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阿彪還沒有過來。
我看了看抱著冰涼屍體在黑夜裏獨自哭泣的絕望母親，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看來阿彪是打算放棄了。
想想也是如果可以耳鬢廝磨，誰願意再等十年呢，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十年呢？
人群散盡了，最後剩下我一個人還突兀的站在那裏，女人已經泣不成聲。
同情也好無奈也罷，我都該走了。我搖搖頭準備離去，卻意外的發現阿彪牽著薇薇的手向我慢慢走來。
“你們兩個商量好了？”我走了幾步迎了上去並壓低聲音，以避免我們的談話被女人聽見。
薇薇和阿彪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如果你借她的身體就要替她完成未盡的孝道，而且以她現在的年齡，你們兩個要在一起至少要再等十年，你們真的想好了？”我有些不信地問道。
薇薇認真地點點頭：“人鬼殊途，我現在這個樣子跟子彪在一起隻會害了他。隻要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再等十年又有什麽關係呢？”
“薇薇，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阿彪眼圈通紅，想來一人一鬼早就哭過一陣子了。
我見他們又要煽情，連忙咳嗽一聲，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女孩身體：“彪哥，這事兒還是你來吧，我在後麵幫你。”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給兩人以後見麵鋪個路子，哪知道阿彪卻說不會演戲，讓我自己來。
當下我也沒有多想，帶著阿彪和薇薇走到小女孩媽媽麵前：“阿姨你先別哭，我看這小妹妹說不定是嗆著水了還有救，我是學醫的要不讓我試試？”
我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也沒指望小女孩媽媽會相信，不曾想對方還真的信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相信，這個時候就算我說自己是大羅金仙能救活她的孩子，她也會信的。
小女孩媽媽抽抽搭搭地跪在我麵前磕了三個響頭，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我沒聽清。
阿彪連忙把小女孩媽媽攙起來，我蹲在小女孩麵前先把她嘴裏和鼻孔中的泥沙慢慢掏出來，然後裝模作樣的按按肚子做了幾個人工呼吸。
等到我把從電視上看到急救手法用完了，便悄悄掐了個魂訣把薇薇的魂魄送進了小女孩的身體。
“咳……咳咳……”忙活了一陣子之後，‘小女孩’咳嗽了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過往的行人見此情形不由得大呼驚奇，小女孩媽媽二話不說抱起‘小女孩’又哭了起來。
薇薇趴在女人肩膀上，淚眼婆娑地的看著阿彪，阿彪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厚厚一遝錢放在女人麵前，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女孩媽媽拿起錢想還回去，怎奈阿彪走的很快，轉眼已上了橋。
“阿姨你收下吧，給孩子買點補品。”我明白阿彪留錢的意思，於是拉住小女孩媽媽勸道。
“謝謝，你們都是好人”小女孩媽媽腳下一軟，我連忙將她托住，現在真差著輩呢，我可不經不了她這一跪。
“阿姨，你以後可要對嫂……小妹妹好點，我走了。”
“謝謝……”
‘砰砰砰’
身後傳來沉悶的響聲，我雖沒有回頭也知道中年女人又跪下下去。
不知為何，女人磕頭的聲音讓我有點心虛，有點惶恐，我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腳步飛快。
來到車旁，阿彪和攪屎棍已經在等了，我剛鑽進車子還沒坐好阿彪就發動了車子，好像是怕有人會追上來似的。
我見阿彪的表現有點不正常，還以為他是傷心失落，便勸道：“彪哥，用不著這麽傷感吧！嫂子雖然是小孩子的身體但還是嫂子啊，你什麽時候想她了隨時可以過來看看。”
“嘿嘿，彪子這是老牛吃嫩草啊，我怎麽就遇不到這好事兒。”攪屎棍兒沒臉沒皮道。
“忠哥，你就閉嘴吧，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腦子裏轉來轉去就那點事兒……”
