂·安往下俯視諾茵這麽說道。暗地裏所指的是遭到鋼彈襲擊的事。
“陶拉斯由oz非洲支部的嚴格警備之下,由西奈半島穿越阿拉伯半島,之後就由我們接手了。目前雖然是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動靜,但是我們必須盡到一切的努力。已經發表了偽造的運送計劃,這次絕不能讓敵人稱心如意。”
“所謂的敵人是指鋼彈嗎?”
軍官中有人發出質問。蕾蒂·安大大點點頭:“鋼彈對我們oz的行動接二連三的加以攻擊,這次的行動應該也會成為很好的攻擊目標。但是,既然由我來負責指揮,像這種妨礙一定必須阻止!”
蕾蒂·安對“我來”這兩個字特別加重語氣。傑克斯能感覺到透過假麵具朝向自己的視線,不由得苦笑。
銀幕上地圖的路線完全是在oz的勢力圈內延伸。通過阿拉伯半島後往北上,通過黑海和裏海之間朝東進,前往西伯利亞基地。
傑克斯看了這個不由得自言自語:“到西伯利亞為止完全經過oz的勢力範圍嗎?這樣的話鋼彈也出不了手了。”
對傑克斯的話嗤之以鼻,蕾蒂·安就像誇耀自己的勝利似的高聲揚言:“傑克斯特校,這就錯了。一定要引誘他們出來才行。我把殲滅鋼彈也當成作戰的其中一環,到目前為止的敗因都是由於不中用的士兵對收集資料沒有盡力的結果。這次oz是認真的出動了,希望能讓先前的失敗者見識正確的作戰法……”
對蕾蒂·安好像指名道姓的說法,就算是傑克斯,也不由得板起藏在麵具中的臉孔。
“那麽,雖然不能做為什麽參考,但還是在這裏檢討一下鋼彈的資料吧。”
不能做為什麽
參考嗎……。
傑克斯生硬的抿起嘴唇。
失去五名的部下而得到的資料——
瓦卡的死所換來的資料——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白費的嗎?蕾蒂·安特校連士兵心理都不能了解。
傑克斯微徽搖了搖戴著假麵具的頭。
銀幕上映出由偵察機與生還的ms所錄下的影像,是希洛的飛翼鋼彈。
“在太平洋上降落的這個機體今後固定稱呼為鋼彈01。可以變成飛行形態的機動性是最大的特征。這個在一旦發現之後,引誘它進入艾亞利茲的製空勢力,將它擊落,以持久戰的作戰法來對付它。它的光束來福槍隻有三發。在戰鬥初期階段應該就會用完了,這一點希望能多注意。接下來是02。”
這回映出了迪歐的死神鋼彈。和其他四架不同的是,從身體到頭部全都是黑色。
“裝備有隱形裝甲,隱密性很高,是擅長采取接近戰的機體。要如何能夠在早期發現是重點。再來就是,就03來說要如何設法讓它的武裝彈藥在初期階段就使用殆盡會是最重要的課題。由於它配備著相當程度的重裝備,預料將會非常困難,04、05也是接近戰型,但比02的泛用性更高。尤其是05必須避開正麵交戰,絆住它的行動,用數量戰製服它。左腕的火力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
隨著蕾蒂·安的聲音,三架鋼彈的資料被顯示出來。
03就是頭部是紅色和橘紅,非常有特征的特洛瓦的重武裝鋼彈。
04是頭部和肩部以貴族味裝飾為特征的卡特爾的沙漠鋼彈。
05就是有著中國式甲胄及裝備有龍頭的五飛的神龍鋼彈。
“就這些的鋼彈來說,似乎是沒有擅長組織戰的機型。到目前為止的襲擊模式看來,應該都是采取單獨攻擊的才對。希望能以各個擊破來應對,就是這些。另外要麻煩諸位負責移動路徑上的各基地部隊之統轄。”
然後,蕾蒂·安站著的吊車移動到傑克斯的麵前。
“再來是希望傑克斯特校接受以托爾占斯負責01迎擊的任務,不知意下如何呢?”
“單獨一個人太勉強了!由我來掩護。”
對從高處俯視傑克斯的蕾蒂·安,諾茵馬上提出反對的意見。
“不過,諾茵——”
傑克斯正要插嘴說什麽的時候,被諾茵迅速截斷了:“維多利亞湖基地還有若幹的艾亞利茲留下來,請準許我率領這些出擊!”
“對於諾茵特尉則是命令你待在司令部,擔任我的助手。有什麽不滿嗎?’’
“不……”
如果沒有什麽特別命令的話還沒話說,但是有命令的話就無法反對了。
“傑克斯特校由於01的關係受到很慘痛的損失。在得到這個叫托爾吉斯的機體的現在,我是想要提供你報仇的舞台……”
贏是理所當然。輸了的話,一切的作戰失敗就都是傑克斯的失誤嗎……?
諾茵心中感到非常苦澀。蕾蒂·安對傑克斯非常厭惡的事是早就知道了,但居然會做的這麽明顯實在是作夢也沒想到。
但是,傑克斯對蕾蒂·安點點頭之後,轉頭對諾茵說道:“諾茵,這下正好,我也希望你能待在司令部。”
“傑克斯!”
對諾茵抗議的口氣,傑克斯補充幾句話來說服她:“要順利迎擊的話是必須得到正確、迅速的情報。在這方麵拜托你掩護了。”
看到諾茵無可奈何的答應了,蕾蒂·安嘴角浮起笑意,對在場的全體人員宣布:
“那麽,全體人員立刻開始進行作戰!”
在房間裏的oz軍官們一齊解散。
2
深夜——麵朝著南中國海之學園的附屬學生宿舍。
早就過了熄燈時間,學生們都靜靜入睡了。但是,從外麵幾乎看不見,但的確還有一間房間還開著台燈。
希洛利用終端機正在接收從殖民地傳來的情報。當然,這不是直接的。而是經由幾個通訊衛星的轉接,接收再加以暗號化的資料而已。並且希洛居住的l1殖民地群,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地球另一側才對。
被解讀的暗號轉換成文字情報顯示在畫畫中,希洛逐一流覽。情報是關於oz的陶拉斯輸送作戰的資料,是個大規模的作戰。陸路和空路——有兩條運輸路線,不論是哪一邊的警備都不是目前的任何基地的兵力規模可以與之相比的。光是看這一點就能看出要將陶拉斯配置於宇宙的oz是多麽意氣奮發了。
突然,文字消失,出現分成三叉式的義手。
“j博士!”
撫養自己,施以教育,訓練自己成為飛翼鋼彈操縱者的老人。光看義手就能明白。但是,以即時連絡的方式連絡,還是他從殖民地下降地球以來的第一次。
這可不是小事。
希洛這麽想,不由得皺起眉頭。
“陶拉斯很不妙,它裝置有可以從過去的戰鬥資料中學習,再回輸之機能的係統。雖然很想信任oz的控製係統,但是據說會違反駕駛者的意識,機能失控的可能性很大。利用自動裝置來無限製殺人的這種發明會留下後遺症,破壞它。那是會變成人類的威脅。”
“任務明白了。”
希洛低聲說完後,滿意的j博士從畫麵上消失。就在這瞬間,希洛感覺到門外有人——
“是誰?”
轉身過去的同時希洛手中亮出手槍。槍口的前端指著滑入陰暗室內的黑衣服——
是迪歐。
“在這裏是不能開槍的吧?會把大家吵醒啊。”迪歐高舉起雙手,用平常的爽朗口氣這麽說著。
“有什麽事?”
“是來道別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oz的運送計劃非常完美,並且是從空路和陸路,有兩種的運送情報進來,不論哪一邊都是無懈可擊。我們這邊如果不也訂一些作戰計劃的話可是會被幹掉的,這一次……”
迪歐用少見的認真口吻說道。看來也是被交付了相同的情報和任務。
希洛把槍口移開,像叫他過來似的頭朝自己這邊比一比。
迪歐探過頭來注視監視銀幕,上頭顯示著和自己先前收到的情報幾乎完全相同的東西。運送路線的地圖也完全相同。
“就像你說的,一個人沒辦法跑兩邊的。”
希洛指著地圖說道,以距離來說兩邊的路線相距並不太遠。但是,以警備的規模來看的話,要對兩處都加以攻擊是不可能的事。
“空路由我去。”這麽說著的希洛用手指著的,是運輸機為了加油而預定降落的,位於快到莫斯科稍前的機場。
“這樣的話我就去解決陸路這邊嗎……”迪歐指著黑海和裏海之間的狹路。好像是打算穿過山嶽地帶襲擊鐵路的樣子。
“再來就要看其他的家夥怎麽行動了是嗎?”希洛用冰冷眼光看著這麽說的迪歐。
“我不會去倚靠他人。”
“也對,你大概是這樣的吧。”
“你自己又怎麽樣?”
“我嗎?我可沒有倚靠他人的興趣。不過,有人肯來幫忙的話當然是非常歡迎了。”這麽說著的迪歐聳聳肩膀。
“有緣份的話再見麵啦。”迪歐笑一笑就走出房間。
黑暗的房間中,希洛默默把手槍收進抽屜裏,又重新坐到終端機前。
太陽開始西下,歐洲北部的森林就像拒絕人們的進入似的揚起薄薄的霧氣,簡直就像是從地底湧出來似的。
在森林和平野的境界線附近,有馬戲團的帳蓬聚集著。好像混進霧中似的,從帳蓬中一個人偷溜出來,就像猿猴似的特洛瓦輕巧的爬上高樹
。然後,取出通訊終端機,把碟型天線架在樹枝上開始接通與殖民地的線路。
詳細瀏覽過送來的資料,特洛瓦毫無表情的臉浮起凝重的神色。
“隻有在運送途中攻擊這個方法了。雖然是非常初步的偽裝作戰,但隻要完美的操縱情報的話就能將戰力徹底分散。”
特洛瓦判斷這很可能是為了殲滅鋼彈所進行的作戰。但是,從規模上來考慮應該不會是誘餌。運輸作戰本身也是真的。問題是空路還是陸路——哪一邊才是真正的目標。以成功的機率來考量的話……
“空路嗎……”
特洛瓦得出答案,再來就隻等行動了。
收好天線和終端機,特洛瓦不發出任何聲音的跳下地麵。
太陽下山了,沙漠急遽失去熱氣。
但是,在這個沙漠中有熱血的金屬巨人集結著,馬格亞那克隊的四十機和沙漠鋼彈。
“我們負責陸路。也許會是空路才是正確目標。所以,要先把陸路方麵解決掉讓大家知道哪一個是假的。”
卡特爾透過無線電向全體僚機宣布。卡特爾昨夜從支援者們收到的情報中,知道了這次的陶拉斯運輸作戰,但是,還是不知道哪一邊才真正裝載了陶拉斯。oz情報的機密性之高,簡直可說到了恐怖的地步。
“會來嗎,其他的鋼彈?”隊長拉席得懷疑的問道。
“隻有我們的話是會對付不了。但是,其他四個人的鋼彈一定會來的。”卡特爾非常有自信的斷言。為了殖民地,阻止這次的運輔作戰將有著更大的意義。這樣的話他們是不可能不出來的。
“襲擊地點在黑海沿岸的舊烏克蘭。大家走吧!”
聽了卡特爾的叫聲,四十人的大漢也發出怒號。
位於中國南部高原地帶的小湖。
應該是不常會有人來的場所,但是在和緩的風中可以聽到混雜了小小的電子音。
深夜,從被月光照亮的水麵上出現露出上半身的ms,右腕裝置了像龍頭般利爪的神龍鋼彈。
駕駛艙打開著,看來電子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似乎是通汛機的呼叫音的樣子。但是,應該回答呼叫的操縱者站在ms前方的一塊岩石上一動也不動。
“我是……現在的我無法戰鬥。”五飛垂下頭。
和特洛瓦分手後,順從自己體內流著的血來到中國,這都是由於和特列斯一對一決鬥落敗的痛苦,把五飛戰鬥的意誌完全剝奪了。
“責備我吧,哪吒。”五飛苦悶的聲音在湖麵回響著。
翌晨,某個座落於中國沿岸的學園正門,正從長禮車走下來的莉莉娜,被急忙趕來的同班同學們叫往了。莉莉娜轉來希洛和迪歐就讀的這個學園已經有兩星期了。
“莉莉娜小姐!”
