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抿住了我的耳垂,用誘惑的聲音引誘著我,“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我很多計謀都是當下算計好的,一環扣一環,實在來不及說啊。”


    “可是我現在恨透了你,你覺得這樣值得嗎?”我低著頭,陰沉的說道。


    微微顫抖的身子,已經出了賣了我。


    恨透他?


    不我心裏還喜歡,那種義無反顧不顧一切的喜歡。


    那柄穿吼而過的藍晶劍隻是壓抑這感情的一道封印,當我知道真相之後。


    封印便支離破碎,所有的情愫洶湧而出。


    他環住我的腰肢,“你……原諒我一次,可以嗎?”


    “不……”


    我那麽的深愛著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真是經過了萬千掙紮。


    他把我緊緊摟著,“那便不原諒吧。”


    “放開我。”


    我無力道。


    他抱起我的身子,走出了陳宅,“你恨我也好,惱我也罷,阻止不了我留在你身邊。”


    “你……臉皮真的很厚。”我厭棄的看著他,手不自覺地攥緊他身上的衣料。


    多少個午夜夢回,讓我驚醒過來的都是被刺穿喉嚨的噩夢。


    還有他和軒轅薇之間的濃情蜜意,都是紮在我心頭的一根刺,哪怕此刻真相就在我的眼前,也紮的我無法認清他。


    他一路上疾步飛奔,眉宇之間帶著一絲陰鬱,卻是低眸與我調笑,“同我在一起這麽久,還沒有習慣我嗎?”


    “也沒有很久,不過兩年多的光景。”


    我別開了頭。


    他把我放在床上,撩開了我的衣裙,“這裙子還真方便。”


    “你……你要做什麽?”我望著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腹,緊張的想要坐起來。


    會穿上這身衣裙,還是橫雨聲和他安排的。


    他的指尖落在我在陰間時,靈體受傷的部位,“你受傷了。”


    “在……在寒陰泉裏的時候,被假扮明熙的鮫魂刺傷了。”我被他觸碰的時候,身子顫抖了一下,變得筆直僵硬。


    靈魂上的傷被初代閻王的口水治愈了一些,隻是那匕首紮的很深。


    是不可能好那麽快的,稍一觸碰就覺得疼痛難忍。


    他低頭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吻了一下,傷口竟然沒那麽疼了,“寒陰泉……聽說那個是個虛無之地,囚禁了很多三界六道不為人知的存在。”


    “你是不是故意……”我喘息道。


    他慵懶的打斷,“我可不知道龍明熙會掉在那個地方,你們這種走入極陰之地,掉入幽冥的人,是沒法控製會掉到哪兒的。”


    “那還真是湊巧,寒陰泉裏有好多鮫魂,至於其他的被囚禁的我倒也沒見到過。”我呼吸莫名間沉穩下來,小腹的傷口似乎被一絲冰涼如同薄荷的東西壓著。


    它深埋在沒有任何創口的身體之內,卻被奇跡般的一股陰氣上了藥一樣的舒緩愈合著。


    是他……在用陰氣給我療傷。


    如此久違的眼裏心裏,隻有我的畫麵竟然有一天讓我等來了。


    眼角有冰涼的液體不受控製的緩緩滑落,不等我伸手去擦拭,他的唇便觸了上來,“月兒,好在你帶骨笛去了,不然你可能就回不來了。”


    “這次能回來,除了有骨笛的功勞,還有明熙的原因。”我對他說道。


    他眉峰一挑,“以她的情況不可能幫到你吧?”


    “那些鮫魂管她叫太子妃,由她出麵,那些鮫魂很是聽話呢。”我道。


    他的眉頭一下蹙了起來,“太子妃?它們與世隔絕了那麽久,會認識龍明熙?”


    大概還以為我說胡話了,還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去了一趟陰間,還受傷了。


    發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我的腦子不至於糊塗。


    陰間發生的種種,我都曆曆在目。


    “我也覺得奇怪,它們怎麽會認識明熙呢。”我皺眉思索。


    清琁轉身擰了一條濕毛巾,敷在我頭上,“我想龍明熙不至於會那麽聰明,看到那一群鮫魂就自報家門,況且就算自報家門,以他們多疑的秉性如何能信。”


    “我……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我沉思了一會兒,把毛巾從腦門上摘了。


    摘掉毛巾之後我的思想好像擺脫了重負,所有的事情都一通百通了了,“也許是因為鮫人族預言的原因。”


    “鮫人族預言?”


    他反問了一句。


    我重新躺回床上,把毛巾蓋在自己滾燙的臉上保持冷靜,“在水裏的時候,那些鮫人說鮫人族有過預言,說我會出現在那片水域,帶走他們的太子妃。”


    “這個世界啊,就是不缺預言家,可是偏偏誰都沒法保證最終的結局。”他聽了我的話,眯了眯眼睛。


    我問他,“你說那些鮫魂為什麽會被囚禁在那裏?”


