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視線猶如被大霧籠罩一般模糊不清。


    周圍也感受不到任何生物的氣息,眼中映射的也隻不過是一片沉寂的黑暗,這裏,完完全全就是空無一物的虛空世界。


    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感覺不到,就好像五感全部喪失了本應的功能一般。


    一名少年就這麽倒在被雨水打濕的高速公路上。


    身體一動不動的倒在那裏,趴在被雨水衝洗的道路上,少年臉頰的觸感異常的鮮明。時光不斷的流逝,盡管眼睛努力的張開,但是也隻能到達半睜著眼的程度,感覺如同將要斷氣的病人。在暖昧的知覺中,他整理著自己失散的心境,少年看見了眼前的景色。


    昏暗的天空被烏雲遮住,雨持續的下著,耳邊傳來滴答滴答啪打地麵的雨聲。


    一滴從黑色的天空中降下的雨滴打向了少年的水藍色的眼睛裏,視野朦朧了。


    周圍的水流順著管道向下流去。


    現在映入少年瞳孔中的景象是因為被某種壯大的物體正麵衝撞而側翻倒的一輛車輛,就這樣橫倒在高速公路上。


    「……」


    本來應該是非常愉快的暑假假期。


    少年一家人乘著母親的車愉快的正在前往田舍的祖母家的路上。


    母親、父親、妹妹、以及少年4人坐在這輛車中一起談著家常回憶著往事。


    本來是如此美妙溫馨的場景,誰都無法想到接下來悲慘的事故。


    突然——————前方躍出了一輛逆行的車輛向著少年所乘坐的車子撞去。


    少年所在的車輛突然緊急打轉,彎曲著撞向了中央的分離帶。少年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隻是明白了自己被甩出到了車外,車輛也因為巨大的撞擊側翻在高速公路上。


    「…………媽媽……」


    少年發出弱小的聲音使喉嚨微微的震動著,身體努力的站了起來一搖一晃地向著翻到的車輛走去。


    「……………爸爸…………由那…………」


    看到眼前的慘烈景象,少年的身體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劑一般無法動彈,心靈無法想象的現實衝擊著自己的視網膜、內心在發出悲傷的哀鳴,少年的淚水忍不住從眼裏流落了下來。


    然後少年發出自身本能的尋找著家人,試圖確定家人現在的安危。


    道路周圍隻有廢棄的殘骸,車內因為車禍的關係裏麵已經完全癱廢了。


    駕駛席上的媽媽平安無事嗎,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吧。


    副駕駛位的爸爸又如何呢。


    車輛後部坐席和少年坐在一起可愛的妹妹由那呢,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吧。


    少年在不斷拖著沉重的腳步尋找家人現在是否安全無恙的存活著。


    翻轉車輛的輪胎傳出了刺激的味道,對著殘骸之中看去。


    無情的現實撞擊著少年弱小的身體,眼神感到一陣目眩,然後意識逐漸的開始消散,強烈的睡意襲向少年。


    眼皮——好重。


    眼睛——睜不開。


    少年用最後微小的意識對抗著死神的邀請。


    但是強烈的睡意仍然把理智拉向沉默。


    ……現在還不能睡著


    少年不想死的心願如虛空一般,眼睛,已經支撐不住了,最終雙眼緊閉倒了下來。


    最後殘存的意識、也消失了,世界隻剩下了死亡世界的黑暗。


    眼睛緊閉著,感覺整個世界與自己融入一體一同前往去死亡煉獄。


    ▼▼▼


    身體感覺飛起來了。


    名剃上體不禁的直起了身子,呼吸已被打亂,因為恐怖記憶的來襲使心髒胡亂地喘息著。


    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剛才名剃夢中看到的是似曾相識的車禍。


    「…………是夢嗎……!」


    整個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全部粘在了肌膚上,黏糊糊的冷汗粘貼在衣服上感覺非常不舒服,不過此時的名剃完全沒有心思考慮這些,雖然好像像是睡了一覺休息了些時間,不過心中仍然存在著無言的痛楚。


    那場夢——簡直就像是把小時候的遭遇再次體驗了一遍一般,現在身體已經記住了當時的記憶。


    直到意識逐漸清醒,心髒的速率也趨於平靜,呼吸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


    名剃的耳邊、傳來了令人心曠神怡的蟬鳴聲,即使離的有些距離但是還是可以聽到微弱的聲音。


    抬起頭來,上麵太陽的熱量讓手臂感受到無比的熾熱,火球不斷的向世界萬物傳送著自己豐滿的能量。


    一直注視著會令人睜不開眼的,現在為什麽會有這麽熱的天氣,名剃移開視線淡淡的思考著這些奇怪的現象。


    「……夏天?」


    不,不可能,社會見學的時候應該是秋季才對。


    暑假應該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結束了,不可能是夏日,但是周圍澄空的蟬鳴聲與火辣的烈日、炙熱的陽光,應該是夏天才有的景象才對。


    周圍奇異的景象令名剃感到不可思議,這種怪異的事情從來沒有經曆過,所以名剃又再一次確認看周圍的環境。


    「…………廢墟?」


    這裏……簡直就像是長時間不用已經腐朽掉的舞台廢墟。


    無數如焦炭的座椅隨處散落著,苔蘚爬滿了一地。


    牆壁也僅僅隻剩下一些支撐的支柱。樹木、藤蔓雜亂地生長著。


    從殘破的天井上射入一縷陽光,從周圍的環境裏大概可以斷定這裏是東京國際展覽中心會議場的舞台。


    「……為什麽我,會來到這種來曆不明像劇場廢墟一樣的地方……?」


    自己不解的反問道。


    在這空無一人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會回到名剃的疑問,名剃慢慢的開始整理著以往的記憶。


    憑著身體大腦的記憶,發現這裏就是國際會議場的舞台區域沒有差錯,周圍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不過大概的景象還是能夠分辨得出。


    但是,之前在展覽館的天井的裂口並沒有這麽大,現在的天井則是大了許多,整個展覽館完全成了一片廢墟之地。


    「……!」


    怎麽會成這樣,名剃繼續思考著此時奇怪的場景。


    到底有哪裏不對。


    東京國際展覽中心、會議場、舞台。


    日蝕、黑雨。


    然後————索菲亞。


    記憶終於再次複蘇了過來,此時名剃的腦袋猶如被鈍器擊打一般疼痛。


    「怎麽可能……我應該是死了才對!的確是這樣,我應該是被黑色的雨水淹沒溺水而死了才對啊!」


    名剃慌忙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的確是自己的身體。


    然後四處檢查著自己每一個角落,沒有傷處,完全沒有一絲損傷,可以說是毫發無損。


    而且身體已經沒有當時被碎石沉壓的疼痛感了,身體也好、意識也好、現在全部都是清醒的。


    學生服也沒有被鐵碎片刮破的痕跡,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被黑雨浸濕的痕跡。


    回想起溺水死亡時候的體驗,不禁讓名剃的身體再次戰栗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明明溺水了,我的衣服為什麽沒有濕啊?那種事情感覺就像做夢一樣,是白日夢嗎……?」


    名剃不斷的回想著,然後確認現在的情況。


    然後終於意識到了,就算是思考再多奇怪的事情有再多的疑問,也無法改變自己還是活著的事實。


    那就隻有接受現實了。


    名剃如此想著,不過基礎的東西必須要了解清楚,名剃隨後開始探索這裏到底是何時何地且此時是什麽時間。


    「……今天是星期幾的、幾時幾分啊……?」


    名剃摸出了上衣口袋的手機急忙的看了下屏幕。


    「怎麽回事,顯示的時間被複位了……而且還是在信號外啊」


    給警察和朋友打電話、發郵件等都不可以使用。


    雖然不知道這個廢墟正體到底是什麽地方,但是至少可以確定電波是進入不了這裏。名剃抱頭苦思了起來。


    「學校的同學,還有其他的人們都到哪裏去了」


    沒有一個人回答,耳邊聽到的聲音隻草叢背後正在鳴叫的蟲子。


    周圍是廣闊的廢墟風景,除了名剃之外再次見不到第二個人類。


    廢墟之中,僅自己一人。


    一直這樣呆著這裏什麽都不會知道,什麽都不會理解。


    不管是僅有自己一人在這裏,還是整個地方都是廢墟。


    名剃為了尋求他人的幫助開始移動了起來。


    「……但是,這裏還真是鏽得厲害啊」


    看著本應該是入口的大門,如今卻鏽得隻剩下了渣渣。


    大門的手把是金屬製造的,大概是長時間浸在水裏,在水和空氣的作用下,鐵與碳形成了原電池,外表覆蓋的已經全是青紅的鏽鐵了。名剃眼前的廢墟怎麽想都隻能得到這個結果,肯定是因為長時間放置,導致了最後的荒廢。


