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簡直恐懼到了極點,盯著鳥窩裏的東西看。


    我發現這玩意長有人類嬰兒的身子,可是,腦袋卻毛茸茸、黑乎乎,嘴巴是尖而長的喙,完全是個烏鴉的腦袋!


    而這會兒,這東西竟然睜開了眼睛,眼睛散發著幽藍色的光,正盯著我和平陽。


    我從來沒見過這東西,感覺詭異之極,渾身毛發都豎立起來。


    等到我回過神來,我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將手裏的阿鼻刀朝這妖怪身上刺下去。


    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傳來:“別動!”


    我一扭頭,剛準備拿手電筒照他,可對方卻身軀一閃,立馬衝過來,一下將手電筒搶在了手裏,迅速關上。


    周圍頓時一片漆黑。


    下一秒,這身影竟又迅速在我和平陽身上點了兩下,然後倏忽從前麵將我抱住,摔跤一般將我和平陽摔倒在地。


    接著,又順勢一個翻滾,我們三個就鑽進了一口棺材裏。


    我心裏突突的跳,這應該就是剛才把靳雨晴弄失蹤的那個高手吧!


    我張了張嘴想問他是誰,可是,卻忽然發現,根本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們三個是在一口棺材裏,平陽在最裏麵,仍然保持著剛才跳到我後背上的姿勢,而我在中間,這高手則在外側,跟我麵對麵。


    “我知道你們想問我是誰,也知道你倆在納悶,我為什麽把你們倆帶到棺材裏,


    我剛才點了你倆的啞穴,現在給你倆解開,但你們要答應我,不要出太大動靜,知道嗎?要是同意的話,就眨巴眨巴眼睛!”


    說著,男子直接就打開手電筒,朝我眼睛上照過來。


    我頓時感覺眼睛被光芒刺的生疼,不過,我還是忍著,趕緊眨巴了眨巴眼睛表示同意。


    男子看了看我的眼睛,迅速在我的身上點了一下。


    我嚐試張嘴,終於可以動了,於是就問道:“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你剛才把靳雨晴帶走的?”


    說著,我的手,下意識摸到了阿鼻刀。


    雖然在棺材裏空間十分狹窄,可是,要是這人對我和平陽有威脅,我一定會殺了他。


    而我這話剛說完,忽然,男子將手電筒一個翻轉,直接朝自己的臉上照了過去。


    下一秒,我登時愣住了。


    江枯!


    竟然是江枯?


    我一臉的錯愕,急忙雙手抓住他胳膊說道:“江枯,怎麽會是你?”


    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枯急忙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伸過胳膊來,又在平陽的身上點了一下。


    “大師兄,真的是你!”平陽小聲喊道。


    江枯點了點頭,說道:“是我。”


    我急忙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江枯麵色依舊冰冷,說道:“我來這裏,當然是幫你們。”


    “幫助我們?對了,當初就是你給我留了信,說讓我來鬼頭山找還魂草的!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十分感激的說道。


    可江枯卻瞅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說道:“你真是太笨,剛才要不是我及時阻止,你現在已經死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麽說這話。


    平陽急忙問:“大師兄,為什麽這麽說天佑哥呀。”


    江枯冷哼一聲,壓低聲音說:“這成千上百口的棺材裏,全部都是嬰幼夜魘,一旦有一隻夜魘死掉,整個懸棺洞裏的夜魘全部都會感覺到,


    還有,要是深洞內部的那個大家夥出來,就算是神仙,估計也救不了你倆!”


    說完,江枯麵色極為凝重的盯著我和平陽。


    我卻愣住了,夜魘?難道剛才那東西叫這麽個怪名字!


    “江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那東西是個異類,一看就是個怪物,我們來這邊是找還魂草的,這東西已經察覺到我們了,不殺了它,它肯定會阻礙我找還魂草。”我急忙說道。


    江枯皺眉:“不能殺!最起碼,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再之,殺了夜魘,山下的老百姓都不會放過你們,這裏的夜魘可是他們的山神!”


    我頓時一愣,原來這東西就是所謂的山神啊。


    平陽插嘴說道:“大師兄,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總不能一直躲在棺材裏吧?”


    江枯沉聲說道:“別著急,先看下剛才那隻幼兒夜魘的反應再說。”


    我和平陽都點頭,可我心裏在擔心靳雨晴,便問道:“江枯師兄,你將靳雨晴藏在什麽地方了?她現在安全嗎?”


    我這話一說,江枯皺了下眉頭,口氣冰冷的問道:“靳雨晴?這人是誰,我不認識,也沒見過。”


    “啊?”我頓時一驚。


    “小點聲!”江枯一把將我嘴巴捂住,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急忙點頭,可內心焦急萬分,壓低聲音說道:“江枯,靳雨晴不是你剛才帶走的?”


