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忍不住了,立馬就朝著天譴台衝了過去。


    可是那神秘人身軀一閃,立馬擋在我麵前。


    我現在內心急切,頓時衝神秘人爆喝一聲:“滾開!”


    話音落下,我毫不猶豫,一下將阿鼻刀抽出來,猛地朝對方劈砍過去。


    唰!


    一道猩紅色刀芒,瞬間劈砍下去。


    可對方卻冷哼一聲,身軀一閃,躲開我的刀芒,腳尖在地麵上一踏,猛地躍起,當頭就朝我踢了過來。


    砰!


    他一腳踢在我身上,我胸口一疼,倒退了兩步。


    可就在這一瞬間,我立馬開啟了身上的生死門。


    頃刻間,我雙眸殷紅如血,渾身肌肉在一瞬間塊塊磊落,一股股雄厚的力量,登時就在我身體之中竄動起來。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腦海裏麵的玄妙之力,也參與了進來。


    這一刻,我感覺渾身充滿力量,我手中阿鼻刀嗡的顫抖一下,一陣陣呼嘯,它好像是要拚命掙脫掉的一條血龍。


    “找死!”我身上的氣勢,狂暴肆虐,我從牙縫裏麵擠出來這兩個字。


    對方微微一顫,似乎有些發愣,不過,他還是擋在我麵前。


    “鬼眼和人祖之眼的力量,你竟然能夠吸收,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對方說道。


    “殺殺殺!”我一聽他這話,頓時憤怒無比,渾身充滿了殺氣。


    現在,任何人隻要阻擋我,我都要殺了他,就算是神佛在此,我也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我雙手握住阿鼻刀,運轉體內雄厚的氣息,猛地再次朝著對方劈砍。


    神秘人下意識後退兩步,“唰”的一下從後背上抽出來一個桃木劍。


    他手指在桃木劍上輕輕一拍,頓時,“啪”的一聲,桃木劍表層的一層木質,瞬間碎落在地。


    赫然之間,一把雕刻著古怪紋路的玄鐵黑劍出現!


    接著,就見他手腕詭異的晃動手中玄鐵黑劍。


    一瞬間,玄鐵黑劍之上,立馬蕩漾出來無數的波紋。


    這波紋,一層層,一圈圈,密集無窮,瞬間擴散而出,就好像是擴散出來的聲波一樣,頃刻間抵擋在我劈砍出的刀芒之上。


    轟!


    赤紅色刀芒,一旦觸及到那一層層波紋,瞬間傳來一陣爆炸聲。


    轟轟轟!


    刀芒,勢不可擋,砍碎了一層層的波紋。


    一連串爆炸聲不斷傳來。


    可是,他卻又猛地咬破手指,在玄鐵黑劍上抹了一下。


    下一秒,他玄鐵黑劍赤紅耀眼,他身軀頃刻懸浮起來,一個人,一柄劍,立馬洞穿了波紋,順著波紋最中心的位置激射而來。


    砰!


    最終,我劈砍出去的刀芒,被他強大的衝擊力擊潰。


    “自不量力!”他渾厚冰冷的聲音傳來。


    聲音未至,劍鋒卻已經鎖住了我的喉嚨。


    “殺!”


    我皺眉,並未懈怠,猛地一個轉身,半蹲在地上,旋即,阿鼻刀驟然朝我身後斜劈了出去。


    這一招,乃是阿鼻道三刀之中第二刀刀法!


    在這情況下,我就算是冒著耗盡體力的危險,也要跟他對抗。


    錚!


    刀刃撞擊在劍鋒之上,傳來清脆的撞擊聲。


    下一秒,他身軀在懸空中一個翻身,旋即,墜落在地上,踉踉蹌蹌後退了兩步。


    “嗬!好小子,鬼眼和人祖之眼的力量,竟然能被你運用出一成來,實在是佩服!”他詫異的說道。


    可是,再一次,他衝了過來。


    我雙手握住阿鼻刀,瘋狂一般的劈砍。


    唰唰唰!


    無數道刀芒,在這一瞬間,像是我用瓢潑出去的水流一般。


    就見他不斷的抵擋著刀芒。


    我見他抽身不開,趁機,迅速衝過去,然後猛地朝著他的下三路開始招呼。


    而他卻詭異的在我揮舞出去一刀之後,腳尖在我的阿鼻刀刀背上點了下,然後倏忽一個跳躍,身軀騰空翻轉,落在了我剛才站立的位置。


    “陳天佑,快點去救羅衫!”江枯積蓄了一點力量,這時對我喊道。


    我皺眉,也意識到救人要緊,不再管那神秘人,轉身就大步朝著天譴台上跑去。


    可身後那人,再次追上來。


    我管不了那麽多,一直衝,衝到天譴台上,我立馬對著吊掛在那裏的羅衫喊道:“娘子,娘子你醒醒,我來救你了!”


