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朝鬼璽底端看去,就看到,鬼璽底端是一個模樣極為古怪的字,這個字,有點像是甲骨文,又有點不像,我認不出來。


    就在我皺眉,想要問師父這鬼璽下麵到底是什麽字時,忽然,我赫然發現,那個字就像是可以扭動一樣,瞬間變成了一個“唐”字。


    我瞳孔驟然一縮,可更加詭異的是,那唐字竟然倏地從鬼璽底端飛射過來,一下朝我打來,速度很快!我根本來不及躲閃。


    下一秒,我隻感覺眉心處好似被人用刀片割了一下似地生疼,旋即,我眼前頓時什麽東西都看不到了,一片漆黑。


    這一刻,我心慌無比,努力扭頭,可是感覺渾身冰冷徹骨,根本動不了,我張嘴想要喊叫,也喊不出聲音來。


    不過,很快,我眼前出現了一道白色裂痕,隻不過,裂痕上麵,現在有一個懸浮著的唐字,唐字散發金色光芒,就正好貼在裂痕上,就好像是將那道詭異的裂痕給冰封住一般。


    我皺眉,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可唐字微微顫抖起來,沒幾秒鍾,裂痕迸射出來幾道光芒,緊接著,我錯愕的看到一幅幅畫麵,畫麵之中,我站在高大的城牆之上,痛苦萬分,我身上鮮血淋漓,城牆之下,屍橫遍野,城池之內,血流成河。


    一種強大的孤寂感襲上心頭。


    唰。畫麵又變了。


    羅衫在一頂花轎之中,她滿臉淚痕,被抬著快速離開,我跪在地上喊著她名字,可抬著花轎的人速度很快,更加古怪的是抬花轎的是四個仙子一般的女童!


    這一幕,似曾相識。


    “娘子!”我看到這一幕,猛地大喊一聲。


    聲音一旦喊出,周圍的一切瞬間像是冰塊一樣崩碎,旋即,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剛才的全部都是幻覺。


    是古怪的鬼璽給我的幻覺。


    我錯愕的看著師父,師父神色極為凝重,他大手一揮,將鬼璽重新放回我的身體中。


    他說道:“天佑,還需要我多說什麽嗎,那就是當年生死國的兩個畫麵,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來做,嗬嗬,最終,你還是那樣的下場。”


    我聽他這話,此刻仿若置身冰窖之中。


    “師父,這,剛才到底怎麽一回事?”我問道。


    可師父卻也眉頭一皺,雙手忽然掐了一個古怪的法訣,口中念叨起來什麽古怪的文字,緊接著,我就感覺心髒忽然加快了跳動。


    而且,一種前所未有的雄心,彌漫在我心中。


    嘶嘶!


    我忍不住吸氣。


    嗡。


    我眼睛裏瞬間猩紅一片,好似開啟了生死門達到了狂暴嗜血的狀態。


    與此同時,我也感覺,自己的意念好像被心髒給控製了似地。


    不,確切的說,好似被鬼璽給控製了似地。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師父說道:“師父,你放心,我會按照你說的來做的。”


    在這樣的狀態下,我感覺,師父說的很對,我要是不按照他說的來做,一切苦難都會降落在我的身上,我身邊所有的人,朋友,親人,兄弟,都得死掉,包括我的娘子和兒子。


    師父盯著我眼睛看了幾秒鍾,說道:“很好,看來,鬼璽已經開始跟你融合了。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接下來,要按照我說的來做,知道嗎?”


    我皺眉,下意識有點抗拒,可是,心髒再次劇烈跳動了幾下後,我急忙說道:“好。”


    師父嗯了一聲,陰沉著臉看了我幾眼,就轉身離開陽台,去了樓上房間。


    等到師父離開之後,血月一臉煞白的盯著我,他急忙走過來幫我查看心髒位置。


    可詫異的是,我現在心髒位置除了一道疤痕之外,什麽都沒有,也就是說,剛才鬼璽雖然被師父拿出來又放回去,卻根本一點影響都沒有,沒傷口,沒血痕!


    “大人,你,你現在有什麽感覺?”血月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感覺很好,很有動力,我現在很想馬上跟玄門對抗!我甚至感覺我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


    血月麵色再次一變,說道:“大人,你這不是跟鬼璽融合,你這是被鬼璽控製住了,你這樣,會變得狂暴嗜血,甚至,還可以將你內心的魔性激發出來。”


    “放心吧,鬼璽在包裹著我的心髒,而修煉阿鼻道三刀的魔性已經被鬼璽壓製住了。不過,我會按照師父說的來,最終控製玄門!”我再次說道。


    說完這話,我感覺有些古怪。


    似乎,我有那麽一刹那意識感覺到這話不像是我說出來的,可又的確是我心裏的本意。


    很怪。


    血月眉頭緊鎖:“大人,這樣你就變了。你現在,完全像是你師父的一具傀儡。”


    “不,我沒變,我隻是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我說道。


    “大人,那你對生死國的記憶恢複了嗎?”血月問道。


    我搖了搖頭,皺眉說:“還沒恢複,不過,我看到了兩個畫麵,就在剛才!我看到了。我是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在我身邊的!”


