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就在這個和平飯店等了這個 女人三天,她竟然沒有帶回來一點消息。


    小鳳顯得很急躁 , 說:“老陳,我們可是花了不少錢,不會就這麽完事了吧?”


    我說:“人不可能這樣的 , 有了這三千港幣,她還會想著後麵的三萬。尤其是對於一個賭徒來說,這是經不住的誘惑。”


    “但是人呢?”小鳳說 , “老陳,我們還等嗎?”


    我們並沒有退房,而是打算出去找找。並且告訴了前台的服務員,有人找我們的話 , 讓她等一下我們。


    於是我們去了龍鳳茶樓找蘇珊娜 , 她並不在那裏,並且茶樓的人告訴我們 , 蘇姐已經三天沒有來打牌了。


    這可就奇了怪了,愛打麻將的人會把麻將也戒了嗎?我們摸到了蘇珊娜的家附近 , 去問了下他家樓下一個擺攤賣香煙的攤販 , 這個攤販說:“好幾天沒見到那位夫人了,以前那夫人總是早上出來從我這裏買一盒希爾頓,然後就坐車出去了。”


    小鳳這時候喃喃道:“老陳,我怎麽覺得出事了啊!”


    又是三天 , 我和小鳳基本把香港翻遍了 , 愣是沒有找到這位蘇珊娜大姐 , 她就這樣消失了。


    我們不得不去找了一下蘇珊娜的妹妹,她妹妹叫蘇麗娜。


    當我把擔憂和蘇麗娜說了之後 , 蘇麗娜卻歎口氣說:“我姐啊,有點錢就愛出去跑 , 失蹤六天不奇怪,她失蹤過六個月呢。估計是去澳門賭錢了吧。”


    蘇麗娜直接否定了我們的擔心,說:“我姐死不了,誰害她做什麽啊,你們擔心過頭了。我還有事 , 就不陪你們了。”


    她說著站了起來,拎著自己的皮包就離開了。


    小鳳這時候歪著腦袋說道:“看來她和蘇珊娜的關係不太好啊。這女的做什麽的啊?老陳 , 她拎的可是一個驢包。”


    “什麽驢包?”


    “lv,路易威登,那可價值不菲啊!”


    “這蘇珊娜還有父母嗎?”


    “沒有了 , 蘇珊娜就這一個親妹妹了 , 想不到的是這個親妹妹如此冷漠。”小鳳說。“真他媽的不順啊。老陳,這女的到底是做什麽的啊?看她的衣服和包都很高檔,但是那雙鞋雖然擦的很幹淨,但很廉價。這不符合一個貴婦人的氣質。”


    我這時候看著小鳳說:“你的意思是 , 這包和衣服是別人送的,但是那人沒有送她鞋子,是嗎?”


    小鳳點點頭說:“隻有這個才能解釋了。一個錢不充足的女人 , 不會這麽打扮的,她會把自己照顧的麵麵俱到,將那個包的錢分開,買一套不錯的穿戴。”


    “你說的有道理啊,我們去查查。”


    我們一查,這女的是一個會計,每天都會跑幾個公司做賬,這樣的話可以多掙一些。她沒有結婚,但是有個私生子 , 誰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爹是誰。


    我和小鳳在第三天,又去了幼兒園 , 遠遠地觀察了一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長得很像蘇麗娜,但是我遠遠地就發現 , 這孩子有一雙大耳朵。


    耳朵的遺傳是很有規律的,包括耳朵的形狀。對於我一個看相的人來說最為敏感,我一眼便知 , 這孩子是蘇珊娜老公的。


    我說:“這孩子是蘇麗娜和那個傑克生的,這家夥竟然睡了這對兒姐妹花,當姐姐的應該也是知道的 , 所以她們的關係非常不好。”


    小鳳這時候喃喃道:“蘇珊娜一定被害了 , 我覺得,我們可以報警了。我基本可以肯定 , 殺了蘇珊娜的人就是傑克,或者蘇麗娜是從犯。”


