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揚被趙景率警察帶到三樓一個房間內,屋裏有一張床。趙景示意我倆坐下,待我和肖揚坐定後,旁邊立刻多了兩個高大威猛的警察,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靠,至於嗎,我們哥倆又不是什麽重特大案犯。趙景用利劍般的眼神盯著我們看了看,然後用手指著我道:“你先跟我來。”


    我愣了一下:“趙隊長,你是說我?”趙景點點頭:“嗯,我有話要問你,你的這位朋友先等等,你跟我來隔壁吧。”說完他轉身就走,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問什麽,隻得起身跟在他身後。一個小警察也跟在了我後麵,好像是擔心我忽然逃跑。


    趙景帶我來到隔壁的房間,走到門口我抬頭一看,隻見門上的牌子寫著“審訊室”三個字,我擦,來真格的。趙景推開審訊室的門,我和那名小警察隨他走了進去,這審訊室沒有窗戶,整個屋子光線很暗,有些看不清屋裏的陳設,有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趙景不知從哪打開了屋裏的燈,我這才看清審訊室的樣子:一張長條桌子,兩把椅子,桌子對麵大約三五米的地方放置著一張四方的鐵椅,有點類似於太師椅,但明眼人誰都知道這是給犯罪分子準備的;牆上十分醒目的寫著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靠,長這麽大我還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以前隻在電視裏見過,想不到我今天作為嫌疑人竟來到了這兒。


    趙景揮手示意我坐在那張鐵椅上,他則坐在了對麵的長桌後麵,那個小警察把守在了門口。我望著這審訊室的環境,心裏不免有些發毛。隻見趙景從兜裏摸出一盒香煙點燃一支抽了起來,他看了看我,問道:“你抽嗎?”我搖搖頭,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奇怪的是趙景並沒有一下子開口詢問我什麽,而是邊抽煙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我,看的我心裏直發毛。直到他一支煙抽掉一大半,才開口道:“小兄弟,帶你來這裏沒別的意思,隻是例行調查,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從現在起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許撒謊,明白了嗎?”


    我點頭道:“好,明白了,趙隊長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積極配合你們公安機關。”趙景吐了口煙圈,道:“你的姓名,年齡,籍貫,職業。”我道:“我叫葉北,今年二十三歲,家住河北秦皇島,是一名古董商人。”


    趙景眉毛一挑:“哦,古董商人?”我點點頭:“是的。”“那這次來新疆參加考古行動是誰叫你來的?”趙景問道。我舔了舔嘴唇,腦海裏將之前經曆的事快速回憶了一遍,於是從丁濤和丁靜光臨我店裏開始講,一直講到剛剛來庫車縣公安局遇到趙景。


    聽我講完事情始末緣由後,趙景沉思了片刻,道:“這麽說,你和肖揚是丁濤推薦給王教授的?”我道:“是的,我們在大學期間是十分要好的同學。”趙景又問道:“你們在哪兒上的大學?”我答道:“陝西鹹陽。”趙景看了看我,試探道:“像你這樣專業學習曆史和考古知識的年輕人,在大學期間或走出社會以後,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一定遇到不少吧?”我並不笨,立刻聽出了他這話的弦外之音,故作不懂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無論誰一生都會碰到許多不同的人和事,沒什麽稀奇的。”


    趙景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我,道:“是嗎,那我問你,在你開古董店期間,有沒有和盜墓賊有過接觸,或者收購過他們的贓物?”我心裏早就料到他會問到這點,於是不卑不亢道:“這個絕對沒有,我這人天生膽小,違法亂紀的事咱絕不幹!在我開店期間倒也確實有盜墓賊來我店裏銷贓,但都被我嚴辭拒絕了。”趙景冷笑道:“果真如此嗎?我做文偵隊長這麽多年,和文物古董打了大半輩子交道,凡是跟文物沾邊的行當我哪個沒接觸過?你覺得你一個小古董商能騙得了我嗎?”


    我嘿嘿一笑:“趙隊長,我哪敢騙您。”趙景白了我一眼,道:“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葉北,你以前做沒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我暫時先不管,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挖出隱藏在你們考古隊內部的盜墓團夥頭目!通過剛才咱們的對話,我發現你不像是我們要找的人!但同時考慮到你的身份在考古隊裏比較特殊,所以我有必要現在提醒你,在這次的考古行動中,你最好別動什麽歪腦筋,聽明白了嗎?”我一聽心裏不禁一喜:他娘的,總算沒事了。我十分高興道:“放心吧趙隊長,您的話我一定會牢記在心!”


