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我從那男子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種難以說的殺氣。


    他的這種殺氣,讓人骨骼都有些戰栗。


    我甚至,觸及到他目光時,有些不敢對視。


    說真的,我以為江枯是我見到的最為冷漠的人,可是此刻,我發覺,這個人,似乎比著江枯更冷,更犀利!


    “姐夫,怎麽了?”張三歲看到我發愣,拽了我一下問道。


    我回過神來,說道:“哦,沒什麽。”於是轉身,走出漂流教室。


    從教室裏出來,我快速的查看了下周圍的情況。


    沒想到,出來教室就是一個院落,院落裏麵的房間,錯落有致,而且,此刻,院落裏有許多人在忙碌著。


    當然,這裏雖然有院落,可是,天色灰蒙蒙的,讓人十分壓抑,而且,空氣裏有一股陰森森的冷。


    我皺眉,嘀咕道:“這什麽鬼地方。”


    張三歲說道:“姐夫,這是漂流空間,其實跟鬼市差不多,不過,鬼市那邊大多都是撈陰門的人,可這漂流空間,卻非同一般,除了有撈陰門的人,還有鬼!”


    我一愣,問道:“鬼?”


    張三歲說道:“當然了,漂流教室是學習的地方,這裏自然有讓我們學了本事能曆練的地方啊,前幾天,我就和一群人去外麵曆練過。不過,姐夫,你和平陽姐姐,雨晴姐姐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出這個院子,知道嗎,不然,出了問題,我們就麻煩了。”


    我皺眉:“怎麽,難道離開院子就能遇到鬼?”


    張三歲搖了搖小腦袋說:“這倒不是,但出了院子,就有危險。”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然後,我對三歲問道:“對了,既然你爺爺讓我們來漂流教室這邊曆練,總不至於讓我們睡在教室裏吧?”


    我這話剛說完,三歲那張烏溜溜的眼睛裏,頓時湧現一絲驚恐,急忙擺了擺小手說:“怎麽可能!要是睡在漂流教室裏,那不死定了!別著急,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辦理住宿。”


    說著,像個小大人一樣走在前麵。


    我微愣,睡在漂流教室裏就死定了?三歲這話,是不是有些嚴重了啊。


    我也沒多想,跟了上去,很快,張三歲帶著我們來到了院落的一個亮燈的房間,給我們辦理了住宿手續。


    我看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其實,這裏,也是一個賺錢的好地方。很多撈陰門的人,為了自己的門徒或者是後人將來能有出息,就會花重金讓他們來這邊學習曆練。


    自然,住宿,吃飯之類的,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不過,張三歲這小家夥,一切輕車熟路,他有一張黑色的卡,是漂流教室這邊的至尊消費卡,遞給辦理業務的人員,直接刷了一下,所有消費和住宿統統搞定了。


    很快,張三歲就拿了房卡,帶著我們暫時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盯著他,說道:“三歲,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我現在沒錢,等我有錢了,一定還給你。”


    張三歲立馬衝我翻了個白眼說:“姐夫,你埋汰我呢,你可是我未來的親姐夫啊,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說完,咧嘴一笑。


    我頓時苦笑起來,說道:“三歲,我跟你姐這事,真的隻是你爺爺的一麵之詞,其實,你姐喜歡的不是我,你總是喊我姐夫姐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就是我姐夫,我不是說過了嗎,會讓我姐喜歡你的。”他很有自信的笑了笑。


    我扭頭,看平陽和靳雨晴,這會兒,她倆其實也不知道說啥好了,人家張三歲年紀還小,叫我姐夫,她們沒有話語權。


    雖然我看的出來,平陽和靳雨晴都有些別扭有些吃醋。


    “張三歲,我們一會兒是不是還有課啊?”我想了下問道。


    張三歲說道:“是的,還有一場課,不過是劉老騷的課,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去了,去了也沒啥意思。”


    我一愣,劉老騷?


    “為什麽沒意思?”我急忙問。


    張三歲說道:“這個劉老騷啊,是外八門之中千門的人,他一把年紀了,別的本事沒有,就會賭錢,元門的人聘請他來,其實就是為了撐撐門麵,你們沒必要去上課,要是不信啊,等會可以去看看,但是,千萬不要被他忽悠了,不然,一個不小心恐怕輸的連褲子都沒了。”


    “啊?那這樣的老師,幹嘛不辭了啊?”平陽急忙插嘴問。


    張三歲撇了撇嘴,說道:“要是我的話,我早就讓劉老騷滾蛋了,可元門的人,其實也是為了漂流教室裏教學的多樣化著想讓讓他留在這裏的,你們想想,漂流教室在撈陰門行當裏這麽出名,外八門,旁門,四小陰門,甚至道術和佛法儒家思想等等,都有設立專門科目,怎麽能偏偏少了千門的千術呢。”


    平陽一聽,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靳雨晴卻插嘴問道:“那這個劉老師隻管教學就行了,在課堂上還賭博的話,豈不是犯規,應該被開除的。”


