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納蘭家的較量,那真的是傾注了政府所有的力量。


    這一仗要是打不贏 , 恐怕地府有垮台的可能。政府垮台,就需要選一個全新的政府出來,那時候,估計就是納蘭家的地界了吧。


    但是我有信心,這一仗我一定能打贏。


    其實這一仗最關鍵的就是那些商人,隻要他們意識到,和地府作對不會有好結果 , 那麽情勢就會逆轉了。尤其是現在,他們普遍覺得在金城這地方地府就是個屁,這就做什麽都不好辦了。


    他們一心圍繞在納蘭家周圍,擁護納蘭家,而不是擁護地府,這才是問題的根源。


    現在兩邊都繃緊了弦,誰都不能鬆,隻要一鬆,那麽就會輸的很徹底。


    三猴子這個辦法可以說是釜底抽薪 , 打著興修水利的幌子還製裁納蘭家 , 讓納蘭家猝不及防。最關鍵的是,他納蘭家沒有任何的辦法。他能反對地府興修水利嗎?


    興修水利這種事是和民生息息相關的,就算是這件事拿出來在地界討論,也是地府占有絕對的道理。青龍鎮的犧牲,帶來的是幾十萬人的幸福生活。


    再說了,青龍鎮不是消失 , 而是搬遷。政府會給青龍鎮的居民合理的補償,納蘭家又能怎麽去阻止這件事呢?無非就是找一些潑皮無賴抗議,反對,甚至是阻撓施工。


    這些人,該殺就殺,不能姑息。


    修水庫的告示貼出去不久 , 就有周圍的農民集體來送錦旗了。


    三猴子說這是他安排的 , 但就算是安排的,我也感受到了當地農民的喜悅心情。夏天連續幹旱兩個月,這兩個月都需要趕著牛車馬車騾子車驢車來河邊拉水。實在是太辛苦了。


    如果不需要抗旱的話 , 會節省出很多勞動力,投入到一些手工業上,增加農民的收入,讓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


    試問 , 除了青龍鎮的人,有誰會不擁護呢?


    偏偏就有這麽幾十個人,天天在地府衙門的大門口喊口號 , 反對修水庫。甚至揚言,要是敢修水庫,青龍鎮的人會自焚,會用生命來阻擋。


    我們在開會的時候,王大人說:“陳大人啊,這件事還是要慎重啊,修水庫是好事情,但是不能修出亂子來。青龍鎮的人在那裏住了幾輩子了,我們強行讓他們搬走的話 , 也是不合情理的。”


    我說:“少數人要服從多數人的利益,有時候 , 一些人是要做出一些犧牲才行。”


    “隻是,故土難離啊!”


    我說:“隻是搬出去三五裏,怎麽就故土難離了?”


    三猴子這時候假裝和老王站在一邊,他說:“陳大人,我覺得王大人說的在理啊,要是強行修,可能會鬧出人命的。”


    我說:“我們不希望出人命,但要是有人非要找死,我有什麽辦法?凡是找死的 , 就送他去死,滿足他。”


    老王說:“這叫什麽話,陳大人,我覺得你有些失去理智了,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需要一個長時間的評估才行。”


    我說:“這件事我說了算,我說修就必須修。”


    老王說:“陳大人,我怎麽覺得你就是為了報複納蘭家才做的決定呢?你身居要職,必須要理性決策 , 不能一時糊塗啊。”


    我說:“王司長 , 你這也算是忠言逆耳了。不過我這人就是這麽倔強,你說的也有一份道理,我就是要納蘭家明白,誰才是這裏的權威。廢話少說,明天就開始新青龍商貿鎮的建設,同時 , 水庫的建設也開始進行。明天地府中央建設營的人就要過來了,水庫和商貿鎮一起建設。”


    老王歎口氣說:“陳大人,我是不同意操之過急的,你要是這樣,我是要寫意見書上報給地府律法檢查司的。”


    我說:“這是你的權利,但是 , 我沒有被撤職之前 , 你還是要聽我的,不是嗎?”


    老王聽了之後,拂袖而去。


    開會的有十多個人,都搞的挺尷尬的。


    散會之後 , 三猴子跟著我進了書房,他笑著說:“陳大人,我們搞到納蘭家的痛處了,納蘭家開始慌了。這一局 , 他們必敗。不過要當心,一旦藍家或者蓋家或者是修羅道的人介入這件事 , 那麽就不好辦了。”


    我說:“蓋家和藍家介入的可能非常小,這修羅道要是介入,會用什麽方式介入呢?”


