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親眼看見一個儒教弟子倒在我的麵前,他的腦袋上斜插著三支弩箭,其中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眼睛,就那樣橫屍在我麵前,我的心狠狠地抽搐著,濃濃的殺意從心底躥騰起來。


    城門人的儒教弟子跟水麵上的九流派人馬展開了激烈的對攻戰,鋼彈珠和弩箭交叉飛射。夜空中閃現出一條又一條火線,呼嘯聲,喊殺聲,慘叫聲,聲聲刺耳。


    當然,那些打漁子門人也不是傻子,沒有人會硬著頭皮頂著槍火前進。短暫的交兵之後,他們聰明的躲藏到飛魚船的後麵,由飛魚船在前麵開道。那些飛魚船排成一列,就像一排長長的防護盾,鋼彈珠打在飛魚船上麵,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火星點點,那些鋼彈珠盡數被彈射開去。


    飛魚船集體張開魚嘴,十幾台箭弩機從魚嘴裏伸出來,對著城門上的儒教弟子發起了猛攻。


    這一輪箭雨更加可怕,十幾台箭弩機瞬間射出了幾百支利箭,比剛才打漁子的反擊還要駭人,漫天飛射的箭雨幾乎遮住了蒼穹,天空陡然變黑,連月亮都失去了光輝。


    嗖!嗖!嗖!


    箭雨落下,密密麻麻插滿城門。


    這一次,更多的儒教弟子倒在血泊中,還有的人沒有死,在地上翻滾哀嚎,那哀嚎聲讓人的心都碎了。


    儒教的長槍攻擊沒有太大的效果,再加上九流派的箭雨壓製,儒家這邊抗擊的力量越來越弱,九流派趁機迅速推進,很快就殺至城門下麵。


    呼!呼!


    無數的鐵爪拋上城牆,繩索一拉,鐵爪牢牢抓住城牆邊緣,隻見密密麻麻的黑衣殺手蜂擁而至,全部圍聚在城門下麵,沿著繩索迅速往上攀爬,放眼望去,就像一大群黑色的蜘蛛掛在城牆上麵。


    九流派的那些殺手前仆後繼,非常瘋狂,如同蝗蟲大軍,想要強占水城門。


    一旦城門被攻破,整個仁義山莊就岌岌可危了,所以無論怎麽樣,我們都要死守水城門,不能讓九流派攻打進去。


    “苟先生,九流派的人殺上來了!”墨鴉眼中泛著寒光。


    苟先生背負著雙手,目光如炬:“傳令下去,讓所有儒教弟子做好肉搏準備!”


    “是!”墨鴉迅速向那些儒教弟子傳遞命令:“所有人換上武器,準備肉搏戰!”


    更多的儒教弟子衝上城門,他們的手裏提著清一色的長刀,刀鋒劃過地麵,發出刺耳聲響。


    前麵還有一些長槍手在堅守陣地,槍聲此起彼伏。


    我們衝到城牆邊上,隻見城牆上麵掛滿了九流派的人馬,並且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馬衝上了城門。


    一個打漁子的黑衣殺手正準備爬上城牆,被一名儒教弟子一槍爆頭,鮮血和著腦漿飛濺在城牆上,那個黑衣殺手就像斷翅的鳥兒,從十來米高的城牆上掉入水中,濺起老高的浪花。


    不等儒教弟子推膛上彈,後麵緊跟著衝上來一個黑衣殺手,飛身撲上去,手中的弧月刀直接斬斷了那名儒教弟子的雙手,長槍和血淋淋的斷手落在地上,那名儒教弟子大聲慘叫著倒了下去,斷手處的鮮血猶如噴泉般激噴而出。


    這一幕看得我們熱血沸騰,我大喊一聲:“兄弟們,幹死那些狗日的!”


    兄弟們應了一聲,大聲疾呼:“幹死那些狗日的!”


    那個黑衣殺手回頭看見我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怒吼著衝上來。


    嗖!


    溢澤搭弓拉弦,一箭將那個黑衣殺手射得向後倒飛出去,利箭穿透了那個混蛋的心窩。


    我低頭一看,一大波黑衣殺手已經衝上城牆。


    我順手從地上拾起一杆長槍,一個黑衣殺手剛剛爬上牆頭,我猛地將槍口捅入那人的嘴裏,那人驚懼的睜大眼睛,嘴裏嗚嗚叫喚。


    砰!


