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鳳開車到了殯儀館大冷庫裏的時候剛好天黑了，下車之後 , 我就覺得一股寒風吹了過去。冷得我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鳳用手拍了拍新買的呢子大衣，然後一指說：“嘿 , 梅姐在那裏了。老陳 , 這妞兒你得不到就真的太可惜了。”
“我有女朋友。”我說。
我之所以這麽說 , 都是因為我不想小鳳再開這種玩笑了。
小鳳這時候不屑地說：“老陳 , 你說的該不會是陳世傑身邊的那個陰魂女吧 , 那女人不行的，克夫命。你要是信我的 , 你就追梅姐 , 保證你一輩子享不完的福。”
“走吧，費什麽話！”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背包，人皮燈籠，羅盤，童子尿還有算卦的那一套東西都在，然後快速朝著西苑跑了過去。到了她麵前之後 , 我說：“走吧 , 去看看屍體。”
西苑一直帶著我們到了一個大抽屜前麵 , 一伸手就拉開了抽屜 , 頓時一股寒氣就湧了出來。我伸頭一看，哪裏還有屍體？
小鳳大聲喊了句：“屍體呢？自己長腿跑了？”
“本來就右腿。”我說。
西苑立即去了保衛科調取錄像 , 結果偏偏在昨晚十一點左右，監控失靈了有三十秒，這三十秒之後，一切都很正常。我說道：“有人丟衣服嗎？我看這女屍是光著的。”
西苑開始調查整個的殯儀館 , 結果沒有任何人丟衣服。我知道 , 這屍體要是活過來了，不可能就這麽光著跑出去。這屍體絕對不是自己丟了，而是被人偷走了。
我說：“繼續看別處的監控 , 看看昨晚有沒有可疑的人來過殯儀館。”
這麽一查，還真的查出來一輛別克商務車在昨晚十點半的時候來了殯儀館 , 從車上下來了五個人，都穿得很厚 , 戴著帽子 , 看不清樣子。不僅看不清樣子 , 他們都戴著手套 , 連個指紋都沒有留下。
我指著這五個人說：“就是這五個人把屍體偷走了。”
西苑問道：“為什麽要偷屍體？”
我說：“這屍體是從金棺湖中浮上來流進湯河的，這就是金棺內的女屍。”
“什麽？”西苑有些懵了，說道：“她怎麽浮上來的？不是壓在了湖底嗎？”
我搖搖頭，歎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出來的，但是我知道 , 這些人偷屍體可不是心血來潮，我想到了一個嫌疑人 , 那就是鳳凰山的那位劉叔叔。他對屍體還是很感興趣的。還有陳久寶和陳世傑，他們都脫不了幹係。”
“沒有證據也白搭。”
小鳳哼了一聲說道：“電視裏你們刑警可牛逼了，遇到案子分析的頭頭是道，到了真格上就慫了吧！你們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證據，證據不是你們找出來的嗎？等著天上掉證據嗎？”
西苑搥了他一句：“你當還不要你呢。盜墓賊！”
“好了，你倆別吵了，現在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麽辦吧。”我說。
西苑撇撇嘴說：“這種案子不好過分的關注，屍體丟了，不是人丟了，更不是殺人了。要是投入過多的警力調查這個案子 , 恐怕不太現實。最多就是讓兩個人負責調查一下這個案子，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 立案都不太可能。”
“是不是立案會影響破案率？”小鳳不屑地斜了西苑一眼，說：“你們警察啊 , 自我欺騙吧。”
臨走的時候 , 西苑把我叫住了 , 她遞給我一個包裹 , 我問是什麽 , 她隻是一笑說：“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回到陳家鋪子之後，我守在暖氣旁邊 , 打開這包裹一看 , 裏麵是一個黑色的圍脖，我把圍脖圍在了脖子裏，頓時就覺得心裏都暖和了。
小鳳給鍋爐填了煤回來，說：“練玥說，我們眼看就見底了 , 再沒錢的話 , 我的車都要賣掉了。車牌是西安車牌 , 賣車也是回去好賣。”
“先找人借點錢吧。”我說 , “也許過幾天就有生意了。”
“什麽生意？你別做夢了。”練玥抱怨道。
