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落森林,巨木入雲,山脈橫立,各種珍奇妖獸奔走其中,空中布有禁空屏障,令人飛騰不得。陽光灑落,激起一陣陣歡快的鳥。


    “好了,停手。”


    這日,幽靜的森林中傳來一陣清脆的少女聲音。


    這少女青衣著身,簡約而大方,白嫩脖子上掛著一顆鬥大的明珠,發出淡淡的光輝,映得的她更加秀美。


    她臉上有一絲慍怒,喝問蜷縮在地上的少年道:“怎麽樣,你服不服?”


    蜷縮在地上的少年一動也不敢動,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從體表鑽入心中,暗自犯著嘀咕:真是倒黴,我好好的抓我的豬,你這女神經病攪什麽局,還不由分說的對我一頓亂打。


    他上身隻草草穿戴了一件獸皮,厚實的肌肉充滿了野性,目光炯炯,身上的傷痕顯示著被人毆打欺淩的證據。


    正在毆打少年的侍衛們聽到了那位青衣少女的命令,停止了對少年的蹂躪踐踏,閃在一邊,等待主人的吩咐。


    隻要那位青衣少女揮揮手,他們就立馬衝上去,再痛扁少年一頓。


    青衣少女見少年不說話,走了過來,再次質問道:“你若是識相,就快點幫我們帶路!”


    她一邊說話,心中一邊咒罵:“你這個混蛋,剛才竟然敢調戲本小姐,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本小姐早就斃了你了,可惡的野人。”


    少年立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眉頭緊縮,一臉黑氣,心想:“不就是帶個路麽!用得著這樣拳打腳踢的嗎?”


    方才他正在狩獵一頭野豬,眼看快要成功,這少女忽然橫空出現,將野豬驚走。他心下不忿,推了少女一把,旋即被人用魔法定身,遭受了一陣拳打腳踢。


    他暼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回味著柔軟的手感,剛才那個神經病的胸部軟軟的,前所未有的舒服,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人?


    青衣少女見少年麵露異色,冷笑道:“你一個金丹期,放到失落大陸就是螻蟻般的存在,要不是看你有用處,我早就將你殺了,你要明白自己的處境,不要自誤。”


    周圍的侍衛們也投來了不屑的目光,在場之人個個都有超越金丹期的修為,實力皆在少年之上,誰都可以上前輕易將他捏死。


    少年歎了口氣,眼前的人實力在自己之上,自己根本沒有一點勝算,隻好乖乖的為對方指引方向,少年從小居住這裏,對這片森林的一切十分熟悉。


    青衣少女共帶著三十六名侍衛,他們穿著暗紅色法師,守握水晶法杖,皆有大魔導師的實力。


    大魔導師是西方魔法修行者的境界之一,對應的修仙境界介於金丹期和陽神境之間,實力比金丹強,遜於陽神。


    大魔導師前一個境界為魔導師,稍遜於金丹,後一個境界為法神,與陽神在伯仲之間。


    修仙者的陽神之境分為結胎、出神、化神三個小境界,法神之類的修士隻能一般做到結胎,不能出神以脫離肉身束縛,手段上卻是遜了修仙者許多。


    青衣少女本人則令人看不出深淺,而她身邊的白袍老者則應是比侍衛們高上一個大境界,應該是一名法神。


    青衣少女、少年、白袍老者和一匹龍馬行走在隊伍中間。那匹龍馬全身雪白,拉著一架紅木馬車,馬車上放著一個黑色神秘鐵盒,眾侍衛警惕守在馬車前後,將馬車鐵箱團團圍住。


    幾個日月間,一行人已經在茂密的森林裏中穿行了三天三夜,路經數座巍峨的高山,遇到了血脈極度精純的妖獸攔路,也遭遇過法力高強的妖修阻撓。


    妖修固然強橫,妖獸們也個個凶猛無比,雖然不曾修行悟道,但天生血脈強橫,皆有匹敵陽神的實力不容小覷,竟都被那青衣少女輕描淡寫的順手斬殺。


    “這臭女人的實力竟然和老爹有的一拚了,那些可怖的妖類,對上她竟然都如螻蟻一般。”


