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是不是陰曹地府?兄弟,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害我啊?”客棧外,王全忠哭喪著臉抓住我的手臂,死死地不肯鬆手。


    “哈哈,這地兒不是陰曹地府,但離陰曹地府已經不遠了。”老槍哈哈一笑:“大戲都開始了,我差點錯過了。”


    老槍說完,飄飄悠悠的向戲台子那邊飛去,嚇得王全忠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兄弟,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是誰指示你的,李市長?劉主任?韓總?還是我家那黃臉婆?”王全忠顫聲說。


    “忠哥,這是多少人要害你呀?如果你真的死了,知道結果又能怎麽樣呢?”我心中一樂,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家夥暗地裏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連他老婆都在嫌疑人之列。


    “可我也不能這麽稀裏糊塗的就死了吧,多窩囊啊?”王全忠可憐兮兮的說。


    “誰說你死了?”


    “那道我沒死,這是怎麽回事?”


    “你就當是做夢就好了,再說我騙過你嗎?”


    “那倒沒有,我說我也不能就這麽死了,那這兒到底是哪兒啊?”王全忠一聽是虛驚一場,馬上鬆開我的手,恢複了平日裏那副二五八萬拽拽的樣子。


    “這裏雖然也是陰間,但咱們腳下這塊兒地方我說了算,這客棧也是我們王家的產業。”我想著既然有孟婆贈與的彼岸花,有些事情暫時告訴攪屎棍兒也沒關係。


    “哈哈,既然到了兄弟的地盤,那我就不客氣了。”王全忠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客棧,心中再無懼意,邁開步子向客棧的大門走去。


    “忠哥,今天有重要客人在,你可要收斂點兒。”我擔這攪屎棍兒惹出什麽亂子,趕緊跟上。


    “那是自然,客人重要,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的。”王全忠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王老板,我們夫人請您過去一下,有事情要跟您商量。”說話間,老烈火府上的瘸腿管家,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好的,麻煩你和烈火夫人說一聲,我馬上就過去。”我回了那管家一句,又看向攪屎棍兒:“忠哥,我這臨時有事兒,你先到客棧裏坐會兒,想吃什麽,喝什麽隨便點,我忙完再陪你。”


    “行了兄弟,你忙去吧,老哥隨便看看。”王全忠不耐煩的揮揮手,說著話人已進了客棧。


    我見客人們都在外麵看戲,客棧裏都是自己的員工,心想攪屎棍兒也惹不出亂子,便去找烈火夫人了。


    烈火夫人見了我很是客氣,問我戲班子是從哪裏請的,過段兒時間是她的寶貝兒子暴炎一百二十歲生日,想讓我幫她請眼前這戲班子到她府上唱戲。


    我覺得這也不是很難辦的事情,想到以後客棧發展還要靠他們這些鬼王府的勢力幫襯,便一口答應了。


    隨後,烈火夫人又說起靈兒的事情,她想在客棧慶典過後,就把認親儀式辦了,然後帶靈兒修行一段時間。


    這對於靈兒或者周貝貝來說,自然是好事,我也沒道理反對,還是那句話隻要她們沒意見,我是雙手讚同。


    正事談完了,老烈火和烈火夫人又興致勃勃的聊起了戲曲,問我《大登殿》為什麽跟曆史上發生的事情不一樣。


    曆史上薛平貴和王寶釧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故事,我是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這二位到底是什麽歲數了,都經曆過那些朝代,那些事情,隻好告訴他們:戲曲為了更好的貼近百姓生活,在創作過程中,在原有故事的基礎上進行了改編,此薛平貴和王寶釧,非彼薛平貴和王寶釧。


    老烈火點頭稱是,說這樣才有意思多了,真把曆史事實演出來倒沒什麽可看了。


    我這邊陪老烈火夫婦聊會兒天,還沒得閑多大功夫,服務員就著急忙慌的找我來了,說攪屎棍兒在葉捕頭請來的鬼姬,我要不要管管。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頭大了。葉雲是我陰間的,攪屎棍是我陽間的,攪屎棍兒在葉雲的相好兒,這算個什麽事兒。