小鳳歎口氣說：“世態炎涼你還不懂嗎？現在這世道 , 找人借錢多難啊。本來關係挺好的朋友，隻要一張嘴借錢，立即就不搭理你了。借錢的事情還是你來吧，我來不了。對了 , 既然這梅姐對你這麽好 , 你和她先借點吧。”
我其實幾次想張嘴借錢，到最後都沒磨得開。倒是練玥家裏雖然破產了，但瘦死駱駝比馬大 , 但是最近老練一直讓練玥回家呢，練玥就是不回去 , 好像是鬧到斷絕父女關係了。
我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小鳳這時候說道：“幹脆我們拿點村子裏的東西去賣了吧 , 有彩電 , 有汽車 , 反正這東西放久了就成了廢品。”
我搖搖頭說：“死人的東西不能貪 , 你拿來用可以，賣錢的話會倒黴的。不僅坑了買家，還坑了自己，這種事做了生孩子沒屁眼兒。”
練玥說：“自打這貓頭鷹整天在外麵笑 , 我們就沒有什麽好運氣了。老陳，你能不能別讓貓頭鷹在外麵笑了啊？”
我這時候轉移了話題，問了句：“於洋聯係你了嗎？”
“我和她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早就不聯係了。”練玥說：“不過沒有拉黑 , 隻是不說話了。”
“練玥，你聯係聯係她，問問她知不知道女屍失蹤案。”
小鳳說道：“老陳，現在我們都揭不開鍋了，你還擔心那個失蹤案？你心真大啊，現在我們要解決的是吃飯的問題。”
我喃喃道：“也是，怎麽就沒有人找我算命呢！”
“幹脆，我們什麽都別管了，開車去黃杖子吧。到了村裏我們就說是去躲避城市喧囂的，想在鄉下靜靜地搞創作 , 對了，到時候就說我們都是作家 , 都是寫小說的，這樣不會被人懷疑。”小鳳咋咋呼呼說道：“我保證 , 黃杖子村我們肯定能有大收獲。”
我說：“眼看過年了 , 過完年再說吧。再說了 , 你看這外麵大雪滔天的 , 怎麽出門啊 , 等過了十五雪化了再出門也不遲。”
我思前想後，給蘇雅菲打了個電話 , 問她有沒有朋友要看風水算命的，她接了電話之後一笑說：“是不是沒錢了？”
“生意不太好 , 錢還有一些。我想讓你幫我介紹點生意。”
蘇雅菲沉默了一陣，說：“好啊，我新買了一套房子，剛裝修完，你來幫我看看哪裏不對 , 看風水三千塊錢是吧？你可別宰我。”
“不會不會 , 我這就過去。”我說。
有了這三千塊錢 , 我們三個這年就算是能過去了。
想不到的是 , 蘇雅菲這時候說了句：“你自己來 , 我這就把地址發給你。”
我到了地方發現，這蘇雅菲是真的有錢，這是一棟在北戴河的獨棟別墅，雖然別墅不大 , 但是沒有個一千多萬下不來。
我把車開進院子裏停下的時候 , 蘇雅菲沒有出來接我，是我自己走了進去。我進了房子的時候，發現蘇雅菲正蜷縮在沙發裏 , 她光著腳，茶幾上擺著一個酒瓶 , 一個紅酒杯。紅酒瓶裏麵的酒所剩無幾了。
“蘇姐，蘇姐……”我小聲叫了她兩聲。
蘇雅菲這才緩緩醒來 , 她慢慢地睜開眼 , 打了個酒嗝兒。
我說：“那兩萬塊錢我給了林美嬌的父母了 , 她的家庭本來應該很圓滿的，可惜的是……”
蘇雅菲點點頭 , 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說：“坐下，陪我喝一杯。”
“不坐了，我們幹活吧。”
蘇雅菲這時候一伸手，從包裏拿出來一疊現金 , 說：“陳洛，不會少你的錢 , 陪我坐一會兒，這些錢都是你的。”
我心說這女的要幹嘛啊這是，這是要找男人嗎？我尷尬地笑笑說：“蘇姐，你可能誤會了，我還是去看看這房子吧。”
我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然後在房子裏麵走了一圈，這房子沒有什麽問題。蘇雅菲卻說讓我去看看二樓的主臥。
我進了主臥，看了看衛生間，又看看陽台外麵 , 我說：“你這房子真的很不錯，沒有問題。”
我一轉身的時候 , 蘇雅菲竟然站在我的麵前了，她那雙眼睛火辣辣地看著我說：“陳洛，難道我不美嗎？”
我咕嚕就咽了口唾沫 , 就覺得臉發燙。蘇雅菲腳尖墊起來直接就吻住了我 , 雙手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肩膀 , 將我摟在了懷裏。
