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好像雕塑一樣。


    我心中想到了千萬種理由,甚至想到他會不會是被某個神秘人。


    偷偷抬了,送到這裏。


    可是,這都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你這隻狡詐的僵屍,該不會是裝睡騙我吧。”我跪坐在他身邊,用手戳了戳他冰涼的麵頰。


    肌膚白若雪,滑膩如剝了殼的雞蛋。


    滾燙的指尖得了他臉上冰涼的寒意,瞬間就沒了那種燒的厲害的感覺。


    可他,還是一動不動。


    我有些不耐煩了,雙掌都貼在他的臉頰上,自上而下的盯著他平靜若水的麵容,“喂!!你醒醒,再不醒,我可去李繁星的房間了。”


    “你敢!”他忽然一個翻身,從下麵欺身上來,烏眸在黑夜裏凝視著我。


    冰涼的鼻息撲麵而來,一股異樣的電流竄遍了全身。


    我喘息了一下,道:“你果然是裝睡。”


    “我可沒那麽無聊,司馬端不也說了嘛,我要用三天時間融合魂魄。”他直接把我身上穿的衣服扯開,丟到了一邊去。


    我雙手捂住了胸口,“那你……是怎麽過來的?”


    “想你就過來了,不影響魂魄聚合。”他強行掰開我的雙手,摁在床頭。


    我掙紮了幾下,發現完全掙脫不開,“那昨晚……”


    “你一下喝下兩大碗參湯,我要是不幫你敗火,你這個陰女子能受得住?足足忙了大爺我兩個鍾頭,把我給辛苦的。”他邪佞的看著我。


    我被他這種眼神看的不自在,別過頭去,“你的魂魄還沒完全融合吧?”


    “還差一點,要不是你說要去偷人,我能迫不得已醒來看著你嗎?”他的唇在吻上了我的脖頸,輕聲道。


    我渾身酥癢難耐,輕嚀道:“那……還不快躺下去繼續融合,我答應你不偷人就是了。”


    “晚了,你身上的陽氣很足,需要我給你敗火。否則要是控製不住,找了別的野男人,我豈不是就被綠了。”他將我的褲子也除去了,吻落在我的胸口。


    我氣的要死,卻根本不能動彈阻止他,“誰說我會控製不住的,是你自己需求比較大,還把鍋讓我背。”


    “剛才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要去找李繁星。”他很輕易的就將我的身子一翻,強行摁壓在床頭。


    這個姿勢著實有些羞恥,我的臉直接都燒到了脖子根,“別……這樣,這裏是李家,萬一被發現了,啊……你這隻臭僵屍,是被泰迪上身了嗎?”


    “什麽泰迪?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泰迪。”


    “小妞,大爺我今天一定會要到你求饒的。”


    “放開我,我腰要斷了。”


    “可是你沒覺得沒那麽熱了嗎?讓我來幫你。”


    “……”


    ……


    一夜狂風驟雨,我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可是身上那股燥熱徹底被根治了,有種從骨子裏沁人心脾的愜意。


    癱軟在他冰涼的胸口,竟有些貪戀不舍的離開,手指在他的鎖骨上打圈圈,“你這樣提前醒來,不會傷身體吧。”


    “有你這個陰女子給我采陰補陽,怎麽可能會傷身體。那隻臭蛇也說了,你隻是我變強的工具,認命吧小妞。”他的手指不安分的在我的脊骨上上下摩挲著,還一下往下侵略。


    我紅了臉,“可我怎麽覺得,你陪我睡,我……我的大天眼也強了許多。”


    不僅是大天眼,就連我身上的元陰之氣也強了很多。


    除了擰不過臭僵屍之外,力氣還是增長了不少。


    “有嗎?小妞你別太自戀,本大爺都不會成為你變強的工具。你要一直弱下去,小白兔一樣的讓我欺壓。”他緊了緊抱住我腰的手,霸道的說道。


    我往他懷中縮了縮,“我變白兔了,你就高興了?”


    “我喜歡三從四德的女人。”他傲嬌道。


    我在倦意襲來之下,閉上了眼睛,“對你而言,說一句實話,就那麽難嗎?明明不是那麽回事,卻還要裝作一副占盡便宜的樣子。”


    “我說的就是實話,還挺自戀。”他嘟囔了一句。


    幼稚的臭僵屍。


    我砸吧砸吧嘴,沉沉睡去。


    隻覺得這一覺如果不被打擾,可以睡到地老天荒。


    才不到十點,外頭就傳來陣陣哭泣聲。


    哭聲撕心裂肺的,聽多了難免讓人心口疼。


    外頭是陰天,清琁站在窗邊。


    雙手抱胸的看著下麵,似乎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清琁你在看什麽?”我穿上衣服,走到他身後。


    他語氣略帶玩味,“你師父他們回來了。”


    “那我應該要下去迎接他們把?”我的雙手勾住了他的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他道:“如果你喜歡惹事,可以下去看看。”


    “怎麽了嗎?”我可不喜歡惹事。


    樓下放了一口棺材,棺材是白臉棺材。


    證明這口棺材裏裝的人,是英年早逝而死的。


    裏頭鋪著明黃的錦緞,躺著一麵容有些猙獰破碎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鋪滿了白色的紙錢,李夫人穿著一身黑色蕾絲裙,撲在棺材旁邊哭的十分厲害,“星兒,你怎麽就這麽走了?你是被人害的對不對?告訴阿媽,到底是誰要害你。”


    誰要害他?


