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裏有事,或許是多喝了幾杯心中燥熱,霍連傑洗過熱水澡也睡不著。閑來無事,正想把剛擒獲的刺客拉出來審問,便聽侍衛來報,許鬆回來了。


    三人站在堂下,霍連傑隻穿了件外衣,隨意的係了腰帶便出去見人。許鬆習以為常,另外兩人卻有些不適應,尤其穆言,翻了個白眼,就側身看向一旁,簡直不忍直視。


    霍連傑低頭看了一眼,也沒發現那裏不妥,問道:“本世子有礙觀瞻?”


    許鬆忙道:“世子爺豐神俊逸,無人能及!”


    穆言再次翻白眼。


    然而這個小動作被霍連傑看到了。他笑道:“姑娘可是不認同我這屬下的觀點?你看都不看一眼,怎麽知道本世子與他所述不符?”


    穆言:“他說的沒錯,世子爺確實豐神俊逸,讓人目眩神迷。所以我還是少看幾眼,免得惦記著世子爺,看不上俗世男子,耽誤我婚嫁大事!”穆言說完忍不住再次翻白眼。


    “哈哈哈……”霍連傑和胡書年爆笑出聲。胡書年還譏笑道:“抓我的時候假正經,這會兒怎麽不裝了,看見人家長的好看就調戲……噗……”


    穆言又是一鞭梢過去:“關你什麽事!”


    隻是,他的話還是清楚的被人聽了進去,許鬆瞅瞅霍連傑,“調戲”這個詞兒,嘻嘻……


    霍連傑換了個姿勢坐好,勾勾手指:“放馬過來,本世子不懼。”


    “咳咳……”胡書年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穆言臉一紅:“好了沒有,人你們看過了,給我找個地方休息吧,柴房也可以。”


    “說正事,他二人為何夜闖我王府?”霍連傑問道。


    許鬆簡單的解釋幾句,霍連傑聽後道:“雖說你算是為民除害,但若不小懲大誡,我威遠王府豈不成了集市,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穆言急了:“又不是我要來的,是他先衝進來的,我不緊跟著,又追丟了!哎,你們,你們不是……”此時,她似是才想起來曾經同他們有過一麵之緣。


    霍連傑歪頭,許鬆悄悄退後,減弱存在感。


    “上次就是你們吧!”穆言肯定道。“好了,兩清了,誰也不欠誰!”


    霍連傑一巴掌拍在扶手上:“豈有此理,你說不欠就不欠!你闖了我王府,輕則五十軍棍,重則充軍,你自己挑吧!”


    “你們講不講道理,若不是你們搗亂,上次我就抓住他了,還有這麽多事兒嗎!”


    “在我府裏,我說的話就是道理!許鬆,把人犯暫時收押,明日找地方官府來押走。這個女人,她要走就走,不走就找間柴房給她!好了,都下去吧!”說完,霍連傑一甩衣袍大步離去,嘴角的笑意隨之蔓延開來。


    許鬆眨眨眼睛,世子爺不講道理的情況,似乎有些日子沒出現過了。


    “姑娘,你看……”許鬆試探性的,唯恐她一不高興,把氣撒在他頭上。倒不是怕打不過,好男不跟女鬥,打輸打贏都不光彩……


    然後,他發覺自己多慮了。


    “給我找間柴房。人可以暫時交給你們,但是交接的時候一定要說明,人是我擒獲的,賞金是我的!”


    威遠王府的柴房,也算得上幹淨整潔,偶爾處罰犯了錯的下人,連簡單的鋪蓋都有。穆言滿意的點點頭,把許鬆轟了出去,收拾收拾睡了。胡書年狡猾的很,他逃的很辛苦,她追的更辛苦,所以一躺下就睡著了。


    許鬆安置好兩個人,回去給霍連傑守夜,聽到他在房間裏麵低沉的笑聲,一時有些寒毛直豎。世子爺一樂,必然有人要哭了。隻是剛剛回了家,這麽快就找到有趣的“獵物”了?


    次日一早,神清氣爽的霍連傑步入王府地牢,探望昨日入住的“客人”。齊悅然靠在牆角,身下是還算幹淨的稻草,就那麽蜷縮著過了一夜。地牢完全是挖掘出來的,一點外麵的光線都沒有,此時聽到腳步聲,推測著一夜過去了。


    霍連傑走過來,示意看守開鎖。


    “齊悅然,吃飯了沒有啊?”


    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


    看守慌忙跪地道:“回世子爺,小的也是剛剛換下值夜的兄弟,尚未見人來送飯。”


    “哦,我也沒吃,去叫人把早膳送到這裏來,我跟她一起吃。”


    世子在地牢同囚犯一同進餐!沒關係,也不是有多出格的事,最後麵的侍衛已經走了出去傳飯。


    齊悅然在晦暗的火光下臉上陰晴難辨,一雙眼睛瞪著眼前之人,恨不得咬兩口的樣子。


    “說,來行刺我,是你自己要來做的,還是受人指使?”


    ……


    “陳國軍中還有人暗中援助你是吧?”


    ……


    “陳源呢,他是不是才是你真正的靠山?”


    ……


    “殺了我,你們陳國軍隊就能反敗為勝嗎?”


    ……


    看著他自言自語一般,盧平等侍衛都有些急了。然而牆角坐著的那位真沉得住氣,也不怕世子爺耐心告罄給她好看。


    “奸人!”終於開口了,卻是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為了贏,自然無所不用其極,這個無可厚非吧。”霍連傑很認真的解釋,“交戰之中,虛虛實實,都是戰術,輸了,敗了,就要認。”


    “你若是戰場上打敗了我們,我無話可說。可是……”


    “誰說的,陰謀隻能用於戰場之上,戰場之外就不可以?”


    “恬不知恥!”齊悅然罵道。


    “你畢竟是齊瀚的女兒,齊瀚也算的上勉強能同我父王比肩的人物。我今日才有耐心跟你解釋,你不聽就算了。”霍連傑麵露委屈。


    齊悅然也來了氣,站了起來正要說話,外麵有人喊:“世子爺,早膳來了,擺在那裏?”


    霍連傑推開牢房們:“放進去吧。”


    稻米的清香,在還算幹淨的牢房裏分外明顯,尤其,齊悅然已經饑腸轆轆。這香味就分外誘人。


    “本世子不是惡人,念在你痛失親人,我不與你計較,隻要你答應,不再來找我的麻煩,吃了這頓飯,你可以離開這裏。”


    “世子爺!”眾侍衛齊聲勸阻。


    “你不用假惺惺充好人!”齊悅然一腳踢開盛著食物的食盒,“我一定會殺了你的,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這輩子不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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