很快 , 我倆就倒在了床上 , 我的腦袋昏昏沉沉之際，突然腦袋裏就想起來西苑來了 , 想起了我在車裏親了她一下的情景 , 想起了她送給我的那條大圍脖，頓時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我立即用手按住了蘇雅菲的肩膀，起來之後用手擦擦嘴，發現滿臉都是口紅。我說：“蘇姐，隨不起 , 不好意思。”
我轉身就跑掉了。出了大門才發現 , 我的挎包還在屋子裏了 , 我又返回來拿了挎包下了樓 , 蘇雅菲則在床上看著我哈哈笑了起來。
我到了客廳的時候 , 她朝著我喊了句：“你還是不是男人？又不要你負責，即便是懷孕了，我自己生，自己養，你怕個毛啊！”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是來賺錢的 , 從茶幾上數了三千塊錢裝進了包裏 , 對著樓上喊了句：“風水我看完了，三千塊錢我拿走了。”
“滾！”
我心說滾就滾，出去開上車就滾回陳家鋪子了。
過完年之後 , 天氣就開始轉暖，地上的雪開化個差不多了。我和小鳳也為進山去黃杖子做準備。但是我們這個年過去了 , 又麵臨很大的經濟問題。
也就是這時候，陳世傑來了 , 他一進來手裏拿著一個請帖 , 扔給我說：“正月十五了 , 我們這條道上的每年這時候都會在鳳凰山莊開個年會 , 這次你在本市出了風頭，自然你也要參加，正月十五，別忘了。到時候你和陸榮鳳一起去 , 有補貼的。”
小鳳一聽問了句：“有多少補貼？”
“每個人八千，協會出這筆錢。”陳世傑一笑說：“你們去了就算是入了會了。自然會有補貼發給你們。”
說完之後 , 他轉身就走了。小鳳拿起來請柬說：“這孫子就沒憋什麽好屁，我們不應該去。但是啊老陳，去了的話，我們就能拿回一萬六，有了這一萬六，就有活動經費了，我們就可以去黃杖子了。”
我看看日子說道：“正月十五眼看就到了，我們就去一趟。”
小鳳說：“其實你可以和那個蘇富婆借兩萬啊，到時候我們連本帶利還給她。”
我看看小鳳說：“算了 , 張嘴和人借錢太卑微。”
說心裏話，我是真的不想去 , 我現在不想見到陳久寶在那裏耀武揚威的，更不喜歡那個鳳凰山的劉叔叔 , 我還記得他那口老痰的味道。我更不喜歡看到陳世傑和於洋雙入雙出的。但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小鳳用手拍了拍新買的呢子大衣，然後一指說：“嘿 , 梅姐在那裏了。老陳 , 這妞兒你得不到就真的太可惜了。”
“我有女朋友。”我說。
我之所以這麽說 , 都是因為我不想小鳳再開這種玩笑了。
小鳳這時候不屑地說：“老陳 , 你說的該不會是陳世傑身邊的那個陰魂女吧 , 那女人不行的，克夫命。你要是信我的 , 你就追梅姐 , 保證你一輩子享不完的福。”
“走吧，費什麽話！”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背包，人皮燈籠，羅盤，童子尿還有算卦的那一套東西都在，然後快速朝著西苑跑了過去。到了她麵前之後 , 我說：“走吧 , 去看看屍體。”
西苑一直帶著我們到了一個大抽屜前麵 , 一伸手就拉開了抽屜 , 頓時一股寒氣就湧了出來。我伸頭一看，哪裏還有屍體？
小鳳大聲喊了句：“屍體呢？自己長腿跑了？”
“本來就右腿。”我說。
西苑立即去了保衛科調取錄像 , 結果偏偏在昨晚十一點左右，監控失靈了有三十秒，這三十秒之後，一切都很正常。我說道：“有人丟衣服嗎？我看這女屍是光著的。”
西苑開始調查整個的殯儀館 , 結果沒有任何人丟衣服。我知道 , 這屍體要是活過來了，不可能就這麽光著跑出去。這屍體絕對不是自己丟了，而是被人偷走了。
我說：“繼續看別處的監控 , 看看昨晚有沒有可疑的人來過殯儀館。”
這麽一查，還真的查出來一輛別克商務車在昨晚十點半的時候來了殯儀館 , 從車上下來了五個人，都穿得很厚 , 戴著帽子 , 看不清樣子。不僅看不清樣子 , 他們都戴著手套 , 連個指紋都沒有留下。
我指著這五個人說：“就是這五個人把屍體偷走了。”
西苑問道：“為什麽要偷屍體？”
我說：“這屍體是從金棺湖中浮上來流進湯河的，這就是金棺內的女屍。”
“什麽？”西苑有些懵了，說道：“她怎麽浮上來的？不是壓在了湖底嗎？”