    我期待的盯著羅衫。


    這個時候,羅衫似乎因為聽到我的喊叫,從昏迷之中醒來。


    她睜開眼,清澈的眸子裏滿是血絲,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盯著我看了一眼,卻喊道:“江枯,江枯,是你嗎,是你來了嗎?”


    說著,她睜大眼睛。


    江枯?她醒來喊的第一個人還是江枯!


    這一瞬間,我的內心巨疼無比。


    情蠱之痛傳來,好似有蟲子在啃咬我的心髒。


    甚至,我感覺我的靈魂在這瞬間都是痛的。


    “羅衫,我在這裏!”江枯掙紮著,站起來。


    羅衫毫無懸念的將目光從我身上轉移,看向江枯,一瞬間,她澄澈的眸子裏蓄滿了淚水。


    “江枯,救我。”羅衫喊道。


    這聲音,柔弱,無助。


    這聲音,充滿了對江枯的依賴。


    可是,卻加倍了我內心的疼痛。


    噗。


    我一口鮮血噴濺出來。


    江枯拚盡全力站起,朝天譴台這裏走了兩步,卻終究因為體力不支,一下趴在地上。


    “小心。”


    江枯在倒下的瞬間急忙衝我喊了一聲。


    可是他話音未落,我忽然感覺後背一疼,好像是被鋒利的劍刃劃出來一道巨大的血口。


    我轉身。


    在這一刻。


    我緩緩轉身。


    後背的疼痛跟內心的巨疼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我轉過身來,看到渾身黑袍的男子手持玄鐵鬼紋黑劍,盯著我。


    我笑了。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死。”


    我盯著他,輕輕的說道。


    “你必死。”我再次輕輕的補充道。


    平靜的口氣下。


    怒火滔天!!!


    殺!


    他必死!


    我在心裏說。


    我將阿鼻刀唰的一下插在地上,朝對方走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我身上的氣息瞬間迸射出來。


    我周圍的空氣,竟然在我氣息的波動一下,出現了一個個漩渦,漩渦發出來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


    我腳踏在地上,地麵像是破冰一般,瞬間出現一圈圈裂痕,裂痕不斷蔓延,像是我心中燃燒的怒火。


    我吃醋了。


    這是一股力量,對我而。


    這是一股潛藏在心底的力量!


    神秘人,將會是我宣泄的對象。


    “你為什麽不用刀?”對方詫異問道,渾厚的聲音顫抖起來。


    他害怕了。


    我冷笑,嘴角揚起猙獰的笑意。


    在這一瞬間,我看上去嘴唇猩紅,額頭命宮處出現一道血紅色的裂痕。


    我應該是邪魅的。


    “我不用刀,依然可以殺你。”我說道。


    他再次後退兩步,手中玄鐵鬼紋黑劍立馬朝我刺過來。


    嗡。


    一劍刺出,一圈圈的詭異的波紋瞬間襲來。


    可是我冷笑,我大手一揮,懸浮在我身軀周圍無數的漩渦,立馬將那波紋吞噬掉。


    對方看到這一幕,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腳在地上狠狠一踩,竟拚命般再次直接衝過來。


    我邪魅笑著,大手直接伸了出去。


    滋!


    他的玄鐵黑劍刺穿了我的掌心,可是,我並未感覺多麽疼。


    我一咬牙,就任憑長劍刺穿我的掌心,我身軀一閃,衝到對方麵前。


    我咬緊牙關,腦袋猛地朝著對方的麵門上撞擊過去。


    砰。


    對方倒退。


    哧啦啦。


    玄鐵長劍從刺穿的掌心抽回,可是,還沒能等他完全抽回,我卻猙獰笑著又衝過去。


    “死!”我手上猛地用力。


    “哢”的一聲,我硬生生的將我手掌扯下來,骨頭都斷裂了!