“早安,各位。”
像平常一樣以優雅的態度打招呼的莉莉娜被大家攔下,異口同聲的說道:“莉莉娜小姐,不得了!不得了了啊!”
看到這種樣子莉莉娜就猜到了。
“希洛轉學了是不是!?”
聽到莉莉娜平靜的這麽說,大家都大吃-驚。
“莉莉娜小姐,你知道了?”
“希洛君和迪歐君,都還沒交上朋友呢。”
你-句我一句的表示遺憾的女學生們。但是,莉莉娜明白,希洛和迪歐是去哪裏要做什麽事。
去戰鬥了是嗎,希洛。
莉莉娜簡直就像知道希洛在哪裏似的抬頭望著西北方的天空。在她的眼瞳中著蘊藏著堅強的決意。
我也要前往自己的戰場。
完全無視於驚訝的同班同學們,莉莉娜再度乘上長禮車,從來的路又回去了。
莉莉娜的退學申請書送達,就在這一小時之後。
3
現在已經成為oz司令部的盧森堡基地司令部中,陶拉斯運輸作戰,以及鋼彈殲滅作戰已經進入實行階段。
“飛行路線,以及地上鐵路路線,不論哪-邊的ms部隊,都配置完畢了。”
聽到通訊上的報告的蕾蒂·安再度下令:“和監視衛星連絡,查詢路線上有無任何變化!”
然後,探身出去查看映有作戰區域的球麵顯示器。“好,該差不多了吧。”
“蕾蒂·安特校,請告訴我哪一邊才是真正的運送路線。”
對諾茵的詢問,蕾蒂·安隻投以冷淡的一瞥,愛理不理的回答:“任何一邊都非常重要。”
就在這之後,通訊士的聲音插進來:“地上路線,a點,9.0公裏前,捕捉到鋼彈04以及其他ms四十架!”
“好!艾亞利茲第四攻擊部隊出擊!”
顯示幕上黑海沿岸的某個山嶽地帶被用紅色標出,然後有無數的三角點開始朝向那裏移動。
五千公尺級的山峰連成一片的高加索山脈,鋪設在山麓平原上的鐵路,改換成比普通鐵軌寬一倍的ms運輸車輛專用的鐵軌。然後,在這兩側有武裝的裏歐隔著相等的間距警戒著周圍的情況。
在蕾蒂·安下達命令的同時,稍微離開這裏-些距離,由三十架艾亞利茲組成的部隊也出擊了。目標是正朝向鐵軌進攻的四十一架的ms部隊。
戰端已經挑起了。
對來自上空向馬格亞那克隊的ms狙擊的艾亞利茲,馬格亞那克隊勇敢的加以應戰。
馬格亞那克隊發出的來福槍光束擊墜了兩、三架的艾亞利茲,反觀馬格亞那克隊幾乎都沒有損失,這是因為馬格亞那克隊的裝甲相當不容易貫穿的緣故。
在混戰中,先行的拉席得和登上丘陵地帶的卡特爾連絡:“發現了呢,卡特爾少爺!”
在拉席得的眼下,寬幅的鐵軌從南連到北。在兩側等間隔上還安置了裏歐采取警戒體製。
“這種程度的警備的話就不會錯了。是陸路了!”
追上拉席得機的卡特爾為了搶先在運送車輛通過前壓製住這裏,一口氣飛越過丘陵。
沙漠鋼彈拔出稱為高熱切割器的新月彎刀,斬向在路線上守衛的裏歐,拉席得的馬格亞那克這時才慌慌張張發射光束來福槍掩護卡特爾。
幾瞬間之後四架裏歐被斬斷,周圍的敵影都不見了之後,卡特爾高舉高熱切割器往下揮。切斷了鐵軌,大概是想讓運送列車出軌。
這時,從遠方看到車輛的光亮。不,發光的是迫擊炮的炮火。稍遲了-瞬轟音傳來,沙漠鋼彈被炮火擊中往後彈飛了。
鋼彈的駕駛艙是呈圓球狀,浮動的安置在機體胸部的內部,因為有這個設計所以才能夠吸收衝擊,來減輕對操縱者造成的撞擊傷害。被傑克斯擊墜直撞誨麵的希洛會平安無事也是由於這個緣故。
即使如此也無法完全吸收的激烈衝擊,令卡特爾一瞬間失去意識。這大概也是因為肉體並不像希洛那麽強韌的緣故。
巨大的運輸車輛逼近倒在鐵軌的沙漠鋼彈。不論鋼彈尼姆合金製的機體有多強固,十幾台運輸車份量的重量以時速一百二十公裏的速度衝過來,大概也是很輕易就會被破壞掉了吧。
“卡特爾少爺!”
拉席得用馬格亞那克的光束炮射擊先頭的火車頭,但這樣還是無法阻擋來勢洶洶的運輸列車。
就在這時候,一架黑色的ms噴射著飛過拉席得跟前。是從來沒有看過的機體。
這個ms用機體撞上先頭的車廂,再順勢將車廂翻離鐵軌。但是由於列車還是繼續向前衝,於是用推進器放出最大出力硬把列車壓製住。
金屬抵製的尖銳聲音響徹了山嶽地帶。
以極快速度疾馳的運輸車輛由於先頭車廂脫軌彎曲成<字形,後續的車廂也猛撞上來,像蛇
一樣一麵亂扭一麵脫離鐵軌滑到地麵上。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卡特爾看到脫軌激起沙塵的運輸列車,不由得吃了一驚。
“喂!不要緊吧?”
隨著聲音,同時輔助監視幕也顯示出迪歐的臉,主監視幕上看到簡直可以融入黑暗中的黑色死神鋼彈朝著自己跑來。
“謝謝你!趕來幫忙了是吧!”
“不過,好像是猜錯了呢!”
“咦?”卡特爾發出驚叫聲。
從翻倒的運輸車廂中,裏歐接二連三的出現,不過才-下子,兩架鋼彈就被無數的ms部隊包圍住了。
“這樣的話,就隻好祈禱那小子加加油了!””
迪歐拿出光束鐮刀擺好架勢,像鐮刀似的光束伸出來後大叫:“要去啦!”
迪歐揮舞著光束鐮刀用力踏下腳踏板。
另-方的空路,陶拉斯運輸機的雷達管製官發現追蹤運輸機隊的其他機影。
“隊長,捕捉到未確認機影。我想應該是小型的運輸機。”
接到管製官的報告,運輔機隊的隊長馬上指示通訊士取得連絡:“通知基地,鋼彈出現了。”
民航機是不可能侵入作戰空域的。這樣的話,剩下的可能性隻有一個。
靠著椅背,隊長一個人自言自語:“完全照蕾蒂·安特校的預想嘛……”
運輸機將在前麵的基地接受補給,然後立刻起飛,要襲擊的話就隻有在快到著陸之前了。這是運輸機最無防備的時刻。
補給基地連絡將立刻派出艾亞利茲部隊迎擊。
“鋼彈就交給艾亞利茲去應付,我們照原本預定前往基地。”
隊長這麽交代操縱士之後,操縱士開始徐徐讓機首朝下降低高度。
陶拉斯運輸機隊開始朝基地降落,而追蹤這個而接近的小型高速運輸機也開始下降。
這時艾亞利茲部隊插進這個隊伍來,沒有任何警告就開始毫不留情的向目標射擊,目標的油箱很快就被引燃,從翅膀有火焰噴出,運輸機失速開始墜落。
突然,激烈的炮擊從火炎中回射向艾亞利茲。轉瞬間就有三架被擊落了。
從火炎中伸舉出來的是重武裝鋼彈裝備在左腕上的多管機炮。
以白色為基礎色調,各部裝甲使用紅色和橘紅色非常搶眼的重武裝鋼彈,從燃燒中的運輸機上跳下來,啟動噴射推進器朝距離隻剩數公裏的補給基地降下。
oz司令室中,接連傳來的狀況報告都顯示在圓頂狀的顯示幕上,各通訊士都被這些連絡逼的喘不過氣來。已經有鋼彈02與04襲擊了陸路的誘餌運輸列車,現在被裏歐部隊包圍了。然後,03襲擊了空路的運輸機,現在正朝基地進擊中。
“進行的很順利呢。”蕾蒂·安滿足的自言自語著。
三機簡直就像故意似的出現在蕾蒂·安設定的最可能襲擊地點。對明明已經知道是陷阱來說,也實在出現的太理所當然了,蕾蒂·安幾乎已經可以確信自己的勝利了。
終究也隻不過是叛亂軍這種程度而已。
在蕾蒂·安臉上浮起冷酷微笑的時候,又有報告傳來:“南東方向有高速接近的物體可能是01。預計300秒後將到達補給基地!”
聽到這報告的諾茵,立刻連絡在這附近飛行的ms運輸機中待命的傑克斯:“傑克斯,01出現了。正接近和03交戰中的空路給油地點。”
“果然是朝空路來了嗎!?雖然是相當勉強,但大概可以在進入基地之前解決掉。”
諾茵的耳機幾乎是立刻傳回傑克斯的回話。
“將前往基地。”講完這一句傑克斯就切斷了通訊。
乘坐在01——也就是飛翼鋼彈的希洛,是打算在陶拉斯運輸機一旦降落在補給基地之後立刻攻擊的。這是判斷以這種方法的話就能以少量的攻擊一口氣全部解決掉。
但是,當基地就在眼前的時候探知到上空有敵機接近,是ms運輸機。有一架的ms從那裏降下。
“是艾亞利茲嗎?不,好大啊。”
希洛對第一次見到的機體蹙起眉頭,手指迅速在終端機上按個不停,把資料顯示在輔助監視幕上。
眼睛掃過列出的文字,希洛非常吃驚。得到的回答是在最新的oz武器名單上沒有這種機種,不由得再一次重新檢索資料庫。
這段期間,敵方ms已經急速接近——
“好快!”
希洛不由自主的發出驚歎聲,當下判斷以飛行形態交戰非常不利,於是將上方的把手拉回,恢複ms形態,並立刻把光束來福槍對準敵機。
但是,不知道敵機在想什麽,把右腕的光束來福槍丟棄了。
希洛眯起眼睛注視著監視幕上的純白ms。
在這個白色ms——托爾吉斯的駕駛艙中,傑克斯像是挑戰似的向監視幕中的鋼彈揚言:“停止吧,鋼彈01!我們是不需要光束來福槍也不需要加農炮吧。”
然後,操縱杆往前傾,從裝備在托爾吉斯左肩的圓盾內拔出光束劍。
“相互認定彼此是最強敵手之鬥,這是你非得接受不可的,做為鋼彈的操縱者!”
不僅是從機體設計上的類似看出來,並且從過去的資料中,傑克斯也能看出鋼彈01的操縱者是和自己一樣,是隻能從經由戰鬥來表現出自己存在的這樣的對手。
是戰士所該表現出的戰士的模樣。
就是認為這是兩人的共同點,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極端的行為。
托爾吉斯一麵下降一麵用光束劍斬向鋼彈。
就像是回應似的,鋼彈也將光束來福槍丟下,以光束劍應戰。
保持雙劍相交的姿勢著地之後,相互開啟推進器後退以拉開彼此的距離。熱線的刀刃燒灼了空氣,附近充滿了離子的味道。
傑克斯對到目前為止的攻防感到得心應手。比起第一次用裏歐交手的時候,對於對手的動作能夠更從容的加以對應。
這場戰鬥會是我贏定了,現在,不感覺到任何恐懼,就算不使用托爾吉斯全部的力量,也能夠打倒你!