我搖搖頭，歎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出來的，但是我知道 , 這些人偷屍體可不是心血來潮，我想到了一個嫌疑人 , 那就是鳳凰山的那位劉叔叔。他對屍體還是很感興趣的。還有陳久寶和陳世傑，他們都脫不了幹係。”
“沒有證據也白搭。”
小鳳哼了一聲說道：“電視裏你們刑警可牛逼了，遇到案子分析的頭頭是道，到了真格上就慫了吧！你們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證據，證據不是你們找出來的嗎？等著天上掉證據嗎？”
西苑搥了他一句：“你當還不要你呢。盜墓賊！”
“好了，你倆別吵了，現在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麽辦吧。”我說。
西苑撇撇嘴說：“這種案子不好過分的關注，屍體丟了，不是人丟了，更不是殺人了。要是投入過多的警力調查這個案子 , 恐怕不太現實。最多就是讓兩個人負責調查一下這個案子，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 立案都不太可能。”
“是不是立案會影響破案率？”小鳳不屑地斜了西苑一眼，說：“你們警察啊 , 自我欺騙吧。”
臨走的時候 , 西苑把我叫住了 , 她遞給我一個包裹 , 我問是什麽 , 她隻是一笑說：“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回到陳家鋪子之後，我守在暖氣旁邊 , 打開這包裹一看 , 裏麵是一個黑色的圍脖，我把圍脖圍在了脖子裏，頓時就覺得心裏都暖和了。
小鳳給鍋爐填了煤回來，說：“練玥說，我們眼看就見底了 , 再沒錢的話 , 我的車都要賣掉了。車牌是西安車牌 , 賣車也是回去好賣。”
“先找人借點錢吧。”我說 , “也許過幾天就有生意了。”
“什麽生意？你別做夢了。”練玥抱怨道。
小鳳歎口氣說：“世態炎涼你還不懂嗎？現在這世道 , 找人借錢多難啊。本來關係挺好的朋友，隻要一張嘴借錢，立即就不搭理你了。借錢的事情還是你來吧，我來不了。對了 , 既然這梅姐對你這麽好 , 你和她先借點吧。”
我其實幾次想張嘴借錢，到最後都沒磨得開。倒是練玥家裏雖然破產了，但瘦死駱駝比馬大 , 但是最近老練一直讓練玥回家呢，練玥就是不回去 , 好像是鬧到斷絕父女關係了。
我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小鳳這時候說道：“幹脆我們拿點村子裏的東西去賣了吧 , 有彩電 , 有汽車 , 反正這東西放久了就成了廢品。”
我搖搖頭說：“死人的東西不能貪 , 你拿來用可以，賣錢的話會倒黴的。不僅坑了買家，還坑了自己，這種事做了生孩子沒屁眼兒。”
練玥說：“自打這貓頭鷹整天在外麵笑 , 我們就沒有什麽好運氣了。老陳，你能不能別讓貓頭鷹在外麵笑了啊？”
我這時候轉移了話題，問了句：“於洋聯係你了嗎？”
“我和她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早就不聯係了。”練玥說：“不過沒有拉黑 , 隻是不說話了。”
“練玥，你聯係聯係她，問問她知不知道女屍失蹤案。”
小鳳說道：“老陳，現在我們都揭不開鍋了，你還擔心那個失蹤案？你心真大啊，現在我們要解決的是吃飯的問題。”
我喃喃道：“也是，怎麽就沒有人找我算命呢！”
“幹脆，我們什麽都別管了，開車去黃杖子吧。到了村裏我們就說是去躲避城市喧囂的，想在鄉下靜靜地搞創作 , 對了，到時候就說我們都是作家 , 都是寫小說的，這樣不會被人懷疑。”小鳳咋咋呼呼說道：“我保證 , 黃杖子村我們肯定能有大收獲。”
我說：“眼看過年了 , 過完年再說吧。再說了 , 你看這外麵大雪滔天的 , 怎麽出門啊 , 等過了十五雪化了再出門也不遲。”
我思前想後，給蘇雅菲打了個電話 , 問她有沒有朋友要看風水算命的，她接了電話之後一笑說：“是不是沒錢了？”
“生意不太好 , 錢還有一些。我想讓你幫我介紹點生意。”
蘇雅菲沉默了一陣，說：“好啊，我新買了一套房子，剛裝修完，你來幫我看看哪裏不對 , 看風水三千塊錢是吧？你可別宰我。”
“不會不會 , 我這就過去。”我說。