    可是,我要的就是這樣。


    我幾近變態的用力,手上的斷骨變成匕首,唰的一下刺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對方肩膀,頓時鮮血直流。


    “你瘋了,你入魔了,陳天佑!”對方立馬大聲喊道。


    “入魔又怎樣?”我詭譎一笑。


    猛地將滿是白骨的手抽出來,攥緊,一拳一拳轟擊在對方身上。


    “去死!”猛地,最後一拳,我大吼道,瞬間朝著他胸口上轟擊。


    咣!


    這一瞬,我好像轟擊在了他胸口上的什麽東西上,傳出來“咣”的一聲巨響。


    他瞬間像是被擊飛的皮球一樣,倒飛,重重跌落在地上。


    “我的護心鏡!”他咬牙,立馬爬起來,單膝跪地。


    原來,他的胸口上還藏著護心鏡。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冷笑一聲喊道。


    下一秒,我再次衝了上去,朝著他麵門就轟擊出去一拳。


    這一拳,凝聚了我全身的力氣,要是轟擊在他腦袋上,我保證他腦地會瞬間爆炸。


    可就在這時,他卻急忙站起,雙手霍然一張,做出一個詭異的姿勢,口中喊道:“生死有國!護龍神司!”


    猛地,他身穿黑袍的軀體,霎然之間迷蒙起來一股子灰色的氣息。


    砰!


    我的拳頭,也在這時砸在他麵門上。


    可是,下一秒,我聽到了哢哢聲,緊接著,拳頭上的骨骼,全部碎裂。


    疼痛,後知後覺的傳來。


    我倒抽一口冷氣,凝神一看。


    就見,此時此刻,麵前這人,一身黑色鐵甲,儼然一個滿身鎧甲的大將軍模樣。


    而在看到他這一身裝扮的瞬間,我忽然想起來,當初在我們村深坑那菩提神樹前,出現在黑色石棺周圍,保護那個唐裝男子的一群身穿黑色鎧甲的人。


    這人身上所穿的鎧甲,雖那時的人比較有所不同,可是,著裝上極為相似!


    “陳天佑,你觸犯三界律令,跟女鬼羅衫結合,必然要遭受天譴,今天我就要執行天譴令!”


    對方立馬從腰間摸出來一塊黑色的東西,這東西,看上去黑乎乎的,四四方方,像是一個玉璽。


    可很顯然,絕對不是人間的玉璽!


    難道是鬼璽?


    “天譴令!來啊!”我大吼一聲,管他什麽玉璽呢。


    立馬再次衝到對方麵前。


    可他將那黑乎乎玉璽猛地朝天上一拋,頓時,玉璽懸浮在半空中。


    頃刻之間,周圍頓時烏壓壓一片,好似瞬間烏雲壓城。


    緊接著,那玉璽之上,立馬激射出來無數道閃電。


    閃電分成兩股,一股朝著我劈砍下來,另外一股,朝天譴台上的羅衫劈砍過去。


    哢嚓!


    我剛衝到他麵前,頓時,被閃電劈中。


    一瞬間,我身軀猛地一僵,巨疼瞬間蔓延在我渾身每一個細胞。


    “啊!”身後的羅衫慘叫一聲。


    “娘子!”我扭頭大聲吼道。


    羅衫瞬間痛苦的掙紮,不斷的掙脫著那鎖鏈,可是,她根本掙脫不開。


    哢嚓,哢嚓。


    閃電不斷的劈砍在他身上。


    我急忙轉身,想要去幫她,可是,我頭頂這個時候,也落下來閃電。


    巨疼再次傳來。


    電流充斥在我的身體裏,讓我渾身麻痹。


    “不殺了你,我陳天佑誓不為人!”我大吼一聲,伸出手去。


    “嗡!”的一聲。


    被我插在天譴台那邊的阿鼻刀,像是能聽到我的召喚,唰的一下呼嘯而來,一旦落在我手中,我立馬劈砍出去。


    可玉璽上瞬間迸射出一道閃電,頃刻間將我劈砍出的刀芒擊碎。


    “啊啊啊!”我瘋了一般大叫。


    怒火,在這一瞬間,充斥在我全身,我渾身的肌膚,在頃刻間炸裂開來,我感覺我在蛻皮,一層層的蛻!


    “來啊,天譴啊,來啊,狗屁的天道!”


    我大吼著。


    此刻,我像個隨時能爆炸的能量體。


    我不管閃電是不是劈砍在我身上,每一次劈砍,我都蛻一層皮,可我還是步步緊逼。


    我衝到了的神秘人麵前。


    “孽畜!”猛地,他喊道。


    “哈哈,孽畜,是啊,我就是畜生啊,畜生就不能擁有愛情了嗎,畜生就不能跟我相愛的女人在一起了嗎,什麽是天道,鬼和人為什麽不能結合!去你媽的天道!”