    「說真的……。這裏到底是哪裏啊……!」


    名剃小心翼翼的將已經生鏽的鐵門打開。


    就連鉸鏈也生鏽了,本來還擔心若是打不開下一步該怎麽辦,但是出乎意料,門很輕鬆的就敞開了。


    見到鐵門對麵的樣子,剃名頭痛地說道。


    「喂喂,這根本就是植物園了吧……!」


    還沒走上幾步,植物就已經充斥了大半個空間。


    在門對麵出現的大廳,周圍的角落裏已經被植物統治。


    建築物的天井和地板也已脫落,大廳變成了煙囪形狀的通風口。


    在那煙囪狀的建築物中,植物沒有秩序的持續著增長。巨木尺寸大小的無數樹木,發雜的交織在了一起,從建築物的下層向上蔓延去。生長旺盛的樹葉似乎成為了煙囪狀建築物的天花板。


    從樹木縫隙中溢出的光芒照射在了名剃的臉頰,身體在原地一陣呆愣。


    「這個建築物本來的格式布局完全被打亂了啊。密集的樹木好像是從相當深的底下蔓延上來的……這裏是幾樓的高度啊」


    眼前的樹木。順著這個樹根說不定可以爬到地麵上。


    俯視著樓梯井地板的對麵,完全看不到底。


    ……做好了覺悟,名剃順著眼前的樹木向建築物的下層走去了。


    縱橫無盡蔓延著的樹幹之間,一邊摸索著,一邊尋找出道路。當然跟人不一樣,樹木的成長是隨心所欲的。因為高低平麵的差異以及障礙之類的東西,想要越過這些阻礙步伐的物質,名剃可是消費了不少體力。


    從最初的地方還沒有離開多遠,名剃就已經筋疲力盡的喘氣粗氣了。


    「我到底再做什麽呢啊……!」


    爬起樹之後,向樹木下方的頂端望去。


    名剃是在相當高度的地方凝視著廢墟,下麵有什麽還是看不清大概的樣子,名剃連自己現在在幾樓都搞不清楚。自己也隨之著急了起來。


    「……」


    這裏究竟是哪裏,現在到底是什麽時間。


    名剃現在僅僅隻想確認自己身處何方以及什麽時間,就是這樣單純簡單的目的,並沒有任何雜念。


    從到達這個廢墟之後之後……班上的同學全部也聯係不到。


    父親和妹妹現在都在為聯係不到的名剃而擔心著吧。


    名剃的腦中回轉著無數不安。


    最後思考的是————那究竟是不是恐怖襲擊呢、這種疑問。


    以及一位至關重要的人物。


    「…………你到底是誰啊,索菲亞」


    這是困擾名剃最大的問題,現在胸中還因為這個原因不停的快速跳動。


    索菲亞她到底是誰,突然在那個時候出現,就像是之前預算好了一般。


    並且索菲亞最後一番話的意義,現在還仍然未知。


    「……那個全食日食和黑色之雨,都是索菲亞的用意嗎」


    名剃不禁嘲笑著這樣思考的自己。


    爆炸可能是人為的,僅僅用炸彈和可燃物就可以做到。


    但是————日蝕,還有黑雨這究竟該怎麽解釋,人工嗎。人類完全不可能做到,科學還沒有發展到這種地步。


    犯人到底是何人,日蝕黑雨那個全部都是他精心設計的嗎。


    名剃隻是目擊到了國際展覽中心發生的事件,恐怖襲擊的主人公是誰還不情緒。


    在抱著腦袋胡思亂想的時候,本應該寂靜的林中傳來了什麽聲音。


    「……嗯?」


    聲音來自下方幽靜的樹木中,應該並不是太遠。


    名剃立即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傾聽周圍發出的聲音。


    ……果然可以聽到。


    「這是……歌聲嗎?」


    名剃判斷出的確是某人在唱歌,絕非是動物之類的叫聲。


    「在樹的下麵有人存在嗎!太好了,真走運!」


    名剃得知有人存在之後高興的向下方竄去。


    ▼▼▼


    往樹木灌叢的下方行去,名剃的眼前出現了廣闊的空間。


    那裏的地方是像機場大廳一樣的格式布局,名剃清楚的看到了,樹木的根部深深的紮進了地板裏。


    這一條路就這樣被樹根分成了幾部分。零散的廢墟,雖然可以聽到忽隱忽現的歌聲,但是周圍並沒有誰的身影存在。


    「這裏……總感覺像是地底湖一樣的氣氛」


    沿著樹木的根部向下望去,地下街的廢墟也映入名剃的眼中。


    被撕開的地表裏麵,不斷噴湧著地下水。整個地下街的廢墟都被浸在了水中。


    名剃從上麵看下去,完全無法推算出水的深度……真的就像一個湖泊一般。


    日光從崩塌的天井中灑下,在湖麵上反射出層層粼光。


    水麵不僅倒映出了廢墟,名剃所在的大樹也被反射了出來。


    反射的湖光射入名剃的瞳孔中不禁讓名剃眯起了眼。


    「……這個歌聲。是女孩子嗎?」


    名剃順著聲音尋找著歌聲的源頭,終於發現了一個個人影。


    名剃眼下正在唱著歌的那個女子,腰部以下的部分都浸在水中,隻露出了上半身。


    「……」


    名剃清楚的注意到了。


    歌聲的主人是一名弱小的少女,而且—————是『一絲不掛』的姿態。


    與肩平齊的金燦燦的細發,柔弱的臉頰,如同吸血鬼一樣美麗的赤瞳。如此容姿的美少女,在天井灑下的陽光下顯得更加耀眼,就像精靈一般。


    雖然胸部比較平坦像是仍然是發育中的樣子,不過也算有了成人女性的特征。


    看樣子,年齡應該在名剃之下……大概是國中三年級的樣子。


    就算站在這裏從遠方看去,美少女的氣質也一覽無遺,完美的印刻在名剃的眼中,久久不能忘去。


    「蛤……這怎麽上去搭話啊!」


    身在樹上的名剃已經不能在靠近眼下的少女了。


    好不容易在廢墟中找到一個人,說明狀況啊,向警察聯絡啊,向她尋求幫助啊,不解的問題之類的總之要問的事情如山一樣多。


    但是……正在沐浴之中的少女,到底要怎麽去打招呼才可以避免發生事故啊!


    是等到少女沐浴結束之後再去打招呼比較好嗎,名剃苦思著這些問題


    「……啊嘞?也就是說在這期間,我要一直偷窺這名洗澡的少女……?」


    名剃好歹也算是一個健全的高中生,如果有一名少女赤裸裸的站在自己前麵沐浴的話。


    就算是那種體型……也應該會產生某種生理反應的吧。


    從客觀上來說,自己現在的做法毫無疑問就是違背道德的。名剃這樣想著臉也紅了起來。


    名剃獨自抱著頭苦惱著。


    「不!不行絕對不行!偷窺啊這是,我到底在想什麽啊!一定要冷靜!」


    不管自己是否已經被那名精靈似的少女注意到,就算在場的隻有名剃自己一人,沒有人有看到名剃在偷窺,那也是不可行的,苦惱仍然繼續著。


    ……嗡……嗡……


    名剃的旁邊,突然傳來了蚊蟲拍打羽翅的聲音。


    朝著那個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有一隻類似蚊子的蟲子飛在空中,在名剃周圍飛來飛去。


    「……嗨?」


    那一隻類似蚊子的蟲子,似乎是一個小型機械。


    在蟲子的身體中央有一個小型的攝像頭,棒狀的手腳由機械組成,就算是翅膀也一樣。蟲型機械下的攝像頭轉動著,像在觀察什麽一般,接著就發現了躲在樹木中的名剃。


    就在蟲型機械發現名剃的同時,少女的歌聲停止了。


    「——————是誰!」


    精靈似的少女向躲藏在樹叢中的名剃這裏發出了質問。


    蟲型機械像是審查名剃一般在名剃的周圍徘徊著,少女也開始向名剃這邊警戒著,雖然少女看上去不像是日本人,不過好像會說日語的樣子,交流應該沒問題。


    「呀,那個!這是那個啥!」


    被發現了的名剃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手也不知不覺的離開了樹幹。


    此時的緊張令名剃完全忘記自己還站在樹幹上了。


    「啊啊!糟糕了!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失去平衡的名剃直接下落,眼下的湖水裏蹦散出水花。