有了這三千塊錢 , 我們三個這年就算是能過去了。
想不到的是 , 蘇雅菲這時候說了句：“你自己來 , 我這就把地址發給你。”
我到了地方發現，這蘇雅菲是真的有錢，這是一棟在北戴河的獨棟別墅，雖然別墅不大 , 但是沒有個一千多萬下不來。
我把車開進院子裏停下的時候 , 蘇雅菲沒有出來接我，是我自己走了進去。我進了房子的時候，發現蘇雅菲正蜷縮在沙發裏 , 她光著腳，茶幾上擺著一個酒瓶 , 一個紅酒杯。紅酒瓶裏麵的酒所剩無幾了。
“蘇姐，蘇姐……”我小聲叫了她兩聲。
蘇雅菲這才緩緩醒來 , 她慢慢地睜開眼 , 打了個酒嗝兒。
我說：“那兩萬塊錢我給了林美嬌的父母了 , 她的家庭本來應該很圓滿的，可惜的是……”
蘇雅菲點點頭 , 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說：“坐下，陪我喝一杯。”
“不坐了，我們幹活吧。”
蘇雅菲這時候一伸手，從包裏拿出來一疊現金 , 說：“陳洛，不會少你的錢 , 陪我坐一會兒，這些錢都是你的。”
我心說這女的要幹嘛啊這是，這是要找男人嗎？我尷尬地笑笑說：“蘇姐，你可能誤會了，我還是去看看這房子吧。”
我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然後在房子裏麵走了一圈，這房子沒有什麽問題。蘇雅菲卻說讓我去看看二樓的主臥。
我進了主臥，看了看衛生間，又看看陽台外麵 , 我說：“你這房子真的很不錯，沒有問題。”
我一轉身的時候 , 蘇雅菲竟然站在我的麵前了，她那雙眼睛火辣辣地看著我說：“陳洛，難道我不美嗎？”
我咕嚕就咽了口唾沫 , 就覺得臉發燙。蘇雅菲腳尖墊起來直接就吻住了我 , 雙手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肩膀 , 將我摟在了懷裏。
很快 , 我倆就倒在了床上 , 我的腦袋昏昏沉沉之際，突然腦袋裏就想起來西苑來了 , 想起了我在車裏親了她一下的情景 , 想起了她送給我的那條大圍脖，頓時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我立即用手按住了蘇雅菲的肩膀，起來之後用手擦擦嘴，發現滿臉都是口紅。我說：“蘇姐，隨不起 , 不好意思。”
我轉身就跑掉了。出了大門才發現 , 我的挎包還在屋子裏了 , 我又返回來拿了挎包下了樓 , 蘇雅菲則在床上看著我哈哈笑了起來。
我到了客廳的時候 , 她朝著我喊了句：“你還是不是男人？又不要你負責，即便是懷孕了，我自己生，自己養，你怕個毛啊！”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是來賺錢的 , 從茶幾上數了三千塊錢裝進了包裏 , 對著樓上喊了句：“風水我看完了，三千塊錢我拿走了。”
“滾！”
我心說滾就滾，出去開上車就滾回陳家鋪子了。
過完年之後 , 天氣就開始轉暖，地上的雪開化個差不多了。我和小鳳也為進山去黃杖子做準備。但是我們這個年過去了 , 又麵臨很大的經濟問題。
也就是這時候，陳世傑來了 , 他一進來手裏拿著一個請帖 , 扔給我說：“正月十五了 , 我們這條道上的每年這時候都會在鳳凰山莊開個年會 , 這次你在本市出了風頭，自然你也要參加，正月十五，別忘了。到時候你和陸榮鳳一起去 , 有補貼的。”
小鳳一聽問了句：“有多少補貼？”
“每個人八千，協會出這筆錢。”陳世傑一笑說：“你們去了就算是入了會了。自然會有補貼發給你們。”
說完之後 , 他轉身就走了。小鳳拿起來請柬說：“這孫子就沒憋什麽好屁，我們不應該去。但是啊老陳，去了的話，我們就能拿回一萬六，有了這一萬六，就有活動經費了，我們就可以去黃杖子了。”
我看看日子說道：“正月十五眼看就到了，我們就去一趟。”
小鳳說：“其實你可以和那個蘇富婆借兩萬啊，到時候我們連本帶利還給她。”
我看看小鳳說：“算了 , 張嘴和人借錢太卑微。”
說心裏話，我是真的不想去 , 我現在不想見到陳久寶在那裏耀武揚威的，更不喜歡那個鳳凰山的劉叔叔 , 我還記得他那口老痰的味道。我更不喜歡看到陳世傑和於洋雙入雙出的。但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