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來說,死亡就是永恒。


    我知道自己的實力有限 , 但是我還真的不懼怕死亡,我倒是最怕和猴子一樣被壓在山下五百年,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納蘭風華這是和我攤牌了,她一直想算計我,但是都被我的不配合政策化解了。這次,這是她的底牌。


    我說:“我還真的想知道,他們到底怎麽殺死我一個堂堂的一品索命大人。”


    “殺手可不管你什麽身份 , 不然也就不是殺手了。”納蘭風華說,“陳洛,我覺得,我們講和是一件很不錯的決定,你覺得呢?”


    我說:“老婆,我覺得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我死了,你就和白潔一樣守寡了啊!”


    納蘭風華一聽笑了,說:“當一個小寡婦也是很不錯的,以後就不會有臭男人纏著我了。即便是他過來纏著我,我也有很正當的理由排斥他了 , 我就說 , 對不起,我要為亡夫守孝三百年。”


    我說:“你怎麽不為我守孝三千年呢?還三百年,也真服了你了,不用那麽多,三年我就知足了。”


    我們正聊著呢,就聽到外麵有女人咯咯的笑聲。


    納蘭風華頓時豎起耳朵 , 說:“你們人間有一句話怎麽說的?叫,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麵是寡婦白潔的聲音。”


    納蘭風華打開門出去了一下,回來後說:“白潔和一個男的,也來這裏玩了。那男的好像是城南的李大富,這小子是真有錢啊 , 家裏是開金礦的。這李大富妻妾成群 , 但還是喜歡這一口啊。你們男人啊,我也是真的無語了。”


    恰巧這時候,門被敲響了。納蘭風華去打開門 , 剛好白潔站在門口,手裏端著一盤子大櫻桃。她說:“李大富看到納蘭小姐在對麵屋,讓我送了一些水果給納蘭小姐和陳大人吃。不成敬意,請您笑納。”


    我說:“白大姐有心了 , 謝謝了。”


    白潔說:“陳大人,想不到這麽巧在這裏遇上你。李大富和我都很敬仰陳大人的為人 , 尤其是陳大人修水庫這件事,深得民心。李大富這裏有一張金票,讓我交給陳大人,這是他捐獻給衙門用來修水庫的,整整一萬兩金子。”


    說著,她將一張金票遞過來,我接過來,笑著說:“這個我可是要收著,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捐贈。我替金城百姓謝謝李大少了。對了 , 何不請李大少過來坐坐呢。”


    白潔笑著說:“他還怕您不肯見他呢,李大富這個人啊 , 很靦腆的。我這就去叫他。”


    不一會兒,李大富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就進來了,穿著還是很得體的。他一進來就抱拳說:“拜見陳大人,拜見夫人。”


    李大富是個胖子,看起來有一百六十斤左右,身高一米七五 , 和我差不多。不知道怎麽的,這人一看就讓人覺得很舒服,我讓座,然後納蘭風華很懂事地給我們倒了茶。


    我說:“李大少慷慨解囊,我在這裏深表感謝。”


    “我能為金城百姓做些事,也是我的榮幸。說起我為什麽捐款,也是有故事的。”他歎口氣說:“我本來有個姐姐的,小時候家裏窮,買不起街上的蔬菜 , 所以頓頓吃鹹菜度日。姐姐每天都去挖野菜 , 但是我父母覺得我小,挖回來的為數不多的野菜,也都給我吃了。陳大人,你也知道,幹旱啊,野菜都長得很少。”


    隨後 , 這李大少突然流淚了,他用手擦了一把說:“後來姐姐因為長期不吃菜,手開始掉皮,嘴唇出泡。但是父母根本不當回事,說過了這個季節就好了。但是過了這個季節之後,姐姐就死了。”


    我說:“應該是敗血症。”


    “要是早有這個水庫 , 農民就可以種很多蔬菜 , 那麽我們家也不至於買不起菜吃。姐姐就不會死了,陳大人,這水庫關係到太多人的生活,您必須要修建成啊!”


    我點點頭說:“李大少 , 你這個故事真的讓我心碎。我也有個哥哥,也是死了。我深有體會你此時此刻的心情。你放心,不管有多大的壓力,這水庫我都會修建下去的。我的決心已定 ,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李大富這時候站了起來 , 一抱拳說:“陳大人,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告辭。有什麽困難,尤其是錢不夠了之類的事情,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還是可以出一份力的。”


    我說:“有你精神上的支持就足夠了。”


    李大富和白潔離開了,我這時候看著納蘭風華說:“你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嗎?知道水庫有多麽重要了嗎?”


    “哪裏有他說的那麽玄乎,難道連菜都買不起嗎?”


