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蟲嬰鬼,鼻子靈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雖然差一步之遙就能成為修煉大天眼的高手,可我也沒有貪戀一定要修煉成。


    慢慢的從屍丹中抽離出自己的精神力,想辦法從修煉中蘇醒過來。以防被她們刻意打擾,那樣的話很可能會走火入魔。


    安萍在我還沒完全收勢之際,猛然掀開了床上的遮光簾,“等等,煙瑤,先別走。”


    突如其來的打擾,讓我瞬間心神失守。


    受到精神力反噬之下,胸口的位置氣血翻湧。


    隻能捂住胸口,努力平複氣息。


    “你……你怎麽會在我老公的床上?”江煙瑤眼圈一紅,憤怒的看著我。


    我張口解釋,“我……”


    剛說了一個字,就發現自己不能說話。


    內息一瀉,喉頭怕是要湧血出來。


    “她剛回來上課那幾天就聽說她作風不行,沒想到還能做出這樣下賤的事情。”安萍說著煽風點火的話,越說江煙瑤的身體抖的越厲害。


    此刻,我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


    即便能張口說話,怕也是百口莫辯。


    江煙瑤一巴掌搭在了我的臉上,“賤人。”


    本來想借機調整好內息,哪怕今天錯過了成為高手的機會。


    也不至於反噬受傷,可這一巴掌一下就把我打斷了。


    在胸間一直壓抑的氣血,直覺湧到了喉頭。


    我“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手撐著床褥不斷喘息著。


    “沈明月!!你是……是裝的吧,我隻打了你一巴掌,你就……你就吐了這麽多血。”江煙瑤看到床褥上的一大攤血,也是嚇傻了,往後退了兩步。


    安萍嘴角一挑,譏諷道:“會不會是牙齦出血?”


    “對,一定是牙齦出血。”江煙瑤自我安慰道。


    我的胸口疼的幾乎沒法說話了,“出……出去……”


    “安萍,我們快走吧。”江煙瑤有些怕了。


    安萍卻不肯走,“你可是正宮娘娘,怎麽能被小三趕走呢?”


    “留在這裏做什麽呢?”江煙瑤眼神不確定的看著我。


    安萍笑道:“當然是留下來教訓她,你狠狠打她,打到她不會再興風作浪為止。就像這樣……”


    “啪”一聲清亮的巴掌聲,安萍一巴掌落在我臉上。


    我沒法反抗,直接被打翻在床上。


    身體因為過度的消耗,而不自覺地抽搐著,“你們……太過分……了……”


    “啪!”江煙瑤也跟著打了我一巴掌。


    我怨毒的抬頭,死死的盯著她。


    她目光一縮,輕聲問道:“過分嗎?”


    “我對你的劉清琁……沒有……沒有半分興……”趣。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就被她又扇了一巴掌。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卻做不了任何事。


    要不是大天眼受到了創傷,我又何至於被這樣一個女人折辱。


    劉清琁啊劉清琁……


    你可真是害慘我了!


    自己惹的桃花債,要我替你受過。


    “我現在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找十個八個男人把你輪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她對我恨極了,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在我臉上。


    在她眼睛裏已經毫無理智,隻剩下妒火跟瘋狂。


    安萍卻安靜下來,冷笑的站在江煙瑤身後。


    “有……有病。”我感覺自己真是倒黴,遇到了女神經病。


    這時,安萍拔出了一把水果刀。


    看到我在看著她,她詭笑著將食指豎在唇邊。


    似乎是以為,我不會提醒江煙瑤。


    刀鋒明晃晃的沁著寒光,眼看就要從側麵紮進江煙瑤的脖子裏了。


    我張了張嘴,也不知拿來的力氣用力一撲,“小心……小心……安萍……”


    安萍被我撲倒在地,我也渾渾噩噩的倒在地上。


    “叮當”一聲,傳來一聲金屬掉落的聲音。


    眼前一片漆黑,卻聽到了管阿九的聲音,“你們怎麽進他宿舍了?”


    安萍傲慢的回答道:“劉老師是我們煙瑤的男朋友,進自己男友的宿舍,輪得到你這個外人管嗎?”


    “剛才裏麵發生了什麽?我好像聽到了動靜。”管阿九似乎不太相信。


    安萍掩飾道:“煙瑤剛才滑了一跤,我剛才”


    “別攔著我,讓我進去。”管阿九這話聽著像是要硬闖進來。


    可是許久,房間裏都沒有任何聲音。


    一時間,我還以為管阿九出事了。


    畢竟蟲嬰鬼我親眼見識過,厲害到清琁不得不割斷自己的手指把它引走。


    我努力睜開眼睛,就見管阿九呆若木雞的佇立在原地。


    傻傻的看著渾身是血,幾乎奄奄一息的我。


    他見睜開了眼睛,衝過來單膝跪在我身邊,“老板娘,你這是怎麽了?”


