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斜著生長的蘑菇雲在天空爆開。三艘防禦艦衝到了‘仙鶴’號身前,升起了防禦罩組成了一道強大的防線,將那枚反艦導彈硬攔了下來。彈頭內一噸的晶體炸藥被引爆,爆發出的威力相當於一百噸標準黃色炸藥的威力。巨響和火光將地麵的土著人嚇得‘哇哇’亂叫著四處奔逃,叢林中很快就見不到他們的影子。三艘防禦艦也東搖西晃的帶著濃濃黑煙摔下地麵,其中一艘還突然解體散架。


    ‘仙鶴’號被震得倒飛了數百米,主控艙內的大小儀器同時爆發出了大片大片的電火花。‘嘀嘀嘀嘀’一連串響聲發出,‘仙鶴’號的敵我識別信號發射器突然恢複了正常,一口氣的朝外麵發射出了潮水一樣的識別信號,差點沒氣歪了西門一鶴的鼻子。


    眾人的武功修為都不弱,雖然飛船被震飛的時候顛簸得厲害,但是他們還都是穩穩的站住了身體。飛船剛剛穩定下來,西門一鶴還來不及讓那三艘防禦艦上的屬下報告損失情況,方子山就大聲下令道:“給我一艘小型穿梭機。我現在就要去另外的殖民星,隨便哪一顆都可以,總之,我現在不能留在這裏。”


    “爺爺!”方淵驚呆了,自己的負責的重釩礦區被土著人洗劫,自己的爺爺卻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方子山冷笑了幾聲,他淡淡的說道:“我們都被人算計了,好大一個坑,你們主動的跳了進去。我不在場,還可以用我的權力幫你們說話,如果我也參合進了這件事情,怕是連我都要被彈劾,當我都要倒黴的時候,你們的下場是什麽?”


    西門一鶴的反應很快,他大聲叫道:“快,給閣下準備一艘星際穿梭機,裝滿能源塊和食物、飲水。距離這裏最近的第七殖民星,用穿梭機隻要兩天的時間就能趕到。”他向方子山點了點頭,又有點猶豫的問道:“兩天的時間。。。要不然,您使用‘仙鶴’號?”


    凱文也回過味來,他唯恐在方子山趕路的兩天內發生什麽事情,他也急忙勸說道:“沒錯,‘仙鶴’號總比穿梭機的速度快,而且安全性也。。。”


    方子山打斷了凱文的勸說,他冷聲笑道:“你們想要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從這裏離開的麽?一架穿梭機,將機身上的家族標誌抹掉,就這樣,快!”


    隨後,方子山轉向了方淵說道:“這兩天,你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管,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隻要守好礦務部的資料,千萬不能讓人在礦務部的主機內做手腳。一切都有我來打理,你隻要穩住人心,不要讓你的屬下胡說什麽,就可以了。”


    方子山越說心中越是惱火,他清楚的知道,有人給方淵挖了一個大陷阱,但是他這條老狐狸卻也稀裏糊塗的一頭栽了進去。這個跟頭摔得挺慘的,如果他不想法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他也不是方子山了。敢戲弄他,總要付出代價。


    ‘仙鶴’號的小型機庫裏常備了一艘體積極小的單人穿梭機,穿梭機的翼展隻有三米多,小巧玲瓏的很是可愛,表麵上更是塗上了一層防雷達塗料,這是西門一鶴為了以防萬一,萬一‘仙鶴’號被人擊落時的最終逃命手段,所以穿梭機的性能很是優良。方子山也沒有多羅嗦什麽,他陰沉著臉蛋跳進了穿梭機的駕駛艙,示意西門一鶴動手打開了‘仙鶴’號的艙門,他駕駛著穿梭機直衝了出去。


    小巧的穿梭機卻配上了一台小型運輸艦的大引擎,噴出的藍色焰尾足足有數十米長,速度也是極快。眾人站在敞開的艙門前,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褐色的穿梭機靈巧的在空中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引擎突然死火,機身有如一塊石頭,重重的摔下了叢林。


