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好傻,真的……劉清琁,你真的是欺人太甚了!”我心中痛楚,體內的陰氣洶湧。


    直接將他震開,用陰氣在皮下搜索著軒轅薇那張皮。


    真該死!


    要是再狠心些,不救他就好了。


    陰氣在我的皮下根本就找不到那張人皮的蹤影,它就好像蒸發了一樣徹底的消失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當全心盡力的關心自己才對。


    眼角的餘光卻見到他孱弱的身體被我的陰氣震的栽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流,眼中卻是泛著笑意的,“月兒,你沒機會了,那張人皮一旦進入到你的身體裏,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住嘴。”我不想再聽他負心薄情的話了。


    我知他是怎樣的人,就好了。


    難聽的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了。


    正打算再次潛心尋找融入我手中的人皮,耳邊傳來了幾聲蛇語,“沈明月,你對他做了什麽?他怎麽吐血了……”


    抬頭一看,蛇仙回來了。


    蛇尾處勾著那隻狗頭麵具,狗頭麵具上還有我打出來的凹痕。


    “是我自己身體弱,一不小心就吐血了。”清琁淡笑著為我開脫。


    艱難的爬起身之後,拾起了掛在蛇尾上的麵具。


    不動聲色的戴上,還摸了摸那條大蛇。


    我眯著眼睛觀察了他一會兒,對蛇仙道:“馱著他,把他帶上路。”


    “上路?”蛇仙奇怪道。


    就連清琁臉上的表情,也閃過了一絲詫異。


    我雙手背在身後,原路返回,“我有個地方要去,一路上得帶著他。”


    軒轅薇真的能通過這張皮在我體內複活?


    聽著怎麽那麽玄!


    按照邏輯去推理,似乎也沒什麽道理可言。


    瓢潑的大雨將我身體徹底淋濕,冰冷冷的刺激著我的一切感官。


    雖然覺得冷,又濕噠噠的難受。


    可是腦子卻格外的清醒,許多事情之前想不通的,眼下倒有了一些眉目。


    劉清琁這個滿口謊言的東西,鬼知道說的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


    眼下,隻能假設他說的都是假的。


    這樣離真相的概率才會近一些!


    反正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說的話十句必有九句是假。


    “您要去哪兒?”蛇仙問我。


    我頭也不回,“你跟著就是了。”


    篝火已經被熄滅了,這裏沒有人來過。


    玉鐲還在地上,我彎腰撿起。


    直接戴在了手腕上,並且撤去了對玉鐲的封印。


    玉靈從裏麵飛出來,伸了個懶腰,“主人,我這一覺睡的好久,你怎麽在雨裏,也不撐傘,這樣你會生病的。”


    “生病就生病吧,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傘。”我知道自己實力哪怕一天天在進步,但還是個肉體凡胎。


    這樣隨隨便便在夏日裏淋了雨,很容易會生病的。


    可是沒辦法,眼下沒有雨傘。


    更找不到可以躲雨的地方,隻能這樣講究的站在雨裏。


    轉眼一看,蛇仙已經馱著奄奄一息的清琁過來了。


    清琁本來和我雙修,傷已經好了大半。


    剛才作死激怒我,又被傷了。


    起碼要將養個兩三日,才能下來走路。


    玉靈一臉好奇的看著劉清琁,噫了一聲,道:“他的臉好了。”


    “他會和我們一起上路。”我對玉靈道。


    玉靈飄到了我的肩頭坐下,有些不高興道:“啊?要帶上這個拖油瓶啊,他不是差點害死您嗎?”


    “玉靈,你沒有表麵上我看見的那麽討厭他吧。”我拍了拍他的大腿,憑剛才對地圖的印象朝彝龍古城瞎走。


    因為之前自以為地圖在手上,所有粗心大意並沒有熟記。


    現在想想,還有幾分後悔。


    所幸大體的路線,我還是有幾分記憶的。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蛟藍沒看過那張地圖,更不知道我們行進的方位。


    玉靈噘著嘴,“大概吧。”


    他們兩個本就是私底下有約定的,玉靈這樣不喜他。


    大概隻是按約定的來,做做戲罷了。


    “這是朝劉家村的方向吧?”蛇仙認得路,走了一半問道。


    我道:“隻是路過而已。”


    去彝龍古城的地方在很深的邊界叢林,距離劉家村很遠。


    但是要從白村過去,得先經過劉家村。


    清琁虛弱的道了一句,“不要進村。”


    “我知道,我不會連累村子受過的。”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在泥濘中前進。


    清琁咳嗽著,“你這樣帶著我,會暴露彝龍古城的位置的。”


    “因為你身上的氣息?”我就這樣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夏日的雨一開始淋起來很清爽,可是淋多了身體也會受不了。


    寒冷的讓我緊咬壓根,卻不得不走下去。


    “是帝王血,他以前收集過我的血。”他道。


    我運了一絲陰氣護體,“所以做帝王也不一定好,所有人都能通過帝王血找到你?”


