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家主葉競生冷冷的坐在交椅之上,閉目養神,看似平靜臉色,隱隱積蓄著狂暴的怒氣。


    台下各位主事個個戰戰兢兢,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眼,身體皆不斷的顫抖起來。


    忽然葉競生瞪大了眼睛,淩氣勢噴發而出,右掌轟的一聲擊在茶幾上,將木製茶幾轟的粉碎,化為齏粉,掉落在地上。


    擊完一掌,葉競生心中的鬱悶之氣消了一些,冷冷的道:“慶元死了,你們知道嗎?”


    下麵的主事盡皆不語,家主如今情緒極為不穩定,他們怕說錯一句話,惹的家主生氣,便被家主當場擊殺。


    葉競生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之人,目光令人毛骨悚然,繼續說道:“慶元已經臻至煉氣九層的境界了,能夠殺死他的,不是煉氣十層,就是築基期的大修士了。”


    說道此處,葉競生捏緊了拳頭,指甲幾乎陷入了肉裏,喝道:“這麽一個厲害都修士進入我滄溟城境內,你們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察覺到。”


    “一群飯桶!”


    葉競生又是傷心,又是憤怒,葉慶元是葉家百年不遇的天才,將來就算做不了家主,也是能當的上長老的。


    這麽一個天才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豈能讓人不傷心,不憤怒。


    “是誰幹的?”葉競生閉上了眼睛,身上的狂暴氣勢卻依舊沒有收斂,待聽到不知道三個字,便會發作。


    這時,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站了出來,他是在場之中唯一一個冷靜的讓,聲音沙啞的說道:“稟報家主,據屬下探得,葉展鵬曾經去刺殺一位身懷巨富的平凡少年,便怎麽一去不複返了。我想,葉展鵬便是被這位少年所殺。”


    葉慶元聽到此處,睜開了眼睛,目光逼人,平靜道:“你是說,慶元也是為那少年所殺?”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看似平凡都少年,實則上一位修士。他的實力未必有多強,隻是為人低調,隱藏了實力,慶元才中了暗算。”


    這位老者睿智無比,這番推測居然八九不離十。


    “哈……哈……哈。”


    葉競生冰冷的大笑了三聲,寒聲道:“下令全城,通緝此人。”


    ……


    張以虛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通緝要犯,但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飛奔的朝鎮外跑去,隱入了荒林之中。


    這是一片幽暗昏密的叢林,蛇蟲鼠蟻、花鳥豹獸橫行,更有靈智未開妖修潛伏在其內。


    可以說,這片樹林的確是隱匿行蹤的好地方。


    張以虛找了一處隱秘的洞窟安定了下來,用巨石將洞口封住,倒頭就睡了。


    他確實是乏了,一下子就進入了夢境,不時傳來輕微的鼾聲,睡的很沉。


    第二天,張以虛伸了個懶腰,經過一夜的休息,精氣神都得到了充分的恢複,他出去抓了一隻野雞,烤的金黃油膩,大口的咀嚼起來。


    今後的幾天,張以虛都住在這山洞之中,潛心修煉,他本來就是金丹期,重修起來也很快,一下子就達到了煉氣七層。


    幾個日月之間,他將心源真訣重新修煉了回來,達到了第二重的高度。


    心源真訣一共有十二重,之前他修為未廢的時候,也隻堪堪將其修煉到第四重。


    這心源真訣修煉的層數越高,靈氣威力也就越大。


    修煉到第二重的時候,就有四倍的威力,三重的時候有八倍的威力,以此類推,靈氣威力成倍增加,修煉至十二重,更是有四千多倍的威力。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而已,事實上,包括張以虛的父親在內,從古至今沒有人可以將心源真訣修煉超過第六重。


    但第六重六十四倍的威力也是非常驚人的!


    現在世界流行的功法,即便是天品高級的功法,修煉至最高境界也不過能將靈氣威力提升到二十倍。


    心源真訣卻比之高上足足兩倍以上!


    張以虛之前也是因為心源真訣才可以以金丹之力抗衡陽神。


    否則單靠精誠箭意,也是被殺的命。


    現在張以虛將心源真訣重新修回第二層,擁有常人四倍威力的靈力,普通築基期修士前來,也能應付一下了。


    於是,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信心滿滿的走出了洞窟,不再去躲避那什麽葉家家族。


    前腳踏出洞窟,便聽到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你是張以虛?”


    張以虛聽有人喊他的名字,神色一變,掃了一下對方,是個煉氣五層的男子,身穿棕黃色圓領長衫,眼睛眯起了,長的像一隻狐狸,十分滑稽。


    張以虛的聲音頓時沉了下來,淡淡的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那狐狸男子聽到肯定的回答,奸笑起來:“張以虛,你被葉家通緝了,你知道嗎?”


