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劃過臉頰,血液從傷口湧出。


    疼得我都要飛起來了,隻覺得半張臉都麻了。


    她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將刀片上的我的血滴入了那麵貌似是人皮的鼓的鼓麵。


    那麵鼓的鼓麵好像材質有些特殊,居然瞬間就把我的血吸收進去了。


    “我的臉毀了,你也休想好過。”我豁出去了,摸出菜刀豎著就朝她腦袋上來了一刀。


    她忙著看鼓麵的情況,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我。


    猝不及防之下,生生就挨砍了一刀。


    登時,鮮血狂飆。


    胡秋雲痛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耳朵,蹲在地上不停的顫抖,“疼……疼死我了……李婷婷你敢用菜刀傷我!!”


    “我怎麽不敢了?我又不是包子,可以隨便你欺負。你敢毀我容,我就敢要你命。”我這一刀用了全力,隻覺得手臂都要脫臼了。


    連呼哧帶喘氣的,胸口起伏個不停。


    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男子懶惰疲乏的聲音,“發生什麽事了?”


    “清琁哥,你終於來了!你聽見沒有,她說要我的命。”胡秋雲本來還在殺豬一樣,喊著疼。


    一聽到清琁的聲音,立馬就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清琁挑眉,分別淡掃了一眼我們兩個,“她無端端的為什麽要你的命?”


    “嫂子……婷婷嫂子因為我跟你訂過娃娃親,她……恨我你對我好。拿著菜刀要殺我,我……流了好多血,我要死了……”胡秋雲“弱不禁風”的,倒在了地上。


    那菜刀是鈍的,也沒把她怎麽樣。


    就把她的耳朵削下來半個,還說什麽要死了。


    要是它是鋒利的,我能把她半個腦袋都弄下來。


    清琁掩唇咳嗽了一聲,走到她身邊,“讓我看一下。”


    “好疼哦——嫂子,對我下手好狠。”她緩緩的鬆開了自己捂著耳朵的手。


    清琁看到她的耳朵被切下來一半,晃悠悠的掛在那,嘴角染上了一絲邪氣,“是受傷不輕,得去城裏的大醫院看,才能保住耳朵。”


    “我要去找我阿爸,去找村長……讓他們給我做主。”胡秋雲扶著清琁,想要爬起來。


    清琁無情的把她的手扒開,害了她有摔在地上,“怎麽做主?說你投靠了黑耀,來取陰女子的血。打鬥的過程中,還把我婆娘的臉毀了?”


    “我沒找黑耀,是那群陰門的……”胡秋雲大概發現自己說走嘴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清琁眼神帶著戲虐,“你要是覺得疼,心裏又堵得厲害。可以找村長給你做主,我絕不攔著。”


    “清琁哥,你就偏心她吧!!你……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胡秋雲抱著那麵鼓,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我急忙問清琁,“那鼓好像是人皮鼓,被她拿跑了不要緊嗎?”


    清琁並不答話,臉色突變。


    變得異常蒼白,手扶著桌子。


    “哇”一聲的,吐了滿地的鮮血。


    “老公,老公,你沒事吧?”我從他身後,慌張的抱住他。


    我怕他傷重,受不住我的力道。


    隻是輕輕的環著他,一顆心都是懸著的。


    他扶著桌子,低身緩了一會兒,“小妞,我沒事。”


    “你都吐血了,還沒事。”我心口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疼的無以複加。


    他轉過身來,手指掠過我麵頰上的傷口,“我……故意裝的,嚇唬嚇唬你這個小妞。我才睡一會兒,你就被人欺負了,怎麽這麽沒用?”


    “裝的嗎?別以為你中了殄蠱,我不知道。”我很激動。


    他卻一臉平靜,慢條斯理的在我的傷口處抹草木灰,“放心吧,不會留疤。”


    “喂,劉清琁,殄蠱的事情你就不想解釋解釋嗎?”我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安危,已經忘了自己傷口的疼。


    更不在乎,會不會留疤。


    反正,他臭僵屍不嫌棄就好了。


    他動作微微一停,凝了我一眼,“凡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你從沒說過我解蠱的代價,是你中蠱!!”我很生氣,氣的直跺腳。


    他無所謂一笑,“我中蠱不會有什麽大礙,你能行嗎?”


    “動不動就吐血,叫沒什麽大礙?”我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要揉碎了,恨不能此刻殄蠱還在自己的身上。


    他隨手擦去把嘴角的血液,病中眼神迷離的有些勾人,“隻要熬過這兩天的熒惑守心,我身上的殄蠱會慢慢排出體外的。”


    熒惑守心?


    這是個星象詞,最早始於秦亡的天兆。


    基本上學過初中曆史的,都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據說是,是禍星衝撞了帝王星。


    才有此天象,可他一隻臭僵屍能和帝王星扯上什麽關係?


