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生孩子?


    什麽叫紮心,這就叫紮心。


    我詫異的看著那個一臉幸福的女生,心疼的厲害。


    想奪路而逃,又沒有那樣的勇氣。


    清琁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誰允許你從學校裏出來的?”


    “琁哥哥,學校裏有妖怪,太嚇人了,我不想在裏麵呆了。”女生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


    清琁眉頭微微一緊,“妖怪?”


    “大家都說學校裏有隱藏在人皮裏的妖怪,能偽裝成我們身邊的人。”女生一臉害怕的樣子,縮進了清琁的懷裏。


    那種肢體的接觸,隻會讓我想到昨日不顧一切的和他雲雨的畫麵。


    太諷刺了!!


    我……


    我一點也不想呆在這裏,隻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煙瑤,你怎麽上一半香跑出來了,不虔誠的話菩薩就不理你了。”和這個女生一起在佛堂裏燒香的女生,此時也走了過來。


    聽了這女生的名字,我才反應過來她的身份。


    原來……


    是她啊!


    早就聽說漢語言文學係,有個叫江煙瑤的女老師豔壓整個學校。


    不僅是書香世家,氣質內涵俱佳。


    身材更是玲瓏有致,雖然胸前破濤洶湧。


    可是腰肢,卻細的盈盈不堪一握。


    還真是名副其實,和傳言中一樣的好看。


    換了我是男人,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江煙瑤。


    “不好意思啊,看到我家親愛的了。”江煙瑤嬌羞無限的樣子,更顯得楚楚動人。


    她的同伴一臉羨慕,差點尖叫出來,“這就是你男朋友啊?好帥啊。”


    “他啊,是曆史係的,就是老古董一個。”江煙瑤媚眼如絲的盯著他看,那種愛意根本就不能是假裝出來的。


    她的同伴貌似也是我們學校的人,對學校裏的事也是十分清楚,“講三國兩晉的那一個嘛,聽說好有錢,花了三千萬買了個古鏡還捐獻給國家了。”


    我的額頭上突然多了三道黑線,隻覺得身上多了一道寒光在盯著我。


    抬頭看了一眼清琁,他邪冷的目光好像是在質問我。


    小妞!


    你居然敢把大爺我的鏡子捐給國家了。


    “安萍,你這個大嘴巴,什麽都說出來。”江煙瑤臉紅撲撲的,小心翼翼的抬頭看清琁。


    清琁卻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下最後通牒一般,“現在,立刻回學校去。”


    “可是學校裏的妖怪……”江煙瑤的眼淚已經溢滿眼眶了,水汪汪的讓人不忍對她說一句重話。


    清琁看了一眼管阿九,管阿九十分聰明的領會了他意思。


    在自己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在口袋裏摸出一對翡翠蝴蝶耳環。


    清琁接過耳環,放在江煙瑤的手心裏,“那些都是謠傳。”


    “應該不是謠傳吧,那天晚上差點就被那個偽裝成保安的妖怪……被他……”江煙瑤偷偷看了一眼手裏的翡翠玉耳環,眼中閃過了一絲欣喜,卻還是不肯離開。


    清琁臉上是一副所有的耐心都被用完的樣子,本以為他會炸毛。


    可他卻是十分溫柔的,整理了一下江煙瑤鬢邊的碎發,“過一會兒,我就回學校,有我在怕什麽呢?”


    “過一會兒是多久啊?”她噘著嘴不高興,目光卻在我的身上掃了一眼。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注意到我了,並且非常介意我的存在。


    要不是現在跑掉太難看,我肯定扭頭就走。


    清琁臉上即是溫柔,眼中又有些威嚴,有種恩威並施的感覺,“辦完事我就會回去,瑤兒,你向來都是很懂事的。”


    “我現在也很懂事,我……馬上就回去。”江煙瑤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勾住了清琁的脖子。


    唇瓣不舍的在清琁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才拉著安萍的手準備離開。


    安萍見江煙瑤如此受氣,便幫她打抱不平,“等等,劉老師,我想請問你,你身邊的這位……小姐是誰?”


    小姐兩個字她故意加了重音,一聽就是有意侮辱我的。


    江煙瑤的這個女伴,看來還真不個省油的燈。


    清琁平淡道:“我這門學科的課代表,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不會發展成師生戀吧?”安萍竟然來了這麽一句。


    清琁的眼睛裏帶著到了骨子裏一般的寒意,“安萍,你一個外語係的,管的事情也太寬了吧。”


    “我可得為我們家煙瑤多考慮考慮,你可別是個腳踏兩條……”安萍有些懼他,卻還是直言不諱。


    江煙瑤卻嚇得厲害,拉住了安萍,打斷她的話,“算了,安萍,我們回去吧。”


    “兩位女士,阿九送你們回學校,這樣我老板也能放心。等老板辦完事,就會去學校的,這一點你們盡管放心。”管阿九笑眯眯的上去,領她們兩個小女生回去。


    安萍一邊走,一邊道:“他不是大學老師麽?怎麽喊他老板?劉老師該不會是富二代來的吧?”