“誰說的，我現在可一心鋪在偵探事業上……”
“你們兩個能不能閉嘴，讓我安靜一會？”我和攪屎棍兒正在鬥嘴，阿彪忽然回過頭咆哮了一聲。
我和攪屎棍兒都被鎮住了，認識阿彪這麽久，我還從沒見過他像現在這般發怒。
車內一時間變得很沉悶，我和攪屎棍兒麵麵相覷不知道阿彪是什麽情況。
良久，阿彪掏出支煙抽了一口：“對不起，剛才情緒有點失控。”
“沒事兒，彪哥怎麽發這麽大火兒，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
“沒有，”阿彪邊開車邊到：“你們兩個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薇薇的事情，一切都過去了。”
我和攪屎棍兒聞言一愣，還是攪屎棍兒最先反應過來：“彪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打算放棄了？”
“是啊，彪哥！嫂子為了你才借屍還陽的，你們不是就等這一天嗎，怎麽又說這話呢？”經攪屎棍兒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就在阿彪拒絕演戲的時候就決定放棄了。
“不合適。”阿彪頭也不回地說。
“什麽不合適？你小子不會是玩膩了吧。”攪屎棍兒沒心沒肺道。
阿彪抽了口煙沒有回話，但我知道絕不是攪屎棍兒說地那樣。
“彪哥，你該不是擔心年齡吧？”我試探著問道。
阿彪吐了口濃煙沒有說話，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阿彪一定是擔心自己和薇薇以後年齡相差太大，所以才主動放棄的。
“彪哥，這社會上老夫少妻多了去了，你至於糾結這個嘛？”我接著勸道。
阿彪搖搖頭，將手中的煙頭扔到窗外：“好了，謝謝你兄弟，你們不用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是彪哥，本來是好事……”我還欲再說，阿彪卻揚了揚手讓我打住。
隨後的路途中，阿彪麵無表情地開著車再沒說一句話。
車子聽到門前廣場上，下車的時候，阿彪將那把曾經當做寶貝一樣的雨傘丟進了垃圾桶，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看著阿彪蕭索的身影，我心中不禁有些自責，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我看了看抱著冰涼屍體在黑夜裏獨自哭泣的絕望母親，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看來阿彪是打算放棄了。
想想也是如果可以耳鬢廝磨，誰願意再等十年呢，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十年呢？
人群散盡了，最後剩下我一個人還突兀的站在那裏，女人已經泣不成聲。
同情也好無奈也罷，我都該走了。我搖搖頭準備離去，卻意外的發現阿彪牽著薇薇的手向我慢慢走來。
“你們兩個商量好了？”我走了幾步迎了上去並壓低聲音，以避免我們的談話被女人聽見。
薇薇和阿彪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如果你借她的身體就要替她完成未盡的孝道，而且以她現在的年齡，你們兩個要在一起至少要再等十年，你們真的想好了？”我有些不信地問道。
薇薇認真地點點頭：“人鬼殊途，我現在這個樣子跟子彪在一起隻會害了他。隻要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再等十年又有什麽關係呢？”
“薇薇，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阿彪眼圈通紅，想來一人一鬼早就哭過一陣子了。
我見他們又要煽情，連忙咳嗽一聲，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女孩身體：“彪哥，這事兒還是你來吧，我在後麵幫你。”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給兩人以後見麵鋪個路子，哪知道阿彪卻說不會演戲，讓我自己來。
當下我也沒有多想，帶著阿彪和薇薇走到小女孩媽媽麵前：“阿姨你先別哭，我看這小妹妹說不定是嗆著水了還有救，我是學醫的要不讓我試試？”
我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也沒指望小女孩媽媽會相信，不曾想對方還真的信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相信，這個時候就算我說自己是大羅金仙能救活她的孩子，她也會信的。