    ‘轟’,一團火光從叢林裏冒了出來,很快大雨就將那團火光撲滅,隻有一縷黑煙慢慢的騰上了搬空。


    嚇得魂飛天外的方淵急忙叫人下去搜救,隻花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他們就找出了在穿梭機墜地的一刹那,憑借著強橫的修為硬生生撞碎了駕駛艙逃出來的方子山。方子山幸運的落在了一堆堅韌的灌木叢裏,爆炸也沒有對他產生太大的傷害,隻是他的內腑受到了一點點振蕩,同時因為來不及用罡氣護體,他的身體被那灌木叢的木刺劃出了無數的血痕而已。


    平白無故的吃了一個大虧,方子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重新登上了‘仙鶴’號,咬著嘴唇陰惻惻的說道:“看來,人家不許我就這麽離開。他是死了心的要把我拖進這汪渾水裏!也好,很好,我就陪這群心狠手辣的小輩們玩玩!”


    狂笑了幾聲,方子山惡狠狠的喝令道:“小淵,聯係你父親,叫他給我帶人來這裏。正好是六十年一次的資源配額大會,我礦務部就和他軍部打打擂台又怎麽樣?凱文?奧古斯特、西門一鶴,你們也趕緊向上求援,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軍部能把我們怎麽樣。”


    凱文和西門一鶴的眼睛一亮,可不是麽?軍情局、礦務部、西門家族三者聯手,還真不怕他小小的第六殖民星的軍方。至於說和軍部打擂台,如果有方子山衝殺在前麵,他們兩個也是敢於在後麵搖旗呐喊的。


    西門一鶴衝到了通訊器前,輸入了自己家族中長輩的通訊碼,開始呼叫自己長輩的援助。但是很不幸的,‘嗶嗶’幾聲傳來,通訊器卻又出現了故障!隻見得通訊器上閃過幾道電弧光,一縷極臭的焦糊味從通訊器裏冒了出來,這一次,卻是整台通訊器徹底的壞掉了。


    西門一鶴氣得手腳發麻,他‘嗷嗷’大叫了一聲,一腳踢飛了身邊的一名主控艙的軍官,抓起他屁股下的合金凳子,狠狠的朝通訊器砸了下去。一聲巨響,通訊器發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爆炸,將主控艙弄得烏煙瘴氣,飛船的安全係統立刻作出了反應,數道特種滅火劑從天花板上噴了下來,將所有人噴得渾身白白的、濕漉漉的,滅火劑刺鼻的味道直衝鼻子,差點沒將方子山他們氣得吐了血。


    方子山暴虐的揮出了一掌,一掌將西門一鶴的一名護衛打得胸腔下陷吐血而亡,他大吼道:“罷了,就這麽趕去他們的主基地,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準備了什麽大餐等著我們!哼!”他冷笑道:“一幫小輩,莫非還能奈何得了老夫?”


    留下了幾艘防禦艦去搶救那三艘墜下地麵的防禦艦上的船員,一行十幾艘艦船飛快的朝S-6-1基地飛去。一路上,叢林中星星點點的不斷有大小導彈飛上天空對他們進行襲擊,這些導彈都被開足了馬力的防禦艦攔了下來,隻是在他們堅固的裝甲板上留下了幾個凹坑而已。


    重釩礦、綠晶石礦、鑽石鐵礦。。。他們的航線上有四五處礦務部所轄的礦區,他們高高的飛在空中,隻看到那些礦區被破壞得幹幹淨淨,滿地裏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片殘渣。礦區裏的所有房子都被砸成了碎片,空蕩蕩的礦區裏隻有稀稀落落的一些護礦隊員倒在地上**抽搐。


    西門一鶴很好意的問了一句:“方淵閣下,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救治一下他們?”