    “修羅道有自己的地盤,距離這裏三百裏就是邊界,一旦修羅道介入這件事,就會出豐厚的條件,招攬這些手藝人和商人,去他們邊界的一座城生活,比如白送店鋪,比如免除十年賦稅。”


    我笑著說:“這樣的話 , 他們要和陰間做生意,就要收他們的過路費了 , 或者加重稅。畢竟在地界,陰間才是最大的市場,陰間的人口是修羅道的十倍,他修羅道根本就沒有辦法和我們抗衡。你放心吧,這些商人很精明的。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他們大多信奉道教,你讓他們去佛教修羅的地盤 , 他們也不樂意。即便是他們樂意,你覺得修羅道的那些人會樂意?這裏麵真的太複雜了,他們做不到。”


    三猴子點點頭說:“陳大人說的有道理,我隻是提醒一下大人,免得到時候出什麽紕漏。”


    三猴子這種人,嫁女兒或者找丈夫,絕對不會找這種人。他絕對是個小人,並且心狠手辣。但是他很懂得察言觀色,心思縝密 , 並且會審時度勢 , 什麽時候說什麽話,做什麽事情,他都拎得清。所以,有這樣一個手下,還是很不錯的。


    次日,建設營的人來了 , 營長親自帶人來做實地考察,他自稱二營長,姓雷,外號雷大炮,真名就不重要了。


    一個人的名字也許會起錯了,比如我們村有兄弟三個 , 老大叫王發 , 老二叫王金,老三叫王財。這就是發金財啊,但是兄弟三個 , 一貧如洗。


    但是外號是後來根據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取的,絕對不會錯的。雷大炮做事雷厲風行,說話底氣十足,更是人高馬大 , 對應這個外號,很貼切。


    當天 , 我們就選好了水庫的地址,雷大炮說:“就這裏了,三天之後給你看施工圖,圖紙一出來,你簽字,我們馬上就開工。現在,我們開始備料。”


    我說:“主要用什麽料?”


    “當然是鋼筋混凝土結構。”


    我一聽有鋼筋混凝土,心裏就都明白了,這地界也是在改革的。


    事到如今 , 一切就緒。三猴子當晚拎著一包醬牛肉,一瓶好酒去了我的書房 , 我倆邊喝邊聊,他說:“陳大人,接下來才是關鍵時候了,納蘭家的人不會這麽坐以待斃的,他們一定會阻止我們的。”


    我說:“到時候必須要下得去手,來阻止我們施工的,必定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也不排除 , 有一些傻子受到了納蘭家的蠱惑來當炮灰。開始的時候,好言相勸,要是勸不了,就抓,要是抗拒,格殺勿論。記住,必須要做到仁至義盡。”


    三猴子說:“我明白,但是這些刁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占大多數 , 我們越是好言相勸 , 他們就越是覺得我們怕了他們。”


    我說:“這不是給某個高官修別墅,這是在修水庫,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說白了,我們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三猴子舉著酒杯說:“沒錯,陳大人 , 這就是您的英明之處。做什麽事情都要名正言順,不會蠻幹。跟著您幹事業,我心裏舒服啊。”


    我心說這馬屁拍的,舒服啊!


    三天之後,圖紙出來了,青龍河開始圍堰,商貿鎮開始打地基 , 我走了一圈 , 幹的是如火如荼,這樣一看,三個月幹完 , 沒有一點問題。


    明君在第四天的深夜秘密來了,仔仔細細了解一下我的計劃,想著會出什麽意外,最後我們一致認為 , 不會出任何的意外。明君最擔心的是,我們這麽做 , 會不會把納蘭家逼走。


    納蘭家可是地界最知名的鐵匠世家,他們要是全家離開金城,搬去修羅道那邊,對陰間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明君說:“他們要是搬走的,帶走的不僅是金子那麽簡單,最主要的,還有圍繞納蘭家的整個產業。”


    我說:“他們要是豁得出來,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不是為了讓他們搬走,隻是想讓他明白 , 地府是誰說了算。如果納蘭家對地府心存二心,搬走也是好事情 , 不然能力越大,就禍害越大。”


    “是啊,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希望納蘭家搬走了。”


    “我說,搬走也不可惜,留下也沒有太多的喜悅。對於我們來說,納蘭家之於地府 , 就是雞肋罷了。”


    明君點點頭說道:“說的沒有錯,要走的留也留不住,不想走的,趕也趕不走。再說了,金城是他們的根基,他們納蘭家離開了金城,還是納蘭家嗎?周邊的配套不可能都和他走的,修羅道,也不是那麽好混的。那不是一塊樂土 , 更不是極樂世界。”


    明君是淩晨走的 , 我這一晚上沒睡覺,剛剛躺下,三猴子就來敲門了,我迷迷糊糊起來,打開門問道:“什麽事啊,不是說過,今天誰也不見的嗎?”


    三猴子說:“納蘭風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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