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處,吾弟玄齡,兄舞陽呈上!


    秦舞陽落筆,將紙張小心的卷了起來,遞給了房彥謙,說道:“房伯父,這也算是我作為兄長送給玄齡的禮物,還請您保管好,除了您最好不要讓別人看。”


    “既然是你的心意,那伯父也就不看了,留給玄齡自己去參悟吧。”房彥謙也十分爽快,不拘小節的說道。


    “來,房伯父,侄兒再敬您一杯。”


    秦舞陽和房彥謙連著喝了許多杯,二人皆是有些精神恍惚,不過相談甚歡,房彥謙對秦舞陽的態度也引來了許多人的眼紅。


    “房太守,今天如此高興,不妨讓我們看看大家都送了什麽賀禮。”有的賓客很隨意的提道,引來了許多人的附和。


    “對啊對啊,也讓我們開開眼。”


    “想必會有許多稀世珍寶。”


    “好像秦舞陽沒有送禮!”


    在眾人強烈的要求下,房彥謙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雖然金錢之物他看的很輕,但是畢竟也是個好麵子的人。


    “好好!管家把禮物冊子拿上來。”


    管家拿著冊子,一個個的宣讀著,讀的同時有家丁拿著禮品在眾人麵前展示一下,簡陋的禮品直接略過,能上台的基本上都是些貴重的東西。


    “高陽城劉城主送上錦繡十匹,夜明珠五顆,駿馬十匹。”


    ……


    “東陽城的薑城主送上珍珠八顆,翡翠項鏈五套,絲綢六匹,”


    人群裏議論紛紛,幾乎都在羨慕,這些都是大手筆,處於亂世的年代,本來生活就艱辛,這些珍貴的東西一般人還真拿不出來。


    “穀涼城呂燦送上了汗…汗血寶馬!”管家讀到這裏也愣了一下,有些驚訝,汗血寶馬可謂是價值連城,整個青州都沒有幾匹。


    “追…追風!”管家結巴的讀道,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什麽?追風?!”


    “那可是呂燦的坐騎,追風良駒!”


    “怎麽可能!呂燦怎麽可能這麽大方,把自己的坐騎都送給別人。”


    “穀涼城也就僅此一匹,呂燦不想過了!”


    人們議論紛紛,皆是驚詫不已,連秦舞陽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老家夥應該是有什麽目的,不可能這麽大方。”秦舞陽暗暗道,他對呂燦的品行可謂是知根知底,那般陰險狡詐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大方。


    “呂兄,這禮太重了,我可受不起。”房彥謙聞言連忙推辭道,倒不是他不喜歡這寶馬,隻是他也略微知道呂燦的品性,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麽好心。


    “房兄不要推辭,就當是給未出生的侄兒的禮物了。”呂燦大方的說道。


    “這太貴重了,真的不能收。”房彥謙繼續推辭道。


    “房兄切莫再推辭,禮你收下,日後少不了請老兄你幫忙。”


    “還望老兄到時候切莫推辭。”呂燦說道。


    “房某為人想必諸位也清楚,就算不送禮隻要諸位有需要,我房某定當全力相助。”


    “呂兄,這追風良駒你就牽回去。”


    呂燦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然後開口道:“房兄,既然你不收,那我隻好麻煩房兄你一件事了,這馬就作為回報。”


    秦舞陽聞言不屑的暗暗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房兄,不知道青州東部的那片沼澤之地可以賣給我?”


    呂燦的話讓秦舞陽有些詫異,原來這老家夥竟然也在打沼澤的主意,趁房彥謙還沒回應,秦舞陽急忙插嘴道。


    “房伯父,他們的禮物都送上了,侄兒我的禮物還沒送呢。”


    秦舞陽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為在場太多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舞陽城的確是眾城之中最窮的,像汗血白馬,錦繡綢緞這些東西的確拿不出來。


    “你的字就很珍貴了,還送什麽禮物。”房彥謙推辭道,舞陽城的情況他也略微有些了解,他可不想秦舞陽為了給自己送禮而苦了舞陽城的百姓。


    呂燦見秦舞陽故意打斷自己的話,眼中流露過一絲狠光,暗暗咬牙道:“可惡,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麽東西。”


    “也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還請伯父笑納。”


    “鬆鼠,拿上來。”


    鬆鼠從背上取下包裹,秦舞陽打開包裹,遞給了房彥謙。


    “這是什麽?”


    房彥謙看著那形狀奇怪,暗淡土黃,凹凸不平的一堆從沒見過的東西,好奇道。


    眾人也紛紛覺得好奇,圍上前來,看著花生麵麵麵相覷。


    “這個東西叫做花生。”秦舞陽解釋道,然後剝開了一個,示範著吃了下去。


    “很好吃的,你們嚐嚐。”


    一開始都戰戰兢兢,不敢嚐試,在房彥謙拍案叫絕的時候,人們紛紛搶了起來。


    “這到底什麽東西,味道倒是還不錯。”


    “真的蠻好吃的,很香的。”


