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李大頭和趙小飛都沒有出現,一開始並未引起大家注意,直到五天後還未出現,終於驚動了宗門管理雜役穀的相關部門。


    這一天一大早,所有雜役都被集中到了廣場上,那位曾在方雲分配雜役時出現的陳姓老者,領著七八位執事,站到了眾雜役麵前,王金山也來了,跟在陳姓老者身旁,表情有些陰沉。


    眾雜役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都垂首低頭站著。


    方雲和唐海肩並肩站在裏麵,心底也有些緊張。


    “誰知道李管事和趙小飛哪去了?”一名執事看著眾雜役,忽然大聲問道。


    大家起了一陣騷亂,彼此看看,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


    “誰說出兩人去向,宗門有獎!”那執事又提高聲音。


    等了片刻,一名瘦弱的雜役猶豫走出來,“回大人,五天前我看到李大頭找唐海出去了。”


    那執事拿著花名冊,很快核實到了人員信息,指著人群中的唐海,嚴厲問道:“你是唐海?”


    唐海咽了口口水,有些慌張地道:“我就是唐海。”


    “既然五天前李大頭最後找過你,你剛才為何不主動匯報?”執事語氣淩厲。


    “我怕……我怕李管事報複我。”唐海露出畏懼之色,舔了舔嘴唇,遲疑了一下,“這麽說,他失蹤了?”


    執事回頭與陳老對視了一下,後者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問下去,這唐海顯然知道一些內情。


    王金山也上前幾步,神情顯得極為關切,恨不得親自審問。


    執事看著唐海,和藹地安慰:“不要怕,這裏都是宗門長輩,若是李管事真得幹了什麽不合規矩的事,我們都會替你主持公道,嚴懲不貸。”


    唐海猶豫了片刻,“大人,那天李管事找我出去,他喝了酒,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還……還……”


    “喂!你想好了再說啊!要是膽敢胡說八道,你吃不了兜著走!”王金山指著唐海,惡狠狠地道。


    陳老咳嗽一聲,淩厲地瞪了王金山一眼,王金山訕笑一下,退開一旁。


    “還有什麽?你不要有顧慮,如實說!”執事對著唐海和顏悅色地道。


    唐海點了點頭,麵色很古怪地道:“他還……還伸手摸我的屁股,硬拉著我往後山走,嚇得我一泡尿撒到了褲襠裏,他……他好像很不高興,把我用繩子困到了樹上,多虧啞巴兄弟路過把我救下來,這事啞巴兄弟可以作證。”


    盡管氣氛很緊張,可是唐海的表情實在有些滑稽,當他說到“摸我屁股”時,有些雜役沒忍住笑了起來,那幾位執事麵色古怪,紛紛去看王金山,都知李大頭是他手下,似乎在問:“李大頭有這嗜好?”


    王金山在李大頭失蹤這些時日內,早就窩了一股火,李大頭是他手下最忠實的狗,如果李大頭失蹤了,牽扯到什麽違背門規的事,他要受到牽連的。


    這時見眾執事麵色古怪地看著自己,頓時心頭火起,大步走到唐海跟前,重重給了他一巴掌,打得唐海整個人都轉了一圈,破口罵道:“你這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麽?李大頭是我舉薦之人,他什麽人我還不清楚麽?”


    轉頭去人群裏張望,喝道:“啞巴呢?快出來!到底怎麽回事,給我說清楚!”


    方雲大步走出人群,擋在唐海身前,一伸手扯開唐海身上衣服,裸露出他的上身,隻見一道道繩索捆綁過的紅印依然曆曆在目,可以想見當初唐海是被多麽緊地捆綁起來。


    方雲轉過身,怒視著王金山。


    “你他媽的敢瞪我?”王金山想起要不是這個啞巴,自己還能多賺些靈石,就因為他自己還被別的執事嘲笑,氣急敗壞之下,一巴掌對準方雲的臉就扇了過去。


    方雲早就在提防,就勢往旁邊一倒,看似因慌張腳下被絆了一下,恰好擦著對方的指尖避開了,踉蹌坐倒地上。


    “他媽的,你還躲!”王金山大怒,剛要掄起巴掌。


    “夠了!”


    身後陳姓老者喝道:“這兩個孩子已說出所知之事,到底真相如何,我們去後山查探一番就知了。”


    王金山臉色陰晴不定,對這陳姓老者到底有些忌憚,冷冷地瞪了方雲一眼,“既然陳老發話,那咱們就去看看吧!不過李大頭為人我清楚,他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苟且之事的!”袍袖一甩,一股勁風呼地送出,把方雲和唐海猶如稻草般一直推出了數尺之遠。


    方雲打了幾個滾坐起身,心底暗暗吃驚,沒想到王金山實力竟高出李大頭這麽多,這一手袍袖推送,疑似某種仙家法術,斷不是此時的自己能應對的,隻好把這口氣忍了。


    ……


    眾人來到後山,很快就找到方雲和唐海刻意留下的痕跡,先是在山崖上的隱蔽處找到李大頭和趙小飛的衣物,又順著山崖上打鬥的痕跡找到山崖下兩人的屍首。


    當看到兩人赤裸的身體抱在一起摔得血肉模糊的樣子,陳姓老者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轉身看著王金山:“你還有甚麽話說?”


    王金山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這……這……我真不知這李大頭有這等……這等嗜好……”


    忽然想起什麽,仔細地看了兩人屍體半晌,指著道:“不對!李大頭的飛劍殺了趙小飛,可是李大頭是怎麽死的?難不成從山崖上滾落摔死的?陳老,此事大有蹊蹺啊!”


    陳姓老者把臉一沉,喝道:“夠了!李大頭猥褻雜役,此事證據確鑿,此人乃你所舉薦,我會稟報宗門戒律堂,查明李大頭擔任雜役穀管事之間的違規之事,你就等著宗門戒律堂的懲戒吧!”


    王金山臉色一變,看了看李大頭不堪的屍首,又看了看陳姓長老陰沉的鐵麵,終於狠狠地一跺腳:“陳老,這事你看著辦吧!別忘了我表舅孫師叔可是鑄劍宮內門精英,現在已是築基後期,隨時可以踏入金丹期!”說罷,冷笑兩聲,駕起飛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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