    少年漸漸了解自己的處境,對方是自己絕對不能冒犯的存在。


    這一路上,這個青衣少女心情漸漸變得愉快,不似剛見麵那般慍怒,對少年的態度也溫和起來。


    ????隻是少年丟了日常用來狩獵的弓箭,於獵殺獸類有些不便,隻能服食少女給他的辟穀丹,十分無味。


    ……


    烏雲集結,遮天蔽月,眾行至一處空曠草地,青衣少女示意了一下,於此地停了下來,要在這裏稍作休整。


    空地中央架起了一盞由魔法力量變化出的明燈,眾人圍在明燈旁,意興闌珊,聽青衣少女講話,張以虛則是蜷縮在一旁的大樹下,默默不語。


    隻聽少女道:“這次的任務十分重要,絕不容有任何閃失,否則天下必將再起禍端。你們放心,我們行程十分隱秘,並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也不用擔心有什麽危險。”


    青衣少女了頓,掃了一眼大樹下有氣無力的少年,微笑著對他說道:“小子,你若乖乖聽話,給我們指路,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但你若有半分逃跑的念頭,可別怪我手中之劍無情。”


    她的聲音變得比之前柔和許多。


    少年並沒有回答,隻是心中委屈:誰要你什麽好處了?我自己在這裏有吃有喝,自由自在,反倒是你來打擾我,害得我隻能吃那些食不知味,味同嚼蠟的丹藥。


    他一副愁眉苦臉模樣,好像受到了什麽挫折,有些不高興,默默不語,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少女的聲音。


    青衣少女見少年變得像一隻垂頭喪氣的軟腳蝦,怒火再一次上湧,指著躲在遠處的少年,大喝道:“喂,你!聽到沒有?那麽久也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快給我過來。”


    少年這才起身走向少女,吊兒郎當,哼道:“本大爺的名字叫張以虛。”


    青衣少女一驚,讚歎道:“張以虛,虛以待物,寂泊忘懷,方能應物。這名字很不一般,你的父親定是一名大修士。”


    ????隨即她又哼道:“看你那副死樣,白費了你的好名字,給我打起精神來。本座會虧待你嗎?你雖然修為淺薄,但根基還算不錯,快,過來陪我練功!”


    她說的輕巧,卻引來一陣騷動。


    “小姐這麽說,是要親自指導他武功?那小子太幸運了。”


    “小姐可是半聖之體啊!得她指點,這個小子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周圍的侍衛傳來一陣陣驚歎,皆向張以虛投來羨慕的目光。


    “有什麽不可限量的?跟著你們都沒有肉吃。”張以虛雖然嘀咕,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怕惹這位姑娘不開心。


    青衣少女從虛空中拔出柄碧綠色的寶劍,遞給了張以虛,說道:“來,拿著這把劍,朝我攻來。”


    張以虛剛伸手接過碧玉寶劍,卻聽周圍侍衛又是一陣騷動:


    “我靠!拿小子居然摸到了小姐的隨身佩劍!”


    “豈止是摸,他完全握住了那把劍!真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麽運,區區金丹期,竟然得到小姐如此的青睞。


    張以虛白了侍衛們一眼,很是無語,也懶得理他們,穩穩的握住了長劍,在手上掂了掂,又輕又薄,似若無物,如雲似風,這種材質倒是奇特。


    接著他琢磨了一下,自己並不會使劍,搖了搖頭,舉起寶劍毫無章法的揮劍向前劈出。


    他這一劍雖然笨拙,但勁道卻使得極巧,在空中劃下,隱隱發出了破空聲,揮砍下去能輕而易舉的劈開一頭牛,不可小覷。


    長劍劈到半空,隻見一隻潔白纖細的雙手突然出現,在劍上輕輕一點,恍惚之間,張以虛發現自己長劍已失,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青衣少女手中。


    一招之間奪去對手的武器,這少女的武技當真是神乎其技,令人心顫!


    “你使的什麽妖法!”


    張以虛大驚,嚇得退了兩步。


    “你居然敢對小姐無禮!”


    旁邊侍衛見某人惡成這樣,居然稱少女為妖類,出聲嗬斥。


    “無妨!”青衣少女揮了揮手,勸退侍衛,對張以虛說道:“看你這一身橫練的脛骨,修為也有金丹期了,怎麽連基本的用劍技巧都不會?”


