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中了邪術又如何?一切有我。”他圈我入懷,溫柔的一塌糊塗。


    這也太man了吧?


    臭僵屍正經起來,真是帥的一塌糊塗。


    我紅了臉,低著頭,“你有辦法就好。”


    “站在這裏,別動。”他突然命令我。


    我傻愣愣的站著,“哦。”


    清琁鬆開了我,推門出去。


    外頭,日頭正好。


    明明是明媚舒服的太陽光,可我卻覺得眼球好像被狠狠灼了一下。


    連忙抬手遮擋,恨不能鑽進家裏陰暗潮濕的地窖裏去。


    這太可怕了。


    我作為人,怎麽會有老鼠一樣的想法?


    雙手捂著眼睛,是靠極大的毅力才能繼續呆在門口的。


    隻覺得日光照在身上,都是灼痛的。


    好像呆在烤箱裏,快被熱火烤熟了一樣。


    “吱吱吱吱……”耳邊傳來了一群,小耗子爭先恐後的叫聲。


    我的頭皮,一下麻了。


    蹲在了地上,頭埋進膝蓋裏,“不要,不要過來!!我討厭老鼠,你們有本事去欺負臭僵屍去。來找我做什麽?”


    “好啊,沈明月,你居然敢讓老鼠來纏自己的男人。”臭僵屍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聽到老鼠的叫聲,身子抖的厲害。


    心裏卻沒有愧疚感,對臭僵屍大喊大叫:“它們對你來說不過隻是一群灰毛畜生而已,難道你還能怕它們不成。”


    我就不同了!!


    我從小就怕老鼠,現在它們還下邪術害我。


    再這樣下去,我非崩潰不可。


    “小妞,你說這話我愛聽。”他狠狠的柔軟了我的頭發,對我說道,“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麽?”


    我小聲嚅囁道:“我不敢看,不看可不可以?”


    “哎喲,降頭公,你怎麽來了。”臭僵屍突然喊了一句。


    我一聽是降頭公他老人家來了,十分單純的睜開了眼睛,“降頭公來了?”


    一睜眼,引入眼簾的是滿滿一籃子的剛出生的小耗子。


    那些耗子還都是活的,擠成一團。


    張開嘴,衝我直叫喚。


    媽呀……


    這麽多耗子。


    他是從哪兒弄來的……


    “明月,你怎麽了?小妞?!”他的手在我呆滯的眼前,晃了兩下。


    我好像從遊離狀態中,猛地被驚醒。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崩潰的往後挪著,“臭僵屍,你騙我。好多老鼠,你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多小耗子。”


    “明月,這隻是一籃子剛出生的雛雞。”他的手輕輕落在我的額頭,替我擦去了額頭上已經涼透了的汗液。


    一……


    一籃子小雞仔?


    我動了動唇,輕聲道:“所以……我又看錯了?”


    “沒事,家仙最擅長的就是障眼法,並不是什麽厲害的邪術。”他輕聲安慰我,眼神卻十分陰沉。


    這事,我隱隱覺得不簡單。


    可是到底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我問他:“家仙是什麽啊?”


    “狐黃白柳灰,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是五大家仙。”他出奇的耐心,跟我解釋著五大家仙,“東北那邊會將家仙供奉起來,但是我們這裏沒有這樣的習俗。”


    慌亂的心,慢慢的就被安撫下來了。


    我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哦。”


    “清琁,你過來一下。”阮杏芳朝清琁招了招手。


    清琁走了過去,“怎麽了?”


    “我觀察了一下,她這個不像是中了灰仙的邪術。”阮杏芳壓低了聲音說道。


    可是,我們就在一間房內。


    就算是這樣悄悄耳語,我還是聽的真切。


    清琁蹙眉,說道:“那像什麽?”


    “倒像是中蠱,要是那些老鼠下的三腳貓邪術。隨便幾口符水喝下去,她也就好了,又何必那麽麻煩要小心安慰她呢。”阮杏芳拆穿了清琁用來安撫我的伎倆。


    清琁擔憂的看了一眼我,輕聲道:“別在她麵前說這些,她膽子小。”


    “可我覺得婷婷有權利知道自己的情況,這種蠱可不一般啊。”阮杏芳低垂了眼瞼,有些陰沉的說道。


    這麽說,我是中了一種更嚴重的蠱毒。


    隻是清琁怕我受到驚嚇,所以才順著我的話說我隻是中了灰仙的邪術。


    我輕喊了一聲,“清琁,你說實話吧,我……我可以承受住的。”


    “感覺像是殄蠱。”清琁看了一眼我,似乎也不打算瞞我了。


    阮杏芳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確定?”


    “你看她的眼睛。”清琁說道。


    阮杏芳立刻都到我的麵前,十分粗暴的將我的上下眼皮一撐。


    死死的盯住,我的雙眼。


    我傻掉了,“怎麽……怎麽?”


    “是殄文,婷婷……恐怕時日無多了……”阮杏芳頹了下去,痛苦的閉上雙眼。


    怎麽?


    又多了殄文?