    幸虧秦舞陽的花生帶的比較多,他也留下了許多的種子,準備明年自己在舞陽城種植。


    “一群沒見識的東西,不就是吃的東西麽,有什麽珍貴的!”見到花生如此受歡迎,呂熊不樂意的哼道。


    “呂公子這句話就不對了,所謂物以稀為貴,難得一見的才叫珍貴。”秦舞陽淡淡道,然後對著房彥謙鞠了一躬。


    “房伯父,這花生還有其他的意義,待侄兒一一為您道來。”


    “此物名為花生,這個花字代表的是多樣,侄兒送給您就是希望伯母生孩子不要單一,要多樣一點兒,兒女都要有才好。”


    秦舞陽的話讓房彥謙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意,秦舞陽很能理解,畢竟是個重男輕女的社會,自己這樣做會讓他人誤會是詛咒人家生女兒。


    “原來你是想詛咒房太守多生女兒啊!”呂熊也趁機攻擊秦舞陽道。


    “女兒怎麽了,子孫滿堂,這個子孫代表的可不僅僅全是男性子弟。”


    “房伯父,所謂天倫之樂,不單單的是有子孫,您想像一下,等您年過花甲以後,膝下有成群的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一家人其樂融融,豈不樂哉。”


    秦舞陽這樣的解釋才稍微讓房彥謙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兒,秦舞陽淡淡一笑,繼續說道。


    “當然您的第一個孩子當然是男孩了,並且玄齡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還希望到時候房伯父不要妒忌自己親兒子的聰明才智啊!”


    秦舞陽調侃道,逗得房彥謙直樂,之前的不滿的情緒也徹底消失。


    “瞧你說的,你房伯父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


    “你這孩子,就會拿房伯父討趣。”


    “侄兒哪敢,隻不過房伯父本來就很有趣。”秦舞陽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花生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長生果,顧名思義,侄兒希望伯父您能長命百歲,隻有活的長久,才能看著兒孫滿堂,盡顯天倫之樂,您說是不是啊?”


    “你這孩子!”房彥謙一副寵愛的表情笑道,隨即歎了一口氣,似有所感悟。


    “可惜你父親走得早,不然有你在他身旁,想必他會活的很開心的。”


    “今天大家多喝點,一定要喝盡興了。”房彥謙怕影響秦舞陽的情緒,轉移話題道。


    “房某年邁,酒量甚微,頭腦有些發脹,恕房某先回房休息一會兒。”


    房彥謙回到了房間歇息,宴會上依舊很熱鬧,談論紛紛,有些人對花生讚不絕口,甚至還想花錢從秦舞陽手裏購買,有些人看不慣秦舞陽和房彥謙的關係,竊竊私語,幾個時辰過後,人們紛紛散去,宴會上已經寥無幾人,杯盞狼藉。


    “怎麽?秦少主還不打算離開?”呂燦裝作漫不經心走到秦舞陽身邊,裝模作樣的問道。


    “呂城主不是也沒走嗎。”秦舞陽淡淡一笑,飲下一杯酒回答道。


    “怎麽,呂城主打算跟在下喝一杯?”


    “秦少主少年英才,丟了地盤都如此心胸開闊,無所擔憂,本城主當然要跟秦少主喝一杯了。”呂燦拿起酒杯,出言諷刺道。


    “得了地盤固然值得高興,不過還請呂城主不要太過高興,萬一樂極生悲,傷了身體就不好了。”秦舞陽淡淡一笑,回懟道。


    “那秦公子就等著瞧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悲的到底是誰!”呂燦冷哼一聲,緊接著一聲慘叫。


    “啊!”


    “痛死我了。”


    “石虎,你……”


    石虎聳了聳肩,很是得意,剛才他是故意讓呂燦出醜的,一腳把呂燦踹倒在地,看似無意實則有意。


    “石虎,你找死。”呂熊看到父親受辱,立馬衝了過來,石虎直接迎了上去,一隻手把他拎了起來,扔垃圾般扔了出去。


    “呂城主,想不到您兒子的身體比您還不結實,以後還是勸著您兒子點兒,某方麵節製著點兒,小心腎虧。”石虎拎著鐵錘,淡淡的諷刺道。


    “萬一哪一天死了,豈不是就沒人傳宗接代了。”


    本來落幕的宴會竟然有熱鬧了起來,幾個要走的人停住了腳步,繼續看起了熱鬧,還有許多聽到消息故意跑回來看熱鬧。


    “呂城主,小虎子,怎麽了?”房彥謙打了個哈欠,走了出來,看著亂糟糟的宴會,問道。


    “房伯父,不用擔心,剛才隻是呂城主想跟侄兒討教兩招,驚動了伯父,實在不好意思。”石虎拱手率先說道,先出口為強,後出口隻能遭殃。


    “你這孩子,呂城主怎麽說也是長輩,都不知道讓著長輩點兒麽。”房彥謙斥責道,表麵上是斥責石虎,其實人都明白這是在嘲諷呂燦學藝不精。


    房彥謙的話呂燦怎麽聽不出來,為了沼澤之地,呂燦咬著牙忍著,說道:“石虎將軍力大無窮,不愧是少年英才。”


    “房兄,可歇息好了?”


    “剛剛小憩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房彥謙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回答道。


    “既然房兄歇息好了,呂某這有一事相求,我想買下貴州東部的那片沼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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