傑克斯能感覺到握著托爾吉斯操縱杆的,自己的手的實在感。
另一邊,希洛這邊像是探索敵機特性似的慎重戰鬥著。
丟棄光束來福槍是由於判斷使用這個會跟不上敵機速度的緣故。還有比這更嚴重的問題是自己的直覺。
“這家夥,是那時的操縱者?”
希洛腦海中浮現的是降落地球時,被裏歐封鎖住行動沉入太平洋時的記憶又重新複蘇了。非常屈辱的回憶。由於那次的緣故,繞了很多不必要的遠路。還有,不必要的相識也——
一瞬間,在希洛腦海中浮現明亮茶色的長發女孩——
“可惡!”
小聲咒罵了一句,希洛對眼前主監視幕上的敵人集中意識。
這時,發出“嗶”的一聲,輔助監視幕上有資料顯示出來。由於將類似機種的未完成ms也列入搜索範圍的緣故,從殖民地傳來的回答才會這麽慢。
“裏歐的原型機!oz完成它了嗎?”
視線掃過監視幕的影像,希洛驚叫出來。明白了這將會是非常難對付的對手。
現在隻有將跟前的敵人擊倒了!
希洛踏下腳踏板,主動攻向敵機。
有一架鋼彈在距離稍遠的位置注視著他們的情況。是特洛瓦的重武裝鋼彈。
“任務是運輸機。很抱歉就讓我先下手了。”
特洛瓦比希洛更能冷靜的認清現狀,一等地上的裏歐部隊進入監視幕的瞄準範圍就按下扳機的按鈕。
oz司令部內叫聲此
1山克王國的解放
1
盧森堡。
在二十世紀與比利時、荷蘭共稱荷比盧三國的其中一國,有著古老曆史的地域。並不是大國,也並不是有著強力的產業。
但是,到了《地球圈統一聯合》的時代,聯合的總部被設置於此,因此一躍而跳上了曆史的舞台。
如今也還殘留著許多二十世紀風貌的古老紅磚瓦建築物並列,眾多歐洲貴族們居住於此的城市。
“多虧了‘閃電男爵’才使這些美麗的街景不被卷入戰火之中,住民應該會非常感謝才對。”俯視著遠方的街景,諾茵開口說道。
站在地身邊戴著銀色麵具的特尉對於那個綽號,輕輕搖搖頭。好像不是非常喜歡這個名字。
這裏是盧森堡的聯合軍總部——在這之中的司令室。現在因為失去了司令官尼格魯準將,不得不向oz投降的緣故,目前是在oz的占領之下。原本說來,oz的總部離這裏也隻有幾步路的距離,所以感覺上很奇妙。
“受到奇襲而陷入混亂的聯合殘存勢力大概也重整好陣勢了吧,這裏就用來當做以後的作戰總部好了。”傑克斯改變話題以事務式的口吻說道。
在攻略戰的進行中,傑範斯單身侵入盧森堡是為了完成個人的複仇。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當然,諾茵也不例外。不過,雖然沒有說出口,傑克斯也明白諾茵知道這件事。還有匹斯克拉幅特的事也一樣。雖然沒有直接談過,但他明白在養成所時代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諾茵就已經知道了,大概是自己去調查出來的吧。但是,諾茵卻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諾茵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
“城市的美麗,不論支配者是誰都不會改變是吧。”
“諾茵,oz的目的不是支配。現在的目的,是要從聯合勢力的手中解放各國家啊。”
傑克斯口中說著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的表麵主義。但諾茵也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目前是……是吧?”
用微妙的口吻,諾茵的聲音裏含著些微的嘲笑,完全沒有一點顧忌的說法。聽了她的話傑克斯的浯氣變得有點僵硬。
“隸屬於oz的我這麽說也許有點奇怪,但是對犯下建立聯合這種組織之過錯的各國家,再給子他們一次考慮機會的oz也應該得到相當的評價才對。”
但是,說這種話的傑克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辯解的味道。因為就連說話的本人,也並不相信這番話的緣故。
為了協調各國家間的紛爭而設立的《地球圈統一聯合》由於軍事力異常擴張,甚至對各國的內政也以世界性的軍國主義予以幹涉。oz現在就是在進行被這種形態統一的眾多國家的解放。
但是,這種軍事力的擴張本身就是oz的ms部隊造成的,對這個oz的行動抱著疑問的國家也非常多。
到頭來也隻不過是從聯合換成oz,隻換了組織的招牌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這就是大多數人的見解。
另一方麵,由於oz的軍事政變,聯合的各基地陷入極度混亂之中,由於總部已經向oz投降的緣故,完全無法把握各基地現狀的聯合軍軍官們也隻能據地自守。oz同時也對這些基地發動攻擊。
在戰局變得更激烈之前必須把山克王國攻下才行。
傑克斯努力不讓自己內心越來越大的焦慮表露出來。傑克斯,不,米利亞爾特·匹斯克拉福特的故鄉山克正國,目前是在聯合的支配之下,現在仍然據地自守的聯合軍和oz之間,也還在繼續戰鬥著。如果不早點攻下的話會使受害程度繼續擴大。
為了這個緣故——
就在傑克斯這麽想的時候,通訊士高聲報告:“從維多利亞湖基地出發的ms運輸機,將在五分鍾後抵達。”
“來了嗎!”
傑克斯高興的說道。這一方麵可以避開和諾茵之間毫無建沒性的話題,但最高興的是期待已久的東西終於送到了。
傑克斯招呼了諾茵,就朝滑行跑道走去。
沒過多久,淺茶色運輸機的巨大機體伴隨著轟隆聲措進滑行跑道,巨大車輪發出“嘰”的尖叫聲觸地了。一直跑到飛機場盡頭的機體慢慢移動到停機坪停了下來。架上扶梯之後,機門打開走出兩名軍官。
“奧圖!等你好久了呢。”傑克斯用迫不及待的聲音向他招呼。
“報告……現在抵達了……”
奧圖特尉舉手敬禮後突然搖搖晃晃的差點倒下,身邊的軍官慌慌張張的扶住他。就是現在也像快躺下的奧圖口中漏出痛苦的呻吟。
“所以我說過還太勉強了。”
“怎麽了嗎?”
傑克斯覺得奇怪的詢問之後,這個軍官回答了:“奧圖特尉現在實在不是可以站起來的狀態。肋骨斷了,內髒也受傷了……”
“不用說多餘的廢話……’’
奧圖有氣無力的叱責這名軍官。但是,吼叫好像也會牽動全身,根本連聲音都說不出來。並且現在如果沒有他人扶持的話根本就站不住。所以隻好讓軍官扶著他走下樓梯,來到傑克斯的麵前:“傑克斯特尉,您盼望以久的托爾吉斯是匹相當難駕馭的野馬呢。”
一麵這麽說著,奧圖一麵在部下的扶持下,引導傑克斯和諾茵往運輸機的後部走去。後部艙門已經被大大打開,裏麵的貨艙也打開了。艙門的下方已經降下成為卸貨時用的跳板。
傑克斯對奧圖顫抖著的手腕所指向的內部點點頭,舉步踏進貨艙中。
在陰暗廣大的空間之中,隻裝載了一架ms。
“這就是托爾吉斯嗎!”抬頭仰望的傑克斯發出感歎的聲音。
全白的ms以單膝跪下的姿勢收容在貨艙之中。
簡直就像是說多餘的裝飾對戰鬥是不必要似的,表現出可說是極端樸素思想的ms。第一次在科四嘉基地見到時,還沒有裝配的頭部已經是完成的形狀,像羅馬兵頭盔的頭部點綴著唯一的一抹深紅。左肩裝備著圓形的盾,右腕配有一門巨大的光束來福槍。
但是實在是太大了。由於是裏歐的原型機,外型很相像,但大上兩圈。也由於色彩不同,看上去完全就是不同的機型。再加上就像是強調它的巨大似的,背後裝備的兩個巨大背包,有如背負著翅膀似的大大張開著。
“實在不像是二十年前製造途中被棄置不理的機體呢。”
諾茵像是很感動似的低聲自言自語著。雖然很早就聽傑克斯提過,但到現在都還是半信半疑。
“機動性如何呢?”
對傑克斯的問題,奧圖就像是自己的份內事似的,得意的加以說明:“是的,背部推進器的回旋速度已經確認過是艾亞利茲三倍以上。並且,最大速度沒辦法記測。因為在過程中失去意識——”
“是你擔任試飛員嗎?”
諾茵吃了一驚。不管說是多麽貴重的ms,由特尉擔任試飛員是非常史無前例的事。
“托爾吉斯不是其他人能操作的機體,除了傑克斯特尉之外。”
“這不是太抬舉我了嗎?”對部下的熱情言辭,傑克斯混雜著苦笑說道。
“不,我是這麽相信的。”
“我明白了。就馬上讓我用用看吧。抱歉讓你這麽勉強,把奧圖特尉送去醫務室。”
最後一句是對肩上架著奧圖手腕扶著他的軍官說。等奧圖和軍官離開了,傑克斯轉向諾茵:“諾茵,請準備一下讓ms部隊出擊。”
“要去什麽地方呢?”
傑克斯直接了當的告訴驚訝回問的諾茵:“要前往攻擊《地球圈統一聯合》的山克王國基地。”
“山克王
國?”
諾茵的聲音裏有驚訝的味道。但是,她並不再回問了。傑克斯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繼續說出他的命令:“從聯合手中予以解放,對這個任務沒有什麽不服吧?”
“遵命!”
對敬禮回答的諾茵點點頭,傑克斯抬頭仰望托爾吉斯。
“我就坐這個托爾吉斯,”
“馬上就要在實戰中用這個?不是太危險了嗎?”
諾茵的驚訝也是很正常。因為就算是普及機型的裏歐,也從沒有過才剛造好就馬上投入實戰的例子。不隻是要習慣操縱,就連操縱者每個人不同的特殊習慣也必需加以調整。
“我不會太勉強。但是,我想在這個ms上賭一賭自己的可能性。”丟下這句話,傑克斯就朝托爾吉斯走去。
“山克王國——傑克斯的故鄉……終於下定決心回去了嗎?”眼睛追逐著他的背影,諾茵嘴裏喃喃低語著。
數小時後,由盧森堡基地飛出了運輸機四架,戰鬥機八架,補給機兩架組成的部隊,朝北飛去。
這個部隊一邊讓運輸部隊前往最靠近山克王國的oz勢力下的機場,另一邊讓ms部隊和戰鬥機隊直接下降山克王國。
運輸機中,傑克斯已經坐進托爾吉斯的駕駛艙了。
出擊會比其他ms延遲是因為係統設定多花了一些時間的緣故。不光是座椅或是把手的位置問題,最主要足因為儀表板的使用方式和平常習慣使用的裏歐有點不同,必須要讓身體能記住。
“再來就隻有在實戰中習慣了吧!?”
以一副好像不會是什麽大問題的語氣這麽自言自語的傑克斯下方,正監督著朝後部艙門前進中的艾業利茲部隊的諾茵傳來連絡:“ms隊,全機出發了。”
“好,我也出去。”
“掩護就請交給我,你隻要想著怎樣達成目的就好了。”
“雜念早就都舍棄了。”傑克斯問答的聲音中混雜了些許的不耐煩。
“地上部隊就由我負責。但對方可能擁有不少的對空炮火……”
“不用在意。除了這-架飛機之外,運輸部隊都已經脫離戰鬥空域了並且以這個托爾吉斯的資料看來,應該能用加速甩掉。”
“知道了!”
諾茵的艾亞利茲像溜滑梯似的從運輸機上飛降而下,傑克斯也繼續緊跟著踏下腳踏板,托爾吉斯前進了。
在自由落下的狀態下,托爾吉斯展開設置在背後的背包,從中露出四具的巨大推進器。
“如此沉重機體的機動性居然用背部推進器完全彌補過來……這麽說的確很荒唐。”
傑克斯一個人說完話,就將把手一口氣往前推。這時突然,極其驚人的g力襲來。
“操縱果然還是不能順手嗎!”傑克斯緊咬假麵具下方露出的牙齒,喃喃說道。
“可是,在山克王國的眼前,不能有丟臉的戰鬥!”