    張三歲立馬擺了擺小手,一副看穿人間世事的小大人模樣,說道:“其實也不能這麽說,吃虧是福,被騙了一次後,下次就會防備了,雖然輸了錢,但的確還是可以學到點教訓的。”


    “好吧,那這樣的教訓,看來我們是消受不起了。”靳雨晴苦笑一聲。


    張三歲忽然咧嘴一笑,眼珠子賊溜溜的,說道:“等會你們要是不去上課的話,就在房間裏休息好了,但是,你們可千萬不要跟我姐和我家裏人說,我參與賭博了哈。”


    我詫異的盯著他,直接揪住他耳朵說:“你這傻小子,明知道會輸的話,還去幹嗎,咱不去了。”


    張三歲咧嘴,喊了聲疼,我送開手,他就衝我吐了吐舌頭,說道:“反正不要告訴我姐他們就行,我有錢,輸了沒事,其實真挺好玩的,而且,說不定我還能跟劉老騷合作,大賺一筆。”


    我頓時無語了。平陽和靳雨晴也說不出話來,不過,我們都見他一副老手的模樣,所以,也沒怎麽當回事。


    不過,我心裏還有疑惑,就換了個話題,對張三歲問道:“三歲,剛才我聽你們說元門元門的,這到底是什麽門派,是不是比著外八門厲害?”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張三歲,平陽,靳雨晴三個人,齊刷刷盯著我看,那眼神,就跟看個傻子是的。


    我一愣,問道:“咋了?”


    張三歲瞪著兩隻眼珠子,問我:“姐夫,你不會是故意在我們三個麵前裝傻吧?”


    我皺眉:“臭小子,你找揍是吧。”說著,我要打他屁股。


    張三歲立馬求饒,說:“姐夫,我錯了,我不是說你傻,可是,你真的不知道元門嗎?”


    我一臉尷尬,搖了搖頭。


    張三歲翻了個白眼,竟然指了指靳雨晴說:“你給他解釋一下吧。”


    靳雨晴立馬瞪了一眼張三歲:“小屁孩,幹嘛我給他解釋,你年紀最小,你說,元門都不知道,這樣的人,我懶得跟他講。”說著,靳雨晴瞅了我一眼。


    我頓時有種被鄙視的感覺。


    張三歲撲哧一下笑起來,抱著我的大腿說:“姐夫,你瞧,被大胸姐鄙視了。”


    “你說誰是大胸姐?”靳雨晴又瞪了一眼張三歲:“小屁孩一個,一句,屁股給你打爛。”


    張三歲不以為意,切了一聲,扭頭給我解釋起來說:“姐夫,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就給你說說哈,


    其實呢,整個撈陰門的江湖,最底層是從旁門開始,旁門之上,就是四小陰門,四小陰門之上,是江湖八大門,也就是外八門,而外八門之上是什麽呢,就是元門!


    元門,其實算起來,是道門的一個機構,是道家的人為了統治除佛門和儒家之外的江湖門派的機構,


    縱觀整個江湖,道家佛家儒家自稱三大家,又是三個最大的門派,他們算是三足鼎立吧,還見得了光,甚至,都得到看政府的認可與支持,所以,他們就高高在上,


    而其中,道家實力最強,於是,為了讓整個江湖可以按照正常秩序運行,自然就有了道門設置元門機構,管轄江湖八大門為首的下屬門派這回事了。”


    說完,他盯著我,眨巴了眨巴眼睛。


    我吸了一口氣,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難怪我剛才總是聽他們說元門元門的。


    張三歲笑了下,繼續說:“道門設置了元門機構後,元門的人,自然就想方設法的控製下屬門派,於是,建立了像是鬼市和漂流教室這樣的地方,說白了,鬼市,乃是一個撈陰門中人的集散地,而漂流教室這邊,則是培養人才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終於在整個江湖係統上明白了。


    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是很明白,於是問道:“三歲,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了,但是,自古以來,各大門派都傳承有序,每一個門派的秘術,都是不傳外人的,可這漂流教室裏麵,什麽秘術都在傳授啊,也就是說,隻要有足夠的錢,那豈不是什麽秘術都可以學會?這樣一來,豈不是亂套了。”


    我這話一說,張三歲立馬撅了撅嘴,撅的老高,然後,用失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皺眉:“你倒是說呀。”


    沒想到,這家夥忽然歎了口氣說:“姐夫,器大活好雖然很重要,可腦子還是要有的,不然以後我沒辦法跟我老姐交代啊。”


    “什麽玩意?”我一愣,沒明白他這話。


    平陽也一臉的懵懂,可一旁的靳雨晴卻撲哧一聲笑出來:“陳天佑,這小屁孩真的是沒治了,揍他啊。”


    雨晴這麽一提醒我,我倒立刻明白了。


    “臭小子,我打死你!”我一下將他抱住。


    張三歲立馬求饒,咧嘴笑著說:“虐待幼童可是死刑。”


    “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點了點頭,說道:“姐夫,你想啊,三年級的小學生上課,老師會教他們大學的課程嗎?再說了,各大門派的秘術,是門派的頂梁柱,肯定不會傳授啊,這漂流教室傳授一下基本的法門,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我一想,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心裏不自覺的就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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