    什麽情況……


    我還時日無多了。


    清琁冷笑:“時日無多倒不至於,找它們要解藥就好了。”


    “它們?它們都是地下地仙哦,怎麽可能把解藥給我們。你和婷婷最近,招惹它們咯?”阮杏芳好像很怕這個給我下蠱的人,還問清琁有沒有招惹它們。


    可是。


    它們又是誰呢?


    清琁眼睛一眯,“打過一次交道,但應該沒得罪它們。”


    “清琁!!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在旁邊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和阮杏芳到底在說什麽啊。


    清琁遞給我一麵圓形的小鏡子,“自己看吧。”


    我接過鏡子,照了照。


    臉上沒什麽東西,連顆痘都沒有。


    雙眼的眼瞳卻很有問題,顏色變淺也就算了。


    在眼瞳的正中央,好像還有文字。


    那文字十分的奇特,像是蝌蚪一樣。


    我摸著自己的眼角,狐疑道:“我眼睛裏的,這個是殄文?”


    “嗯,殄文是死人用的文字。隻有人死了之後,才能看得懂。”清琁撩起我的下巴,俯瞰著我的眼睛裏的兩個瞳孔。


    我一聽死人能看懂,便問道:“那我眼睛裏的那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啊?”


    “這邊這個,是個傻字。”他指著我的左眼道。


    啊?


    我眼裏沒事多個傻字做什麽?!


    我急忙指著自己的右眼,問道:“那……這個是什麽字啊?”


    “妞。”他簡短道。


    傻……


    妞?


    我氣笑了,直接在他胸口錘了一拳頭,“都這個時候了,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傻妞,不管給你下殄蠱的家夥有什麽目的,我都不會叫你死的。你死了,我們家那兩萬塊錢就白花了。”他到現在,還在計較他那兩萬塊錢的事。


    但我知道,他是在有意安慰我。


    我噘著嘴,問他:“殄蠱到底是什麽啊?”


    “一種陰間專有的蠱,本來都是下給死人的。誰讓我婆娘運氣這麽好,呆在陽間,也能中這種蠱。”他把我中殄蠱,說的好像是什麽天大的好運氣一樣。


    我真想嗬嗬他一臉,仔細一問才知道這蠱的凶險。


    殄蠱死人中了,時間長了地魂會逐漸消弭。


    聽說地魂主司靈智,鬼魂失去地魂之後便沒有記憶和智商。


    乃是一種,極為凶殘霸道的蠱。


    活人中了隻會惶惶不得終日,被陰鬼之氣蒙蔽了眼睛。


    看到的東西都是邪祟汙穢之物,不過久而久之就會陽壽遞減。


    像阮杏芳說的一樣,變得時日無多。


    一般這種蠱,都掌握在陰間的差人手上。


    平日裏,用來懲罰不聽話的鬼魂。


    我中這種蠱,多半就是陰間的差人給我下的。


    “誒?老公,我們就見過一次陰間的陰差吧?”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陰差會給我下蠱。


    清琁輕哼一聲,“它還收了我給的島國美女,不要太滿意哦。”


    “那會不會跟黑哥有關呢?”我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忍不住懷疑起黑哥來。


    那天晚上,黑哥要抓梧桐。


    想用梧桐的皮,來補自己手裏的人皮鼓。


    要不是清琁來救,我和小梧桐都要完蛋大吉。


    說不定,這就是黑哥的報複。


    阮杏芳道:“你們說的是李林玉嫁的惡鬼?可他並不是陰差啊?!”


    “不是陰差,可以買通陰差嘛。”臭僵屍眼中帶著邪氣,陰沉沉的說道。


    阮杏芳憂心忡忡,“那可怎麽辦啊?陰間的貴人可是得罪不得的……”


    雖然阮杏芳是降頭女子,可對鬼神還是跟我一樣。


    打從心底,充滿了敬畏。


    “他能買通陰差,我們就不能買通了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有錢能使鬼推磨。”臭僵屍是一點都不怕。


    阮杏芳一聽,眼前一亮,“你有把握嘛?”


    “當然,如果賄賂不了,那我隻好去它們那裏硬搶咯。”臭僵屍把從陰差手裏搶解藥,說的輕鬆至極。


    害的他老娘,我的婆婆阮杏芳。


    嚇得麵色發白,小心翼翼的說道:“切莫衝動,清琁,它們還是惹不得的。我……我去給你準備之前,你多燒點兒給陰差大人。它們看見我們的誠心,說不定會幫哈我們的婷婷。”


    以前總覺得,阮杏芳凶神惡煞。


    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她也是這樣的畏懼鬼神。


    “除了錢,可以送些好看的女子,不過不要再是那些老套的旗袍女子了。沒滴點新意……”清琁囑咐道。


    阮杏芳說道:“之前……你不是說送啥子島……國……女子,陰差很滿意麽?”


    “那個送過一次了,再送就沒得意思了。”清琁言道。


    阮杏芳好像不太懂這些,又來問我:“婷婷,你在城市裏呆的,見識比較廣。你嗦,現在人覺得好看的女子,都是啥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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