    湖水就像剛才想象的那麽深,也正是因此,全身上下的骨頭如被鋸掉般疼痛,名剃慢慢地站立了起來,把臉露出了水麵。


    「……呼啊!痛痛痛痛痛……誒?」


    名剃注意到了——————麵前站著一名一絲不掛的金發少女。


    少女啞然的視線剛好和突然落下名剃的視線對上了。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少女,那種造型意外地感覺麵熟。


    「…………索菲亞?」


    簡直太像了,完全就像是與索菲亞一個模子刻下來的,說是索菲亞的克隆人也不過分。


    不過,這可能不是同一人,麵前的少女與索菲亞簡直就如雙胞胎姐妹一般。


    不管瞳孔的顏色,還是頭發的顏色,隻不過發型有些細微的不同而已。


    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名剃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一個立場。


    「啊,那個……那個呢……!」


    名剃絞盡腦汁地思考著現在的狀況應該說些什麽好。


    雙方一直沉默著注視著對方。


    隨後,少女的嘴唇蠕動了起來,吐出了一聲類似嬌喘的聲音。


    「………………噫」


    少女發出聲音的同時臉頰也紅到了耳根,眼角滲出了豆大的淚珠。


    「噫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絕望的大尖叫。


    為了隱藏自己的身體,少女撲通一聲將身體沉下躲進了水中。


    「咿呀呀呀呀!h!癡漢!還是個hentai!?」


    「那些都不是!誤、這個是誤解啊!我不是那種人!」


    「別過來!不、不行!!不要做奇怪的事情啊!特別是今天不行,拜托了求求你!」


    「都、都說了不是這樣的————啊!」


    少女向名剃潑了一大片水波,接著快速的逃離這位名叫名剃的癡漢身邊。


    名剃不知道怎麽了反射性地也追了上去。


    「等、等一下!聽我把話說完!我想要你的幫助!」


    「呀啊啊啊!居然跟過來了!」


    少女遮掩著身體,一絲不掛的先行離開了湖麵。


    上了岸,從折疊好的衣服中拿出了一件沉重的金屬製品,然後立即轉過身去瞄準到名剃。


    少女手上的是一件比她的手掌稍大一點的,三角形狀的金屬製品。


    名剃發現了那個金屬製品的正體後,慌張的停了下來。


    「唉唉,手槍!?為什麽你要拿那種東西啊————?」


    「你沒有資格去問!」


    少女慌張地說道,不容名剃有任何疑問拿著手槍指著名剃,隨後按下扣扳機。


    就在開槍的一瞬間,少女握住的槍管仲迸出了火花。


    不由分說地再次按動扣扳機,數發子彈從槍口中射出。其中有3發子彈擊中了名剃近處的湖麵上,因此還激起了水花。


    「唔哇啊啊啊!危險啊啊啊啊!停下、快停下!」


    「你想到哪裏去!」


    接著又有幾發子彈打在了名剃周圍的湖麵。


    看來少女因為被名剃偷窺的事情而暴走了起來,一副可憐兮兮殘暴的樣子。


    「就算再怎麽說,你也不能突然就開槍打起來吧!」


    名剃現在才理解到少女與索菲亞完全不同,索菲亞也算是個大人了,但是眼前的女性卻如小孩一般,肯定是另外一人。


    在少女亂槍射擊的情況下,名剃如此龐大的目標在湖中行走,能夠上岸已經非常幸運了。在這種情況下,什麽時候被打中腦袋也不稀奇。


    在少女的背後,名剃於一個柱子後麵躲藏了起來。


    究竟要怎麽才能從少女的目光下逃跑……思考的名剃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喂喂!」


    此時注意到了。


    拿著槍一副暴君樣子的少女,


    那個背後————有一團湧動著的巨大黑影。


    暗處的影子慢慢地現出原形,並不是人類。是一隻巨大的四腳獸類的樣子。它的身體被銀色的金屬所覆蓋。


    「這是……鋼鐵製造的狼!?」


    如機器人一般的外觀。


    怎麽看都不像是大自然的產物,那絕對是人工所製造出的機械。


    在那隻鋼鐵製金剛狼登場的時候,名剃的大腦更加混亂了。


    現在不是煩惱的場合!金剛狼正在快速的向少女逼近,但是少女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後麵的機械產物,視線仍然鎖定著名剃用手槍指著。


    「等一下等一下!你!後麵!注意你的後麵!」


    盡管名剃拚了命的控訴也是沒有,那個聲音在發出之後就已經被槍聲掩蓋住。


    少女無法聽到聲音,名剃急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很明顯,這個機械金剛狼的目標是這名少女,而且並慢慢地接近著目標。


    如果名剃就這樣逃走的話,少女可能就會被那匹狼偷襲。現在麵臨危機的不是名剃,而是那名少女。


    子彈構成的火力網中,現在有生命危險的是名剃,而不是少女。


    「到底怎麽回事……真是的!」


    快速的射擊很快就消耗完了子彈,少女開始快速的換起彈夾。


    像是等待槍聲停止的一瞬間,名剃朝著少女奮力衝了出去。


    「噫啊啊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變態不


    要過來啊!」


    「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說這個話的場合!注意你的後麵!」


    名剃向著少女大喊道,少女本能的向後一瞥。


    然後,少女發現了正在後麵跑來的鋼狼,臉色不由的變青了。


    「————————<魔怪>!」


    「什麽魔怪啊!又不是rpg遊戲!」


    趁著說話的間隙,巨大的金屬鋼狼向著少女撲了過來,張開的大口,仿佛一口要把身材嬌小的少女生吞一般。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哭泣著閉上了眼睛,從嘴裏發出了嬌小的哭聲。


    就在少女束手無策的時候,名剃已經衝到了少女身旁把少女往自己身邊一拉。在狼越來的這條軌道上,少女已經被救助了出來。


    最初為了對話,連踏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卻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踏了出去。


    「唔哦哦哦哦哦哦!!!」


    盡管有些粗暴,名剃還是強硬的抱住了金發少女奔跑了起來。


    先前少女所在的地方,已經被鋼狼強韌的下顎咬住了,發現撲空之後,金屬鋼狼看向了突然出現的這位不速之客————名剃綾月。


    此時名剃正在抱著一絲不掛的少女,手中不斷傳來溫度與柔軟的觸感。


    不知道手上摸的到底是什麽感覺好軟,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名剃抱著的少女華奢的身體,幸好少女的體重很輕,並沒有給名剃帶來太大的負擔。


    「呀啊啊啊啊!不要!h!最討厭了!」


    「在、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沒有辦法啊!」


    耳邊傳來少女害羞不滿的聲音,少女的耳朵已經完全紅透了。名剃沒有閑暇去顧及這些,現在正在逃離著追來的鋼狼。


    到達了外部,陽光顯得更加耀眼了。


    這裏本應該是玻璃門,不過已經成了廢墟。周圍散落著片狀或粉末狀的鐵鏽,名剃踏著鐵屑跑出了建築物。


    「好燙!!」


    射下來的陽光讓名剃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燃燒一般。


    名剃眯起眼睛,現在是晴朗的天氣,名剃眼前的景色變得更加開闊了。


    「……大海?」


    波濤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藍色的天空、藍色的大海,在暑日陽光的照射下全部都是藍色的。


    名剃所在的廢墟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孤島,名剃看向海岸,好像是淺瀨的海灘。


    看來名剃所在的設施已經完全成了海灘上的海之家。


    長年歲月,土地更替、陷落,海水上漲淹沒陸地。


    淺瀨不遠處的海岸線上,仍然看得見青色的巨樹覆蓋著的陸地。


    名剃看見了意想不到的景色不禁驚住了。


    「為什麽停下來了啊!你不想活啦!」


    懷中的少女大叫的聲音傳入名剃的耳朵裏才讓名剃回過神來。


    名剃向後看去,追著名剃的鋼狼已經逼近身邊了。


    「不好,我是笨蛋啊……!」


    名剃就這樣站著,嘲諷著自己的愚蠢。


    現在名剃麵對的是一隻擁有連岩石都可以粉碎、足以撕扯地表的鋼爪的鋼狼。


    麵對這樣的不明生物,根本沒有生還的希望,也不可能徒手與金屬鋼狼搏鬥,那簡直是自殺行為。


    鋼狼張開的巨口馬上要向名剃要來。巨口內,無數排列整齊的鋒利的鋼製牙齒,恐怕撕爛名剃連一秒都不用。


    這次真的死定了嗎,名剃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突然間,金屬製造的狼————被橫衝過來的人影撞飛了。