    我大喊著,腳尖在地麵上猛地一踩。


    瞬間起飛,然後,重重砸落下來。


    殺!殺!殺!


    這個念頭,將我腦海吞噬。


    我的拳頭,就像是雨點一樣轟擊在對方身上。


    剛開始,他可以可以接我的拳頭,可是,在我瘋狂的攻擊下,他終於倒下了。


    “再來啊,閃電啊,天譴啊!”


    我笑起來,鬼魅的笑著,拳頭,一下一下的繼續轟擊在他身上。


    足足三分鍾,我不知道在三分鍾內轟擊了多少拳,我隻知道,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陳天佑!住手。”虛弱的聲音,從他黑色鐵甲下麵傳來。


    我冷笑一聲,大手一下抓住他的鐵甲鋼盔,然後,一下扯了下來。


    可是,當我將他的鐵甲鋼盔扯下來的一瞬間,我愣住了。


    師父?


    竟然真的是師父!


    他躺在地上,嘴角滲出血跡,他看著我,給我一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頃刻間,我一下回過神來。


    身上的殺氣,蕩然無存!


    “師父,竟然真的是你!”我錯愕的說道。


    雖然我猜測過,趕在我們之前的人很可能就是我師父張秉邪,可是,剛才在跟他對抗的時候,我腦海裏推翻了這個猜測。


    因為我知道,師父雖然一直在阻攔我和羅衫在一起,可是,他一直對我很好,他絕對不會對我施天譴雷電,更不會對我出手那麽狠!


    剛才那一劍劃破了我的後背,還刺穿我的手掌心,我完全不相信,這是師父能對我做出來的!


    可現實,的確就是我師父。


    我的內心,仿若受到了鐵錘的重重一擊。


    “陳天佑,我都是為了你好啊!”師父睜開眼,看著我虛弱的說道。


    我懵了。


    不敢相信。


    我顫巍巍站起來,後退兩步。


    “不可能,師父,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內心酸楚無比。


    師父張秉邪即便再怎麽阻攔我和羅衫,都不會對我下這樣的狠心的。


    可是,我看著我滿是白骨的手,眼睛濕潤了。


    “陳天佑,快點先救羅衫!”江枯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轉身,發現羅衫痛苦的看著我們。


    這會兒,虛空中懸浮著的玉璽已經不再迸射出閃電。


    我咬牙,趕緊提著阿鼻刀衝到天譴台上。


    我迅速的攀爬石柱,石柱上這會兒真的傳來滾燙的熱量,可是,相比較內心的疼痛,這點根本不算什麽。


    我承受著痛苦,爬上石柱,將鐵索砍斷,然後將我娘子羅衫拯救下來。


    我一下將羅衫緊緊抱在懷裏。


    這一刻,我期盼了太久太久。


    她終於回來到了我的懷裏。


    “相公,是你。”羅衫布滿血絲的眸子裏,蓄滿淚水。


    我一聽到他喊我相公,鼻子損失就酸酸的,眼淚止不住流出來。


    “娘子,你認識我了?你身上的情蠱……”我說道。


    可我話還沒說話,羅衫急忙捂住我嘴巴,痛苦的皺眉:“相公,我可以忍住,真的可以忍住!”


    話音落下,她迫不及待的緊緊抱住我,掛著血跡的嘴唇,貼在了我的嘴巴上。


    冰涼的薄唇,像是可以咀嚼的血玉片,我等待這一刻,真的等待了太久太久!


    我們兩個在眾目睽睽之下,相擁,長吻。


    “娘子,你知道嗎,你剛才醒來的時候,喊了江枯的名字。”我擦了一下眼角淚水說道。


    羅衫笑起來,盡管她現在跟我一樣都在承受著情蠱之痛,可她還是笑著說:“傻瓜相公,我被情蠱束縛,醒來當然想到的隻是江枯,


    不過,剛才天譴的雷電,讓我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我心裏一暖,扭頭去看江枯。


    江枯倒在地上,眼睛裏麵滿是淚水,但是,他笑的很自然,他沒有流露出來一絲痛苦。


    我不知道江枯是不是在偽裝,但是這一刻,江枯真的是真心祝福我們。


    “娘子,那個人是我師父。”我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師父,對羅衫說道。


    羅衫秀眉微皺,看上去十分痛苦。


    “相公,你師父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們?”羅衫問道。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他說,你我乃是人鬼殊途,可是,這個原因太過牽強了。”


    “相公,我們現在在一起了,遠走高飛可以嗎,或者說,隻要不在你師父的控製下就好。”羅衫說道。


    我深深的盯著她的眼睛。


    良久,我點頭:“娘子,我答應你。”說完這話,我站起來,抱著血淋淋的羅衫來到我師父麵前。


    “撲通!”