    江枯冰冷的眸子裏掠過疑惑之色,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來到這裏後,就發現了你倆。”


    我心裏再次一顫,扭頭看了眼平陽,說道:“壞了!”


    平陽也一臉的詫異。


    本來,我倆都以為,剛才用冥紙抹掉腳印,並且將靳雨晴無聲無息帶走的高手是江枯,可現在江枯說,根本就不是他!


    “怎麽了你倆,那個靳雨晴到底是何身份?”江枯問道。


    我急忙說道:“靳雨晴是跟我們一起來的同伴,剛才,她忽然之間消失了,我本來還以為是你帶走了她!可原來不是你!”


    江枯一聽,麵色立馬陰沉如霜,眉頭緊鎖,冰冷如刀的眸光中也閃過了一絲殺氣,喃喃自語一般說道:“難道,是他把人帶走了?”


    “誰?”我急忙問,“你知道是誰帶走了靳雨晴?”


    江枯聽到我問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哼了聲說道:“我不確定,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將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帶走,除了他,沒有其他人!”


    “你說的這個他,到底是誰?”我趕緊追問道。


    可江枯卻不再說話了,側身躺在那裏,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一愣,江枯這是什麽態度啊,我正問他問題呢,他竟然就不理我了。


    我急忙推了他一下,繼續追問,可是,他一動不動,沒有再跟我吐露半個字,陰沉著臉躺在那裏,像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我扭頭,看平陽,平陽也對靳雨晴的消失十分擔心,可是,我倆現在也沒辦法,出去找又不行,隻能在棺材裏幹著急。


    差不多過了十分鍾,我對江枯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得出去了吧,那隻幼兒夜魘估計並未對我產生敵意。”


    江枯這才睜開眼,冷冷說道:“你倆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看。”


    說完這話,他身軀在背後的棺材板上撞擊了一下,立馬一個骨碌滾了出去。


    三分鍾後,江枯輕輕的拍了下棺材,小聲說道:“出來吧,那小夜魘睡著了。”


    我和平陽一聽,鬆了口氣,趕緊躡手躡腳的打開棺材站了起來。


    “給你倆手電筒,跟著我。”江枯把手電筒遞給我倆之後說道。


    我和平陽接過手電筒,可是,我卻不想丟下靳雨晴。


    於是,我直接對江枯說道:“師兄,要不你帶著平陽離開這裏吧,我先去找靳雨晴,然後自己一個人找還魂草,靳雨晴跟我之間有特殊關係,我不能讓她有危險。


    還有,找還魂草是我一個人的事,當初你告訴我還魂草在鬼頭山這邊,我已經十分感激了,不能再讓你和平陽冒險。”


    說完,我看著江枯和平陽。


    可是,江枯在聽到我這話後,卻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地扭轉過來高高瘦瘦的身軀,用一雙冰冷如刀般的眸子盯著我,冷冷說道:“誰說找還魂草隻是你一個人的事!?”


    說著,他竟然朝我這邊踏出來一步。


    他這一步,蘊含著極為強大的氣勢,我甚至感覺到,他身上竟然充斥著一股子難以說的枯骨殺氣。


    他朝前一步,竟嚇得我不由自主就後退一步。


    “大師兄,你,你怎麽了這是,天佑哥也是為了雨晴姐和你我好。”平陽也感受到了江枯身上的古怪氣息,急忙走過來,抱住我胳膊麵對江枯說道。


    江枯微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控,盯著我和平陽瞅了一眼,身上的那種枯骨氣息這才收斂起來。


    然後他冷冷地說道:“放心吧,那個女人死不了,帶走他的人,怎麽會那麽輕易殺了她。”


    我皺眉,不知道江枯為何有把握說這種話,於是我說道:“江枯,那人到底是誰,他真的不會殺靳雨晴嗎?如果你告訴我那人的身份,我將會十分感激。”


    “你感激我?”江枯再次一愣,看我的眼神之中,滿是不屑:“這個世界上,任何人感激我都行,唯獨你不行!


    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以平陽大師兄的名義給你保證,那個女人不會有問題,要是她有問題,我江枯把腦袋割下來給你!”


    說完,再次冷冷的瞅了我一眼。


    不知道為何,我心裏忽然十分的難受。


    在我心裏,江枯是我的兄弟,他曾經在**不止一次救過我,我對他十分感激,可是,現在的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變得更加冷漠,更加無情,他似乎,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又或者,他在刻意的針對我。


    “天佑哥,既然大師兄都保證了,那雨晴姐肯定就不會有事,大師兄的性格就是這樣,從來不會說謊,也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保證,我們還是趕緊去找還魂草吧。”平陽似乎也察覺到了江枯的不對勁,愣了下後,急忙對我說道。


    我深深的看了眼江枯,沒再說話,點了點頭。


    江枯瞅了我一眼,眼神冰冷,麵無表情,轉身就朝前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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