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現,江麵上泛起粼粼波光。


    新的一天,整個世界仿佛都充滿了希望。


    河灘上傳來人們的歡呼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勝利的喜悅。


    大仇既報,心中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尤其是看著那鮮血染紅的江麵,我隻希望這樣的戰爭不會再有。


    眺望著那輪緩緩升起的紅日,我突然間淚流滿麵:“爺爺,虎子叔,還有爹,娘,大舅,外公,以及方教授,餘奶奶,那些被九流派害死的人們,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不!”四喜忽然插嘴道:“三爺和義父還不能安息,我們還有一個敵人,你忘了嗎?”


    我咬了咬嘴唇,目光熾烈:“當然忘不了!荊江何家,巡江人的叛徒!”


    四喜恨聲說道:“如果不是何家的出賣,爺爺和虎子叔就不會死,所以何家比九流派還要可惡!”


    夜。


    靜悄悄的。


    江麵上風平浪靜。


    我抿了一口小酒,感覺胸膛裏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遠方江麵上,隱隱傳來突突突的發動機聲響。


    溢澤從甲板上走進船艙:“那混蛋現身了!”


    我和四喜點點頭,對望了一眼,眼神犀利如刀。


    “終於現身了!”我放下酒杯,緩緩起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哼!想跑?可沒那麽簡單!”四喜也跟著站起身來,目光比寒霜還要陰冷。


    根據可靠消息,在我們重創九流派以後,何家上下坐不住了。尤其是何家磊那個混蛋,準備在今夜悄悄出逃。但是,我們豈能讓這個叛徒就這樣溜走了?


    “不需要我們幫忙嗎?”張夢雪問。


    我搖搖頭:“你留在船上就好,這是我們巡江人的內部矛盾,需要我們自己去解決!”


    撲通!撲通!


    我和四喜相繼躍入江裏,朝著遠處駛來的那艘貨船遊過去。


    為了掩人耳目,何家磊這個大少爺,乘坐的是一艘專門運送木材的小貨船。


    船上沒有開燈,黑咕隆咚的,隻有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


    我和四喜悄無聲息地靠近貨船,就像兩個幽靈,攀著船錨,迅速爬上甲板。


    甲板上有兩個黑衣勁裝的家丁正在巡邏,我們猶如神兵天降,一下子出現在這兩個家夥麵前。


    兩個家丁一下子就怔住了,失聲叫道:“什麽人?!”


    不等那兩個家丁拔出武器,兩抹血光飛濺而起,我和四喜同時出手,兩個家丁慘叫著從甲板上翻滾落入水中。


    “發生什麽事了?什麽人在甲板上?”貨船上的燈光亮了起來,我和四喜的身影出現在暗淡的光圈裏麵。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至少有二十個黑衣勁裝的家丁衝了上來,,殺氣騰騰的將我和四喜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麽人?”帶頭的家丁揮舞著長刀,凶神惡煞地對著我們厲聲喝問。


    “何家磊在什麽地方?”我把玩著手中的定屍筆,口吻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我問你們是什麽人?”帶頭的家丁見我不把他放在眼裏,一下子就火了,聲音都提高了八倍。


    “不想死的就讓開!再問一遍,何家磊在哪裏?”我沒有抬頭,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直呼我的大名!”何家磊的身影出現在一堆木材上麵,他穿著白色長衫,在夜風中呼啦啦擺動著。


    四喜冷笑兩聲:“當然知道你是誰!你不就是長江第一號縮頭烏龜嗎?”


    “就是!”我也跟著笑了笑:“何少爺這麽晚了,要去哪裏兜風呀?”


    我和四喜往前走了一步,從陰影中現身出來,何家磊這才把我們看清楚了:“是你們?!你……你們想要做什麽?”


    何家磊的聲調明顯有些變了:“耿小七,蔡四喜,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專程來找你玩玩!”我陰陰笑了笑。


    “是呀!”四喜附和道:“找你玩玩!之前你不是很喜歡找我們玩嗎?今天好不容易碰個頭,一定要玩的很開心才對吧!”


    我瞥了四喜一眼,看這小子陰冷的笑容,演個變態應該惟妙惟肖。


    咕嚕!


    何家磊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他當然知道我們所說的“玩玩”是什麽意思。


    何家磊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道:“我趕著去長江上處理事情,沒工夫陪你們玩!”


    “處理事情?!”我和四喜冷笑起來,不屑地說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巡江人嗎?你還配做巡江人嗎?你這個敗類!叛徒!”


    “我想你們可能是誤會了……”何家磊試圖為自己開脫,但我和四喜已經懶得聽他狗屁了。


    “今日,我代表川江耿家!”我說。


    “我代表金沙江蔡家!”四喜說。


    然後我們合在一起同時說:“消滅你這個叛徒!受死吧!”


    話音落下,我和四喜雙雙搶將上去。


    對於我們來說,恨不得將何家磊這個叛徒大卸八塊,方才能解心頭之恨。


    “攔住他們!給我攔住他們!”何家磊大聲疾呼。


    那二十個黑衣人就像二十頭野狼,怒吼著撲向我和四喜。


    我和四喜麵色一沉,臉上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唰!


    奪魄劍出,四喜搶先出手,長劍飛旋,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s”線路,避開敵人的武器之後,繞過去劃斷了敵人的脖子,滾燙的熱血一下子就噴薄出來,如同黑暗中綻放的花朵。


    奪魄劍靈活遊走,如同一條出洞靈蛇,纏繞著四喜盤旋飛舞。


    但見血光乍現,三四個黑衣人鮮血狂噴倒了下去。


    我也不甘示弱,一個黑衣人正準備拔刀,我已如同一縷幽風從他身旁掠了過去。


    那個黑衣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就跟雕像一樣。


    緊接著,他的胸口突然爆裂開一個血窟窿,鮮血突突突地往外噴。


    我飛身從兩個黑衣人頭頂上飛過去,足尖在木材上麵輕輕一點,兩個縱躍就來到木材頂端,跟何家磊麵對麵而立。


    我緩緩舉起定屍筆,筆尖指向何家磊的咽喉。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這是幹嘛呢?”說這話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何家磊的手慢慢摸向腰間。


    “從你背叛我們的那天開始,我們就已經不是一家人了!”我冷冷說道。


    “你們真的誤會了!雖然我生意上是跟九流派有些來往,但是我並沒有背叛巡江人啊!”何家磊一臉無辜的樣子,真是一流的演技派。


    “別再演戲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過你也真夠絕的,丟下何老和這麽大的家業都不要了,就顧著一個人逃命!怎麽樣?何老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還沒死吧?我還要用他的項上人頭,去祭奠爺爺和虎子叔!我看他到了陰曹地府,有何麵目去麵對曾經跟他生死與共的兄弟?虧我們把你們當成一家人,收到魚骨令就趕來幫忙,沒想到你們卻早就背叛了我們!背叛了巡江人!今日,我要讓你知道,叛徒的下場是什麽!”說到這裏,我聲音一沉,目光如炬,定屍筆徑直朝著何家磊刺了過去。


    何家磊手腕一翻,亮出六節長鞭,淩空劃出一道勁風,以一個詭異刁鑽的角度抽向我的麵門。


    如果說,六年之前我不是何家磊對手,但是現在,我真心沒把何家磊放在眼裏。


    我看得準確,不躲也不避,這一鞭子抽下來,我的半邊臉都會皮開肉綻。


    何家磊的嘴角已經掛起了奸險的笑意,他以為我根本來不及躲避。


    啪!


    我出手如電,在長鞭距離我的臉頰還有不到三公分的時候,一下子伸手抓住了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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