    我和羅衫都跪拜在地上。


    我們兩個人給師父磕頭。


    可是,站起來的那一刻,我已經下定決心。


    “師父,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不管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為了我好,我都感激你,感謝你!但僅此而已,從此終止!”我說道。


    師父麵上浮現痛苦之色,他掙紮著,坐立起來,手顫抖著朝天上抓了一下,那黑色的玉璽立馬落在他手中。


    “陳天佑,你會後悔的。”師父苦笑說道。


    說完這話,他瞅了一眼羅衫:“姑娘,我知道,你和陳天佑是真心相愛,可是,有些事情,真的難以改變,你們兩個命中都有劫數,


    今天這一劫,跟以後的劫難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如果你們兩個能挺過去,那有朝一日,我張秉邪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成全你們兩個,


    可你們要是挺不過去,這終究是一場孽緣!”


    說著,師父苦笑著站起來。


    他扭頭,看了一眼懸浮在那裏的兩道一絲不掛的身影,說道:“天譴台一劫已經過去了,你們帶著真身回去吧。”


    師父這話音一落,猛地,那兩個懸浮著的人,竟然霍然一下睜開了眼睛。


    我詫異的看到,他們兩個人竟然隻有一隻眼睛,我心髒突地跳了一下。


    難道,這兩個一絲不掛的人,一個是鬼祖,一個是人祖?


    我正詫異,忽然之間,我感覺胃部一陣翻滾,緊接著,我就感覺兩個冰涼滑膩的東西,瞬間從我口中竄了出來。


    是鬼眼和人祖之眼。


    兩隻眼睛,唰的一下的飛到他們眼眶中。


    下一秒,懸浮著的鬼祖和人祖竟然緩緩舒展開盤膝的雙腿,然後站在地上,朝我走了過來。


    他們來到我麵前,我詫異,可下一秒,他們兩個卻緩緩跪拜在我麵前,然後,周身綻放出來一陣光芒,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我錯愕。


    可是,我還沒回過神來,兀然之間,周圍的環境也一下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我們還在廢墟的鬼廟和人祖廟麵前。


    師父顫巍巍站立起來,扭頭問我:“天佑,你真的要跟我分道揚鑣嗎?”


    他這話一問,羅衫因為緊張,抓住我胳膊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


    我眉頭微皺,對羅衫微微一笑,旋即扭頭對師父說道:“師父,是的,我還是希望走我自己的路。”


    “路?嗬嗬,嗬嗬,路,就是命。”師父竟然淒慘的笑了一聲說道。


    我急忙說:“對,我就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我這話一說,師父再次苦笑起來,深深看著我說:“這世界上,有的人可以通過逆天改命,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你不行,你的命,天注定!”


    “那我要改!任何阻擋我和羅衫在一起的人和事,我都要用實力將他擊垮!”我咬牙說道。


    師父盯著我和羅衫看了幾秒鍾,沒有說話,轉身步履蹣跚的走開。


    可走了四五米,他忽然加快腳步,像是根本就沒受傷一般,速度快如閃電,猛地一頭紮進了迷霧之中。


    “陳天佑,我等你來找我!”師父身影一消失,頓時,他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我苦笑一聲,看了一眼羅衫,緊緊摟著她喃喃自語說:“師父,我不會找你了。”


    接下來,師父走了,鬼祖和人祖的肉身也消失了,周圍是一片廢墟。


    我跟羅衫說了一聲,然後我就開始給血月和江枯以及張三歲療傷。


    說真的,江枯的傷勢最為嚴重,可是,我很難想象,他這樣嚴重的傷勢,竟然能夠活下來。


    等到我給他們三個身上全部都用了藥物之後,我鬆了一口氣。


    然後,我問羅衫:“娘子,你身上的傷勢怎麽樣,我也幫你治療一下吧。”


    羅衫笑了笑說道:“相公,不用,看到你,對我來說,就是天下最好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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