    “不,隻有我瀕死虛弱的時候,他們才有那個資格跟機會。”清琁緩聲說道,此刻還真像是個王者。


    我的步子沉了許多,“難怪你一直說,把你帶著,會害了我。”


    “把我丟在這山裏吧,你鬥不過姒教那麽多人的。”他此刻十分虛弱,被蛇仙控製在身上,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戴著狗頭麵具的他,讓人瞧不見他麵上的表情。


    我在雨中無聲走了很久,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你越讓我做什麽,我越不做。”


    “什麽意思?”他奇怪道。


    我道:“你這人太過奸猾,你讓我往東走,我偏要往西走,這樣興許還能活的長久。”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這個小妞,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你這麽有意思……咳咳咳……”他笑著笑著,笑岔氣了。


    又是嘔血又是咳嗽,把蛇仙這個小妹妹弄的心疼的要死。


    可他卻滿不在乎,還覺得十分的有趣。


    我等他緩過來,才說道:“其實憑我一己之力,未必打不贏蛟藍的那麽多手下。”


    “除非你能夠把陰氣轉化為真正的乾元之力,哪怕隻有一絲絲,你也不用怕那些小嘍囉了。”清琁完全失了氣力,爛泥一樣的撲在蛇仙身上。


    我看了一下雨幕中的遠方,對他道:“我們的腳程快,馬上就要到山神廟了。”


    “你打算在那裏修煉,突破現有的水平。”他果然是老狐狸,我心中想的任何事都會被他猜到。


    我心中不服氣,並沒有直接承認,“也可以避避雨,阿——阿嚏。”


    大概是真的快感冒了,我打了個打噴嚏。


    “主人,你感冒了,我去給你采些藥草吧。”玉靈從玉鐲裏飛出來。


    我走進了山神廟,看著廟中和從前一般無二的樣子,知道很長一段時間這裏都沒人來過了,“去吧,順便抓點魚回來,我會在這裏呆個兩三天。”


    “呆這麽久,萬一他們追來……”清琁話裏有話。


    我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抖了一下發冷的身體,“發現了就發現了,大不了一死,我又不是沒死過。真要將陰氣轉化為乾元之力,總共要突破三次,每次至少要兩天。”


    “看來你修理的這個功法挺麻煩的。”他從蛇仙身上滑了下來。


    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手指磨了磨之後。


    居然冒起了水蒸氣變幹了,然後過來就把我的衣服脫了,把自己的外套贏套在我身上,他看了一眼我的表情,鬆了鬆肩道:“我可不是為了你,你要是病了,定是不能突破現有的水平保護我,我這是在自救。”


    “知道你對我沒感情,我以前是傻,現在對你……也沒什麽感覺了。”我在破廟裏收集了一些柴火,柴火幾乎都受潮了。


    點了半天才勉強用火符的力量,點燃了一小撮火堆。


    火升起來了,我才不覺得那麽的冷。


    身上的水也都被烤幹了,手背感覺癢癢的。


    用手摸了幾下,居然顯示出了一張地圖。


    這是畫在軒轅薇人皮上的那張地圖,居然在我的手臂上顯了出來。


    雖然小了許多,可是我有大天眼啊。


    圖上的每一個細節,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隻要手背上滴了水之類的液體,它就會立刻消失。


    等於是這張地圖,和我融為了一體。


    我想讓它出現,它就出現。


    劉清琁那個混蛋臭僵屍,居然說的那麽可怕。


    他還在一旁不冷不熱道:“覺得手背癢啊,癢就對了,你的身子馬上就要被占據了。”


    “不是讓你沒事別說話的嗎?”我瞪了他一眼。


    他沉靜下來,我才低聲道:“幫我看著點,別讓別人闖進來打擾我,聽見沒。”


    “我要是說不呢……”他故意跟我作對。


    忽然,他警覺了起來。


    對身邊的蛇仙使了個眼色,蛇仙立刻會意躲到了黑暗的角落把自己藏起來。


    他也提了一口陰氣,把我拎到了山神的塑像後麵躲著。


    外頭進來兩個手提活雞活鴨的黃色頭發青年,一邊走進來,一邊心有餘悸的說道:“聽村裏的老人說……這裏曾經是鼠疫爆發過的地方,聽說鼠疫病菌能存活好久呢。”


    “別亂說話,山神爺爺會保佑我們的,隻要我們誠心祭拜,山神爺爺一定會救我們天哥的。”另外一個黃色頭發的青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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