    方淵陰沉的說道:“既然他們沒有被土著人殺死,他們就有和土著人勾結的嫌疑。讓他們死得幹淨痛快一點,也是一種慈悲。”


    西門一鶴聳聳肩膀,不吭聲了。凱文有點惱怒的跺了跺腳,冷笑道:“方淵閣下說得有道理。那些土著人凶殘成性,他們什麽時候留下過活口?既然這些護礦隊員沒有被他們殺死,這件事情的確有點蹊蹺。他們必須接受內務部的審查。”


    凱文的話剛出口,他就有點後悔了。方子山麵色未動,但是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方淵則是很不客氣的瞪了凱文一眼,心裏一陣亂罵道:“我的人,就算我要他們死,也輪不到你來調查他們。。。媽的,下等公民出身的家夥,就是這麽的討人厭惡。”方淵掏出了一條白色的手絹,用力的擦了擦鼻子,然後隨手將手絹丟在了地上。


    凱文的臉蛋抽搐了一下,他也是滿肚子火氣的看了方子山和方淵一眼。方淵臉上的那一絲不屑和鄙夷正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凱文不由得在心裏暗道:“走著瞧,這次是你們礦務部的大麻煩,和我可沒多大關係。”


    越是靠近S-6-1基地,戰艦所能接受的信號就越正常。在距離S-6-1基地隻有五百公裏的時候,方子山他們的個人電腦上都同時收到了大串急促的信號,向他們通報了已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第六殖民星軍用網絡被人惡意破壞、軍方的指揮係統失靈、軍隊若幹中下層指揮官拒絕了上級的指令。。。‘翡翠峽穀’內幾處豪宅被人血洗,正在裏麵聚會的行政官員損失殆盡。。。礦務部下屬最大的二十三處礦區被人襲擊,一應機械、器材被破壞得幹幹淨淨,損失巨大,二十三處礦區內數以千萬計的移民被劫掠。。。最要命的就是,軍方三個軍械倉庫被襲擊,大批軍火不知去向,而近在咫尺的基地居然毫無反應!


    一條條信息有如當頭一棒,一棒又一棒狠狠的砸在方淵他們的心頭,差點沒將他們砸得暈了過去。


    西門一鶴看著個人電腦上的那些遇難行政官員的名單,不由得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天哪,他們都死了,我怎麽交待啊!”被殺死的那些行政官員中,有好幾個是他們西門家的嫡係族人,那些財政官、稅務官之流,也是其他家族的重要成員,他們掌握了第六殖民星的全部行政權力。如今他們居然全被人幹掉了,西門一鶴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些死鬼身後的後台靠山那張因為憤怒而變得漆黑的麵龐!


    凱文則是呆呆的看著自己個人電腦上彈出的光幕,歇斯底裏的叫嚷道:“和我們無關,我們怎麽可能破壞軍方的軍用網絡?雖然,雖然那些攻擊編碼的確是。。。但是,我沒有下這樣的命令!”


    方淵則是麵色灰白的望著方子山,他喃喃自語道:“二十三處礦區受襲?損失移民初步統計有將近一千萬人?大批的器械被破壞?大量的能源塊被搶走?。。。爺,爺爺,我,我,這和我,沒關係啊!”


    方子山的手爺哆嗦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一層濃密的陰雲籠罩在了方家的頭頂。六十年一次的分贓大會,作為最富有的部門之一的礦務部,不知道有多少雙貪婪的眼睛正盯著這裏,就在這要命的關頭,礦務部、方家的直係子孫出了這麽大的一個紕漏!方子山的身體不由得哆嗦起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些有能力分一杯羹的家族和勢力,要求執政府對礦務部進行分拆時興奮的嘴臉!


    不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容忍它發生。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將這次的事情掩蓋下去!否則的話,方家很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分崩離析。死傷的移民礦工和護礦隊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礦區裏的那些多功能機床和各種機械。這麽大的損失如果一旦被捅了出去。。。不,這麽大的損失不應該由方家一個家族來填補,這次的事情裏麵,不是還有另外兩個倒黴蛋麽?