托爾吉斯遠遠超前先出發的艾亞利茲,加速降落了。
從基地發出對空炮火的襲擊,傑克斯俐落的操縱著操縱稈,或左或右的閃過炮彈。但是,即使是這麽做的時候,傑克斯的喉嚨深處也還是邊吞下呻吟。
會殺死人的加速!
但是,提高推力的話就應該能甩掉敵人才對。
整個人被壓得深陷在座椅中,傑克斯放在把手上的手還是一動也不動。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猶豫不決?
手停在儀表指示隻推了一半的節流閥把手上,傑克斯如此自問著。
另一方麵,諾茵正在對基地進行勸降。
“立刻解除武裝投降吧!我們不希望再多做無謂的戰鬥!”
這既不是在做表麵工作也不是禮貌上的行為,而是諾茵的真心話。但是,被聯合司令官怒火萬丈的回答一腳踢飛:“先動手的卑劣小人現在還說什麽話!該滾的是你們才對!”
從模仿近代城堡的石造城櫓上連續升上來了許多炮台。
“光束炮?是總部資料中沒有的裝備!全機退避!”甚至還沒有確定聯合基地升上來的是大出力的光束炮炮塔,諾茵反射式的對僚機下達指示。
但是,即使這樣也還是太遲了。艾亞利茲接二連三的被擊落。
“諾茵,對全機下達命令!從這個空域脫離!”語氣中帶點苦澀的傑克斯的聲音,突然從通訊機中傳出。
“連敵人配屬了這種程度的武器居然也不知道。但是,還是可以撐下去!”
“現在還是先撤退,重整陣勢。就撤退到運輸機待命的地點吧。”
“是!”諾茵毫不猶豫的對全隊下達了命令。
但是,傑克斯一麵對諾茵下命令,假畫具所隱藏的麵孔卻浮起白嘲的笑容。
變得很膽小了嘛。用這個托爾吉斯的話,應該能不在乎光束炮的炮擊,直搗司令部才對!
這種按耐不往的情緒立刻表諸行動,把猶豫扔到九霄雲外,一口氣把出力把手用力往前推。
爆發式的加速使托爾吉斯超越艾業利茲部隊,飛出最前線。
“傑克斯!”
諾茵的驚叫傳進通訊器。但是,傑克斯置之不理,將把手往前再推一級。
托爾吉斯更加快速度,遠遠的把脫離的艾亞利茲部隊拋在後麵,朝基地直衝進去。瞄準了托爾吉斯的光束炮開始發射能源光束。
操作著操縱杆,逐-閃躲這些攻擊的傑克斯,他是從炮台的角度而讀出瞄準方向,絕不是靠運氣躲避這些以光速襲來的不可視光束。
但是,右手的出力把手仍然是一動也不動。這個如果提高到極限的話,光束炮的瞄準係統應該會來不及對應。
曾經乘坐過不計其數ms的我是怎麽了?究竟在害怕些什麽?
像讓全身深陷入椅背中似的,傑克斯在內心中對自己呐喊著。然後,揮去最後的猶豫,勉強由於重力而無法隨心所欲活動的手腕向前伸——
突然,全身受到好像化為鐵塊似的重力敲擊!
胸部感到激烈痛楚,抓住把手和操縱杆的肌肉已經發出哀叫!
還不能就這樣死了!
感覺到口中的血腥味,傑克斯呻吟著。
的確靠這個托爾吉斯的性能,不論什麽樣的敵人也能打倒。但是,隻要操縱者是活生生的人類,這就會成為弱點,再怎麽優越的性能都無法發揮。
在這個瞬間,傑丸斯領悟了托爾吉斯為什麽無法量產的原因了。能駕馭這個的究竟會是什麽樣的人呢?並且,這個人能完成的會是什麽樣的任務呢?
這個托爾吉斯是ms的進化頂點,這樣。
“隻能到此為止嗎!”
隨著苦澀的叫聲,傑克斯將把手拉回,拉下操縱杆使托爾吉斯上升,被麵具隱藏的表情,從緊緊咬住的嘴唇看來,好像是染滿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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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規律的脈搏差不多都平穩下來了。但是,循環係統還是非常不正常。”
軍醫從傑克斯赤裸的上身把診斷用的電極拿掉,一邊收拾這些器具一麵以冷靜的口吻說道。
傑克斯橫躺在代替前線基地的小機場的醫務室病床上。太剛已經完全沉沒,窗外一片漆黑。
“總之,暫時必需安靜休養了。”
補上這句話的軍醫,語氣中已經有點無奈的味道。軍醫拿起塞滿醫療用具的皮包,輕輕行個禮後走出醫務室。
“‘居然還能生還’這種程度嗎……”
傑克斯嘴邊浮起了自嘲的微笑,站在旁邊的諾茵從病床的一端探身過來:“傑克斯,究竟是怎麽同事?”
諾茵問這句話的聲音要比平常都來得更激烈。不是為了他不理會她
的命令而生氣。而對傑克斯幾乎白白喪命的舉動而生氣。並且最氣的就是不管嘴上怎麽說,自己最擔心的還是傑克斯的身體這件事。
“太小看那個托爾吉斯了。根本就完全沒考慮到搭乘者的問題。對正統近代武器原則完全不理會的粗暴設計。”
“不考慮搭乘者?”
“在所有能想得到的戰鬥模式中,僅僅隻靠這一架也能完全獲得勝利——我認為這個機體就是被賦與了這樣的性能。是我變膽小了,越是發揮那個ms的性能就越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傑克斯啊,你的力量就隻有這樣嗎?……這樣,不能說是戰鬥用的ms,而該說是決鬥用比較正確。要靠搭乘者的高潔才能真正發揮出它的性能……”
傑克斯好像在尋找適當辭句來表達自己的感受似的,慢慢地,一麵思考一麵說。
“搭乘者的高潔?”
“就是死了也要獲得勝利這件事!”
傑克斯不當一回事說出口的台詞,讓諾茵倒抽了一門氣。
“因為害怕死亡而弄壞自己的身體,我也還是不夠成熟嘛。”
自嘲的笑容又再度浮上傑克斯的嘴角,想從病床上爬起來。
“那麽,該再度出發去山克王國了嗎!?”
用簡直就像隻是出去散步似的口吻,這麽說道的傑克斯。諾茵驚叫一聲,把想爬起床的胸部又按回床上:
“太亂來了!普通人的話,現在是已經死了啊!由我去好了!你就在這裏等著吧!”
“這是不行的!”
傑克斯一口氣回絕諾茵的懇求。故鄉的解放就在眼前了,怎麽還能在這種地方拖拖拉拉的!
“如果不乘坐托爾吉斯的話我才準許。”
諾茵仍然不死心的態度,使傑克斯的不耐煩在暴燥的聲音中爆發出來:“諾茵!托爾吉斯對我——不,對我們來說是必要的啊。那種設計思想應該和鋼彈是一樣的!”
“鋼彈?”
為什麽會在這裏扯上鋼彈?諾茵實在無法理解。
“以前我就告訴過你了,成為所有ms原型的托爾吉斯的荒唐設計,由鋼彈繼承下來了。所以,我非設法駕馭她不可!為了打倒鋼彈啊。”
被假麵具遮住了看不到傑克斯的表情。不過,聲音非常堅決。也為了失去的五名部下,非得打倒鋼彈不可。為了這個理由,托爾吉斯是絕對必要的。
傑克斯竟對鋼彈執著到這種地步了嗎?諾茵實在無法理解。在jap地點將一架鋼彈擊沉了,這難道不是代表傑克斯贏了嗎?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傑克斯輸不起似的。諾茵了解的隻有-件事。現在讓傑克斯出擊的話,他是必死無疑的了。
“山克王國就在眼前,我很了解你再也忍耐不住了,但是現在還是先聽我的話。”
諾茵不容他反駁的口氣和認真的表情,傑克斯隻能做出他最大的讓步:“那麽,到明天的傍晚再出擊好了。”
“是!遵命。”諾茵內心總算安心了,舉手敬禮。
這時候,病房門外有同樣受了重傷的奧圖特尉。和傑克斯同樣出身於山克王國的奧圖表示,這次的作戰無論如何他都要同行,傑克斯不得已隻有答應了。
正巧前來探望傑克斯的傷勢,聽到兩個人對話的奧圖,鐵青著臉,苦澀的喃喃自語:“托爾吉斯是自殺機……那麽這樣就能理解鋼彈的行動了。那些家夥是在尋找值得去死的戰場啊。”
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表情,奧圖離開了病房。
“反正這個身體已經不能完全恢複了。這樣的話。”
奧圖一麵喃喃自語一麵拖著重傷的身體,從機場建築向外走。
在傑克斯的病房聽到外麵的引擎聲就在這之後沒多久。
“發生了什麽事?”
“托爾吉斯起飛了!”
就像回答傑克斯的叫聲似的,軍官衝進病房報告。
“什麽!”
在軍官的扶持下走向有通訊器的運輸機,傑克斯和托爾吉斯取得了聯絡,馬上映出駕駛艙的映像,看到奧圖臉孔的傑克斯不由得呻吟出聲:“你在做什麽啊?馬上回來,奧圖!”
“這個托爾吉斯的話應該能壓製作山克王國的中樞設施,因為我非常了解托爾吉斯的力量。”
“不要去,會死啊!”
奧圖聽到傑克斯的叫聲,臉上浮起苦笑,繼續說道:“如果為了傑克斯特尉的話,就是這樣也無所謂!也請讓我協助完成您的夢想吧!不是為了oz,我希望為您效力!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一直跟隨著您到今天!”
“奧圖!”
“就用我的命為您換來勝利吧!”
然後,切斷了通訊。
“奧圖!在說什麽話?快回頭!奧圖!”
傑克斯對著一片漆黑的畫麵,繼續發出空虛的叫喊。
奧圖在夜間的峽灣中,像是縫布邊似的操縱托爾吉斯飛行著,一旦目測失誤的話就會撞上眼下的海麵或從兩側夾迫著海洋的岩壁。但是,如果想躲避位於灣岸某處基地的雷達的話,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就算是這樣,一旦接近山克王國基地也終究還是會被發覺,奧圖受到激烈對空炮火的瞄準。
“不要礙事……。我可撐不了那麽久啊。”
奧圖好像呻吟似的這麽說,把推進器出力把手一口氣壓到底。
重力使奧圖的身體撞向椅背。
托爾吉斯在集中炮火中,像流星般的落下。
“傑克斯王!萬歲!”
奧圖特尉壯絕的呐喊隨著一瞬的爆炸音一起消失了。
翌晨,搭乘直升機來到山克王國基地的傑克斯,看到好像揮拳搗入基地司令塔的托爾吉斯,深深垂下了頭。
3
從新愛德華基地奪取運輸機逃脫的卡特爾,回到了闊別三日的馬格亞那克隊基地。
馬格亞那克隊目前是在沙漠地帶潛伏,張開沙漠民族習慣使用的移動帳篷生活著。卡特爾也回到和出發時幾乎沒有兩樣的自己的帳篷。
“好像設被拆穿呢。”
對周圍非常平靜的樣子鬆了一口氣,卡特爾在椅子上坐下。沙漠子民是不使用椅子的,但是卡特爾不習慣的關係,拉席得他們特地為他準備了椅子。出發進行新愛德華基地的作戰時,他是用想出去玩為借口。
但是,卡特爾知道自己太天真了。根本作夢都不會想到沒多久以隊長拉席得和三名副官級的阿布多爾、奧達、亞福馬特為首,全部隊員會一口氣都擠進自己的帳篷裏來。
吃驚的卡特爾右側站著拉席得,然後,眼前像鐵壁似的並排站著三名副官。
“卡特爾少爺,您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要我們怎麽去對在殖民地的令尊致歉呢!”
戴著黑眼鏡的阿布多爾用激動的語調逼問著吃驚的卡特爾。把將阿布多爾推開的奧達,原本往上吊的眉毛這時吊得更高了:“我們就是這麽靠不往嗎?”
