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從事寫作之後,就遇到過很多詭異經曆的人,這應該是因為和我發文的類型有關係,如果我是寫主流文學的寫手,那些人就不會對我有這麽多表達的訴求了。例如我寫的那個科幻小說,就是“馬甲的馬甲”找到我,給了我一個難以想象的故事。現在我有個預感,老沙要說的事情,肯定會讓我感興趣。


    老沙就慢慢的告訴我,他這輩子到底是幹什麽的。其實老沙的年齡沒有造假,他的確是六十年代中後期生人,但是生下來後父母雙亡,怎麽長大的他就沒有細說了。他隻是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在街上流浪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師父。那個師父交了他一點手藝,老沙——當時是小沙,就靠著這個手藝能夠自己生存下來了。


    可是不久後,那個師父因為八三年嚴打,被抓了進去,然後就沒有下落。老沙很可惜,那個師傅有很多本事,但是因為時間有限,隻傳授了他很少的一點手藝,之所以收留他,就是覺得老沙在他的眼中是個可以傳授的少年。可惜了,那個師父還沒來得及把手藝全部相授,就被捕。


    即便如此,老沙這輩子不愁生活,而且會比一般人要過的滋潤。是的,那個師父就是個獨腳大盜。在短短的幾個月裏,老沙學會了偷盜和防身的本領。


    老沙從那個師父那裏學到的是慢活。


    我第一次聽到偷盜還分快慢的說法。不免把好奇的神色表現在臉上。


    老沙大致把他說知道的說了一下,大意是幹他們這一行的,做事分快慢兩種 。幹快活的,就是穩準狠,得手之後,立即把贓物轉手,然後消失,針對的目標通常不會很大,用高效率快速掙錢。就算是出了事,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基本上從事這一行的,幹快活的比較多。就是通常說的盜賊。當然幹快活的人也是有高手的,活幹好了,到了高手的境界,手藝跟快慢沒有太大的聯係。


    老沙學到的就是慢活,可能做一單生意,需要幾個月,甚至一兩年來準備。把自己的身份和背景都安排好了,慢慢接近目標,最後出手。不言而喻,這種目標收到的利益,遠遠大於普通的盜竊。可以讓他無憂無慮生活很長時間。


    老沙在九十年代初,經過磨練後,終於成了一個在業內比較有名聲的人,在此之前,他也有過失手,但是沒有被抓住。然後有人聽聞他的名聲,主動找上門來,讓他去做事情。他在那兩年幹了兩單生意,拿到的錢就已經讓他能夠舒坦的生活下半輩子。


    老沙的習慣就是利用保安的身份,接近目標。


    當我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不僅好奇,當年我們在三峽,他是做保安的,難道當年我們商場有什麽東西很值得他惦記嗎?


    老沙笑著否認了,他說他當時就是覺得想休息,而且他喜歡做保安。這也是他對身份的一種常規掩飾。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這個解釋,我是肯定不會相信。當年我們剛去三峽的時候,報紙不止一次報道過在大壩的基礎中堡島上挖掘出了文物古跡。這種事情,最遭賊惦記。但是老沙看樣子是不會說他在三峽的事情,我也沒有多問。


    “但是你當時為什麽不辭而別,”我問老沙,“這不是和你的目的違背?”


    “當時我接了一單生意,”老沙說,“我實在是沒有時間來處理我離開。”


    從老沙的語氣來分析,我覺得他身上受的傷,估計是所說的著急的那單生意造成的。


    大家就不要追問,為什麽我知道了這麽一個罪犯身份的人,為什麽不去報警,維護正義和法律。我在這裏隻能說,我說的都是故事,就算是老沙給我說的,也隻能當做是個故事。他身上的傷,也不能有什麽說服力,很可能是老沙受了什麽意外傷,故弄虛玄說的而已。


    我不太喜歡糾結與這種若有若無的真實性,我把故事說出來就足夠了。


    老沙在當年不辭而別,就是接到了一筆大單。而且在這筆生意裏,他遇到了一個人,他說他混跡了一輩子,終於遇見了一個身份非常的人。那個人也是一個保安,在做保安之前,部隊當兵的時候,得過全軍區的格鬥冠軍。


    老沙終於說漏嘴,“我覺得這個人,跟你寫的小說裏的人一樣,本事很奇怪。”


    “我那都是瞎編的!”我連忙向老沙辯解。


    “那你當我也是瞎編的好了。”老沙心平氣和的說。


    “你知道我今天會陪著我朋友到這裏來?”我不僅開始揣測老沙的意圖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會相互聯係的,”老沙說,“人也一樣,這樣不算什麽巧合吧。”


    老沙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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