    方子山眯起了眼睛,黑鍋,也是要大家一起扛,這樣才夠江湖義氣嘛!


    輕輕咳嗽了一聲,方子山淡淡的說道:“肅靜,不要亂了陣腳。沒什麽大不了的。一點點小小的損失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安下心來,看看有些人準備了什麽大餐等待我們。哼哼!”


    方子山的‘鎮定’和‘淡然’給了西門一鶴他們極大的勇氣,他們紛亂的心思也立刻安穩了下來,開始絞盡腦汁的盤算要如何從這次的事情中脫身,並且盡量規避自己的損失。他們隱約的都知道,似乎這次他們有根小辮子被人抓住了。想要脫身,免不了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


    S-6-1基地的停機坪上空蕩蕩的,所有的大小戰艦都不見了蹤影,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哨兵有氣無力的站在停機坪外,用死魚一般呆滯的眼神望著緩緩降落的‘仙鶴’號。


    地麵輕輕的搖晃了一下,‘仙鶴’號降在停機坪上,艙門很快打開,一道舷梯慢慢的伸了出來。


    不等舷梯落在地上,方淵就從‘仙鶴’號內衝了出來。他大聲吼道:“快,快跟我去礦務部大樓。”


    當他從個人電腦上傳來的信息裏得知,方文已經帶著人衝去了礦務部大樓,將整個礦務部控製住後,方淵就火燒屁股一樣想要讓‘仙鶴’號直接在礦務部後的停機坪降落。但是軍方係統卻通令他們,說四大基地周邊一千公裏的空域都進入軍管狀態,他們的飛船必須在指定的區域降落。西門一鶴也不敢賭博,他可不認為‘仙鶴’號能抵擋地麵重型炮台的攻擊,故而‘仙鶴’號隻能在S-6-1基地的停機坪降下。


    從這裏到位於一號城的礦務部總部,大概還有好幾公裏的距離,方淵剛剛蹦下飛船,就急不可待的叫嚷著要屬下和他趕快跑回礦務部。


    天知道他在第六殖民星的這些年裏造了多少假帳、虛報了多少費用,如果那些他親筆錄寫的賬本被軍方的人掌握。。。方淵的額頭不由得滴下了連串的冷汗。幸好大雨傾盆,他渾身被大雨打得澆濕,被人也看不清他正在心虛的流汗。隻是,他的臉色很蒼白、很蒼白,白得幾乎透明。


    西門一鶴也急匆匆的跳下了飛船,接下來跳下來的就是凱文,他們也得到自己屬下發來的信息,西門一鶴的官邸和軍情局的總部也都被S-6-1基地的軍隊包圍了,他們如何能不心驚?凱文還好,他初來乍到,軍情局總部裏沒什麽太多的見不得人的東西,但是西門一鶴可不同,他在第六殖民星這麽多年,一些醜陋的資料都在他官邸中,他怎麽敢讓那些軍方的人進入他的官邸?


    讓西門一鶴跺著腳哭天喊地的就是,軍方隻允許他們在S-6-1基地降落,而他的官邸卻離這裏遠得很。‘仙鶴’號也好,那些防禦艦也罷,都沒有攜帶地麵交通工具,如果他要依靠兩條腿子跑回自己的官邸,怕是他官邸早就被軍方那群粗人翻了個底朝天!


    西門一鶴跳著腳指著停機坪外的一個哨兵嚎叫道:“士兵,我命令你,趕快給我開一輛高速突擊車過來!”


    那哨兵有氣無力的披著雨衣走到了西門一鶴麵前,死氣沉沉的朝西門一鶴行了一個禮,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溫度的說道:“抱歉,閣下,基地裏所有的戰車都已經被調了出去。現在整個基地除了我們這幾個人,就連那些文職軍官都派了出去,除了那些重型炮台裏的值班單位,基地裏沒有別的人了,很抱歉,閣下。”


    西門一鶴急煞,他拎著那哨兵的衣領嚎叫道:“他們去幹什麽去了?”