    “通緝?多少銀子?”張以虛並不驚訝,饒有興趣的問道。


    狐狸男子嘿嘿的笑了幾聲,道:“修仙者的事情,怎麽能用銀子計算?你的身價可不菲,足足一百枚中品靈石。”


    十塊中品等於一千塊下品靈石,聽到自己還挺值錢的,張以虛怪怪的笑了幾聲,朝狐狸男子說道:“你是要抓我回去領賞?不過,你辦得到嗎?”


    “沒有把握我會行動麽?”


    那狐狸男子尖銳的說道:“張以虛,不要裝腔作勢了,我找人打探過了,前幾天你也才煉氣三四層的,即便這幾天突破了,也是絕對贏不過我的!”


    “那你就試試!”


    對付這種人,張以虛還用不到神霄劍氣,隨手打了一道歸元劍氣朝對方激射而去。


    狐狸男子連忙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塊乳白色盾牌擋在了身前,靈力摧動下發出耀眼的金光。


    “轟。”


    歸元劍氣擊在白色盾牌上,發出一聲猛烈巨向,隨之盾牌上出現了一道深陷的裂紋。


    張以虛挑了挑眉頭,這塊盾牌的品級到不錯,居然可以擋住自己的一擊,看來對方也不容小覷。


    狐狸男子則是快哭了出來,這塊白色盾牌是玄品高級法器,是他花五塊中品靈石買下來的,是他的壓箱底手段,他之所以如此有底氣也是因為這塊盾牌。


    如今還沒有交手一招,這塊盾牌就被打出了一絲裂紋,修起來也要一塊中品靈石,太虧了!


    而且這不是已經虧不虧的問題了,對方一擊就能破壞這玄品盾牌,實力明顯比他高出一個檔次,如今能不能活著回去,還是個問題。


    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退縮,狐狸男子心中一橫,從胸口拿出一塊符籙,拋向空中。


    一到半空,那符籙便散發出濃鬱的靈氣波動,霎時間化成了一把金黃色的巨劍,朝張以虛激射。


    張以虛不敢小覷這黃金巨劍散發的靈氣波動,稍稍凝聚了些精誠之力加入神霄劍氣中,朝黃金巨劍迎去。


    雙劍相交,爆發出一陣猛烈的波動,餘波蕩漾,席卷了周圍的樹木,連張以虛也不由的退了一步。


    風暴停下之時,空中的黃金巨劍靈力耗盡,慢悠悠的飄回了狐狸男子手中,神霄劍氣也拚盡了全力,消散在了空中。


    “你你你!”狐狸男子麵色慘敗,顯然不敢相信張以虛隨手一擊,居然可以抗衡自己手中的符籙。


    “哎呦!不錯喔!”張以虛也有些意外:“居然可以接下我七成的功力,你也不是泛泛之輩嘛。”


    “前輩饒命!”狐狸男子大驚失色,不要臉的跪了下來,剛才那一擊幾乎耗費了所有靈氣,現在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了,而對方還是靈氣滿滿,頓時絕望起來。


    “唉!你不要跪啊!”張以虛不想接受別人的跪禮,閃到了一側,說道:“你跪下也沒用啊!我已經想好了,我是一定要取你性命的。”


    狐狸男子質問道:“為什麽!你身為前輩高能,就那麽無情,為難一個晚輩?”


    張以虛聽到此處,哼了一聲,勃然大怒道:“剛才是你想置我於死地吧?現在怎地這麽不要臉反來誣陷我?”


    狐狸男子頓時被張以虛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匍匐在地上,不斷朝張以虛磕頭:“是小的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前輩,請前輩饒命!”


    “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你難道不明白嗎?”張以虛經曆了許多苦難,心性明顯起了變化,冷笑道:“我若放你回去,泄露了我的行蹤,死的反而是我!”


    張以虛把話說了明白,手指虛張,彈出了一道劍氣,射入了狐狸男子的眉心。


    狐狸男子的眼神頓時失去了光彩,趴在地上死透了。


    對方死後,張以虛依照慣例處理了對方的屍體,又將對方的儲物袋都扒了下來,將東西都到了出來。


    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符籙丹藥外,張以虛這一次最大的收獲也就是那塊白色盾牌和金色符籙了。


    仔細看來,這白色盾牌表麵布滿了白色的鱗片,材料非金非木,十分特別。


    張以虛將盾牌轉了過來,發現背麵刻著“白蛟”兩個字。


    “原來是用蛟龍鱗片做成的怪不得那麽厲害!”張以虛恍然大悟。


    看完了白蛟盾,張以虛有轉眼望想了那金色符籙。


    這正是那化作黃金巨劍的符籙,符紙通體金黃,表麵畫著一把鋒利的寶劍,散發著威嚴的氣勢,與其它雜七雜八的符籙有這明顯的區別,一看就不是凡品。


    對方明顯弱於自己許多,卻可以依靠這巨劍符籙可以抵抗自己的一擊,說不定自己以後也能派上用場,張以虛鄭重的將它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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