“不……不是這麽回事。”卡特爾纖細的身體好像無處容身似的縮得更小,小聲回答著。
新愛德華基地戰鬥的事早就傳開來了。當然,也聽說了戰鬥非常慘烈的事。
“我們就是為了保護您才會在這裏的啊。您明白嗎?卡特爾少爺!”
三名副官的齊聲三重唱直逼向卡特爾,站在他們身後的馬格亞那克隊諸強們也無言的施加著壓力。
“啊,是……”
聽到卡特爾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困惑語調,一直抱著手腕默不作聲站在身旁的拉席得開口了:“好了,就到此為止了!”
“可是,拉席得隊長!”奧達還不滿意剛才的回答而提出抗議。
“
卡特爾少爺也答應以後不會再單獨行動了。”
看到拉席得使的眼色,卡特爾慌忙點點頭:“是啊,我保證。”
“好了!沒時間閑逛了!卡特爾少爺的沙漠鋼彈要快去整備和補給!沒事做的人還不快去整備ms!”
拉席得把所有人趕出帳篷後,順手拉下帳篷的門,走到旁邊的桌子上開始準備咖啡。
“真是幫了大忙呢,拉席得。”
對鬆了一口氣的卡特爾所說的話,拉席得仍然不轉身,低聲回答:“我也生氣了啊,這一點請不要忘記了。”
“啊,是……”仍然是不知道該怎麽表示的卡特爾回答著。
新愛德華的作戰應該會是非常危險的行動,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甚至可說遠超出當初的預料。所以,卡特爾不告訴馬格亞那克隊而想自己單獨實行作戰。結果,隊上的成員們不但不高興,反而為此而責備卡特爾。
可是……,卡特爾一邊想一邊露出了微笑。
不知道為什麽,這讓他感覺非常高興。
“那麽,結果怎麽樣呢?”
一麵這麽問道,拉席得一邊把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杯遞給卡特爾。
“包括連我在內總共有五架。似乎全部的名字都是鋼彈。”
“全部都是鋼彈?”
對拉席得提出的疑問,卡特爾點點頭。從機體的形狀及強度來考量,隻能得到這個結論了。
鋼彈這個名稱,是受溫拿家藏匿的博土持有的設計圖所記載的稱呼,受到oz追捕的這個博士不願意表明身份,因此就用h教授稱呼他。砂漠鋼彈是根據h教授持有的設計圖而開發出來的ms。
“那些操縱者您覺得怎麽樣呢?”
卡特爾回想起其他四個人,再一次點點頭:
“全部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呢。他們雖然很激進、很危險,但都是很好的人。”
“這種事怎麽能夠斷言呢?”
“我能夠理解。宇宙的心告訴我了。”
卡特爾雙手拂著裝著熱騰騰咖啡的咖啡杯,俾說悄悄話似的說道。
“宇宙的心?”
也許這是我們這些被圍在重力之井底的人所無法子解的事。或者還是比他人要更溫柔一倍的扣特爾少爺,才能夠了解他人的內心吧。
看到卡特爾的樣子,拉席得這麽想著。
“宇宙的心……”卡特爾再一次像作夢似的喃喃自語著。
馬戲團的明星凱瑟琳·布倫穿著能讓年輕軀體一覽無遺的熱褲和露臍緊身上衣,走近坐在營火旁的兩個人:“真是的!你們兩個,這樣默不作聲很有趣嗎?已經過了兩個鍾頭了啊。”
“有什麽事嗎?”特洛瓦轉頭用冷淡的聲調詢問凱瑟琳。
“真不客氣啊!我想你們應該肚子餓了才幫你送來的啊,來!趁熱吃了吧。”
凱瑟琳把裝了很多蔬菜的奶油濃湯的湯碗連托盤一起放在桌上,但即使這樣也還是沒人回話。
隻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我就放在這裏了,一定要吃完啊!不過,收拾的事就拜托你自己善後了,教養要從小就好好教導才行。那麽,晚安了!”
凱瑟琳留下這句話,就回到自己的拖車屋去了。
不愛說話的孩子就是能交上不愛說話的朋友呢。
轉頭看著那兩人的樣子,凱瑟琳突然這麽想。
的確,從周圍的帳蓬都能聽到人們的交談聲,但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周圍,是連蟲想叫也都會有所顧忌的這種寂靜。
凱瑟琳並不知道這兩個人鬧出了襲擊聯合基地和特列斯艦隊的大新聞,還以為隻是普通的朋友。會有這麽純真無邪的想法其實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是等待凱瑟琳走遠似的,特洛瓦從架在營火上的茶壺倒出咖啡,把杯子遞給五飛:
“可能不是很好吃……”就像順便似的對濃湯示示意,催促他動手。
“我沒有操縱哪吒的資格……”五飛用輕輕無力的聲音喃喃說出這句話。
“是嗎……”特洛瓦靜靜點點頭。他知道不論再說什麽話也不會有用。
和特列斯決鬥落敗的五飛,從那時之後就什麽話都不說了。這種打擊之大連特洛瓦都感覺得到。但是,直接和特列斯交手的五飛所受的打擊應該會更強烈吧,自己這邊是確確實實落敗了。
“謝謝。”
五飛道謝接過杯子,就隻是一直瞪著黑色的咖啡。但是,映在他的眼中的隻有俯視著自己的特列斯澄清的眼瞳,抵在咽喉上冰冷刀刃的感觸,甚至現在都還感覺得到。
那個時候,我確實已經死了。現在,坐在這裏的我是已死的人,死人是無法作戰的,哪吒不可能容許這種事的。
“以後你要怎麽辦?想待在這裏的話可以不用擔心。”特洛瓦把視線朝向五飛問道。
五飛微微的搖搖頭。可以解釋為肯定也可以解釋為否定。
“我是……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這麽喃喃自語的五飛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流露。
“碰”的一聲,往上彈的橘紅色籃球落到綁著長長辮子的少年手上。
穿著鮮豔橘紅背心的少年,迅速閃過防守,運球直衝入敵陣中,發現有一名簡直就像是比賽與己無關,直挺挺站著沒人防守的隊友——
“希洛!”這麽大叫,迅速把球傳出去。
一瞬間,蹙了蹙眉頭的希洛,原來和綁辮子的少年——迪歐一樣穿著橘紅色的背心。
把球用力彈在地上,俐落的穿過了衝過來想截球的敵方球員的跨下,自己一瞬間就繞到對手的背後,同一時間抓住反彈上來的球,又是俐落的把球朝籃板丟去,反彈回來的籃板球被跳起來的希洛在空中抓住,直叩進籃框。豪快的動作一氣嗬成。
觀眾席響起了女孩們的尖叫,迪歐舉起雙手揮動向她們回禮:“謝謝你們的加油!”迪歐輕鬆的高喊。
“喂,你就回答一下嘛,枉費人家特地來加油。”
轉過身根本就不理會迪歐說的話,希洛默不作聲的走出球場。
隻能回報一句“真是難相處的家夥。”的迪歐聳聳肩,抬頭看看時間,再過兩分鍾比賽就要結束了。
要奉陪到底嗎?
迪歐采取快攻,猛衝進去再投了一個空心球之後,就跟在希洛後麵追出去。
“原來在這種地方啊?”
迪歐在可以將景色盡收眼底的海邊高台找到希洛,馬上走近他的身邊:“一邊轉學一邊執行任務真是好主意。照我們的年紀的話,去上學會比較自然呢。”
手腕靠在欄幹上,長發被海風吹動不停的搖擺,迪歐明朗的向他搭訕。
從新愛德華回來之後,希洛還像以前一樣接受任務而轉到這所學園來。當然在轉學前必需先侵入學園的電腦係統,篡改資料才行。由於電腦碟片早就被奪走了,隻有用自己的手腕設法侵入,但在兩、三星期之間應該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吧,隻要有這些時間也足夠執行任務了。
比希洛晚了一天,迪歐也在昨天,同樣轉進這個學園了。
“到底是什麽意思?”希洛用明明白白非常不高興的聲調問道。
“哦?我隻是表現普通的樣子而已啊!”
“太顯眼了!”希洛還是背對著他,斬釘截鐵的斷言。
“找覺得與其躲躲藏藏還不如正大光明的行動反而比較不可疑,你也盡情享受普通的學生生活嘛,如果不是這種時候的話根本就享受不到的啊。”
指指自己穿的背心笑望著希洛。但是,希洛根本不可能會附和,隻冷冷的說了一句:“不要拖累我!”
“
還有就是不要打擾我,是不是?不過我看中的目標也是同一個啊!想裝蒜也沒用……”
迪歐對瞪著自己的希洛微笑,用姆指比一比在南中國海上漂浮的海上要塞:“你的眼中隻看得到那個要塞啊。”
希洛就像不屑理會迪歐似的,把背靠在欄幹上。
“看誰先下手為強,這樣如何?”
由於沒有一點反應,於是迪歐把視線從誨上轉回來,正巧看到長禮車停在眼前。老執事把車門打開,由車中伸山白淨的雙腳,一位少女走下車來。
用手按往被海風吹起的明亮栗色長發,少女直直的注視著希洛。
“喂,那個……”迪歐跟睛睜得大大的,低聲說道。
不可能會忘記的。第一次見到希洛的時候,差點被希洛殺死的少女。
希洛呆然的口中喃喃念著少女的名字:“莉莉娜……”
和希洛視線筆直相對,穿著白色連身洋裝的莉莉娜走近過來:“我好想見你啊。”
這麽說著對希洛微笑。
“居然想見要殺死自己的家夥,真是奇特的大小姐啊。”迪歐交互的望著兩人,就像是已經完全服輸似的喃喃自語著。
在這天的晚上,oz的海上基地被兩架鋼彈襲擊的時候,莉莉娜待在飯店裏的自己所訂房間中。“追男孩子甚至跑到這種地方來了,爸爸,有沒有嚇一跳?不過,我是無論如何都想見到希洛,這種心情……爸爸,您能夠了解嗎?”
在窗邊可以看到海的桌子上,放著裝了和達利安夫婦一起合照照片的鏡框。
“在悲傷痊愈之前,希洛必須支持著我才行啊。但是,希洛卻隻是一味逃避……”
當然,莉莉娜並不認為養父達利安之死是希洛的責任。但是,造成自己目前處境的原因,其中之一是希洛,自已是這麽確信的。或者是由於莉莉娜本身在不知不覺中把站在和殖民地交涉第一線的達利安,與殖民地方麵意誌代辯者的希洛,兩個人的印象重疊在一起,希望他能夠代替養父的感覺也說不定。
莉莉娜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視線轉向夜晚之海。
oz。
那個基地裏有殺死父親的人們。
莉莉娜的眼瞳中浮起憎恨時,窗外被閃光染成通紅。浮在近海的海上基地發生了人規模的爆炸。
“希洛?”立刻明白了這是誰做的,莉莉娜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爆出巨大的火炎,將夜空也烤焦了,星星因為煙霧的關係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在火焰之中看到了會動的、似曾相識的淡淡輪廓,莉莉娜自言自語著:“在戰鬥是嗎?”
就像是想把燃燒中的基地嵌進眼中似的凝視著,莉莉娜緊緊握往自己的拳頭。
第二天早晨,學生們集中在校內的觀景高台上,議論紛紛的不停交頭接耳。昨晚,遭受攻擊而被破壞的oz海上基地還在冒煙,大家就是在看這個。
莉莉娜衝出長禮車,視線馬上轉向人群之中。尋找著其中有沒有她認識的人。
如果破壞那個基地就是這次的任務的話,會不會又是馬上轉學了呢……
這種想法閃過腦海。
“早安,小姐!今天也是好天氣呢!”