    “老板的家事,阿九不方便說。”


    “那就是真的咯,就是有可能是個花心大蘿卜,隻希望他沒有真的跟自己學生搞到一塊。”


    ……


    望著他們的背影,我的一顆心早就被紮漏了。


    疼?


    不疼。


    痛多了,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


    恨隻恨自己愛錯了人。


    在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筆仙磁性清冽的聲音,“蟲嬰鬼。”


    “什麽?”我詫異的抬頭看他。


    他臉上帶著白色的麵具,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我是說蟲嬰鬼,換了個人附身。”


    “你……你的意思是說她們兩個當中,有一個已經是蟲嬰鬼了?”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回想起了監控中那可怕的活剝人皮的畫麵。


    筆仙青墟道:“醜的那個是。”


    那就是說……


    安萍身上被蟲嬰鬼附身了!!


    奇怪,蟲嬰鬼怎麽就跟蒼蠅盯著屎一樣圍著江煙瑤轉。


    最古怪的是,清琁居然沒看出來安萍已經成為了蟲嬰鬼。


    還讓她們一起回學校,讓自己的女朋友陷入危險。


    “怎麽破除我的封印的?”清琁邪異的聲音突然響起。


    青墟冷冷一笑,“你以為能永遠把我困在衣櫥裏嗎?你那點手段,也就能困住我妹妹。”


    “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衣櫥裏,以免丟了性命。”清琁身上的淩厲之氣爆發出來,青墟身體顫抖了一下。


    膝蓋一曲,差點就跪下了。


    不過,他還是咬牙保持了重心,沒有對清琁卑躬屈膝,“隻要離開沈明月超出一段距離,我就會有萬箭穿心之痛,你憑什麽不讓我在他身邊。”


    “解除契約,從她身邊離開。”清琁帶著天神一般的壓迫。


    巷子裏勁風席卷,吹翻了好多支起來的棚子。


    弄得不遠處,是人仰馬翻的。


    青墟終於膝蓋著地,跪了下來,“我也想離開,可是我妹妹對你的心思……我……”


    “哢”一聲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他臉上的麵具碎成數片掉在地上。


    不過他低著頭,我並未看清他的樣貌。


    “看在老熟人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清琁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讓青墟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青墟低著頭,有些不滿道:“你……這……什麽餿主意?”


    “願不願意聽在你,我頂多任你三天,超過三天我就找高僧斷了你們之間的羈絆。”清琁拉著我的腕子,往神道巷外麵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終於有機會說話了,“清琁……我們……”分手。


    “不許說那個字。”他霸道的打斷我。


    我也心痛如割,“是兩個字。”


    “也不許說。”他攥我腕子的手更緊了。


    我自問是個忍耐力極強的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到隱忍。


    可唯獨這樣的事,是我無法忍耐的。


    眼淚不爭氣的從眼中流出,我衝他大喊,“你說過的,你隻有我。”


    “她隻是個容器罷了。”他的外套在風中獵獵,發絲飄逸無比,雲淡風輕的回答著我的話。


    容器?


    我心中一顫,“所以,她不是你女朋友?”


    印象當中陰間的鬼魂,叫借腹生子這事叫做容器。


    雖然,我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麽事情了。


    可是……


    既然是鬼胎,那她肚子裏懷的是誰的孩子啊?


    “真是傻妞,為了個容器吃醋。”他嘴角輕蔑揚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誤解了什麽,兩隻手一起抓住清琁的手,“下次不會了,清琁。”


    此刻,我把真心徹底交付於他。


    如果他說的一切是在欺騙我,我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中途,他進了個神道巷附近一個比較偏僻的無名小巷。


    巷子裏開了間小店,他從店裏取了一個寄存在那裏的木匣子。


    木匣子裏有什麽,我倒是挺好奇的。


    可他一路上,都沒有要打開木匣的意思。


    拿完木匣我們就直接回學校,江煙瑤就站在學校門口等他,耳垂上還戴著清琁剛送她的玉蝴蝶,“老公,你果然沒食言,沒讓我等太久。”


    猝不及防之下,讓她看到了我和清琁手牽手的樣子。


    我連忙抽手,清琁卻緊緊的牽著我的手。


    清琁的之間落在她的頭,從她眉心處拉出了幾根靈魂的遊絲,“果然還沒有成熟,看來得到今晚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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