    那哨兵有氣無力的慢吞吞的說道:“呃,有一批基層單位嘩變,他們都去彈壓去了。”哨兵的眼裏閃過一抹詭異的神色,他慢條斯理的說道:“聽說那些嘩變單位的指揮官都是最近幾天被替換的,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膽子作出這種事情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撐的腰。”


    西門一鶴和凱文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基層單位嘩變?S-6-1基地的所有人都調遣出去彈壓去了?他們本能的想起他們趁著方文被扣押的這段時間在軍隊裏安插的那些人來。


    多麽濃鬱的陰謀氣息啊!他們敢發誓,他們安**去的那些指揮官也許會拒絕服從S-6-1基地下達的命令,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傻到嘩變!這是方文的反擊,這是方文在給他們羅織罪名!但是,隻要方文將這些指揮官殺死一批,留下幾個人做人證咬自己一口,自己能怎麽辦?


    偌大的一口黑鍋啊!


    西門一鶴無比怨毒的看了凱文一眼,如果不是這個廢物,怎麽會有今天的事情?堂堂一個殖民星的軍情局長,居然浪費了這麽多時間都沒把方文給整死,反而讓方文找到了時機反噬一口!


    他怎麽蠢到和這麽一頭廢物合作?該死的凱文,該死的奧古斯特家族!如果自己這次過不了關,自己一定要拉著凱文一起死!


    不,為什麽自己要和他一起死?這些事情都是凱文一個人作出來的!沒錯,所有的罪責都是凱文?奧古斯特一個人的!他因為嫉妒方文、因為他怨恨方文,所以他故意的打擊方文!那些被安**軍隊的人嘛,雖然有一些是他西門家族的成員,但是這也都是自己被他逼迫配合他呀!畢竟自己這個行政長官,也是受到內務部監察的呢!


    自己是因為迫於暴力威脅,所以才不得不和凱文?奧古斯特合作!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該死的廢物,這個黑鍋、所有的罪責,都讓你去扛吧!


    方子山也大步走出了飛船,他冷喝道:“不要急,不要亂,怕什麽?這次我們礦務部的礦區受襲,軍方沒有作出任何的援救,沒有及時的反應,這是他們軍方的重大失職!這件事情,我會向軍部提出控訴!我們礦務部的損失,必須由他們軍方賠償!”


    方淵眼睛一亮,高明,還是方子山高明!自己急慌了神了,沒錯,自己的礦區被襲擊,護礦隊員死傷慘重,移民礦工被劫走近千萬人,軍方的人居然沒有及時的反應,這是失職,這是失職啊!這個罪責,足夠方文等人喝一壺的!隻要揪死這個小把柄,方文就算從礦務部大樓裏翻出他的一些不利的罪證,卻也不能拿他怎樣了。雙方的把柄互相交換,自己就能順利的脫身!


    用憐憫的眼神看了西門一鶴和凱文一眼,方淵突然笑著對西門一鶴說道:“西門閣下,這次的事件和您完全沒有關係。土著人的襲擊,這是軍方和軍情局的失職,您隻是行政官員,這和您有什麽關係呢?‘翡翠峽穀’遇襲,我們可都是受害者!”


    西門一鶴一聽這話,頓時樂了,他大笑著說道:“可不是麽?這次的事情其實和我沒多大關係啊?‘翡翠峽穀’遇襲,我們都是受害者,我的幾個堂兄弟可都死在了那裏。啊呀,我的兄弟啊!”