小女孩媽媽抽抽搭搭地跪在我麵前磕了三個響頭，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我沒聽清。
阿彪連忙把小女孩媽媽攙起來，我蹲在小女孩麵前先把她嘴裏和鼻孔中的泥沙慢慢掏出來，然後裝模作樣的按按肚子做了幾個人工呼吸。
等到我把從電視上看到急救手法用完了，便悄悄掐了個魂訣把薇薇的魂魄送進了小女孩的身體。
“咳……咳咳……”忙活了一陣子之後，‘小女孩’咳嗽了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過往的行人見此情形不由得大呼驚奇，小女孩媽媽二話不說抱起‘小女孩’又哭了起來。
薇薇趴在女人肩膀上，淚眼婆娑地的看著阿彪，阿彪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厚厚一遝錢放在女人麵前，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女孩媽媽拿起錢想還回去，怎奈阿彪走的很快，轉眼已上了橋。
“阿姨你收下吧，給孩子買點補品。”我明白阿彪留錢的意思，於是拉住小女孩媽媽勸道。
“謝謝，你們都是好人”小女孩媽媽腳下一軟，我連忙將她托住，現在真差著輩呢，我可不經不了她這一跪。
“阿姨，你以後可要對嫂……小妹妹好點，我走了。”
“謝謝……”
‘砰砰砰’
身後傳來沉悶的響聲，我雖沒有回頭也知道中年女人又跪下下去。
不知為何，女人磕頭的聲音讓我有點心虛，有點惶恐，我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腳步飛快。
來到車旁，阿彪和攪屎棍已經在等了，我剛鑽進車子還沒坐好阿彪就發動了車子，好像是怕有人會追上來似的。
我見阿彪的表現有點不正常，還以為他是傷心失落，便勸道：“彪哥，用不著這麽傷感吧！嫂子雖然是小孩子的身體但還是嫂子啊，你什麽時候想她了隨時可以過來看看。”
“嘿嘿，彪子這是老牛吃嫩草啊，我怎麽就遇不到這好事兒。”攪屎棍兒沒臉沒皮道。
“忠哥，你就閉嘴吧，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腦子裏轉來轉去就那點事兒……”
“誰說的，我現在可一心鋪在偵探事業上……”
“你們兩個能不能閉嘴，讓我安靜一會？”我和攪屎棍兒正在鬥嘴，阿彪忽然回過頭咆哮了一聲。
我和攪屎棍兒都被鎮住了，認識阿彪這麽久，我還從沒見過他像現在這般發怒。
車內一時間變得很沉悶，我和攪屎棍兒麵麵相覷不知道阿彪是什麽情況。
良久，阿彪掏出支煙抽了一口：“對不起，剛才情緒有點失控。”
“沒事兒，彪哥怎麽發這麽大火兒，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
“沒有，”阿彪邊開車邊到：“你們兩個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薇薇的事情，一切都過去了。”
我和攪屎棍兒聞言一愣，還是攪屎棍兒最先反應過來：“彪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打算放棄了？”
“是啊，彪哥！嫂子為了你才借屍還陽的，你們不是就等這一天嗎，怎麽又說這話呢？”經攪屎棍兒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就在阿彪拒絕演戲的時候就決定放棄了。
“不合適。”阿彪頭也不回地說。
“什麽不合適？你小子不會是玩膩了吧。”攪屎棍兒沒心沒肺道。
阿彪抽了口煙沒有回話，但我知道絕不是攪屎棍兒說地那樣。
“彪哥，你該不是擔心年齡吧？”我試探著問道。
阿彪吐了口濃煙沒有說話，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阿彪一定是擔心自己和薇薇以後年齡相差太大，所以才主動放棄的。
“彪哥，這社會上老夫少妻多了去了，你至於糾結這個嘛？”我接著勸道。
阿彪搖搖頭，將手中的煙頭扔到窗外：“好了，謝謝你兄弟，你們不用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是彪哥，本來是好事……”我還欲再說，阿彪卻揚了揚手讓我打住。
隨後的路途中，阿彪麵無表情地開著車再沒說一句話。
車子聽到門前廣場上，下車的時候，阿彪將那把曾經當做寶貝一樣的雨傘丟進了垃圾桶，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看著阿彪蕭索的身影，我心中不禁有些自責，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