    「!」


    突如其來的衝撞把鋼狼撞飛了很長一段距離。


    預料之外的飛來物拯救了僵硬著的名剃。


    看著那個物體,名剃啞然了,嘟囔道。


    「…………機器人……?」


    眼前出現的物體,是一個人型機械。


    身高2m的人型,全身上下被金屬裝甲包裹著,如西洋甲胄一般,胸前裝備者分寸厚的裝甲板,衣襟下也裝備著如羽毛一般的鋼鐵下擺。腰的兩端佩戴著騎士劍。


    《哈~哈~哈~!還真是危險啊,那邊的少年君!》


    人型機械傳出了中年男子的聲音。


    應該是從那部裝甲內部傳出的吧。


    盡管如此,裝甲與裝甲仍然是毫無間隙,就算是頭部也被機甲外殼所覆蓋,完全看不出是否有人在駕駛。


    所以,保險起見……名剃還是發問了。


    「人類……是人類嗎……!」


    《嗯?大叔我是正義的人類?這當然是肯定的啦!》


    名剃眼前的人形機甲,一手叉腰,一手比出了v的勝利手勢。


    「讚恩!你終於來了!」


    名剃懷中的少女似乎把那一名穿著人形機甲的機械稱呼為讚恩。


    被叫做讚恩的人形機甲看向了剛才被它撞飛的金屬製鋼狼。


    鋼狼已經站了起來,並且再次向名剃這邊飛撲過來。


    隻見讚恩似乎覺得很麻煩似地聳了聳肩。


    《沒辦法了呢,無端地殺生也不是我的喜好》


    這麽說著,讚恩拔出了腰間的一把騎士劍。


    劍刃出鞘,劍身高速地振動著,周圍的空氣因震動不斷地發出嗡嗡的聲音。


    之後,刃尖開始發出薄薄的閃光,刺耳的聲音也隨之減小。


    鋼狼一躍而起,向著讚恩頭部撲去。


    不過讚恩很輕鬆地避過了鋼狼的突擊。


    半空中的鋼狼露出了腹部,讚恩半蹲的同時,使出了一個上劈斬。


    斬擊迸出了耀眼的火花,鋼狼的身體也隨之被切成了兩段。


    切斷麵因高溫而直接碳化,鋼狼也隨之氣絕死去。


    「好強!」


    名剃對瞬殺鋼狼的讚恩不由的感到佩服。


    危機散去的安心感讓名剃在放下少女的同時,也癱倒在地。


    「哈哈……我現在嚇得都快站不起來了。那個金屬狼是怎麽一回事啊……!」


    少女從讚恩那邊拿到了浴巾,把身體卷了起來。


    當然,名剃是別過視線的,再次確認著周圍的景色。


    淺瀨岸邊的森林,在自然所編織的美景中————一座廢墟突兀,周圍也如都市被破壞殆盡之後的殘骸一般。


    「那是……國際展覽中心嗎?」


    因為距離近時,樹木遮住了一部分,現在遠眺過去就明了了。不知道那座建築被放置了多久,從名剃這裏都可以看出建築物表麵被綠色的青苔所覆蓋,斷裂的牆麵,細長的植物、藤蔓盤繞其中……和剛才經過的廢墟一樣荒涼。


    名剃終於確認了自己剛才逃出場所的外觀。


    ————如神殿般的建築物。


    逆四棱錐的形狀,以及4條大柱子作為支撐住,下班有無數的巨木交錯生長著,就從位置上考慮,和名剃剛下來的樹木沒什麽不同。


    「………………喂喂喂……開玩笑的吧!」


    名剃確認外觀之後,臉上喪失了血色。


    震動的嘴唇,說出了連笨蛋都可以得到的結論。


    「這裏……不就東京國際展覽中心<tokyo big sight>嗎!」


    最初有過這種想法,但是被名剃否定了下來,直到看到了這獨一無二的外觀之後就更加確定了。


    再次確認周圍,廣場、入口、大樓,往前和「未來科技博覽會」會場一模一樣……大多數設施也殘留著,當然無法使用。


    愕然呆立的名剃,讚恩以為愉快的口調說道。


    《大概不是的吧,這裏可是<國際展覽中心遺跡>哦?》


    「國際展覽中心……<遺跡>……!」


    聽到了讚恩非常識的話語,名剃反駁問道。


    「不,不對不對不對,很奇怪嗎不是?為什麽國際展覽中心會廢棄成像無人島這樣啊?如果說是爆炸事件的話,這也太誇張了吧!」


    《爆炸事故?雖然有點不明白,但是這裏可是有100年以上沒有人使用過的場所哦,腐朽成這幅模樣也是沒辦法的吧》


    聽到讚恩的說辭,名剃更疑惑了。


    「…………一百年……,你是說現在…………嗎?」


    《不,所以說啦。是距離現在有100年以上沒有使用,而不是現在是100年前哦。聽說國際展覽中心在<戰前>這裏可是舉辦各種各樣大型活動的場所呢,不過現在已經是魔怪徘徊的地方了,已經是被政府所指定的危險地帶了呢,根據大叔我的知識來看,這裏確實很久以前被叫做<台場>的呢》


    「…………100年前?戰前?台場?」


    讚恩不斷地說出意義不明的關鍵詞,讓名剃些許狼狽。


    tokyo big sight · 東京國際展覽中心————已經有100年以上沒有被使用了。


    而在不久社會見學之前明明一如往常地運作著。


    那麽究竟是為什麽,簡直像是出現了「天上一日,地下百年」的情景。因為眼前的國際展覽中心實在是一堆廢墟,破爛不堪。


    不能確定是自己是在哪個時間失去的意識。但是可以明確的是,不管自己暈倒了多久也不可能醒來之後就過了100多年,劇場竟然都變成了廢墟。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老得不成樣了。


    「我正在瀏覽中的國際展覽中心竟然說什麽“最近的一百年中都已經沒有再使用了”什麽的……怎麽想都不能理解!」


    果然從他們的解釋當中無法正確地得出結論。


    名剃這樣思考著,思考著麵前的國際展覽中心也不會突然解釋自己荒廢的原因,以及荒廢的時間。


    「…………那個……讚恩先生,是吧?」


    《是是?》


    「今年…………是西曆多少年?」


    《西曆?那個呢,今年是<西曆2140年>,問這個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名剃雙手抱住了腦袋大叫道。


    「這、這不是來到不得了的<未來>了麽!」


    終於————名剃理解到了自己現在身處的狀況。


    但似乎像某人在用力拉倒一般,眼前的光景急速回轉,名剃仰躺在了地上。


    「……啊嘞……啊嘞嘞……?」


    名剃感覺自己的腰部傳來了溫熱的感覺,本能的用手去摸了一下。


    在那之間————毫無疑問是血。


    可能是在剛才抱著少女逃跑的途中腰部受傷了,還有可能是被剛才的金屬鋼狼抓傷了,這些事情無法判斷已經無所謂了。現在名剃流失著大量的血液,隨後開始逐漸貧血,緩慢地喪失著本能意識,大腦模模糊糊好似將要進入入睡的狀態。


    鋼鐵製金剛狼。身穿任性機械裝甲的神秘男子,以及廢墟化的東京國際展覽中心。


    怎麽去想都無法相信眼前的事物。


    現在是西曆2140年,是與名剃生活的時代相隔了125年的遙遠未來。


    未來青色的大海,夏日射下的陽光如日光沐浴一般,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令人沉醉,就像夾雜著美麗與清涼的世界。


    ▼▼▼


    ………………。


    ………。


    固定的窗戶外,夏日的陽光照射入到了裏麵。


    名剃緊閉著的眼皮被那束陽光像是寬恕一般的輕輕撫摸著。


    「……嗯嗯」


    醒來時的名剃發現了自己正橫躺在沙發床上,居室客廳裏開著冷氣。


    在那旁邊,留著雜亂胡子的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那裏。蓬亂的黑發。穿著黑色襯衫、一副不檢點的樣子。