    有了這基本的判斷之後 , 我決定去尋找一下證據。但是 , 一旦人被殺之後,三魂歸天,七魄入地 , 留下的是一具肉體和三屍遊離在人間。


    如果三屍不穩 , 會就地化作一團火焰消散。如果三屍穩的話 , 可以在夜間出來現形,但是性情已經大變 , 成了一個鬼。


    要是有人刻意想毀了三屍的話,也不是很難的 , 任何一個道士都做得到這一點,這是一個簡單的法術。


    想找到屍體恐怕有點難度,但是想找到三屍,還是有可能的。據我分析,這傑克殺了蘇珊娜應該是臨時起意 , 他可不是什麽專業的道士,殺了人不可能順帶收了三屍 , 所以我覺得,三屍現在很可能還在世間遊蕩著。


    當天夜裏十一點過後 , 我和小鳳出去 , 在她經常出沒的地方尋找,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鬼,但唯獨沒有看到蘇珊娜。


    我們失望地朝著和平飯店去了,打算退了房回去再說。偏偏到了前台 , 前台服務員說:“剛才有一位女士來找陸先生了,我說你們出去了 , 她就坐在那邊等。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走了。”


    我說:“你問她叫什麽了嗎?”


    “姓蘇,對,姓蘇。我順便問了一句。”


    我這時候看看這前台的服務員,氣色陰鬱,眉心一團黑影,很明顯是見了鬼。


    我和小鳳立即意識到,蘇珊娜的三屍來找我們了,這個鬼死後還沒忘記賺錢的事情 , 她因為欲望,逐漸地從渾渾噩噩變得清醒 , 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們了。


    我和小鳳立即上樓,開門進去 , 然後就是長時間的坐等。小鳳說:“還會來嗎?”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外麵有敲門聲,我打開門一看 , 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端木婕妤。她一進來就看著我們說:“蘇珊娜的屍體剛才被人在蘇賴家發現了,並且 , 蘇賴也死在了家裏。”


    我說:“你什麽意思?”


    “你們是嫌疑人 , 蘇珊娜和你們有過接觸,她來這裏見過你們之後就消失了。”


    端木婕妤死死地看著我說:“陳洛 , 是你們做的嗎?傑克不把倉庫賣給你們,你們就把他夫人殺害了,用來威脅他嗎?”


    “我是這樣人嗎?”我問道。


    “我覺得你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 這次你們三個都逃不掉了。”


    小鳳說:“端木嫂子 , 你覺得我們會殺這麽一個女人嗎?我們手段多的是,何必這麽做?我們沒有殺人動機。”


    “你們殺人還需要動機嗎?”端木婕妤說:“你們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 , 衝動和極端是你們的標簽。和我們回去警局吧 , 有什麽話到了警局再說。”


    我看著端木婕妤說:“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個圈套嗎?”


    “我不想和你廢話 , 你跟我走吧,請配合我的調查 , 從現在開始,你的每句話都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臥槽!”小鳳說了句:“這是不是也要成為呈堂證供?”


    就這樣 , 我和小鳳在局子裏見到了老黑,很明顯,老黑也被請來了警察局,我們隨身攜帶的挎包再次被沒收了。


    我們三個開始被分開審問,其實我也清楚 , 我們實話實說就好了,這件事他們沒有證據 , 過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們就要放我們離開了。


    端木婕妤親自審問的我 , 她坐在我的對麵 , 手裏拿著一杯茶,翹著那雙大長腿,很瀟灑地看著我說:“陳洛,開始編你的故事吧。”


    我點點頭 , 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她聽了之後點點頭說:“你們三個的故事編的差不多,看來是早就有預謀的 , 這是一場謀殺。”


    “蘇珊娜的死和我們無關,你該查的是蘇珊娜的屍體是怎麽到的蘇賴家裏的,又是怎麽死在那裏的,蘇賴又是怎麽死的。”


    “當然是被你們殺的,你們在蘇賴家裏殺了蘇珊娜,蘇賴看到了,又被你們滅口了,之後你們就離開了那裏。”端木婕妤說,“還想抵賴嗎?”


