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有這時候滿頭是汗,指著他說:“你這個傻吊 , 那父女倆不是人,那是一對鬼。還有你的大門,那是槨板。”


    劉鉤子這時候呆愣愣地說:“劉長有,你說啥?”


    小鳳這時候看看我,在我耳邊小聲說道:“看來是遇上同行了啊。”


    我這時候看著鉤子說:“你回憶一下,這對婦女有啥特征沒有?”


    劉鉤子這時候閉上眼想了一下 , 隨後他說:“味道,那女的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味道,我鼻子很靈的,不能叫香氣,反正這個女人身上透著一種很特殊的氣味。”


    老黑說:“每個人的氣味都不同。再次見到這個女的,你能聞出來嗎?”


    劉鉤子點點頭說:“我能,這個妮子不一樣 , 隻要讓我再聞到這氣味 , 我就能知道是她。”


    我這時候看著劉鉤子說:“你不是不喜歡下地幹活嗎?以後就跟著我們吧,有吃有喝有穿,不過你這賭的毛病必須改掉 , 吃喝嫖賭抽都不行,知道嗎?”


    “你們是幹嘛的啊?”劉鉤子呆呆地問了句。


    劉長有直接在劉鉤子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 說:“不該你問的不要問,這些都是世外高人。要不是他們 , 我就被你害死了 , 拿個蒙頭布來抵債 , 你真幹得出來。”


    “我又不知道那是蒙頭布,要是知道 , 我也不會撿。怪不得我最近逢賭必輸,原來是這些東西鬧的。”


    這劉鉤子,小鼻子小眼睛,薄片子嘴,一看就不是個誠實人。但是我們也不需要他誠實 , 我們需要的是他的鼻子。我們必須找到這一對趕著驢車的父女倆才行 , 說白了,我們要和他們做生意啊!


    這父女倆,這是掏了一個大墓啊!


    劉鉤子這時候戰戰兢兢地問道:“那倆人,真的是鬼嗎?”


    小鳳說:“別問了 , 睡覺吧。你這炕還真涼啊!多久沒燒過了?”


    “沒柴火怎麽燒?”


    我這時候喃喃道:“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啊!”


    小鳳說:“睡涼炕腰疼,這可不行,我去找點柴禾。”


    小鳳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他扛著三根椽子回來了 , 很快就點了火,炕也就熱了上來。


    劉長有這時候已經離開了,鉤子問我們:“哪裏偷來的?”


    小鳳說:“當我是你啊就知道偷,這是從你家豬圈上抽下來的。”


    劉鉤子頓時臉一黑,說:“那豬圈不就塌了嗎?”


    “你又不養豬,要豬圈做什麽?現在熱炕頭要緊 , 再說了,明天一早你就要和我們去西安了 , 要是找到這女的了,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回來的時候重新修一下這個豬圈好了。”


    “你能給我多少錢?”


    小鳳笑問:“你想要多少?”


    “起碼要給我五百塊才行吧,西安那麽遠。”他這時候歎口氣說:“我家以前在西安有門市的,你聽說過西安的江南綢緞莊嗎?我家開的,以前我家可是做大生意的,要不是……”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我在一旁閉著眼說:“睡吧,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我們判斷 , 這父女倆弄到手東西之後,一定要出手的。西安大雁塔一代有很多玩古董的 , 也有很多外國人在這裏收東西,然後走私回國。他們一定會去大雁塔看看行情的。


    小鳳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有固定的收貨人,要是有固定的收貨人 , 我們就不好找了。”


    我說:“多難都要找到,這可是一筆天大的生意。要是這筆生意做成了,我們能吃八輩子。”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從生產隊弄了一輛驢車,拉上劉鉤子門前的兩尊石像啟程了,我們幹脆就趕著驢車去西安 , 最關鍵的是 , 我覺得這父女倆也是趕著驢車去的西安,我想,我們都是趕驢車 , 走的應該是同一條路 , 在路上也許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呢。


    果然,僅僅是走了兩天 , 我們就在一個黃土坡前再次看到了一塊槨板 , 我們三個下了車 , 蹲在槨板前麵看了好一陣,我說:“裝車吧 , 看來那對父女的驢出問題了,累病了,一邊走,一邊就開始把重的東西卸掉了。往前走吧,指不定還能撿到什麽呢。”


    劉鉤子說:“知道是棺材板你們還撿上做啥 , 就不怕晚上被鬼找上門。”


    小鳳說:“一路上就你話多 , 你就負責找那個女的 , 其他的不要多問。”


    老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劉鉤子,不該問的不要問,吃好喝好穿好睡好,不要感冒 , 不然鼻子就不靈了。”


    “你們當我是一條狗啊,我告訴你們,解放前我可是大少爺,伺候的我丫鬟就三個。”劉鉤子說:“你們要是當我是條狗 , 我就不配合你們了。”


    小鳳看看周圍,說:“荒山野嶺的 , 我們幹脆挖個坑把這個沒用的貨埋了吧。”


