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冰冷的直視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心中憋著一股氣,恨不能撕爛她的嘴。


    這麽大一頂殺人的帽子,她居然說扣給我就扣給我。


    跟在我身邊的小藍“呐呐”的凶叫著,仿佛隨時都會衝上去要死她。


    “我怎麽亂說了,我是親眼看見的。”她明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卻說的信誓旦旦的。


    當看見小藍的時候,她又有些畏懼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監控,道:“這裏還有監控呢,你說的可不算,他到底是怎麽摔下去的,監控說的算。”


    看到監控的時候,我心中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他真的是失足摔下來的嗎?


    不!!


    肯定不是!!


    可是周圍沒有陰氣,也沒有任何的鬼氣。


    甚至在這個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看起來像是個普通人。


    不過……


    好像也不普通。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周身的氣都散了。


    可是我剛才追下來的時候,大天眼恍惚間看到了他身上陰陽和諧的氣息。


    姒教的人?


    我低頭看了一眼,他襯衣口袋裏有一隻鋼筆。


    鋼筆上用血畫了一段咒文,這個咒文和當初下咒給爺爺的咒文一模一樣。


    這我就不明白了!!


    姒教給爺爺下咒,是為了醫鬼經。


    這個男人是他們的自己人,還是奉命來興師問罪的。


    可是為什麽……


    會被他們殺死呢?


    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緩緩的回到樓上。


    樓下亂哄哄的,全都是人們的唏噓聲。


    還有拿著手機報警的聲音,可是這一切都不能影響到我。


    看來是鐵柱的人,在陰謀陷害清琁。


    他派人刺殺清琁算是很高級的手段了,如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又是為哪般了?


    回到宿舍,我坐下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明熙緊張的問我:“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是不是剛才那個男的欺負你了?”


    她是良家女孩,在男生宿舍樓裏不敢亂走。


    眼下,大概還不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情吧。


    “沒有,他沒有欺負我,隻是在下樓的時候失足摔下去了。”我喝完了水之後,平靜的交代著事情。


    明熙一拍手掌,高興道:“真是惡人有惡報,誰讓他剛才硬要冤枉我們了。”


    “他摔死了。”我放下了水杯。


    明熙顯然是被嚇著了,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你……你說什麽?”


    “剛才下樓的時候失足摔死的,不過……應該是被人詛咒了,不過這次詛咒的很高級。”我緩緩的說道。


    這一次的詛咒高級的我都沒看出來,以往被詛咒的人身上是會有幾條紅線。


    連接到施術者,從而導致受詛咒者被傷害。


    如果要接觸詛咒,就必須逆向傷害。


    雖然上次我們救了爺爺,但是同時所有的詛咒都會反彈給施術者。


    這種南洋詛咒術,那都是損人不利己的勾當。


    樓下慢慢的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卻一直也沒人上來盤問我。


    我剛好抽出時間,背英語單詞。


    從前我是十分畏懼死亡的,任何人在我麵前死去。


    都會影響自己的心緒,但現在的我變得有些從容,說難聽點可能是冷血吧。


    除了至親之人,很少有人的死亡能讓我情緒波動。


    小藍趴在我的膝蓋上,蜷縮著像一團毛球睡著了。


    潔白的絨毛到了桌子底下這樣的暗處,是有淡淡的微光的。


    我一邊背單詞,一邊摸著小藍的脊背。


    大概過了一兩個小時,樓下的喧鬧聲停了。


    還是沒人上來找我的麻煩,看來他們怕是已經看過監控錄像了。


    “明月,你餓不餓?”明熙也在背單詞,不過她雖然很聰明,卻沒有開大天眼,所以背的比我慢多了。


    我看了一下牆上的鍾,才頓感時光飛逝,“已經十一點半了嗎?走,我們下樓吃飯去。”


    才剛剛走到大廳,就見到清琁抱著一堆教案過來。


    我從來麵見過他那麽認真的對待某件事,還放下自己大爺的架子。


    如此為人師表,心中難免觸動。


    迎上去便幫他拿了公文包,還有沉重的一堆教案。


    他也不阻止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跟明熙去吃飯?”


    “昂,到飯點了。”我昂頭看著他的狗頭麵具,臉被他摸的有些發熱。


    他看了一眼明熙,又把臉湊到我的近前,“明熙自己去吃飯,我要和你單獨聊幾句話。”


    “可是……明熙一個人……”我不放心明熙。


    清琁似乎因為自己不太受重視,一下威嚴了起來,“現在是白天,她很安全。”


    “我去吃飯啦,你們兩個好好二人世界。”明熙朝我飛吻了一下,想隻脫籠而出的小鳥一樣歡快的跑走了。


    我問他:“有什麽事要瞞著明熙聊嗎?”