    我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那人的叫喚聲戛然而止。


    黑衣殺手的腦袋就像開瓢的西瓜,一下子爆裂開來,滾燙的鮮血飛濺在我的臉上,讓我有了一種嗜血的衝動。


    後麵緊跟著衝上來一個黑衣殺手,我直接翻轉長槍,將槍托掄向那人的腦袋。


    那人頭骨爆裂,眼珠子都被打得飛了出去,口鼻裏鮮血狂噴,慘叫著飛下城牆。


    “媽的!”我丟下變形的長槍,拔出定屍筆,然後拍了拍脖子:“老九,快出來!”


    血光閃現,老九翹著小腿坐在我的肩膀上。


    老九跟我血脈相連,這幾年我的修為不斷提升,老九的鬼力也跟著提升。


    雖然模樣還是個長不大的嬰孩,但現在的老九絕對是一個戰力可怕的鬼嬰。


    “今晚讓你暢飲人血,給我喝到飽!”我伸手往前一指。


    “嘻嘻!”一聲輕笑,老九歡快地飛了出去,一頭沒入了人群當中。


    人群裏登時傳來殺豬般的嚎叫:“天呐!啊!這是什麽鬼東西?”


    老九吊著一個黑衣殺手的脖子,那個家夥嚇得魂不附體,怎麽抓都不能把老九抓下來。


    老九張開嘴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鋒利的牙齒就像鋸刀一樣,直接割斷了那個黑衣殺手的喉嚨,然後把小嘴貼上去,咕嚕咕嚕地喝著熱辣辣的鮮血。


    我提著定屍筆,飛身站在城牆上麵,夜風吹亂我的頭發,我的眼睛裏閃爍著野獸般的凶悍目光。


    我高高揚起定屍筆,厲聲大吼:“來吧,你們這些狗雜碎!”


    金光閃過,直接劈飛了一個黑衣殺手的腦袋。


    鮮血飛濺中,我縱身躍出城牆,一手揮舞著定屍筆,一手抓著繩索,呼啦啦往下滑落,沿途將掛在繩索上麵的黑衣殺手盡數劈落。然後怒吼一聲,騰空翻轉一圈,定屍筆化作一道金光自半空中刺落,直接穿透了飛魚船的船頂,那些堅硬的鱗片無法阻擋定屍筆的威力,再加上我體內的龍息力量,就算是塊磐石我也能把它刺穿了。


    砰!


    一聲巨響,碎片飛濺,我直接沒入了船艙裏麵。


    不等船艙裏麵的人回過神來,幾道金光閃過,船艙裏登時彌漫開濃濃的血腥味,四處都是飛濺流淌的血沫子,然後我飛身衝出船艙,斜刺裏撲向後麵的烏蓬小船。


    船上的黑衣殺手大驚失色,剛剛舉起弩箭,我已經飛身殺至,被我連人帶箭劈成兩半,一團血霧在我的麵前飛濺,體內的五髒六腑衝天而起,場麵異常血腥。


    就在這時候,閘門突然升起,發出隆隆聲響。


    總共八艘龜船集體出動,相繼從閘門後麵衝了出來。


    當頭的那艘龜船直接將兩艘飛魚船衝撞開去,易燃性油液激噴而出,緊接著又從船頭裏竄出一條火龍,一下子就把那兩艘飛魚船引燃了,火光衝天,映紅了夜空。


    後麵的龜船全部衝了出來,在九流派的船隊中橫衝直撞,不斷噴射易燃性油液,那些飛魚船和烏蓬小船根本無法躲避。


    燒死他們!


    八艘龜船同時吐火,九流派的船隊盡數燃燒起來,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


    濃煙滾滾,慘叫聲響徹夜空。


    有的人直接被火焰燒成了焦炭;有的人身上著火,慘叫著跳入水裏;還有的人無可奈何地從飛魚船裏爬出來;反正那些人就像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往水裏跳,一時之間被殺得潰不成軍。


    漫天火光中,一條人影自城牆上飛躍而下,白衣飛旋,飄然落在其中一艘龜船背上。


    我定睛一看,來人竟是墨鴉!


    我這是第一次看見墨鴉出手,這小子的修為也是相當厲害,但見一襲白衣在敵群中縱橫飛躍,兩把月牙刃在他的左右兩側急速飛旋,猶如兩道白色的流光,所過之處,血雨飛揚,觸者非死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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