    趙景“哼”了一聲,道:“好了,暫時我們就先談到這裏,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們考古隊還不能離開公安局!從現在起我會安排你們一行人先住在公安局內部宿舍,飲食起居二十四小時有人監視,不準私自離開公安局,直到揪出內鬼為止!”


    我道:“好吧,一切聽從趙隊長的安排。”趙景向我擺擺手道:“你到隔壁叫肖揚過來,記住,剛才的審訊內容絕不能向你們隊內的任何一個人透露,懂嗎?”我笑道:“我懂,放心吧趙隊長。”說完我站起身,那個小警察拉開房門,我大步走出了審訊室。


    從傍晚那時分開始,我們考古隊八人都被挨個叫去審訊室進行了問話,他們出來後也都一個個閉口不言。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鍾,所有人都問詢過後,趙景派人將我們安排在了公安局大院的宿舍,丁靜一個人住一間屋子,我們其餘七人住在對麵的一個集體宿舍裏麵。


    看來今天沒找到那個內鬼,隻不過折騰一天確實夠累的,所以大家都很快睡下了。半夜時分我起床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後卻不知為什麽忽然失眠了,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索性起身靠在床頭點了一支香煙,腦海裏不由自主回憶起了今天所遇到的情形。


    到底誰是隱藏在考古隊裏的內鬼呢?我慢慢思索著,把包括我在內的八個人都詳細琢磨了一遍:我本人首先排除;肖揚自從大學時期和我認識,迄今為止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了,我十分了解他,說他是什麽盜墓集團頭目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再說丁濤和丁靜,這兄妹倆屬於那種文人墨客型的,喜歡鑽研學術上的東西,但待人處事以及社會經驗來看,根本不具備江湖人的氣質,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這事都似乎跟他們兄妹倆挨不上邊;王教授?也不大可能,憑借他在考古界的地位,沒理由去當盜墓賊;剩下的隻有三個我相對不太熟悉的人了:何正文、陳軍鋒、張國維。


    何正文是考古研究研副院長,看上去性格比較沉穩,好像有一定城府,上次他帶隊從大漠返回時,在黑風城遭沙暴襲擊險些喪命,九死一生逃出大漠,我對他了解不深,隻能說暫時還無法排除;陳軍鋒則是部隊的上尉連長,由於軍隊內部審查十分嚴格,想必如果他是盜墓賊的話,不可能當上軍官;最後隻剩張國維,在王教授口中此人是考古界的後起之秀,從年齡和氣質上看,卻也不像是常年行走江湖的。


    想到這裏,似乎八人當中唯一具有重大嫌疑的人,就是何正文!不會吧,此人難道是盜墓集團的頭目?說實話我也有些不敢斷定,目前隻是自己胡亂猜測而已。想著想著腦子有些亂,一陣睡意逐漸襲來,我將早已燃燒殆盡的煙頭扔在地上,躺下繼續睡覺,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剛起床,趙景就帶兩名警察來到了宿舍,他用犀利的眼神將屋內七人掃了一遍,道:“昨天的事打擾大家了,現在我還有一些問題沒完全弄明白,所以今天恐怕還得繼續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王教授道:“趙隊長這麽說太客氣了,每個公民都有協助公安機關破獲案件的義務,更何況此事又與我們考古隊幹係重大,我們也希望此事的真相能早點浮出水麵。”趙景道:“王教授這話說的好!你們也許不知道,昨晚我們文偵隊連夜召開了緊急案情分析會,一直到淩晨一點多鍾,最後終於查到了那個隱藏在你們考古隊內部的內鬼。”


    我們幾個人一聽,立刻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互相看了看,仿佛對方就是那個內鬼。王教授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趙隊長,你快說,那個內鬼到底是誰?”我們幾個不禁都豎起了耳朵。


    趙景看了看我們,緩緩道:“這個內鬼自認為很聰明,可以瞞天過海,誰知現在已被我們識破,現在他就在你們隊伍當中,我還是希望他能主動找我自首,那樣或許還能將減輕處罰。”眾人麵麵相覷,均一臉茫然。趙景眼見大家都無動於衷,似乎下很大決心道:“那好吧,我這就告訴大家那個內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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