這時候,從背後傳來迪歐精神飽滿的問候聲。莉莉娜急忙轉身過去,看到迪歐和希洛手持書包來上學了。
“那麽,我們還有課要上——”
迪歐明朗的揮揮手,希洛連看也不看莉莉娜一眼,低著頭快步走過。
“讓我和你再稍微相處一段時間就好。這樣或許能變得和你一樣堅強……”莉莉娜心中好像懷抱著某種決意,目送著希洛的背影。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任何人的來訪,被棄置的廢墟中,響起了緩緩的腳步聲。
北歐的山克王國——前匹斯克拉福特王家的王宮。
牆壁上處處留下彈痕,被火舌舔舐過的天花板隻留下煤黑的印子。地板上除了塵埃之外,也到處留下了各式各樣遭受破壞的痕跡。
現在,傑克斯正走在這個回廊之上,挺直了肩膀,有點貴族風格氣質的走路姿勢,簡直就和在今天之前為止的傑克斯有點不一樣。
傑克斯毫不遲疑的走進位於王宮中心部燒成半毀的房間,抬頭仰望房間正麵懸掛的巨大肖像畫。
由於也被火舌舔過,有一半被燒毀、變色了,但是這也仍然無法奪去畫中描繪人物的威嚴。留著茂密胡須的初老男人——就是過去曾經提倡完全和平主義的人物,匹斯克拉福特。
傑克斯雙手扶著銀色的假麵具,慢慢的往上拿起。
長長的金發流順的落在肩上。
有氣質的端正臉龐,不經心的看上去簡直就會錯認是眼前的肖像畫。假麵具之下居然藏著這麽英挺的麵孔。
傑克斯把假麵具放在暖爐上,再次抬頭仰望肖像畫:“重新踏上這片土地,花費了十三年的歲月。並且,為了此流下了許多的鮮血。對您完全和平主義的教誨,我隻以背道而馳的方式活下去,我的手已經被血弄髒了,這樣的我已不能繼承匹斯克拉福特王家了。”
然後,拿起放在暖爐上留下的破破爛爛的相框。
“但是,她的話一定能繼承父王的理想國家吧!我就是為了這個而戰,請原諒這個不成材的兒子吧。”
傑克斯拿起的相框勉強還能看出幼小的少年與少女的樣子。好像意誌非常堅強的少年直直瞪著正前方,就像守護著臉上浮起明朗微笑的少女似的站在她的身旁。
“莉莉娜……”
這麽喃喃自語的傑克斯把相框照原樣放下,再度戴上假麵具,將父親的肖像畫置之背後。
oz總部的特列斯私人房間中,蕾蒂·安推著推車走進來。推車上除了插了玫瑰的花瓶之外,還有一瓶波爾多產的紅葡萄酒平躺著。
蕾蒂·安在葡萄酒杯中倒進紅酒遞給特列斯。
“蕾蒂,也一起喝一杯吧?”特列斯高舉酒杯對蕾蒂·安招呼。
但是,蕾蒂·安隻是輕輕搖搖頭:“特列斯先生,下一個攻擊目標您覺得該怎麽做?”蕾蒂·安維持事務性質的語氣,繼續詢問道。
“繼續戰鬥吧。並且,贏了就好。”
悠悠然的回答後,特列斯把視線轉向酒杯中的紅色水麵。在他的眼裏反映出的是什麽呢?是血還是酒呢……
“那麽,就隻是稱霸地球圈就可以了嗎?”
“這就夠了。這樣oz就會被嫌惡,會變成全世界的攻擊目標了。”
“特列斯先生……”
蕾蒂·安驚訝的喃喃自語,因為無法理解特列斯說的話中所包含的真意。
把酒含在口中晃動品味著,特列斯低聲喃喃說道:“被厭惡的人必須變強才行,對oz來說也會是很好的激勵。”
非得變強不可……。
蕾蒂·安把這句話用自己的話來解釋。
“我明白了。立刻會將作戰案訂出來。”
蕾蒂·安舉手敬禮後就退出離去。
為了讓oz成為這個世界最強的,必須作成完美的作戰案。因為這不但是oz的願望,並且,也是特列斯閣下的願望。
2消滅鋼彈
1
特列斯的專機抵達原聯合軍總部所在地的盧森堡基地,是在某個大晴天的午後。oz以接管崩滅的聯合這種形式掌握地球圈,已經過了兩個星期。
走出艙門,深紅的地毯從接舷梯一直鋪到建築物的大門口。在這兩側,表示歡迎的ms像森林似的整齊列隊並排站著。
特列斯一麵走在地毯上,忽然停往腳步抬頭往上看。確認了在裏歐和艾亞利茲的行列中,隻有一架特別的機體
。
“那就是托爾吉斯嗎?”特列斯看著比旁邊的裏歐要大上兩圈的白色ms,發出感歎的聲音。
“原來如此……不是普通的ms呢。說隻有傑克斯能操縱它也是難怪了。”
同樣也是優秀ms操縱者的特列斯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托爾吉斯的特性了。
“我覺得太把傑克斯特校特別看待實在有點……”
聽到較遲-步的蕾蒂·安的話,特列斯停下腳步,將視線轉向後方:“賦予優秀的飛行員優秀的機體……這會有什麽問題嗎?”
“我覺得這是否會增長傑克斯特校的傲慢了。”
嘴角浮起好像是說“原來是這種事”的笑容,特列斯又開始往前走:“蕾蒂,你不必去擔心這種事。應該更把眼光放在大局之上吧!”
“是。”
蕾蒂·安舉手敬禮後,急忙追上特列斯走向總部的建築。
在總部中,傑克斯和諾茵早已在劃為特列斯的執務室的房間中等待了,看到踏入房間的特列斯,傑克斯敬禮並上前迎接:“恭候已久了,特列斯閣下。”
特列斯點點頭,拍拍傑克斯的肩膀:“很多事都辛苦你了。”
“謝謝您的誇獎。”
視線從傑克斯移到站在他身旁的諾茵,特列斯也表示了他的慰勞之意:“諾茵特尉也是,以女性之身在前線表現得如此傑出,得向你道謝才行。”
“您的話,令我十分光榮。”
蕾蒂·安為了這兩人的態度皺起眉頭。
特列斯先生為什麽非向部下道謝不可?並且,居然也有像是理所當然似的大模大樣接受的家夥……。
蕾蒂·安實在無法理解特列斯為什麽會這麽看重這兩個人。不管怎麽說,傑克斯究竟又做了什麽呢?失去了五名的部下,現在甚至被人在背後指責為“殺死部下”的惡名,這次的盧森堡基地攻略也隻不過是他個人的獨角戲而已,並不是運用組織而獲得的勝利。終究他們也隻不過是一介的ms操縱者而已呀!
不過,算了。
蕾蒂·安把內心的憤慨咽下。
這次的作戰成功了的話,傑克斯根本就無法和我相比了。特列斯先生應該也會就此清醒過來了吧——
“那麽,今後的事就交給蕾蒂·安特校負責了。要馬上開始嗎?”
聽到特列斯的話,蕾蒂·安馬上抬起頭回答:“是!將於16點時分開始作戰說明。”
“馬上就要開始了嗎?那麽,就去吧。”
“是!”
蕾蒂·安的軍靴發出尖銳的響聲靠攏,舉手敬禮。然後,轉身朝向傑克斯和諾茵:“傑克斯特校、諾茵特尉。你們兩名也要參加。跟我來!”
“噢,傑克斯我還有點話要和他談,馬上會讓他過去的。”
特列斯阻止正要邁步的傑克斯,於是蕾蒂·安將箭頭轉向諾茵:“那麽,諾茵特尉,不要拖拖拉拉了!”
蕾蒂·安帶著諾茵走出房間後,特列斯繞過已經成為自己之物的桌子坐到座位上。
傑克斯把戴著麵具的頭部轉向特列斯,一動也不動。
特列斯就像是在品味座椅是否舒適似的好一陣子不說話,最後終於手指交叉,把手放在桌麵上,徐徐開始對傑克斯說話:“那麽,你對聯合的心情整理我想應該是都結束了……。以後要怎麽辦,閃電男爵、不,該稱呼你閃電伯爵了嗎?”
於破曉作戰相關的一連串戰鬥,再加上不流血攻下產森堡總部的功績,傑克斯連升兩級,晉升為二級特校了。在oz中,每個階級都會授與貴族的身分,所以二級特校的傑克斯就相對可以得到伯爵的地位。
“目前暫時還是希望能在閣下手下效力。”
“對我來說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提議,但是這樣好嗎?你選擇了和我一同戰鬥不就是為了打倒聯合嗎?”
“照目前這樣的話我的新綽號會永遠決定了。《害死部下的傑克斯》這樣。”
傑克斯以充滿苦澀的聲音回答。最初和鋼彈戰鬥時,失去五名部下的事,傑克斯到現在都還非常在意。知道這件事的特列斯微微點點頭:“鋼彈嗎……”
對特列斯的喃喃自語,傑克斯點點頭。
“那麽就隨便你愛怎麽去做好了。”
“不勝惶恐。”
對這麽回答後就打算離去的傑克斯,特列斯用突然想起什麽事的聲音問道:“話又說回來,假麵具還是不脫掉嗎?你的複仇已經結束了,已經不必再隱藏真麵目了。”
傑克斯停下腳步,右腳半轉越過肩頭回答道:“抱著私人恩怨而戰這一點還是沒變,請就把這個當做是我的原則來看吧。”
“你實在是非常一板一眼的人啊,就是這樣我才會非常信賴你啊,米利亞爾特·匹斯克拉福特!”
“閣下!這個名字……”
不知是否看穿了銀色假麵具之下的表情,特列斯就像是他能了解似的點點頭:“我期待你有一天能脫掉這個麵具。”
傑克斯行了一禮,將特列斯的執務室置於身後,前往開始作戰說明的會議室去。已經集合了將近百名的軍官,大家都抬頭注視著巨大銀幕顯示出的地圖。蕾蒂·安身為作戰立案負責人兼司令官,站在移動臂前端的吊車中,立在銀幕之前。
傑克斯走進房間後,看到站在最後靠牆的諾茵,走到她的身邊。就像是在等待他就位似的,蕾蒂·安開始說明了:“這次的作戰是為了在將要發射至宇宙的五十架陶拉斯身上,裝置新開發的機動係統的緣故,必須運送到西伯利亞基地去。”
對蕾蒂·安的話,諾茵皺起眉頭!口中喃喃自語:“說什麽新的係統!我可沒聽說過啊。”
陶拉斯的製造是由諾茵管轄的維多利亞湖基地實實建造的。而這個發展計劃諾茵居然不知道,實在是非常奇怪的事。
“由於維多利亞湖基地的設備、戒備都無法信任的緣故,所以才必須進行這次的移送作戰。”就像是回答諾茵的疑問似的,蕾蒂·安往下俯視諾茵這麽說道。暗地裏所指的是遭到鋼彈襲擊的事。
“陶拉斯由oz非洲支部的嚴格警備之下,由西奈半島穿越阿拉伯半島,之後就由我們接手了。目前雖然是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動靜,但是我們必須盡到一切的努力。已經發表了偽造的運送計劃,這次絕不能讓敵人稱心如意。”
“所謂的敵人是指鋼彈嗎?”
軍官中有人發出質問。蕾蒂·安大大點點頭:“鋼彈對我們oz的行動接二連三的加以攻擊,這次的行動應該也會成為很好的攻擊目標。但是,既然由我來負責指揮,像這種妨礙一定必須阻止!”