    我早知道攪屎棍兒的,之前怎麽會把那些們給忘了呢,我連忙向老烈火夫婦說聲抱歉,跟著服務員到了客棧大廳。


    “阿紫姑娘兒,你這酒量真好,哥哥再敬你一杯?”大廳裏,四五個圍坐在攪屎棍兒周圍,攪屎棍兒此刻正一臉淫笑的看著身旁那個身材苗條,瓜子臉大眼睛的。


    “官人,奴家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阿紫害羞的垂著頭,熏熏欲醉的樣子看的攪屎棍兒直流口水。


    “是啊,阿紫妹妹不能再喝了,就讓奴家陪官人喝了這杯吧。”一個黃衣端著高腳杯,站起身笑吟吟的說。


    “好好,還是雲雲最懂哥哥。”王全忠端起酒杯正要喝。


    “哼,就算我喝醉了,也輪不到你。來官人,我們共飲此杯。”不等攪屎棍兒反應過來,阿紫端起酒杯,穿過他的手臂一口氣把杯裏的酒喝完了。


    “好好,哥哥最喜歡喝交杯酒了。”王全忠挽著阿紫的手臂,美滋滋的喝幹了自己杯裏的酒。


    “官人,你好偏心,這酒明明我先端起來的,你怎麽先跟她喝了?”雲雲嘴看著攪屎棍兒,其他的也跟著起哄,數落攪屎棍兒不能厚此薄彼。


    “都是哥哥不好,這杯我陪雲雲妹妹喝”


    “那可不行,誰讓官人偏心呢?奴家要罰你三杯,不然奴家不跟你喝了”


    “好好,我認罰,是我偏心。”王全忠喝完杯中酒,又將杯子遞過去等著挨罰。


    我在一旁看的都不好意思,這到底是誰誰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職業習慣?我忽然想到了《西遊記》中八戒摸媳婦那一段兒。


    王全忠這貨跟二師兄有一拚,一見到美女智商便急劇下降,他也不想想我這客棧會有正經的美女嗎?坐在他麵前的可哪個不是他祖奶奶輩兒的風月老手,就他那點泡妞的本事,十個加一起都不夠給人家看的。


    “咳咳!”我假裝咳嗽一聲,這場鬧劇適可而止就行了,不然以後見了葉雲怎麽說呢。


    “王老板,坐下來一起喝兩杯。”們見我來了,紛紛起身笑臉相迎,唯獨攪屎棍兒還大馬金刀的做著。


    “思堯兄弟,告訴她們,我是誰?”攪屎棍兒喝點魂酒又特麽開始膨脹了。


    “額,這是我,王全忠,忠哥。”


    “聽到沒,我是他哥,兄弟,再告訴她們,哥差不差錢兒?”


    “忠哥,這話說的,你什麽時候差過錢?”我心說,你錢是不少,但在我這沒用,到現在你還能坐在這喝酒泡妞,靠的是我對你的敬重。


    “聽聽,聽聽!服務員,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全上來,我要和妹妹們不醉不歸。”攪屎棍兒的土豪病又犯了。


    服務員看看我,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任由他去吧,由著他霍霍,能霍霍多少,隻要別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就好了,誰叫他曾經幫過我呢。


    “哎呦,王大官人光喝酒有什麽意思啊?要不我們給大官人表演一段兒吧。”們看我左右不是,很是糾結的樣子,於是提議道。


    “好!妹妹們要表演什麽呢?”王全忠真是有些醉了,眼睛毫不掩飾的在她們的胸前轉來轉去。


    “自然是小曲兒了!”阿紫隨手抓起一抱琵琶,雲雲手指捏著一根紫簫,另外一個捧著一個隕,剩下的一個腰肢,小曲兒說來就來。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竟然是柳三變的《蝶戀花》,這首詞前幾天我才從初中的課本上看到,當時讀起來也沒什麽感覺,沒想到經過她們這番吟唱後,帶起了我淡淡的傷感。


    當然,這是我的感覺,攪屎棍兒是怎麽認為的,我就不知道了。


    從樂聲響起開始,王全忠整個人都不停使喚了,跟著樂聲翩翩起舞,著肥胖的身軀,眼神迷離,臉色掛著茫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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