    我一聽笑了,說道:“我們人間晉朝有個皇帝,是晉惠帝司馬衷,有一年鬧饑荒 , 餓死了很多人,晉惠帝司馬衷接到了奏報 , 他說了一句,沒有糧食吃,為什麽不吃肉呢?”


    “我的意思是,既然金城生活這麽艱苦,為何不換個地方生活呢?可以賣了房產,去他處另尋活路。”


    我說:“其一,故土難離,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地方。其二 , 去往他處,困難重重,難道他處就是陰間樂土嗎?窮人,到了哪裏都是一樣窮。”


    納蘭風華這時候不屑地笑了,說:“大自然就是這樣,優勝劣汰,自然法則。”


    “你怎麽就不能有一些仁慈之心呢?”


    “有你仁慈就夠了,如果三界的人都和你一般仁慈,那麽三界的人類就沒有了競爭 , 沒有競爭就不會有進步。你懂這個道理嗎?”


    我說:“就算是你說的有一點道理 , 但是我問你,修水庫這件事,有錯嗎?難道讓金城百姓吃飽飯,讓你們這些城裏的富人都能在旱季吃上新鮮水靈的蔬菜,有錯嗎?無非就是觸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


    “你直接說我們納蘭家就好了。修水庫這件事,開始的動機就是為了對付我納蘭家的 , 到了現在,倒是成了大仁大義了,你太虛偽了。我很看不起你這種虛偽的人。”


    我說:“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我隻是知道,我做的是對的,這就足夠了。”


    接下來 ,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說話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 幹脆就自己幹自己的事情。


    洗漱完畢,拿著一本書上床看書,我在大床的這頭 , 她在那頭,我們蓋著兩個被子。看困了,我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在周圍的樹林中走走 , 中午去吃了淡水大帶魚,那真的是至極美味。配上幾杯小酒 , 真的是令人如癡如醉。


    告子說過,食色,性也。吃在人的一生裏是最重要的事情了,色,次之。


    回到了房間,我就覺得很像睡。這一覺睡下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去洗臉的時候,從鏡子裏看到 , 我的右臉頰上,竟然有一個紅色的圖案。這是一個很抽象的骷髏圖案。


    頓時我就想起了必殺令這件事 , 我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納蘭風華剛好從外麵進來,我說:“這是不是你說的必殺令?”


    我指著自己的臉頰問。


    她看了後一愣,說:“沒錯,這就是必殺令。陳洛,現在什麽都沒有辦法挽回了。”


    我說:“是你給我印上去的嗎?這是怎麽弄上去的?”


    我用手去擦,但怎麽都擦不掉。


    納蘭風華說:“你覺得會是我嗎?必殺令的手段高明,你還是想想今天接觸過誰吧。”


    我今天接觸的人太多了 , 出去遊玩,遇上的人形形色色,最後我想起了我喝的酒和吃的魚,我回來就覺得很想睡,但是問題是,不僅是我喝了酒吃了魚,納蘭風華也吃了啊,她怎麽就沒有想睡覺呢?


    我說:“既然有辦法在我臉上弄一個印記,為何不動手殺了我?”


    納蘭風華說:“你在問我嗎?我又不是殺手,我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呢?”


    我說:“簡直幼稚,要殺一個人,先給這個人做一個標記。然後再動手殺人。這好像是電視裏的橋段。他要不是幼稚 , 還有一種可能 , 那就是做標記的是一個人,負責動手的是另外一個或者幾個人。”


    納蘭風華說:“你很會分析。”


    我說:“我更傾向於一群人,做標記的人是術業有專攻,專門負責給人做標記。這標記做好了之後,那些職業的殺人高手就鎖定了目標,根據對手的能力來做出判斷 , 是一個人出手,還是一群人出手。總之,必須保證萬無一失。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來運作了。”


    “你分析的倒頭頭是道,怕了嗎?”


    我說:“看來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我必須要謹慎一些了,怕 , 還不至於。”


    “還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啊!陳洛 ,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付你,他們的手段,你完全沒有辦法防備的。”


    納蘭風華說的確實沒有錯 , 一群人要殺一個人,確實不好防備,除非我不出門,在一個安全範圍之內活動。出門的話 , 一群人在周圍負責安保。


    就算是這樣,也保不齊負責保護我的人裏麵出現內奸。


    我笑了 , 說:“我很好奇,他們打算怎麽殺我。會多麽的別出心裁呢?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你放心,必殺令沒有讓任何人失望過,他們沒有失敗的記錄,被必殺令標記到的人,三個月之內,必死無疑。我已經做好了當寡婦的準備了。”納蘭風華這時候看著我,手裏端著一杯茶水,說道:“我是真的替你可惜了 , 陳洛,這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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