    “我不懂什麽武功,我平常最慣用的是弓箭。”張以虛連連搖頭。


    “哦?倒是有趣。”青衣少女想通其中緣由,道:“看來你隻是懂些你家傳的功法,卻連基本的武技、法訣也不會。”


    武技?法訣?張以虛心中鬱悶,他那失蹤的老爸常常對他說“神通不敵業力”,不可“重術而不重道”,隻讓他專心周天運轉,並沒有傳授他高明的戰鬥技巧。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爹是教過我一些吐納功夫,不過在招式方麵我實在是不會。”


    “你等等,讓我想想能教你些什麽。”青衣少女思索片刻後,笑到:“所謂招數技巧,一是繁複難學,二是必須在戰鬥中磨練,我一時教不會你。不如這樣,我教你一套攻擊性法訣,名為神霄劍氣。”


    青衣少女伸起修長的手指,在張以虛眉心輕輕一點,張以虛一陣激靈,一道法訣憑空出現在了他腦海裏。


    “真是妖女!”


    對於腦海中突然出現的法訣,張以虛又是一陣驚奇,隨之平靜下來,沉下氣息,仔細體悟起腦海裏出現的信息。


    “原來這東西叫氣,氣原來還可以這麽用。”


    張以虛如玩具般玩弄著體內的靈氣,靈氣在體內如靈蛇一般流竄,順暢舒爽,心下很感驚喜。


    他雖然從來沒有學過什麽法訣,但對於與這神霄劍氣,並沒有感覺晦澀難懂,領悟這門法訣就像舉手投足一般簡單,似乎生來就會,隻是之前從來沒有想到要去用。


    思索了一番,張以虛笑道:“嗯,我學會了,這法訣並不是很難。”


    一個侍衛聽見後冷笑道:“神霄劍氣可是天階上品的法訣,哪有那麽容易學會?你一個區區金丹期的小子,資質平平,對道法領悟又不高,還是好好修煉吧,不要整天吹牛了。”


    張以虛可不聽他們廢話,實驗起法訣威力,手臂上紫青光芒隱現,光輝綻放,雷電轟鳴之聲滾滾而來,掌心之中凝聚起濃厚的雷雲紫電。


    “咦?難道他真的學會了?”


    眾人一驚,死死的盯著張以虛。


    隨著張以虛一指點出,一條小電蛇憑空出現,擊在落木上,發出了滋滋的響聲,雷電消散,那落木卻完好無損,表麵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那哪裏是神霄劍氣,分明是軟蛋劍氣。”眾侍衛哄笑起來,笑聲帶著惡意,隻因嫉妒青衣少女對張以虛的關照。


    張以虛並沒有理會眾人的嘲笑,隻顧自己存思運氣,喃喃細語道:“原來如此,剛才弄錯了,應該是這麽運氣才對。”


    他重整旗鼓,再次抬起右手,手臂之上又環繞起紫光,而後次一指點出,數十道淩厲的劍氣憑空出現。


    伴隨著破空之聲,前方的一顆大樹頓時變得四分五裂,緊接著又是一陣雷鳴,碎裂的樹木頓時被分解成了殘渣。


    “真的是神霄劍氣!那小子真的那麽快就學會了!”周圍的侍衛大驚失色:“他真的隻是金丹期嗎?”


    “神霄劍氣可是號稱天階最難學的劍氣法訣啊!”


    “天呐!他還是人嗎!虧我們之前還嘲笑他,真是丟臉……”


    一陣陣騷動之聲響起,若是方才聲音中還夾雜著不服氣的話,現在隻剩下佩服和驚歎。


    失落大陸的功法和法訣皆分為四品,分別為天地玄黃,每一品又有三個等級,分為低級中級和高級。


    越是高品級的法門越是難學,威力也越是強大。


    而神霄劍氣為天品高級的法訣,是失落大陸最最頂尖的法門,學習難度可想而知。


    “資質還不錯。”


    青衣少女對張以虛的表現表示了肯定,但卻沒有任何驚訝。


    她對張以虛改變的態度,起了收徒之心,又道:“你雖然學會了這法訣,但並不代表你完全掌握其奧秘。”


    “神霄劍氣,並不隻是攻擊性法訣,同是也可以作為防禦手段。”


    青衣少女演說著,周身同時響起了陣陣雷鳴,張以虛感受到無數道蘊含著雷霆怒吼的劍氣在少女身周盤旋,形成了一道劍氣屏障。


    “攻擊原來也是防禦。”


    張以虛見少女如此施展神霄劍氣,陷入沉思,仿佛感悟到了武學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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