蕾蒂·安對“我來”這兩個字特別加重語氣。傑克斯能感覺到透過假麵具朝向自己的視線,不由得苦笑。
銀幕上地圖的路線完全是在oz的勢力圈內延伸。通過阿拉伯半島後往北上,通過黑海和裏海之間朝東進,前往西伯利亞基地。
傑克斯看了這個不由得自言自語:“到西伯利亞為止完全經過oz的勢力範圍嗎?這樣的話鋼彈也出不了手了。”
對傑克斯的話嗤之以鼻,蕾蒂·安就像誇耀自己的勝利似的高聲揚言:“傑克斯特校,這就錯了。一定要引誘他們出來才行。我把殲滅鋼彈也當成作戰的其中一環,到目前為止的敗因都是由於不中用的士兵對收集資料沒有盡力的結果。這次oz是認真的出動了,希望能讓先前的失敗者見識正確的作戰法……”
對蕾蒂·安好像指名道姓的說法,就算是傑克斯,也不由得板起藏在麵具中的臉孔。
“那麽,雖然不能做為什麽參考,但還是在這裏檢討一下鋼彈的資料吧。”
不能做為什麽
參考嗎……。
傑克斯生硬的抿起嘴唇。
失去五名的部下而得到的資料——
瓦卡的死所換來的資料——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白費的嗎?蕾蒂·安特校連士兵心理都不能了解。
傑克斯微徽搖了搖戴著假麵具的頭。
銀幕上映出由偵察機與生還的ms所錄下的影像,是希洛的飛翼鋼彈。
“在太平洋上降落的這個機體今後固定稱呼為鋼彈01。可以變成飛行形態的機動性是最大的特征。這個在一旦發現之後,引誘它進入艾亞利茲的製空勢力,將它擊落,以持久戰的作戰法來對付它。它的光束來福槍隻有三發。在戰鬥初期階段應該就會用完了,這一點希望能多注意。接下來是02。”
這回映出了迪歐的死神鋼彈。和其他四架不同的是,從身體到頭部全都是黑色。
“裝備有隱形裝甲,隱密性很高,是擅長采取接近戰的機體。要如何能夠在早期發現是重點。再來就是,就03來說要如何設法讓它的武裝彈藥在初期階段就使用殆盡會是最重要的課題。由於它配備著相當程度的重裝備,預料將會非常困難,04、05也是接近戰型,但比02的泛用性更高。尤其是05必須避開正麵交戰,絆住它的行動,用數量戰製服它。左腕的火力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
隨著蕾蒂·安的聲音,三架鋼彈的資料被顯示出來。
03就是頭部是紅色和橘紅,非常有特征的特洛瓦的重武裝鋼彈。
04是頭部和肩部以貴族味裝飾為特征的卡特爾的沙漠鋼彈。
05就是有著中國式甲胄及裝備有龍頭的五飛的神龍鋼彈。
“就這些的鋼彈來說,似乎是沒有擅長組織戰的機型。到目前為止的襲擊模式看來,應該都是采取單獨攻擊的才對。希望能以各個擊破來應對,就是這些。另外要麻煩諸位負責移動路徑上的各基地部隊之統轄。”
然後,蕾蒂·安站著的吊車移動到傑克斯的麵前。
“再來是希望傑克斯特校接受以托爾占斯負責01迎擊的任務,不知意下如何呢?”
“單獨一個人太勉強了!由我來掩護。”
對從高處俯視傑克斯的蕾蒂·安,諾茵馬上提出反對的意見。
“不過,諾茵——”
傑克斯正要插嘴說什麽的時候,被諾茵迅速截斷了:“維多利亞湖基地還有若幹的艾亞利茲留下來,請準許我率領這些出擊!”
“對於諾茵特尉則是命令你待在司令部,擔任我的助手。有什麽不滿嗎?’’
“不……”
如果沒有什麽特別命令的話還沒話說,但是有命令的話就無法反對了。
“傑克斯特校由於01的關係受到很慘痛的損失。在得到這個叫托爾吉斯的機體的現在,我是想要提供你報仇的舞台……”
贏是理所當然。輸了的話,一切的作戰失敗就都是傑克斯的失誤嗎……?
諾茵心中感到非常苦澀。蕾蒂·安對傑克斯非常厭惡的事是早就知道了,但居然會做的這麽明顯實在是作夢也沒想到。
但是,傑克斯對蕾蒂·安點點頭之後,轉頭對諾茵說道:“諾茵,這下正好,我也希望你能待在司令部。”
“傑克斯!”
對諾茵抗議的口氣,傑克斯補充幾句話來說服她:“要順利迎擊的話是必須得到正確、迅速的情報。在這方麵拜托你掩護了。”
看到諾茵無可奈何的答應了,蕾蒂·安嘴角浮起笑意,對在場的全體人員宣布:
“那麽,全體人員立刻開始進行作戰!”
在房間裏的oz軍官們一齊解散。
2
深夜——麵朝著南中國海之學園的附屬學生宿舍。
早就過了熄燈時間,學生們都靜靜入睡了。但是,從外麵幾乎看不見,但的確還有一間房間還開著台燈。
希洛利用終端機正在接收從殖民地傳來的情報。當然,這不是直接的。而是經由幾個通訊衛星的轉接,接收再加以暗號化的資料而已。並且希洛居住的l1殖民地群,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地球另一側才對。
被解讀的暗號轉換成文字情報顯示在畫畫中,希洛逐一流覽。情報是關於oz的陶拉斯輸送作戰的資料,是個大規模的作戰。陸路和空路——有兩條運輸路線,不論是哪一邊的警備都不是目前的任何基地的兵力規模可以與之相比的。光是看這一點就能看出要將陶拉斯配置於宇宙的oz是多麽意氣奮發了。
突然,文字消失,出現分成三叉式的義手。
“j博士!”
撫養自己,施以教育,訓練自己成為飛翼鋼彈操縱者的老人。光看義手就能明白。但是,以即時連絡的方式連絡,還是他從殖民地下降地球以來的第一次。
這可不是小事。
希洛這麽想,不由得皺起眉頭。
“陶拉斯很不妙,它裝置有可以從過去的戰鬥資料中學習,再回輸之機能的係統。雖然很想信任oz的控製係統,但是據說會違反駕駛者的意識,機能失控的可能性很大。利用自動裝置來無限製殺人的這種發明會留下後遺症,破壞它。那是會變成人類的威脅。”
“任務明白了。”
希洛低聲說完後,滿意的j博士從畫麵上消失。就在這瞬間,希洛感覺到門外有人——
“是誰?”
轉身過去的同時希洛手中亮出手槍。槍口的前端指著滑入陰暗室內的黑衣服——
是迪歐。
“在這裏是不能開槍的吧?會把大家吵醒啊。”迪歐高舉起雙手,用平常的爽朗口氣這麽說著。
“有什麽事?”
“是來道別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oz的運送計劃非常完美,並且是從空路和陸路,有兩種的運送情報進來,不論哪一邊都是無懈可擊。我們這邊如果不也訂一些作戰計劃的話可是會被幹掉的,這一次……”
迪歐用少見的認真口吻說道。看來也是被交付了相同的情報和任務。
希洛把槍口移開,像叫他過來似的頭朝自己這邊比一比。
迪歐探過頭來注視監視銀幕,上頭顯示著和自己先前收到的情報幾乎完全相同的東西。運送路線的地圖也完全相同。
“就像你說的,一個人沒辦法跑兩邊的。”
希洛指著地圖說道,以距離來說兩邊的路線相距並不太遠。但是,以警備的規模來看的話,要對兩處都加以攻擊是不可能的事。
“空路由我去。”這麽說著的希洛用手指著的,是運輸機為了加油而預定降落的,位於快到莫斯科稍前的機場。
“這樣的話我就去解決陸路這邊嗎……”迪歐指著黑海和裏海之間的狹路。好像是打算穿過山嶽地帶襲擊鐵路的樣子。
“再來就要看其他的家夥怎麽行動了是嗎?”希洛用冰冷眼光看著這麽說的迪歐。
“我不會去倚靠他人。”
“也對,你大概是這樣的吧。”
“你自己又怎麽樣?”
“我嗎?我可沒有倚靠他人的興趣。不過,有人肯來幫忙的話當然是非常歡迎了。”這麽說著的迪歐聳聳肩膀。
“有緣份的話再見麵啦。”迪歐笑一笑就走出房間。
黑暗的房間中,希洛默默把手槍收進抽屜裏,又重新坐到終端機前。
太陽開始西下,歐洲北部的森林就像拒絕人們的進入似的揚起薄薄的霧氣,簡直就像是從地底湧出來似的。
在森林和平野的境界線附近,有馬戲團的帳蓬聚集著。好像混進霧中似的,從帳蓬中一個人偷溜出來,就像猿猴似的特洛瓦輕巧的爬上高樹
。然後,取出通訊終端機,把碟型天線架在樹枝上開始接通與殖民地的線路。
詳細瀏覽過送來的資料,特洛瓦毫無表情的臉浮起凝重的神色。
“隻有在運送途中攻擊這個方法了。雖然是非常初步的偽裝作戰,但隻要完美的操縱情報的話就能將戰力徹底分散。”
特洛瓦判斷這很可能是為了殲滅鋼彈所進行的作戰。但是,從規模上來考慮應該不會是誘餌。運輸作戰本身也是真的。問題是空路還是陸路——哪一邊才是真正的目標。以成功的機率來考量的話……
“空路嗎……”
特洛瓦得出答案,再來就隻等行動了。
收好天線和終端機,特洛瓦不發出任何聲音的跳下地麵。
太陽下山了,沙漠急遽失去熱氣。
但是,在這個沙漠中有熱血的金屬巨人集結著,馬格亞那克隊的四十機和沙漠鋼彈。
“我們負責陸路。也許會是空路才是正確目標。所以,要先把陸路方麵解決掉讓大家知道哪一個是假的。”
卡特爾透過無線電向全體僚機宣布。卡特爾昨夜從支援者們收到的情報中,知道了這次的陶拉斯運輸作戰,但是,還是不知道哪一邊才真正裝載了陶拉斯。oz情報的機密性之高,簡直可說到了恐怖的地步。
“會來嗎,其他的鋼彈?”隊長拉席得懷疑的問道。
“隻有我們的話是會對付不了。但是,其他四個人的鋼彈一定會來的。”卡特爾非常有自信的斷言。為了殖民地,阻止這次的運輔作戰將有著更大的意義。這樣的話他們是不可能不出來的。
“襲擊地點在黑海沿岸的舊烏克蘭。大家走吧!”
聽了卡特爾的叫聲,四十人的大漢也發出怒號。
位於中國南部高原地帶的小湖。
應該是不常會有人來的場所,但是在和緩的風中可以聽到混雜了小小的電子音。
深夜,從被月光照亮的水麵上出現露出上半身的ms,右腕裝置了像龍頭般利爪的神龍鋼彈。
駕駛艙打開著,看來電子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似乎是通汛機的呼叫音的樣子。但是,應該回答呼叫的操縱者站在ms前方的一塊岩石上一動也不動。
“我是……現在的我無法戰鬥。”五飛垂下頭。
和特洛瓦分手後,順從自己體內流著的血來到中國,這都是由於和特列斯一對一決鬥落敗的痛苦,把五飛戰鬥的意誌完全剝奪了。
“責備我吧,哪吒。”五飛苦悶的聲音在湖麵回響著。
翌晨,某個座落於中國沿岸的學園正門,正從長禮車走下來的莉莉娜,被急忙趕來的同班同學們叫往了。莉莉娜轉來希洛和迪歐就讀的這個學園已經有兩星期了。
“莉莉娜小姐!”
“早安,各位。”
像平常一樣以優雅的態度打招呼的莉莉娜被大家攔下,異口同聲的說道:“莉莉娜小姐,不得了!不得了了啊!”
看到這種樣子莉莉娜就猜到了。
“希洛轉學了是不是!?”
聽到莉莉娜平靜的這麽說,大家都大吃-驚。
“莉莉娜小姐,你知道了?”
“希洛君和迪歐君,都還沒交上朋友呢。”
你-句我一句的表示遺憾的女學生們。但是,莉莉娜明白,希洛和迪歐是去哪裏要做什麽事。
去戰鬥了是嗎,希洛。
莉莉娜簡直就像知道希洛在哪裏似的抬頭望著西北方的天空。在她的眼瞳中著蘊藏著堅強的決意。
我也要前往自己的戰場。
完全無視於驚訝的同班同學們,莉莉娜再度乘上長禮車,從來的路又回去了。
莉莉娜的退學申請書送達,就在這一小時之後。
3
現在已經成為oz司令部的盧森堡基地司令部中,陶拉斯運輸作戰,以及鋼彈殲滅作戰已經進入實行階段。
“飛行路線,以及地上鐵路路線,不論哪-邊的ms部隊,都配置完畢了。”
聽到通訊上的報告的蕾蒂·安再度下令:“和監視衛星連絡,查詢路線上有無任何變化!”