    雖然想不通這個,但也不重要。


    隻要他身上的殄蠱,能夠排出體外就好。


    “那……你為什麽會染上殄蠱呢?”我扶他坐下。


    他卻拉著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因為殄蠱沒有解藥,除非引到旁人身上。”


    “所以,那天晚上你給我吃的那個藥丸是幹嘛用的?”我紅著臉,倒在他懷中。


    又不敢大力掙紮,惹得他體虛再次吐血。


    他的唇靠在我的額角,“那是小可愛的屎。”


    “小……小可愛?”我結巴了一下,很艱難的問了一句。


    屎就是大便的意思,我……


    我吃了誰的……


    那個什麽啊?


    他豎起食指,在他的食指上有隻白色的肥蟲子,“就是它咯。”


    那隻蟲子傲嬌的挺著自己的胸脯,一雙黑豆一樣的眼睛閃閃發亮著。


    是……


    他的本命降頭。


    “你幹嘛給我吃蟲子大便?”我氣惱的拍了他的胸口一下。


    他便咳嗽了起來,嚇得我手足無措,“臭僵屍,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你給我吃那個,其實就是想把殄蠱置換到自己身上吧。”


    “挺聰明的麽,剛才胡秋雲過來,都對你做什麽了?”他身子爛泥一樣靠在椅背上,雙眼都疲憊的緊閉著。


    我心疼的輕觸著他的眼瞼,說道:“她也沒做什麽,就是逼我和她做的雞湯。之後,她對我做的事你不都知道。”


    清琁睜開一隻眼睛,“雞湯?”


    “嗯,就這這碗。”我把桌上的雞湯,端到他麵前。


    他嗅了一下,“裏麵被下了蒙汗藥。”


    “蒙汗藥?好吧……我以為是什麽劇毒的東西。”我鬆了口氣。


    他的雙眼又都閉上了,“她來可能隻是想把你蒙暈過去,取點你的血祭祀人皮鼓。沒想到看到你之後,想起英俊瀟灑的我被你占有,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就……把你臉毀了……”


    說著說著,他嘴角自得的揚起。


    “我都這樣了,你還幸災樂禍啊。”我嘴上說著怪他的話,頭卻輕輕的靠在他胸口。


    他語氣忽然有些猶豫,“小妞,你……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我感覺很好。”我倒沒覺得自己哪裏不舒服,抬眼看著他那張英俊的麵龐。


    他麵色陰沉手,已經掐上了我的脈搏,“可別風大閃了舌頭。”


    這是在警告我,我剛才很有可能已經被胡秋雲陷害了?


    可是我沒感覺哪裏有什麽不舒服啊……


    “沒什麽事吧?”我睜大眼睛,認真的看著他。


    他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一字一頓道:“要是有什麽事,我要姓胡的一家全給你陪葬。”


    我臉上的傷,傷口比較深。


    上了一次草木灰之後,並沒有完全好。


    清琁用阮杏芳新采的的藥材,燒了一些百草灰。


    用百草灰敷上,我的傷口才痊愈了。


    倒是他,一連咳嗽了小半天。


    好說歹說,都不肯咬破我的脖子吸血。


    氣得我一下午,都沒跟他說話。


    我坐在床邊,玩著他的小可愛,“小可愛啊,小可愛!你說你的臭主人,怎麽就那麽固執!!養我在家不就是想養隻血牛,到了關鍵時刻又不吸。”


    “喂!沈明月,你很吵誒。”他被我煩的,側過身去。


    雙手都堵住自己的耳朵,想屏蔽我的說話聲音。


    我就故意湊上去,在他耳邊念叨:“我就說就說,氣死你個臭僵屍。”


    “好啦!!真是煩死,我喝就是了,把手指頭伸出來。”他轉過身來,滿臉的緋紅。


    那嬌羞的模樣,似待嫁的嬌娃一般好看。


    我愣了一下,才把手指伸出去,“這就乖了嘛。”


    他抿住我的手指,嬰兒般吮吸著。


    還用牙尖試探的輕觸了兩下,卻遲遲不要破,“去拿碗來。”


    “不……直接吸嗎?”我愣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突然整個人都暴躁了,“我喜歡用碗喝,不行嗎?我現在傷的很重,很不舒服,是病人,你要聽我的。”


    “哦哦哦……”我隻好聽他的,放血到了碗裏。


    耳邊,傳來了“小可愛”嘰裏呱啦的說話聲:“他傷得太重了,要喝很多血。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把你吸幹呢。小姐姐……”


    “哦,那為什麽不跟我直說?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嗎?”我端著盛滿血的碗,走到他麵前。


    他起身,一把將那隻肥蟲子抓住,質問道:“你是不是又亂說話了?”


    肥蟲子都嚇壞了,使命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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