    老黑一聽就停了車,小黑就下車拿著鏟子去挖坑了,嚇得鉤子臉都白了,說:“小鳳大大,我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陳大大,你和他們說說,我真的是逗悶子呢,不是說的心裏話。”


    小鳳挖坑的速度那是真的快啊 , 也就是十分鍾,就把坑挖好了 , 他從裏麵跳出來,拉著鉤子就到了坑邊上,直接就扔了進去。


    鉤子嚇得直接就跪在了裏麵,說:“我知道錯了 , 諸位大大,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再也不犯錯了。你們管我吃,管我喝,還給我置辦了棉大衣 , 我要知恩圖報才行。”


    這小子就要這麽收拾他一下 , 不然他真的以為我們都是冤大頭了。我說:“好了,上來吧。以後不要多事,知道嗎?”


    鉤子都快嚇哭了,上來之後老實了很多。終於 , 我們在一天後又撿到東西了 , 在路邊的草叢裏,撿到了朱雀和玄武的石雕。


    小鳳把東西搬過來 , 放到了車上說:“看到了嗎?湊齊了。”


    老黑說:“這東西不值錢 , 必須是全套的 , 還要配合上墓主人的信息,才會有價值。現在倒是有全套的了 , 缺少的是關鍵信息。”


    小鳳說:“想不到跟著這父女倆一路走,還撿到寶貝了。這一車到底有多少啊!”


    劉鉤子說:“很大一車呢,驢都拉不動,你說有多少?他們難道不是鬼嗎?”


    我說:“多虧了不是鬼,要是鬼的話,你就倒黴了。”


    就這樣 , 我們一路趕著驢車進了西安城。到了之後我們直奔大雁塔 , 在那裏有個古玩市場 , 我們開始在古玩市場逛了三天,並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回到了旅館,小鳳說:“看來我們找錯地方了,明天我們去朝陽門看看。”


    我們又在朝陽門逛了三天 , 問了很多人,沒有一點線索。


    我們連續幾天沒有線索,難免有些焦急,在飯店吃飯的時候 , 我說:“線路不會錯的,他們一定是來了西安了,怎麽會沒有一點線索啊?”


    小鳳這時候猛地坐直了身體 , 說:“去鹹陽了,一定去鹹陽了。”


    老黑也點點頭,說道:“沒錯啊,應該是去了鹹陽了吧。不然沒有理由一點線索沒有吧。”


    就這樣,在次日一早,我們去了鹹陽,在鹹陽樓後麵就是古玩市場,我們趕著驢車剛進去,就被人攔下了 , 攔住我們的是一個卻半個耳朵的男人,很矮 , 很黑,抽煙太多,一口黃牙。他拉住了我的驢,說:“車上的東西給我看看行嗎?”


    我說:“為啥要看 ?”


    “好奇,你們難道不是來出手東西的嗎?你可著鹹陽城打聽打聽 , 我半拉耳朵舍不舍得出錢?隻要你有好東西,我就給得上價,不瞞你們說,咱是海外的關係。”


    我說:“你有店嗎?”


    “店我沒有,但是我在這裏是有家的,我跑不了 , 跟我來吧。”


    就這樣 , 他牽著驢直接就去了他的家。


    到了之後,我說:“你怎麽認定我們車上有東西?”


    “幹這行的,都要有眼力,誰是來出貨的 , 誰是來閑逛的 , 一眼就看得出來。”


    我這時候將車上的席子掀開了,漏出了四件東西和一塊槨板。


    這半拉耳朵伸著脖子看看 , 然後用手摸摸這石像,說:“哪裏來的?”


    我說:“路上撿來的 , 您給看看值多少錢。”


    半拉耳朵又摸摸那槨板 , 說:“這是一塊槨板,是前堵 , 正對著死人頭那邊。這都是出土的東西。其他的呢?”


    我說:“一年前有一輛我們這樣的驢車來了這裏,都在那輛車上了。”


    半拉耳朵這時候不屑地搖搖頭說:“那輛車啊,人家有門路,直接和洋人做交易了。我攔下那輛車了,我記得很清楚 , 那父女倆根本不理我 , 看都不讓我看。我有直覺 , 那一車都是好東西。可惜啊,……”


    我一聽就知道,我們找對地方了,這個半拉耳朵,知道很多內情。


    半拉耳朵遞過來名片 , 他叫尹吉生,還是嬰兒的時候,被老鼠把耳朵咬掉了一半。這輩子就有了半拉耳朵這個外號,很少有人稱呼他的大名。


    我說:“你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嗎?”


    半拉耳朵搖搖頭說:“來往的人太多 , 我早忘了,快一年了吧 , 時間太久了。”


    他指著車上的石像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都是擺在棺材四周的,這些東西和棺材,墓誌銘一起的話,價值連城,最好是要知道主人是誰。外國人最喜歡這種東西 , 要是和屍體一起給外國人,外國人能出這個數。”


    說著 , 他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五萬,美金啊!不過就算這樣,你們要是願意出手,我給你們這個數。”


    他還是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五千人民幣,你們覺得這價錢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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