    “練大天眼的時候,被……被人打斷了,咳咳咳……”我說話之間,又咳嗽了幾聲,血湧從嘴角流了下來。


    他連忙從桌麵上抽了幾張紙巾,擦我嘴角的血,“別說話了,我去找老板,他醫術高明,一定能……”


    “別去,先救……容器……”我的視線緩緩一抬,看向了窗邊。


    宿舍裏的窗戶,已經被安萍打開了。


    安萍摁著江煙瑤的腦袋,把她使勁往樓下推。


    江煙瑤用力的掙紮著,大聲尖叫:“啊——啊——”


    這裏有七層樓之高,掉下去就算不死也是個廢人了。


    所以江煙瑤反抗的力度特別大,安萍一時半會兒的居然沒把她弄下去。


    “叫啊,繼續叫啊,你叫的越大聲,我心裏就越舒服。”安萍一臉變態的,在江煙瑤耳邊輕聲道。


    江煙瑤被嚇過頭了了,尖叫著都沒法說完整的話了,“救命……救我……清琁……管阿九……救命……”


    斷斷續續的叫喊聲,特別像是一款叫尖叫雞的玩具。


    “真是個麻煩。”管阿九摘下隨身背著的斜挎包,從裏麵拿出三根連在一起的鋼針。


    信步走到安萍身後,狠狠插進了安萍的腦袋裏。


    安萍的身子一震,機械的回頭,“你往我頭上插什麽了?”


    “定屍體針而已,老板特地找人定做的。”管阿九道。


    安萍的眼眶裏流出了鮮血,雙手奮力的朝管阿九虛抓過去,“你……你不過是屍帝養的走狗,也敢壞我的事,我殺了你!!”


    “你被定屍針封了,本體就不能從宿主身上出來,力氣隻有女人大,拿什麽本事殺我?”管阿九的手拍了拍安萍的臉蛋,安萍便順著窗邊的牆壁滑落在了地上。


    睜著大大的死魚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盯著天花板看。


    聽管阿九這麽一說,我才明白過來。


    蟲嬰鬼附身在人身上的時候,力量大概會跟這個人一樣。


    隻有撕開宿主的皮,從裏麵出來才能恢複實力。


    所以……


    她才一直伺機殺人。


    江煙瑤縮在牆角,像是受驚的倉鼠一樣瑟瑟發抖,“阿九……謝謝你救我。”


    “你以為我真的稀罕救你?”


    管阿九朝她吐了一口唾沫,來到我的身邊,輕聲道:“老板娘,你現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找老板過來。”


    “不必了,我已經來了。”門口傳來了清琁冷魅的聲音。


    管阿九看向他,失聲喊了一聲:“老板。”


    他一個箭步來到我身邊,把我打橫抱起。


    將我的頭摁進懷中,緊緊的摟著我的身體,“管阿九,誰幹的?”


    “那隻蟲嬰鬼,還有……還有江煙瑤。”管阿九害怕道。


    清琁問道:“我走之前怎麽交代你的?”


    “您……您讓盯我著蟲嬰鬼,我已經用定屍針把它封了。”管阿九拍著馬屁。


    清琁依舊是慢條斯理,“那我還得感謝你,幫我封了蟲嬰鬼咯?”


    “是老板您有先見之明,提前定做了定屍針。阿九一時疏忽,才……才讓老板娘受傷了。”管阿九的聲音感覺他都要斷氣了。


    清琁的聲音格外清冷,“你這是瀆職啊。”


    “老板,我錯了,老板娘受了多少打,阿九……阿九也受。”管阿九在外麵辦事,看著是個油滑無比的人。


    在清琁麵前卻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半點也不敢油嘴滑舌。


    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一聲聲的落下,聽著都疼。


    想著動靜,打了有十幾下了。


    早就超過我我被打的次數,這到了明天估計臉都能腫成豬頭。


    我抬起頭想看看,腦袋卻被他壓的更緊了,我掙紮道:“清琁……”


    “想給管阿九求情啊?”清琁戲虐的問我。


    我在他懷裏,悶得都要喘不過氣了,“打我的人是江煙瑤,又不是管阿九。”


    “也是,阿九,你把江煙瑤弄來。”清琁把我放在床上,雙腿微微打開的坐在床邊。


    認真一看,管阿九的臉已經被打出血了。


    紅腫的臉上,鮮血直流。


    他看到縮在牆角發抖的江煙瑤,就氣不打一出來,卻還是耐著性子說話,“江老師,老板讓你過去。”


    “不,我不過去。”江煙瑤搖著頭,身子蜷縮的更緊了。


    管阿九不耐煩了,“快點跟我過去。”


    “不!!不……我不要……”江煙瑤用力的搖著頭,眼淚在臉頰上縱橫著。


    請了江煙瑤有五分多鍾,都沒什麽結果。


    反正,她就是一直抗拒麵對清琁。


    清琁的眼神就冷酷道了極致,“我沒耐心了,我想她身體裏的靈魂遊絲,也不用養到子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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