    「哦呀哦呀,少年。你醒來了啊」


    喝著手中的罐裝啤酒,中年男子的嘴角浮現出滿意的微笑。


    「那個……你是?」


    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名男子,名剃的腦海中並沒有他的印象,在這種場合名剃不禁的露出困惑,對麵的中年男子聽到之後回道。


    「我?我是讚恩。現實名字什麽的感覺麻煩死了,你叫我大叔就好了。以後,要好好的請多指教哦!」


    一股酒臭味從嘴裏吐了出來,中年男子輕浮的介紹著自己。


    「讚恩是嗎……」


    聽到對方的名字不斷的思考著,然後瞬間名剃想起來了。


    是那個將剛才襲擊名剃的狼一刀兩斷的機械人類的名字、確實剛才沐浴的少女也是這樣稱呼他的。


    「……也就是說……你、是那個機械人類中的人!?」


    名剃果斷的想到這個情況,然後從沙發床上一躍而起。


    但是很快地側腹傳來了隱隱作痛的感覺。


    「啊啦啊啦,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吧。傷口治療也還在進行之中呢。大概是那時,大叔我在虐飛那個魔怪的時候,那家夥的爪子似乎擦過了你的身體。經過簡易血液檢查,正好庫存裏有適合你血型的包裝輸血袋、算是幸運得救了吧?


    經他一說,名剃才發現剛才睡覺的旁邊佇立著點滴台。而且輸血包也掛在上麵,相連著針頭紮在了名剃的右臂血管上。名剃現在正在處於被輸血狀態。


    隻不過是被狼的爪子擦過而已,自己就要這樣被當成軟弱的人急忙輸血搶救,突然有些不怎麽情願……上身與輸血包相連的名剃環顧觀察起室內周圍的樣子。


    8張榻榻米程度的空間,像西式房間一般。


    與廚房、冰箱和沙發、床組成了一間房間,有些狹窄的感覺。


    房子的角落中落著一把梯子,似乎連接著上麵的天井。2層建築的模式嗎。


    「……這裏是?」


    「————我的家哦」


    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名剃的疑問。


    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名剃好奇的朝著聲源處望去,然後就發現了在冰箱麵前清洗著蘋果的少女。


    ……那個是在湖水中沐浴的那名少女。


    稍微過肩的金發,赤色的瞳孔。有點孩子氣的感覺。


    正如眼睛所見,那是有著一副天真無邪麵容的嬌小的少女。身體的曲線纖細窈窕,給人一種活潑的氣氛,但是不知為何總有種感覺在虛幻的夢中見過一樣。


    與可憐的表現相融合的美少女。穿著半袖的白色上衣、帕克裙子以及過膝的白色絲襪,總體來說這些服裝有點簡單。大型的頭戴式受話器<headgear receiver>在脖子上戴著。


    就算這麽說……還是感覺好像在哪裏有著某種程度的相見。


    「……<索菲亞>,應該是吧?」


    「你認錯人了吧。我的名字叫做<安妮卡>哦」


    性格活潑的少女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終於睡醒了啊,你這個變態偷窺魔」


    「咕、變態什麽的、那個是誤會啊!」


    「什麽都沒有誤解!被你這種家夥看到裸體就得要結婚然後相伴一生什麽的……!啊~真是的!我要生氣了!」


    「哈哈哈!嘛嘛、安妮卡醬。這個幸運的少年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因為喜歡才去做這種好色的事情的,所以還是原諒他吧。就當看在雇主大叔我的麵子上免了他的罪惡吧」


    「我不要!哼!」


    安妮卡紅


    熱的臉頰上浮出了淚光,噘著小嘴。像一個正在拗氣的小孩子。


    然後斜起眼睛向讚恩與名剃注視去,另外一邊的名剃露出一副頭痛的樣子,讚恩倒是沒有太過於在意這些。


    「……那、麽。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和長相。那我也要向你提出一些質問」


    「啊,是。我貌似還沒有進行自我介紹呢哦。我的名字叫做名剃綾月的說」


    「名剃綾月君。哼,還真是一個少見的名字」


    讚恩的質問繼續著。


    「綾月君是從哪裏來的?」


    「……」


    這下該怎麽回答才好,此時判斷應該選擇說自己迷路了。


    ——————過去來的。


    這種毫無常識的話語誰會相信啊。


    但是老實說的話,名剃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會出現在荒廢成那樣的國際展覽中心……根據這種狀況思考。


    說不定還是直接實話實說的好,到底來說第一次見到的2人就是讚恩與安妮卡,他們應該會相信吧。


    「…………我是,從2015年的過去過來的人類」


    名剃一邊躊躇著一邊將那心裏所想的選項說了出來。


    「那個。我出生的地方是在靜岡縣。目前正在公立的彌榮高中學校上學,高中二年級。因為學校開展了社會科見學而來到了東京聽講,在未來科學博覽會的台場前因為碰到了……恐怖分子的爆破襲擊事件。然後到了這裏,現在真的是2140年?好像是飛到了未來……大概就是這種狀況」


    名剃以緩慢的語調一邊這樣解說,一邊注視著這2人的反應。


    不出所料,安妮卡也是讚恩也是都是露出一副「這家夥在說什麽啊」這種表情看著名剃。


    但是突然,讚恩喝了一口啤酒爽快地笑了。


    「哈哈哈。是嗎~,綾月君是從過去過來的人嗎~。好厲害啊!」


    「哼。你是從過去來的啊。很厲害嘛」


    「唉唉!就隻有這種反應嗎!?太簡單了吧!」


    名剃可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好像想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聽到這些話的2人態度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之外。或者說很隨便。


    名剃小心翼翼的向安妮卡問。


    「那麽這個……剛才的話你們就相信了?」


    「當然是「不相信」咯」


    「唉唉!果然還是不相信啊!」


    安妮卡根本就不容赦這種說明,名剃傷心的呻吟起來。


    但是……名剃如果是站在安妮卡的立場的話,就算是自己也不會去相信這種扯淡的編造。


    對於剛說明完的名剃,安妮卡似乎突然感覺到了異常。


    「也就是說你是從2015年的日本,time slip(穿越)到了這個2140年的世界裏是吧,那也就是說你是原始人?」


    「不是原始人啊!」


    名剃急忙的否定了,安妮卡則是露出半睜著眼一副鄙視的樣子。


    「那你為什麽會1個人在那個時間點於國際展覽中心裏徘徊、太不正常了、我也是讚恩也是,感覺從過去來的普通男孩子這種之類的話語根本就想象不了。啊哈哈哈不可能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你可能還不是很清楚,現在記憶混亂的狀態是不是貧血衝擊造成的?稍微冷靜地考慮一下吧」


    安妮卡沒有留下間隙繼續著。


    「本來,現代的科學水準都無法做到時間移動之類的事情、那為什麽會從遙遠的2015年開始、你就可以進行時間移動了呢」


    「在這個時代,還是一樣不能進行時間移動嗎?」


    「不能做到。就算是笨蛋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是」


    「如果假設你是從比現在科學水準要先進的未來過來的話、還有幾分讓人相信的說服力呢。但是你卻相反、比現在科學還差的過去竟然可以穿梭時空?而且,到底是怎麽過來的。是靠自己的力量還是靠時光機幫的你?」


    「那確實是不合理」


    「對吧?你現在就是一個笨蛋,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


    「那確實是失禮!」


    「嘛,雖說是如此……不過在喪失情報<lost data>之中,那種時間移動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性並不是完全否定」


    「lost data?」


    安妮卡苦笑道。


    「因為受到了2039年爆發的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影響,在到那個時代之前的知識和情報都丟失了好多。總之就是被戰爭破壞掉了、現在應該是知識與文化繼承失敗的世界吧。例如雲電腦上儲存的科學技術論文啦、複雜的機械係統設計圖啦、這樣的東西大部分都消失了。戰爭之前的人們是知道的,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代,人們忘掉了許多以前的情報。所以才被稱為<lost data>哦」


    「現在竟然還有2039年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這種事?好厲害,什麽都有嘛,這個時代!」


    「反應誇張的家夥,變態偷窺魔」


    「唔,所以我剛才就說過了啊……!」


    疼痛感突然遍布了名剃的身體內部,讓名剃的嘴巴不禁閉住。


    但是名剃隻是苦惱了一下,再次開口直言。


    「所以說啦!因為我是從過去來的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控製吧!無論說什麽、我就是2015年的人類!為什麽會來到未來什麽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嘛!」