然後,探身出去查看映有作戰區域的球麵顯示器。“好,該差不多了吧。”
“蕾蒂·安特校,請告訴我哪一邊才是真正的運送路線。”
對諾茵的詢問,蕾蒂·安隻投以冷淡的一瞥,愛理不理的回答:“任何一邊都非常重要。”
就在這之後,通訊士的聲音插進來:“地上路線,a點,9.0公裏前,捕捉到鋼彈04以及其他ms四十架!”
“好!艾亞利茲第四攻擊部隊出擊!”
顯示幕上黑海沿岸的某個山嶽地帶被用紅色標出,然後有無數的三角點開始朝向那裏移動。
五千公尺級的山峰連成一片的高加索山脈,鋪設在山麓平原上的鐵路,改換成比普通鐵軌寬一倍的ms運輸車輛專用的鐵軌。然後,在這兩側有武裝的裏歐隔著相等的間距警戒著周圍的情況。
在蕾蒂·安下達命令的同時,稍微離開這裏-些距離,由三十架艾亞利茲組成的部隊也出擊了。目標是正朝向鐵軌進攻的四十一架的ms部隊。
戰端已經挑起了。
對來自上空向馬格亞那克隊的ms狙擊的艾亞利茲,馬格亞那克隊勇敢的加以應戰。
馬格亞那克隊發出的來福槍光束擊墜了兩、三架的艾亞利茲,反觀馬格亞那克隊幾乎都沒有損失,這是因為馬格亞那克隊的裝甲相當不容易貫穿的緣故。
在混戰中,先行的拉席得和登上丘陵地帶的卡特爾連絡:“發現了呢,卡特爾少爺!”
在拉席得的眼下,寬幅的鐵軌從南連到北。在兩側等間隔上還安置了裏歐采取警戒體製。
“這種程度的警備的話就不會錯了。是陸路了!”
追上拉席得機的卡特爾為了搶先在運送車輛通過前壓製住這裏,一口氣飛越過丘陵。
沙漠鋼彈拔出稱為高熱切割器的新月彎刀,斬向在路線上守衛的裏歐,拉席得的馬格亞那克這時才慌慌張張發射光束來福槍掩護卡特爾。
幾瞬間之後四架裏歐被斬斷,周圍的敵影都不見了之後,卡特爾高舉高熱切割器往下揮。切斷了鐵軌,大概是想讓運送列車出軌。
這時,從遠方看到車輛的光亮。不,發光的是迫擊炮的炮火。稍遲了-瞬轟音傳來,沙漠鋼彈被炮火擊中往後彈飛了。
鋼彈的駕駛艙是呈圓球狀,浮動的安置在機體胸部的內部,因為有這個設計所以才能夠吸收衝擊,來減輕對操縱者造成的撞擊傷害。被傑克斯擊墜直撞誨麵的希洛會平安無事也是由於這個緣故。
即使如此也無法完全吸收的激烈衝擊,令卡特爾一瞬間失去意識。這大概也是因為肉體並不像希洛那麽強韌的緣故。
巨大的運輸車輛逼近倒在鐵軌的沙漠鋼彈。不論鋼彈尼姆合金製的機體有多強固,十幾台運輸車份量的重量以時速一百二十公裏的速度衝過來,大概也是很輕易就會被破壞掉了吧。
“卡特爾少爺!”
拉席得用馬格亞那克的光束炮射擊先頭的火車頭,但這樣還是無法阻擋來勢洶洶的運輸列車。
就在這時候,一架黑色的ms噴射著飛過拉席得跟前。是從來沒有看過的機體。
這個ms用機體撞上先頭的車廂,再順勢將車廂翻離鐵軌。但是由於列車還是繼續向前衝,於是用推進器放出最大出力硬把列車壓製住。
金屬抵製的尖銳聲音響徹了山嶽地帶。
以極快速度疾馳的運輸車輛由於先頭車廂脫軌彎曲成<字形,後續的車廂也猛撞上來,像蛇
一樣一麵亂扭一麵脫離鐵軌滑到地麵上。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卡特爾看到脫軌激起沙塵的運輸列車,不由得吃了一驚。
“喂!不要緊吧?”
隨著聲音,同時輔助監視幕也顯示出迪歐的臉,主監視幕上看到簡直可以融入黑暗中的黑色死神鋼彈朝著自己跑來。
“謝謝你!趕來幫忙了是吧!”
“不過,好像是猜錯了呢!”
“咦?”卡特爾發出驚叫聲。
從翻倒的運輸車廂中,裏歐接二連三的出現,不過才-下子,兩架鋼彈就被無數的ms部隊包圍住了。
“這樣的話,就隻好祈禱那小子加加油了!””
迪歐拿出光束鐮刀擺好架勢,像鐮刀似的光束伸出來後大叫:“要去啦!”
迪歐揮舞著光束鐮刀用力踏下腳踏板。
另-方的空路,陶拉斯運輸機的雷達管製官發現追蹤運輸機隊的其他機影。
“隊長,捕捉到未確認機影。我想應該是小型的運輸機。”
接到管製官的報告,運輔機隊的隊長馬上指示通訊士取得連絡:“通知基地,鋼彈出現了。”
民航機是不可能侵入作戰空域的。這樣的話,剩下的可能性隻有一個。
靠著椅背,隊長一個人自言自語:“完全照蕾蒂·安特校的預想嘛……”
運輸機將在前麵的基地接受補給,然後立刻起飛,要襲擊的話就隻有在快到著陸之前了。這是運輸機最無防備的時刻。
補給基地連絡將立刻派出艾亞利茲部隊迎擊。
“鋼彈就交給艾亞利茲去應付,我們照原本預定前往基地。”
隊長這麽交代操縱士之後,操縱士開始徐徐讓機首朝下降低高度。
陶拉斯運輸機隊開始朝基地降落,而追蹤這個而接近的小型高速運輸機也開始下降。
這時艾亞利茲部隊插進這個隊伍來,沒有任何警告就開始毫不留情的向目標射擊,目標的油箱很快就被引燃,從翅膀有火焰噴出,運輸機失速開始墜落。
突然,激烈的炮擊從火炎中回射向艾亞利茲。轉瞬間就有三架被擊落了。
從火炎中伸舉出來的是重武裝鋼彈裝備在左腕上的多管機炮。
以白色為基礎色調,各部裝甲使用紅色和橘紅色非常搶眼的重武裝鋼彈,從燃燒中的運輸機上跳下來,啟動噴射推進器朝距離隻剩數公裏的補給基地降下。
oz司令室中,接連傳來的狀況報告都顯示在圓頂狀的顯示幕上,各通訊士都被這些連絡逼的喘不過氣來。已經有鋼彈02與04襲擊了陸路的誘餌運輸列車,現在被裏歐部隊包圍了。然後,03襲擊了空路的運輸機,現在正朝基地進擊中。
“進行的很順利呢。”蕾蒂·安滿足的自言自語著。
三機簡直就像故意似的出現在蕾蒂·安設定的最可能襲擊地點。對明明已經知道是陷阱來說,也實在出現的太理所當然了,蕾蒂·安幾乎已經可以確信自己的勝利了。
終究也隻不過是叛亂軍這種程度而已。
在蕾蒂·安臉上浮起冷酷微笑的時候,又有報告傳來:“南東方向有高速接近的物體可能是01。預計300秒後將到達補給基地!”
聽到這報告的諾茵,立刻連絡在這附近飛行的ms運輸機中待命的傑克斯:“傑克斯,01出現了。正接近和03交戰中的空路給油地點。”
“果然是朝空路來了嗎!?雖然是相當勉強,但大概可以在進入基地之前解決掉。”
諾茵的耳機幾乎是立刻傳回傑克斯的回話。
“將前往基地。”講完這一句傑克斯就切斷了通訊。
乘坐在01——也就是飛翼鋼彈的希洛,是打算在陶拉斯運輸機一旦降落在補給基地之後立刻攻擊的。這是判斷以這種方法的話就能以少量的攻擊一口氣全部解決掉。
但是,當基地就在眼前的時候探知到上空有敵機接近,是ms運輸機。有一架的ms從那裏降下。
“是艾亞利茲嗎?不,好大啊。”
希洛對第一次見到的機體蹙起眉頭,手指迅速在終端機上按個不停,把資料顯示在輔助監視幕上。
眼睛掃過列出的文字,希洛非常吃驚。得到的回答是在最新的oz武器名單上沒有這種機種,不由得再一次重新檢索資料庫。
這段期間,敵方ms已經急速接近——
“好快!”
希洛不由自主的發出驚歎聲,當下判斷以飛行形態交戰非常不利,於是將上方的把手拉回,恢複ms形態,並立刻把光束來福槍對準敵機。
但是,不知道敵機在想什麽,把右腕的光束來福槍丟棄了。
希洛眯起眼睛注視著監視幕上的純白ms。
在這個白色ms——托爾吉斯的駕駛艙中,傑克斯像是挑戰似的向監視幕中的鋼彈揚言:“停止吧,鋼彈01!我們是不需要光束來福槍也不需要加農炮吧。”
然後,操縱杆往前傾,從裝備在托爾吉斯左肩的圓盾內拔出光束劍。
“相互認定彼此是最強敵手之鬥,這是你非得接受不可的,做為鋼彈的操縱者!”
不僅是從機體設計上的類似看出來,並且從過去的資料中,傑克斯也能看出鋼彈01的操縱者是和自己一樣,是隻能從經由戰鬥來表現出自己存在的這樣的對手。
是戰士所該表現出的戰士的模樣。
就是認為這是兩人的共同點,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極端的行為。
托爾吉斯一麵下降一麵用光束劍斬向鋼彈。
就像是回應似的,鋼彈也將光束來福槍丟下,以光束劍應戰。
保持雙劍相交的姿勢著地之後,相互開啟推進器後退以拉開彼此的距離。熱線的刀刃燒灼了空氣,附近充滿了離子的味道。
傑克斯對到目前為止的攻防感到得心應手。比起第一次用裏歐交手的時候,對於對手的動作能夠更從容的加以對應。
這場戰鬥會是我贏定了,現在,不感覺到任何恐懼,就算不使用托爾吉斯全部的力量,也能夠打倒你!
傑克斯能感覺到握著托爾吉斯操縱杆的,自己的手的實在感。
另一邊,希洛這邊像是探索敵機特性似的慎重戰鬥著。
丟棄光束來福槍是由於判斷使用這個會跟不上敵機速度的緣故。還有比這更嚴重的問題是自己的直覺。
“這家夥,是那時的操縱者?”
希洛腦海中浮現的是降落地球時,被裏歐封鎖住行動沉入太平洋時的記憶又重新複蘇了。非常屈辱的回憶。由於那次的緣故,繞了很多不必要的遠路。還有,不必要的相識也——
一瞬間,在希洛腦海中浮現明亮茶色的長發女孩——
“可惡!”
小聲咒罵了一句,希洛對眼前主監視幕上的敵人集中意識。
這時,發出“嗶”的一聲,輔助監視幕上有資料顯示出來。由於將類似機種的未完成ms也列入搜索範圍的緣故,從殖民地傳來的回答才會這麽慢。
“裏歐的原型機!oz完成它了嗎?”
視線掃過監視幕的影像,希洛驚叫出來。明白了這將會是非常難對付的對手。
現在隻有將跟前的敵人擊倒了!
希洛踏下腳踏板,主動攻向敵機。
有一架鋼彈在距離稍遠的位置注視著他們的情況。是特洛瓦的重武裝鋼彈。
“任務是運輸機。很抱歉就讓我先下手了。”
特洛瓦比希洛更能冷靜的認清現狀,一等地上的裏歐部隊進入監視幕的瞄準範圍就按下扳機的按鈕。
oz司令部內叫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