    如果這幕後有誰要害李天星,那麽她和李先生恐怕就是幫凶了。


    昨天的情況,要不是她“及時”出現。


    李天星身上的狐狸會被司馬端抓住,也不會死的那麽慘。


    清琁的手落在我的雙手上,“那個死人應該是被邪祟附身而死,渾身的晦氣跟怨氣。就應該就地燒了,留下來是個禍害。”


    “他的魂魄是成了厲鬼了嗎?”我問道。


    清琁映在落地窗上的麵容,嘴角冷漠的揚起,“不僅如此,要不是有法扇壓著,屍身隨時都會詐屍。”


    法扇?


    我眯著眼睛看下去,就見那具屍體身上白色的紙錢堆裏。


    放著一把折扇,折扇上畫著一副青山蒼翠的畫。


    那折扇看似老舊普通,卻散發著一股浩然正氣,恰好就將屍身上陰冷的邪氣打壓住,讓這具屍體看著比較正常。


    “那要是法扇拿起來的話,他豈不是就當場詐屍了。”我用大天眼觀察了一下那具屍體,突然好像明白了這一晚上司馬端和竹韻大師兄都在幹什麽了。


    既然李天星是含恨而死的,死前都未能恢複自己的意識。


    死後魂魄和身體,都被邪氣感染。


    其實是要就地直接燒了的,否則就會貽害無窮。


    可是李先生家畢竟是大戶人家,李天星的屍體是必須帶回家主持葬禮的。


    昨兒晚上,司馬端大概也就是布陣抓了李天星變成厲鬼的魂魄。


    又用法扇壓住了屍體的邪氣,防止它屍變。


    這樣一來,就起到了掩耳盜鈴的作用。


    屍體就能拉回來,堂而皇之的舉行葬禮。


    哎!!


    有錢人家真是太要麵子了。


    就見低下了的李夫人哭著哭著,突然就抱起了李天星的屍體,大哭大喊:“不要離開媽媽,媽媽不能沒有你,你要是走了,家產不都便宜了那幾個孽種。”


    “不要。”我看到李夫人有要抱起屍首的行為,嚇得脊背上都出了一層冷汗了。


    好在竹韻大師兄把她的給推開了,將差點掉落的法扇回歸原位,“李夫人還請節哀,不要輕易挪動屍首,給大家帶來麻煩。”


    “我抱我兒子的屍體,礙著你了嗎?你憑什麽不讓我抱我兒子啊……”李夫人撒潑道,看到竹韻大師兄冰冷的眼神也有些退縮了。


    竹韻大師兄道:“你忘了昨天,因為你的偏執,害死了他嗎?今天還要害得他屍變嗎?”


    “屍……屍變……”李夫人被嚇得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竹韻大師兄冷哼了一聲,道:“現在知道害怕了?他要是因為你的亂來屍變了,我就和師父立刻離開這裏,你們另請高明對付僵屍吧。”


    以前流行土葬,僵屍並不少見。


    現在大多流行火葬,所以僵屍幾乎是存在傳說中。


    周圍的諸人一聽這話,紛紛都往後退去。


    “沈小姐,你醒了嗎?”臥室外麵,傳來了二姨太的敲門聲。


    我的注意力這才從樓下抽回,應了一聲,“醒了,您有什麽事嗎?”


    “昨晚上,你睡著了,所以沒吃上晚飯。早晨起來一定很餓吧,我準備了絲襪奶茶,還有一些叉燒茶點。”二姨太聲音溫和道。


    我走出去開門,道:“您是長輩,怎麽親自給我送吃的,真不好意思。”


    “沒事,李先生讓我照顧你,我就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快吃吧,絲襪奶茶是我們香港的特色,你嚐嚐看。”她把吃的都端進來,放在我的桌上。


    我剛好覺得餓,抿了一口絲襪奶茶,“挺好喝的,不過……怎麽有股藥味。”


    “有藥味?不會吧,李家做絲襪奶茶的,可是五星級的米其林大廚。”她有些狐疑道。


    我覺得不好意思,說道:“可能是第一口沒喝出來,我再喝一口試試。”


    “別喝。”清琁本來還盯著窗外,突然回頭阻止了一聲。


    我一驚,放下了奶茶的杯子。


    怎麽了嘛?


    突然,小腹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隱痛。


    我身子頓時發虛,人從椅子上滑落下來,膝蓋磕在了地上,“好痛,我肚子好痛,清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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