    已經自暴自棄了。


    頑強主張著自己是從過去過來的名剃,安妮卡和讚恩開始偷偷的小聲交談。……隱約之中還可以聽到名剃的名字。


    「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這家夥果然腦子很奇怪吧。是不是沒有拿任何武器就在<白之森>來回徘徊所造成的啊。難道說……記憶喪失什麽的」


    「嗯~。或許是大叔我在不知道的某個地方被強行打到了腦袋也說不定哦~」


    讚恩和安妮卡,好像是正在探討著名剃記憶喪失的可能性的樣子。


    「對了!為什麽我剛開始沒有想到啊!把你的


    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pikusea?那個是什麽玩意?」


    「哈啊?你問pqc是什麽,連pqc都不知道嗎。可以用你的pqc查找你的相關身份,許多詳細的情報也在裏麵,這樣的解釋你能聽明白嗎」


    「不,pikusea什麽的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所以說沒有」


    「沒有這種可能吧!這個喲、這個!」


    安妮卡指著自己的脖頸,上麵帶著的是像首輪形狀的機械。


    「就是這個東西。換句話說的話、怎麽說的來著?像時尚項鏈一樣的東西」


    來回問了幾次名剃都是「不知道、沒有」這些回答,安妮卡的肩膀非常氣餒的落了下來。


    「……你,真的不知道pqc是什麽?難道說連<ae>也沒有嗎?」


    「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大概那些東西我都沒有!」


    「不要拿出大拇指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說!你到底是從哪裏未開發的地方來的蠻族啊!」


    露出頭痛的樣子,安妮卡苦著的臉發出呻吟。


    「真的是……重度的記憶喪失啊、你。記憶恢複之前的對話估計要想起也很困難吧」


    安妮卡的臉上浮出苦悶,然後啪嗒啪嗒的走了起來。在房間的角落裏將櫥櫃的門打開,隨之從點心盒中的小盒子裏取出與安妮卡自己身上戴的相同模樣的項圈。


    「……因為沒有辦法,所以就先把我的借給你吧」


    這麽說著的安妮卡向名剃拋去。


    像是接棒球一


    樣接住了項圈與箱子,隨後名剃將箱子打開看了一下。


    「這個是,tact lens(隱形眼鏡)?」


    箱子之中放入的是一對tact lens。


    「augment·eye————簡稱是ae哦」


    「願意借給我……那麽要注意一些什麽嗎?」


    「戴上吧,不需要什麽注意的,隻不過不久的將來、<說不定會死掉>哦」


    安妮卡嚇唬著說了一些不吉利的話語,聽到的名剃則是表情僵硬了起來。


    吐出一絲歎息,安妮卡轉過去背對起名剃。


    「啊~真是的~好麻煩!總而言之,讚恩<搜尋的人>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你隻是順便的,現在還要再去搜索其他人。隻不過有些不好的預感就是了」


    安妮卡的言語動作中露出稍微的擔心,名剃不由的問道。


    「搜尋找人……安妮卡小姐你們是在尋找什麽人嗎?」


    「不需要這麽嚴肅啦。問安妮卡就好了」


    「唉,啊,抱歉。那麽安妮卡」


    名剃將對象轉移到安妮卡上,露出一副『麻煩您了,請跟我說明一下吧』的樣子。


    「我們的事情到後麵再跟你說明。本來是想拜托警察的,你這種身份不明的人物估計會相當的麻煩。不過好的是,村落離這裏大概隻有50公裏左右。所以抱歉,之後再呼叫警察吧」


    「村落離這裏50公裏什麽的,安妮卡的家是在遙遠的邊境田舍嗎!」


    「太失禮了!我居住的地方不是在這裏!」


    「唉唉、但是這裏不是安妮卡的家嗎!」


    對於名剃的發言,安妮卡強忍憋下了想要生氣的表情。


    「我是被讚恩雇傭,到這裏來幫助讚恩工作的。搜尋人這是讚恩要做的事情,我隻是在那裏順便做一下<聖地巡禮>而已!」


    說到聖地巡禮,安妮卡的目光散出光輝栩栩如生的斷言起來。


    安妮卡打開了洋式配置類型的儲藏室拉門。


    於是在儲藏室的對麵————耀眼的夏日陽光射入進來。


    名剃不禁的眯起眼睛對著那炫目的光。


    名剃望去拉門的對麵、上麵掛滿了許多沒有見過的衣服和衣架。但是更讓人吃驚的是————車的駕駛席。


    「那、那是什麽啊!為什麽儲藏室的對麵會有車的駕駛席出現啊!」


    「那個?那個的話大叔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一手拿著罐裝啤酒,讚恩卡拉卡拉的笑了起來。


    「那裏就是安妮卡的家。她就住在被她自己改造成可以讓人居住的<改造裝甲車>之中」


    「改造裝甲車!?」


    氟利昂和窗口的對麵,是青翠歡快的森林,從這裏還可以看到國際展覽中心的廢墟建築物。估計安妮卡的車是在國際展覽中心遺跡附近的地方停下的。(愛麗絲醬:氟利昂就是氟氯烴,可以作製冷劑,汽車中都有這個玩意……)


    「那麽就趕在日落之前,再去一次就可以了呢。政府指定的危險區域!」


    安妮卡坐在了駕駛席上,係緊了安全帶。


    ▼▼▼


    目的地是國際展覽中心遺跡場所。


    與名剃的記憶之中一樣,現在的場景與國際展覽中心的館內並沒有多大差別,稱為室外展示場的位置也是。


    ……雖然這麽說,但是不知道經過幾年幾月的時光流逝,現在周圍一帶地方已經被自由奔放的植物吞噬、形成一座小小的樹林了。在那從樹木枝葉縫隙中穿透的陽光,圍成了一片樹林陰影,安妮卡將裝甲車停在了那裏。


    隨後從駕駛席上跳下,名剃他們也從居室客廳裏走了出來。


    「要西,從現在開始就要徒步行走了。讚恩,你將後部的艙口打開做好準備」


    「了解!那麽,大叔我就先去一趟廁所過會兒就來!」


    安妮卡與讚恩慌忙的開始整理行李。


    看著進進出出的2人,名剃總覺得在這個氛圍中有種匆忙的感覺。


    但是名剃不僅沒有行李,連私有物品也沒有。如果要說現在名剃的身上有些什麽可以使用的,除了智能手機的電池和……先前安妮卡借給他的tact lens。


    「隻要帶上這個tact lens就會死掉嗎……太過於誇張了吧」


    一邊這樣說著的同時,名剃給自己的雙眼安裝了上去。裝著結束後,名剃立刻開始確認此時自己壁掛上眼鏡的姿態……名剃的瞳色,完全變成了天藍色。


    「這個是,color tact(色彩隱形眼鏡)啊!」


    「所以說?」


    看到了自己安裝上tact lens後的姿態,安妮卡對發出驚訝聲的名剃如此回答著。


    color tact安裝完畢後,安妮卡的紅色之瞳變成了與名剃的顏色一樣,純天藍色的色彩。


    「為什麽要戴上color tact啊,感覺好奇特的樣子……」


    名剃露出少許的害臊小聲嘟囔起來。


    但是名剃那樣的感想,安妮卡完全沒有聽到也沒有注意到。


    安妮卡一直在注意著自己眼前的事情,將預先放置在桌子上的簡便背包打開,露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將一個蘋果扔了進去,然後把它背起。那個蘋果大概是安妮卡的茶點吧。


    「……遠足嗎」


    「在那發什麽呆啊。要出門了」


    安妮卡將駕駛席反對側的貯藏室打開。


    裏麵是4張榻榻米大小、有點肮髒的庫房空間。


    並且在那個庫房的最深處,安妮卡曾經說過的後部艙門存在於那裏。


    後部倉庫————厚重的金屬間隔牆,開始上下分離,逐漸的敞開。


    「……這裏是安妮卡家裏的玄關嗎。就連進出也都是相當的誇張啊」


    「嘛,在接受宅急便等等東西的時候,也的確感覺挺麻煩的」


    打開艙門的裏麵側內之後,車外的熱氣與陽光散了進來。


    「嗚哇……好熱」


    剛一出來,名剃就感覺不需要多久就會被這酷熱的天氣蒸發中暑。


    在陽光射進薄暗的後部倉庫裏麵後,在那裏名剃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物體。


    「那個是什麽啊。椅子?」


    與名剃的肩膀並齊的程度——————大型的機械之塊置放在那裏。


    那個機械之塊,看起來就像是處刑時使用的『電器椅子』這種感覺。


    「等一下~」


    正好讚恩過來了。對著那把椅子上的腰裹插槽、將《廣辭苑》尺寸大小的cartridge插入了進去。於是機械椅子的電源通入,藍色的指示燈亮了起來。【愛麗絲醬:廣辭苑、日本最有名的日文辭典之一】