    西門一鶴的腦筋馬上就轉了過來,隻要他咬死話鋒,死活不承認他和方淵他們有任何關係,這次的大規模襲擊事件也好、軍方的嘩變也好、軍隊的軍用網絡被破壞也罷,和他有鳥的幹係!他隻是一個手下沒多少兵馬的行政官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和他有什麽關係?‘翡翠峽穀’遇襲的時候,他不在場啊?那更是和他沒任何關係了!


    輕鬆脫身啊!西門一鶴不由得得意的仰天大笑。


    隻有凱文的臉色變得漆黑一片,這兩個家夥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們想把黑鍋全扣自己頭上?


    心中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這次的事情,凱文不由得嚇得心髒差點從嘴裏蹦出來!


    這次的事情,如果西門一鶴和方淵落井下石的話,似乎所有的罪名都能扣在自己頭上!方文是被自己扣押的,那些指揮官是自己用軍情局的人頂替的,軍用網絡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連自己的屬下都信誓旦旦的說那軍用網絡的確是被軍情局的模塊化攻擊編碼攻擊的。。。種種端端,自己似乎已經深陷進了這次的泥坑,想要脫身,近乎不可能了!


    這麽大的一個圈套啊,難道是方文給自己設下的?


    不可能,他參加軍隊才多少時日?他怎麽可能有這種能力、這種勢力完成這麽大的一個全套!


    就算方文在軍用有三五心腹,但是他的心腹也都被自己關押進了秘密監獄,誰能幫他執行這麽大的一個圈套?


    方文身邊,不可能有這樣的人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尤其是軍情局的供給編碼,這種東西僅僅在他手上保留了一份、在軍情局最高秘級的主機上備份了一份,怎麽可能被其他人得到?不可能的,這次的事情,和方文沒關係。


    但是,不管和方文有沒有關係,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還有三個軍械倉庫被洗劫一空,這個罪名太大了,如果是自己扛下來,怕是自己的家族都要受到連累,很可能奧古斯特家族就要被打入D級乃至E級公民的範疇,那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天呢!”凱文的眼珠子都紅了!他惡狠狠的盯著滿臉輕鬆的西門一鶴和方淵,一時間下定了決心,就算自己要死,也要拖著他們一起死!否則的話。。。


    方子山突然皺了皺眉頭,他喝問站在西門一鶴麵前的那哨兵道:“基地裏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基地的安全防範怎麽辦?”


    那哨兵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哼哼道:“基地的自動防禦係統已經打開,所有的安全通道都已經封閉,沒人能進入基地內部。當然了,基地的外麵,比如說停機坪這裏,就有點危險了。。。嗯,但是那些土著人,總不至於有膽子打到這裏來吧?”


    自動防禦係統?該死的,這是僅僅用來防禦基地內的要害部門的玩意,對其他的區域幾乎是無視的!


    第六殖民星的土著人凶名在外,這百多年來,第六殖民星的軍方死傷率一直位於軍部諸多下屬單位的前茅啊!曾經有前來接任的最高軍務長官在停機坪就被土著人的狙擊弓手遠距離刺殺的事情發生,這停機坪的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方子山腦勺後的一簇寒毛猛的豎了起來,他低聲喝道:“趕快離開這裏!我們去城裏!他們帶著人去包圍了礦務部和軍情局,那邊起碼還有足夠的人手防禦。。。”


    一股怪異的氣息突然自水幕後傳來,方子山尖叫道:“不,馬上進飛船!我就不信他們能砸開防禦艦的殼子!”


    話音剛落,無數長有兩米許不過五毫米寬比合金鋼刀還要鋒利的箭草葉已經破開了雨幕,鋪天蓋地般傾瀉而下。


    其中有三支草葉上居然閃爍著古怪的幽綠色光芒,三支草葉以比附近的草葉快了數倍的可怕高速,幾乎是剛剛出現,就已經到了方子山的心口。


    ‘轟隆隆’,天空一道雷霆突然轟下,一道水缸粗的電光轟在了附近山頭上的重型炮台的頂部,給那炮台鍍上了一層厚厚的藍色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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