    “什麽瞞著明熙?我要帶你去蘇城飯店吃飯。”他把手插進口袋裏,大步的走出去了。


    我抱著一堆東西,像是個小跟班一樣追著他,“大中午的去什麽飯店,你下午不是有課麽。”


    “順便打包一些,月空亡的時候,你不能出門。食堂的水準太差,我怕你吃多了反胃,又給大爺我瘦了。”他好像特別喜歡有肉感的女生,很討厭我變得消瘦。


    可是我這副身體啊,以前是易胖體質。


    要不是極力克製,早就肥了。


    可是自從到了劉家村,特別是生了孩子之後。


    是怎麽吃都吃不胖,反倒還會因為連日的折騰和奔波,又瘦了不少。


    雖然比以前的瘦脫形好多了,可是還是沒達到他的圓潤標準。


    我這次倒是學乖了,道:“我會努力養胖的,你走慢點,小藍要追不上了。”


    “是你這個小短腿要追不上吧。”他回過頭來,俯視了我一眼。


    見我抱著一堆文件,滿頭大汗的樣子。


    竟然不替我分擔,扭過頭去洋洋自得的走著。


    不過他的步子明顯慢了許多,似乎在刻意的等我。


    這種感覺真好。


    老公是學識淵博的教授,平時玩世不恭。


    對教書育人的事情格外認真,我還可以這樣幫他拿著東西替他分擔。


    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道:“你應該猜出來了吧,今天來敗壞我們名譽的人,是姒教的人吧。”


    “知道,自從那隻信天翁飛來以後,他就一直跟我過不去。見殺不了我,又來搞這樣下三濫的事情,想要搞臭我。”清琁走到他那輛卡宴旁邊,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帶血的手指恩上去,先把車上被人下的髒東西去除掉。


    才打開車門,讓我先上去。


    我累的不行了,趕忙坐下,“反正就是一切能讓你難堪的事情,他都要做。”


    “不,你錯了,他是想要我的命。如果要不了,就會想辦法讓我生不如死。”清琁坐了下來,幫我把安全帶係上,“剛才那個人雖然也是姒教的,但是隻是個外圍貨,很早就在蘇城大學的教務處打雜。”


    教務處這個地方,上過大學的估計都知道。


    裏麵的人並非都是告知分子,因為一個學校行政的運作肯定要外聘的。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老師教授來。


    我摸著下巴,還是有些沒搞懂,“可是他是怎麽搞定校領導的?”


    “成為最大的股東唄。”清琁說的很輕鬆,可我卻還是不怎麽能弄明白。


    我道:“你不是最大的股東嗎?哪怕是冥雲來的時候,你也是最大的股東,更何況你還有冥雲的股權。”


    “你以為你男人是神嗎?有那麽多閑錢可以揮霍,我拿了冥雲的占股,才隻有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權。”清琁說著有些自嘲,可他也不想想。


    他來蘇城總共才半年多,能做成現在這個身價上億的資產已經是能人了。


    我對姒教的水平,還是有些不確定,“姒教的股權占比超過你了?”


    “他們在蘇城的根基可比我穩多了,那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對他們來說是信手拈來。他們可是成功洗腦了各界精英,吸納了不少資金,夠買好幾個我呢。”清琁把車開到了蘇城商會的附近。


    蘇城大飯店和學校很近,所以很快就到了。


    它就在蘇城商會的外麵,門麵特別的富麗堂皇。


    一眼就能看見,中午時段進進出出的都是身著華麗的人。


    進去包間裏頭之後,清琁把菜單遞給我。


    要我直接點菜,自己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看號碼應該是座機,這年頭……


    居然還有人用座機!!


    電話裏傳來了玉靈的聲音,溫和卻又有某種奇怪的威嚴,“哪位?唔……你不用說了,聽氣息……應該是劉老板吧。你居然能弄到我的電話,挺厲害的嘛。”


    “我都是隻僵屍了,還能有氣息?”清琁緩緩的摘下麵具,也不在乎這裏隨時都有可能進來人。


    我戰戰兢兢的看著菜單,深怕再發生上次嚇暈人的事情。


    電話裏那個聲音我一開始錯認成玉靈,可是玉靈還在玉鐲裏呆著,那隻可能是蘇城商會的會長,他怎麽給他打電話。


    蘇城商會的會長修養很好,慢條斯理的道:“每個人周身的氣都在流動,你仔細聽,就能聽到氣流動的聲音。你的氣息很特別呢,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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