    “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當然是因為打架打輸了,當年陰陽兩界聯手滅他們的事情,你應該是聽過的。”


    清琁摸了摸毛巾,感受到上麵的熱度,不禁皺眉。


    不過他沒有把毛巾拿去換洗,直接用陰氣洗滌掉上麵的灼熱,敷在我的腦門上。


    我盯著他纖纖玉指在看,“他們殺鮫人族是因為……”


    “因為忌憚他們超脫三界六道的本事。”他接話道。


    我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既然那般忌憚,為何還要留著鮫魂,還將他們囚禁起來。”


    “因為龍火失蹤了。”清琁嘴角輕輕上揚。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想清楚,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龍火失蹤了……”


    “從那條魚身上你就能發現,這世間極難有什麽東西能把他們徹底毀滅,如果有,那便是龍火了。”


    清琁娓娓道來。


    我心中一凜,額頭上出了不少汗,“那乾元之力嗎?可以嗎?”


    “若能的話,便不能說他們超脫三界六道之外,龍火可是傳說中天神留下的火種。”清琁低沉道。


    我抓緊了額頭上被我體溫焐熱的毛巾,“這麽說,當年他們也不算滅族,至少所有的鮫魂都活下來了。”


    “你錯了,是大半的鮫魂都被龍火所滅,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才領剩餘的十幾隻鮫魂勉強沒有灰飛煙滅。”


    他道。


    我想了一下,道:“中途龍火失蹤了?”


    “也不算失蹤了吧,據說有個高手看不下去了,盜走了所有龍火的火種。”清琁又將毛巾提起來,用陰氣驅散上麵的熱氣。


    反複這樣了兩次,額頭上已經沒有那麽燒了。


    我摸著額上的毛巾,越發的覺得自己渺小,見識短淺,“所以它們被囚禁在那個地方,是因為沒辦法殺死它們,才選擇的囚禁。”


    人生短短數年,錯過了太多曆史上的波瀾壯闊。


    他之所以那般深謀遠慮,正是因為對過去的精通和熟知,而那些計謀無法和我分享,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代溝。


    “原來是這樣……”


    我喃喃而語,難怪陰陽兩界的存在都忌憚鮫人。


    他們真的太強大了,唯有世間最厲害的龍火才能把它們徹底消滅。


    “不用擔心了,我們這不是去找龍火了嗎?”他對我輕柔一笑,那笑意恰似撥開陰雲的晴天,讓我整個陰鬱的心情都豁然了。


    我低垂了眼睫毛,小聲道:“拿到了籠火之後,是不是就要……”


    “當然,那個時候可就不能婦人之人了,不過最慘的下場,還是我們拿不到龍火,讓蛟藍把龍火拿了。”他替我蓋上了薄的被子,我覺得熱想要推開。


    他給了我一個眼裏的眼神,我隻好退讓。


    隨即,往我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對我說道,“早點休息吧,明日……要起個大早當伴娘呢。”


    “伴娘……”我嘴裏含著感冒藥,品味著感冒藥外麵的一層糖衣。


    他就在我的身側躺下,雙手枕著自己的後腦勺,“是啊,傍晚的時候,還要鬧洞房呢。雖然鬧洞房是陋習,我也不喜歡,不過鬧一鬧蛟藍還是要的。”


    長夜無比的漫長,我先前已經睡的太久了。


    小憩了半個小時之後,便清醒過來,輾轉無法入眠。


    清晨爬起來的時候,臉色倒也不難看。


    眼睛上也沒有黑眼圈,人反倒是很有精神。


    隨便吃了些鮮花餅作為早飯,便穿上了那身粉色的伴娘裙。


    清琁說那條伴娘裙,是我晚上我睡著的那會兒,蛟藍親自送過來的。


    送來伴娘裙的時候,蛟藍還多送了一串藍寶石項鏈。


    藍寶石項鏈清琁仔細的檢查過了,上麵沒有任何害人的東西,才讓我戴在脖子上。


    他一邊上下打量我,一邊摸著下巴道:“如此昂貴的東西都舍得送你,怕是真的感激你救了明熙,你說你老公聰不聰明。”


    “等參加了婚禮之後,還要把東西還給人家呢。”


    我給自己畫完了眉毛,皺著眉頭不甚滿意。


    他走了過來,奪過我手中的眉筆,彎腰給我畫眉,“笨手笨腳的還想化妝?還是我來吧,不然畫成一副鬼樣子,可別嚇著參加婚禮的人。”


    “你還會畫眉?”我呆呆的看著他。


    他凝眸認真的畫著,然後遞給了把我的身體轉到了鏡子前,“你自己看看,這種流星細眉,才最適合你。你剛才畫的平眉是什麽?想在婚禮上cos關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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