    我說:“現場有我們的指紋嗎?有我們留下的痕跡嗎?”


    “到處是你們的指紋,到處是你們的痕跡。至於殺完人之後的痕跡倒是沒有 , 你們做的很專業,什麽都沒有留下。”


    “蘇珊娜是怎麽死的?”


    “被你掐死的。”


    我說:“你放我出去 , 現在蘇珊娜的三屍,也就是鬼 , 很可能就在和平飯店呢。我會給你一個真相的。”


    “你在逗我玩嗎?我完全有理由調查你,陳洛,你搞清了嗎?你是嫌疑犯 , 這次你是真的殺人了。”蘇珊娜說,“我們可以提告你,也不需要什麽證據 , 隻要陪審團覺得你們殺人了 , 你們就要進監獄。”


    “端木婕妤,你搞錯了。殺人的是那個傑克。


    “傑克也這麽說 , 他說殺人的是你們。”


    我這時候皺著眉說:“傑克這個混蛋到底叫什麽?我說的是中國名字。”


    “他叫王國棟。”


    我說:“王國棟和他的小姨子蘇麗娜最有嫌疑,尤其是他們有個私生子。”


    “你怎麽認定的?”


    “看耳朵的輪廓啊 , 不要忘了 , 我是個會看麵相的人。”


    端木婕妤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這算什麽證據?”


    “你們可以做dna親子鑒定啊?”


    “什麽dna?”


    “脫氧核糖核酸,就是 dna雙螺旋結構,這個是可以用來測定親子關係的。隻要采集到王國棟和那孩子的一點口腔組織 , 就能做比對了。”


    端木婕妤這時候看著我愣住了 , 說:“脫氧核糖核酸是個很前沿的技術 , 可以說是一次關於生命的革命性發現,我很驚訝 , 陳洛,你一個算命的是怎麽知道的?”


    我這才意識到這時候是1965年,隻能歎口氣說:“當我沒說吧。但這孩子的爸爸是不是王國棟 , 你應該能判斷的出來。”


    我隱隱地覺得,這件事背後有一個影子在晃,這個影子應該就是陳世傑。他又坑了我們一次。這手段用的非常嫻熟,即便是坑不死我們,也想潑我們一身髒水。這個案子 , 很可能會成為一個懸案。


    我還知道,這個坑是挖了 , 但是最後跳下來的,絕對不是我們。


    想把這個案子辦成一個冤案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 這次和上次的金鍾事件不同 , 上次是我們確實和大和尚要錢了,這次不同,這次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給了蘇珊娜三千港幣。


    我看著端木婕妤說:“你是想知道真相,還是一門心思想把我送進監獄?”


    “我都想。”


    我看著她說:“你能告訴我,蘇珊娜隨身有多少現金嗎?”


    端木婕妤搖搖頭說:“你是嫌疑人 , 我不能和你說關於證據的事情。”


    我這時候看著端木婕妤,一字一句地說:“我真的他媽的受夠你了 , 你太愚蠢了。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殺妻案,丈夫和妹妹通奸,合夥殺了蘇珊娜,這真的很難判斷嗎?”


    這樣的車軲轆話說什麽都沒有用,不慣我怎麽說,她就是不信。


    最後我看著端木婕妤說:“裝睡的人是永遠叫不醒的,端木婕妤,你就直接說吧,想怎麽玩?”


    端木婕妤往後一靠,說:“陳洛,秦明月和你什麽關係?她來保釋你了 , 想不到你這麽有麵子。好了,你可以走了 , 老黑和小鳳已經在外麵等你了。”


    說完,她站了起來 , 有人過來把我的手銬打開,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說:“就這麽簡單?”


    “秦明月保釋你,就連皇家香港警務處的處長都親自來電話詢問你們的情況 , 我敢不放人嗎?”她看著我說:“看來你和這個秦明月關係不簡單啊。這個女人,很不錯,很優秀。你很有麵子嘛!”


    這下我也有些懵了 , 心說什麽情況啊 , 這個秦明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麵子呢?她一句話,我們就這樣被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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