    血月歎息一聲,麵色十分難看,但他沉吟片刻之後說:“大人,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跟著你的。”


    我瞅了他一眼,嗯了聲說:“你去把苗婉兒張三歲和江枯喊來!”


    血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應了一聲,就去喊人去了。


    我站在陽台上,大口大口喘息,我將手放在心髒那裏,清晰的感覺到我心髒跳動的很快,就像是充滿了動力的心泵在泵血似地。


    當然,我也快速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師父的所作所為有些與眾不同,他暴漏了自己的野心,但我平靜下來後,卻知道,師父真的是為我好,那會看到的一幅幅畫麵,真的是太慘了,為了不讓悲劇重演,我得按照師父說的來。


    強者,可以扭轉悲劇。


    很快,血月就將苗婉兒和張三歲以及江枯喊來了。


    我對苗婉兒問道:“我讓你調查江湖上的消息,現在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苗婉兒說道:“門主,現在龍虎山那邊已經布下陣法,準備應對霸印和無缺的攻擊,而江湖之中出現的那一支詭異的軍隊,今天淩晨再次出現過,他們所到之處,每個村子的人都會死掉,


    更加詭異的是,有目擊者說,發現那詭異的軍隊繚繞在無邊無際的黑霧之中,他們的數量也在壯大,而增加的人,竟然是之前被屠戮過的村子裏的人,好像,那些人都變成了軍隊中某個控製者的奴隸!”


    我一聽,忍不住皺眉,急忙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霸印和無缺最近不知道為何,這幾天一直沒什麽動靜,我們的人,本來還能依稀尋找到他們的蹤跡的,可是,霸印和無缺從昨天晚上開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苗婉兒說道。


    說到這裏,苗婉兒皺了下眉說:“門主,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一支神秘的軍隊,可能是霸印和無缺在控製。”


    我皺眉說:“我也有這種預感。好了,苗婉兒,還有什麽事情告訴我嗎??”


    苗婉兒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了。”


    我點頭,讓苗婉兒繼續忙她的去了,旋即,我看向張三歲和江枯。


    我問道:“各大門派現在怎麽樣了?”


    張三歲說道:“老大,現在咱們元門的人,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地,每個人的實力都在提升,而且,你之前傳授的失傳秘術,現在被很多門派的人掌握,所以,短短幾天時間,各門派中湧現出來許多高手。”


    江枯也點頭說:“是的,目前來看,元門之下各大門派的人,實力都在提升,他們情緒高漲,現在,元門的實力比著之前提升了最少三倍。而且,賊王柳青和紮紙匠高手李平仙的出現,也讓門派的人凝聚力越來越強,陳天佑,這對元門來說,是個好消息。”


    我笑了笑說:“那就好。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不過,接下來,還要繼續努力。”說到這裏,我想了下,繼續說道:“這樣吧,我去盜門和紮紙匠一門看一下,親自敦促一下。”


    張三歲和江枯一聽,都急忙點頭。


    我扭頭看了眼血月,想了下後,急忙朝著樓上看了下,發現師父不在這裏後,這才小聲說:“血月,你去秘密聯係紅弗,讓她盡快幫我們找到其他隱世高手。”


    血月一聽,陰冷的眸子裏迸射出來激動:“大人,你,你還和紅弗聯係啊。”


    我說道:“當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自然要聯係。”


    血月陰沉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說:“大人,我還以為,你被鬼璽控製後,就什麽東西都聽你師父張秉邪的呢,呼,現在好了,大人,我確定你還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斷能力就好。”


    我苦笑:“你真的以為我被師父控製了啊,告訴你,雖然我知道鬼璽正在和我的意識融合,甚至還有侵蝕我,控製我的苗頭,但我不會沒有主見的,去吧,跟紅弗聯係,我們這一次,要大幹一場!”


    血月點頭:“大人,我馬上去。”


    說完,血月就離開了紅花樓。


    我看著血月離開,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知道血月剛才在擔心什麽,原來他真的以為我答應師父控製元門,甚至統治三界的離譜要求後就改變了,她以為我成為了師父的傀儡。


    但我陳天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改變!


    “老大,剛才血月的話,啥意思啊?”張三歲這人精,已經瞅出點蹊蹺來了。


    我瞪了他一眼說:“不要多問,好了,現在跟我去找盜門的賊王柳青以及紮紙匠一門的李平仙,我很想試試他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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