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坐直了身體,對劉所長說:“這就是你對我開出的條件?”


    “你做了這麽多年,也掙了不少錢,為什麽不退休?”劉所長問。


    神偷看了看嫣兒,嫣兒也麵無表情。劉所長點頭說:“這件事情完結了,你自己離開,我們再也沒必要見麵。”


    神偷知道,這就是劉所長的承諾。神偷點頭,示意答應。


    劉所長走到神偷跟前,讓神偷側身躺下,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多了一個細長的銀針,銀針的頂端是個小彎鉤。銀針非常柔軟,在劉所長的手上微微晃動。神偷一動不動,劉所長把銀針慢慢的伸到了神偷的耳洞裏,然後慢慢的用手指撚動銀針,這個過程很長,劉所長閉著眼睛,腦門上滲出汗珠。終於劉所長把銀針慢慢從神偷的耳洞裏往外拉,拉的非常小心。


    一個一寸長的蚰蜒(多足昆蟲)慢慢的被劉所長用銀針拉出耳朵,蚰蜒的幾十條腿在不停的動著,在和劉所長的銀針抗拒。劉所長並不焦急,仍舊是一點點的往外拉,還順著力道少室山往裏送一點,再借力拉出一大截,終於把整個蚰蜒都拉了出來。


    蚰蜒的身體脆弱,看樣子劉所長這麽小心翼翼,為的就是蚰蜒的身體不被拉斷裂。導致功虧一簣。


    當蚰蜒被劉所長用銀針給全部拉出來後,神偷萎靡的精神頓時散去,恢複到了常態。


    “就這個玩意?”神偷把蚰蜒給捏到手上,“你幫我弄好了。”


    “我沒這個本事,”劉所長說,“你腦袋裏至少還有幾百個蟲卵,我隻是把長大的這個給拉出來了,不過兩天後湖南的那個朋友就來了,你不用惦記這個蠱毒了。”


    “我倒是對這個玩意很感興趣,”神偷說,“他在腦袋吃我的腦髓麽?”


    “蚰蜒是生長在地下的昆蟲,吃動物屍體的腦子。”劉所長說,“曾經有過人夏天貪涼,睡在地上,然後癲癇,看了很多醫生都無法醫治,最後是個中醫,說是在地上睡覺的時候,蚰蜒爬到了耳朵裏,進去後吃腦髓,蚰蜒和其他的昆蟲不同,是唯一不怕體熱的昆蟲,於是醫生在那個病人的耳朵裏灌入香油,再用煙熏,最後用銀針把腦袋裏的蚰蜒一條條的給勾出來。那個醫生的方法,和我的一樣。隻是你腦袋裏的蚰蜒被人下的蠱,進去的蟲卵,我可沒本事把蟲卵都勾出來。”


    神偷把手上的蚰蜒給扔在地上,站起來,對著劉所長說:“現在我們就去找那撥人挖隧道的入口。”


    “你身體剛好,”嫣兒說,“不休息嗎?”


    “你們也別這麽虛偽,”神偷指著劉所長說,“他都說了,情況已經無法控製。”


    三個人站到電腦跟前,神偷指著電腦上的模擬圖像,指著六鰭鯉魚的骨架,“你也說過,對方的目的是魚頭的部位,大拿和老沙現在在魚身的位置……你查過這段時間在虎符鎮經常出現的土方車沒有?”


    “附近有工地在施工,”劉所長說,“我一直以為這些車跟守陵人有關係。”


    “你應該找縣裏交警的同事去調查這件事情,”神偷說,“土方車一定開山的那撥人把挖出來的土運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個事情非常簡單,我把方向定錯了,”劉所長說,“其實這是很簡單操作,不過現在老任知道我們到了虎符鎮,他不會這麽容易讓我們調查到,現在土方車在虎符鎮看不到。”


    “看不到不等於沒有,”神偷說,“交警查不到,還有城監部門,大批量的土方傾倒,是會受到他們的監控的。”


    劉所長立即打電話給城監部門,得知有整個縣城有十幾個施工的土建工程,傾倒土渣指定在一個地方。事情比神偷設想的更加容易,神偷建議劉所長安排一個人,在傾倒場取樣每一輛土方車的土樣,記下車牌。


    “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鋼廠,”劉所長搖著頭說,“看來我真的比不上老任和老穆,還有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神偷說,“你們三兄弟,你的特長是守護,不會太在意異常的事情,但是會根據經驗作出判斷。這個做好了,也是很厲害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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