    讚恩在機械椅子上坐了下來,機關開始自動運轉。


    機械椅子上的金屬拘束道具冒出,坐在上麵讚恩的身體、眼看著就要被周圍的金屬道具拘束了起來。在全部拘束之後,讚恩的樣子看起來剛剛正好。


    被機械椅子束縛的讚恩——————從那個地方站立了起來。


    「哦哦哦哦!這個就是將那台鋼狼殺死時使用的機械裝甲嗎!」


    名剃發出了感歎。


    讚恩站起來之後,椅子隨著讚恩的身體配合著變成了人型。


    在這之間,讚恩也開始給身體的機械構架安裝剩餘物品。


    「哦呀。綾月君連這個


    也是第一次見到嗎?」


    讚恩詢問道,名剃則是滿眼星星閃閃發亮不停的點著頭。


    「現在大叔乘坐的這個,是用人類骨骼稍


    微機械化製作成的<基礎骨骼>。隻不過就算是大叔也不清楚裏麵的結構原理。隻知道電器行動的機架會讓你的肉身力量增大很多倍,像一個大力士一樣,不過要動得起來才行哦~」


    這樣說的讚恩將旁邊厚重的胸部金屬板


    裝甲輕鬆的就抬了起來。


    「那麽、這個裝甲板則是被稱為<外部裝甲>。是安裝在基礎骨骼上的防具。可以防禦衝擊、耐熱、防彈等種類繁多的東西,相當的堅固健壯。昨日殺死那頭狼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台pa,像骨折什麽的根本就不用為這種事情去憂慮~」


    讚恩一邊說明著,一邊以快速的手法將外部裝甲安裝上去。


    最後的頭部外部裝甲也安裝完畢了,讚恩的身體已經被這些裝甲遮蓋的嚴嚴實實,絲毫看不見裏麵的人影。


    「這下就完成了基礎骨骼之上的外部裝甲裝備強化裝甲服,personal·armor。通常簡單稱呼這個為


    。為了人類與魔怪的交鋒而製造的,標準性的步兵兵裝哦。很帥氣吧~」


    讚恩的聲音,經過裝甲裏安裝的擴音器可以清楚的在外麵聽到。


    佩服到五體投地的名剃不停的點頭說。


    「話說讚恩大叔是軍隊裏麵的什麽人?」


    「軍隊?我沒有啦,大叔我是屬於特別規定的部隊哦」


    「啊……唉唉!那麽明明是普通人的您可以拿著這樣的鎧甲和佩刀嗎!」


    「嘛,因為大叔我擁有<lise>哦」


    「用我的時代語言來說的話,就是<刀劍所持>的『許可證』是嗎?」


    「就是這個意思」


    大概了解了讚恩的說明,名剃現在依然非常的欽佩。


    讚恩用稀罕的personal·armor姿態眺望著,然後與名剃他們從打開的後部艙門走出了車外。


    「嗨唉。確實是一輛裝甲車呐」


    走出車外後的名剃初次看到了「安妮卡之家」的外觀,然後在眼前嘟噥著。


    橫眼望去看起來還是挺寬的,大概是大型卡車左右尺寸的車輛。安裝著4個大型輪胎,車輛外側則是被堅固的鋼鐵裝甲所覆蓋。可見普通家用車輛比起這個真是差遠了,在名剃的時代根本就見不到這種類型的車。……少女的車,到處都是安妮卡塗的動漫角色,類似貓的作品似乎是標題logo。


    「這個、不是<痛車>嗎!」(愛麗絲醬:痛車又稱ita車,就是將動漫角色或角色名字之類的字畫貼圖噴、貼在車上,死宅們的最愛)


    名剃的大腦中首先就想到了這個。


    聽到名剃的感想,安妮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熱勁,似乎是勾起了她死宅的興趣,眼光中的光輝不停的閃爍。


    「綾月,你知道ita車啊!」


    「不,嘛,把這種動畫形象角色或標誌噴到上麵,感覺車會變難過是理所應當的事吧」


    「很帥氣是吧!」


    「哢,帥氣嗎……!」


    不知道安妮卡竟然還有這麽一麵,名剃卷起了舌頭。


    ▼▼▼


    讚恩要到國際展覽中心遺跡裏去搜索有關人物,照著安妮卡現在的樣子大概是不打算與讚恩一起同行。說到底那是讚恩的工作,安妮卡隻是助手而已,所以安妮卡與讚恩分別行動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安妮卡的家前,名剃因為不知道該跟著哪一個而沉浸在被迫選擇中。


    為了不會迷路、名剃最終還是選擇了跟著安妮卡一起行動。


    因為讚恩的工作可能是準備去前段時間名剃遭到襲擊時、那個狼一樣的危險生物存在的區域。如果要求讚恩帶著自己一起到那種地方去,名剃可以說毫無任何理由。


    名剃、安妮卡與讚恩暫時的先分別了一段時間。


    讚恩去車展場區域的方向搜索,安妮卡與名剃朝著西展示場區域搜索。安妮卡與名剃在國際展覽中心遺跡的後門、再次侵入遺跡內部尋找路徑開始探索。


    ……在森林中行走著,因為離海很近的原因,遠處海鷗的叫聲也可以清晰的聽到。


    森林之中,周圍不斷漂浮著潮水的芳香。那真是一個奇妙氣氛的森林。


    一邊行走著,名剃一邊小聲的嘟囔道。


    「……還能回去嗎,我」


    穿越時空來到未來這種事情……說給鬼才信啊。


    但是就現在看來,除了time slip以外也沒有可以解釋的話語了。


    回到自己的家去……已經不可能了嗎……?


    開始這樣考慮,這種想法的不安與孤獨在胸中不停的翻滾亂撞,感覺十分壓抑。


    看到了名剃那暗淡的表情似乎在掛念著什麽,安妮卡很害羞的說。


    「想要恢複記憶什麽的,在此之前還是先放一放吧。還有那些未來的安身之計,為這種危險地帶而煩惱之類的想法,等到安全的回到村落裏再去考慮也為遲不晚吧?」


    安妮卡意外的說出了操心的話語、名剃瞬間就呆住了。


    然後隻是苦笑,繼續跟著安妮卡的腳步。


    「……我明白了。總而言之先就這樣吧」


    重振起精神,名剃對著前方行走的安妮卡詢問道。


    「那麽……安妮卡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


    「讚恩是被政府委托才來到這個遺跡裏來的。但是,那件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這次隻是偶然碰巧趕上了讚恩護送的工作,是政府指定的要來到這個白之森裏,我隻是搭個順風車完成我的工作而已」


    「安妮卡的本職?」


    「那個以後再告訴你」


    這樣說著的安妮卡露出像惡作劇一樣的微笑。


    一度,對話在這裏停止了。


    但是並沒有多過久,安妮卡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打了一下手。


    「不說的話差點就忘記了。現在還沒有教綾月使用pqc的方法呢」


    名剃用手指著自己脖頸上安裝的觸摸控製板<touch panel>機械。


    「pikusea……是這個像項圈一樣的東西嗎?」


    安妮卡以前用的東西,現在隻是做個樣子先安裝上了。但是給名剃的項圈可不是拿來裝時髦,僅僅這樣的裝著可是不行的。


    安妮卡從簡便背包中取出了一張小小的card。


    和微型sd卡一樣的尺寸。強行的塞到了名剃的手裏。


    「這是新型產品的<燃料card>哦。把這個card插到pqc上的卡槽上,這樣一來pqc的電源因該就可以接通了。詳細設定的話就用我之前設置的吧,電源通入之後ae也可以馬上使用,好了,趕緊試一下吧」


    「哦,哦嗚,也就是說是電池嗎……?」


    安妮卡說的意思還不是太明白,似乎隻要將手上的card插入到pqc上的卡槽中就可以了,應該就是這樣,名剃這樣理解到。


    用手小心翼翼的將card插進了卡槽裏。


    然後————非常顯眼的「alc」文字出現在了名剃的眼前。


    「嗚哇!」


    太過於超出了之前預想的事態,名剃在那個地方摔了一個屁股墩。


    alc是什麽標題logo嗎,分貝超高的bgm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到了耳朵中。


    「怎麽怎麽回事啊、這個alc文字!這個,是用tact lens映射出來的!?」


    「沒有錯哦」


    安妮卡抱起手臂露出得意的笑容。


    「alc說的就是operating system<操作係統>的名字。這個文字影像,就是你安裝上的augment·eye所顯


    示出來的哦。然後os的啟動音效也聽到了不是嗎,那個是因為骨傳導擴音器哦」


    「骨傳導擴音器!?」


    「不僅僅這麽簡單喲。還可以根據喉嚨聲帶振動分析進行音色認識,麥克風也可以使用哦。就算我和讚恩相離的很遠也可以real time隨時進行通話。所以即使是分別行動也不會變成迷路的孩子呢」


    聽著安妮卡的解釋,名剃惟有發出呆呆的聲音和愣立。


    不久os的標題logo消失了,名剃眼前的空間出現了幾個小圖標一樣的東西。感覺就像跟智能手機裏的應用程序一樣。


    更加確切的說,應該是和智能手機的操作感幾乎完全相同。


    用指尖摸觸著觸摸控製板,操作著點擊應用圖標。


    「好厲害啊!安妮卡!哇哇,這是什麽啊!」


    「所以說記憶喪失了嘛,你這個誇張的反應……真的是第一次使用這個嗎」


    高興吵嚷著的名剃令安妮卡露出愕然的樣子。


    像個發現新奇東西的小孩子一樣。


    安妮卡用手指著名剃的雙目說。


    「ae與被稱為tact lens型的顯示器,是利用透鏡進來的光學影像與計算機製造的cg影像進行合成之後顯示了出來。這家夥就是ar技術。……嘛,如果沒有外部的光源的話是無法與影像進行合成顯示的,所以晚上都不怎麽使用」


    「tact lens型的顯示器是嗎,帥爆了啊!」


    安妮卡混雜著歎息,用粗野的架勢向名剃繼續說道。


    「ae僅僅隻是顯示器而已。實際的cg影像製作本體是你脖頸上安裝的那個項圈。自動旋轉電子的半導體上,玻色·愛因斯坦凝聚實際安裝在單芯片個人電腦裏,portable·quantum·puter————簡稱pqc。一般稱呼它為<攜帶式量子計算機>這種名字」(愛麗絲醬:安妮卡還有一些簡化語言我在這裏詳細化譯一下,量子計算機在一串原子排列在一個磁場中,以相同的方式旋轉。如果一束激光照射在這串原子上方,激光束會躍下這組原子,迅速翻轉一些原子的旋轉軸。通過測量進入的和離開的激光束的差異,就完成了量子計算,安妮卡說的半導體上的自轉電子不太明白什麽意思,電子在半導體上其實傳播速度非常的慢,接近光速的傳播是電場,電子速和電流速是不同的,信號不靠電子傳播是靠電場傳播……)


    對於安妮卡的說明名剃的耳朵表示有疑問。


    「量子計算機……這個個人電腦的運算速度信得過嗎?已經這麽快就實用化了嗎!?」


    「這是當然的了。你在質疑什麽啊,你這個笨蛋。就好像把說明都忘掉了一樣,那種事情就算是10歲的小娃娃也都會知道。你這種人還真是少見」


    名剃一邊聽著安妮卡嚴厲的話語,一邊用大腦合算整理起今天獲得的情報。


    「嗚~嗯。該怎麽說呢,pqc是pc主機,ae是pc顯示器的感覺?」


    「……綾月你這個舉例算什麽啊,給人一種奇怪的古舊感。嘛,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是是是是是~!這個,大叔的這個pa上也搭載上了。還有啊,你們使用的都是超高性能的家夥啊。好厲害呢~》


    「哇!從哪裏冒出了讚恩大叔的聲音!」


    名剃的視覺中並沒有出現讚恩的身影、所以突然出現的讚恩的聲音把名剃給嚇了一跳。


    安妮卡再次歎息起來,對於鬧騰的名剃算是吃夠驚訝了。


    「這種感覺、例如【聊天室】應用程序啟動的話、就算是在不同場合也可以進行互相對話。裏麵還有其他的像是【world map】以及【anchor】等等之類的應用程序比較實用。將地圖應用打開的話顯示器上的角落裏會浮出map window,這邊地圖上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會顯示出來,所以分別行動也可以————」


    「嗚哇,這個地圖應用程序好厲害啊!就像game裏畫麵角落顯示出的stage map一樣 !這個是不是這邊的地圖?唔哦哦哦哦好便利啊啊啊啊!」


    「那麽,把你聽到的話給我說出來吧!」(愛麗絲醬:這裏原文有點奇怪,意思就是名剃打斷了安妮卡的講解,安妮卡生氣了就讓名剃重新敘述一遍)


    名剃扔下了安妮卡的長篇大論獨自擺弄起了觸摸控製板,這個行為徹底惹怒了安妮卡,粗暴的抓住名剃的後頸來回的搖晃,名剃隻有一個勁兒地低頭道歉。


    《噓。你們兩人安靜一下》


    雖然看不見讚恩的身影,安妮卡抓晃名剃後頸的調教方式還是停了下來。


    《……剛才放出的<偵查攝影機>出現了反應。立刻就發現了魔怪啊。正好安妮卡醬就在旁邊。我將影像發過去》


    於是在名剃眼前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類似pdow畫麵。


    「嗚哇!這個是什麽啊!」


    名剃發出了驚訝,讚恩karakara的笑了起來陽氣的回應道。


    『大叔剛才看到的既時影像哦。隻是給綾月君與安妮卡也共享顯示而已』


    凝視著讚恩共享的影像,鋼鐵之狼的身影在上麵映射了出來。


    名剃眼中看到的是在之前,與襲擊名剃相同類型的魔怪。影像好像是從上空進行攝影的、下麵周圍的廢墟可以清晰見到。


    哪裏存在著攝相機嗎,名剃好奇的抬頭向上仰望。


    在稍許前麵一點的高空中漂浮著類似無線電控製直升機一樣的飛行物體,正在朝著地麵攝影。


    那個是在之前第一次見到安妮卡的時候的蟲型遙控機械裝置機器人。


    「……那個東西是正在進行攝影嗎。這種事情也能做到啊」


    名剃靜靜的理解了。


    偷窺安妮卡的時候、不對,是在與安妮卡初次相見的時候,在那裏不停飛行的蟲型機器人,似乎是在對安妮卡的周圍進行偵查攝影。所以才會被發現啊,難怪安妮卡會知道名剃所在的地方。


    名剃的心中再次讚佩起安妮卡與讚恩那高強的技術。


    「那麽、再照迂回路線走就可以了。攝影情報,謝謝了哦」


    安妮卡用指尖像以前一樣點擊著,黃色的箭頭顯示了出來。


    出現的箭頭指示起樹木之間的狹窄獸道。


    「那個黃色的箭頭影像也是用cg製作成的虛幻物品嗎?」


    「嗯。anchor的說,我現在在設置影像哦。在這樣的地方打上標記,隊伍之間們就可以使用這種信息來進行互相傳達。為了能在這個<白之森>中殘存下去,文明利器必須要學會充分利用」


    「白之森?」


    「……那是曾經有人居住的砼製街道。不過到了現在幾乎全部都被動植物給支配了,以及還有危險的魔怪獨步徘徊在那廢墟建築場所裏。這個地方就是被稱為白之森的哦」


    避開了魔怪徘徊的地方,名剃與安妮卡一起向野獸出沒的小道進發。


    ▼▼▼


    沿著國際展覽中心遺跡的外壁行走著,崩壞的城壁隨處可見。在前方一個大概可以讓人穿過去的洞口矗立在那裏,似乎可以往返建築的內外。


    暫且還是先讓安妮卡的偵查攝相機飛到建築物內觀察了一下。


    那個潛行偵查的結果告訴安妮卡他們目前並沒有發現危險,但是無法判斷確定前方是否存在隱藏的魔怪、建築物崩落的可能性等也無法明確判明。確定了牆壁對麵的安全之後、名剃與安妮卡侵入了建築物內。


    建築物內光線非常暗淡,氛圍跟名剃與安妮卡第一次相遇時的廢墟大廳一樣,空無一人的遺跡。


    崩壞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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