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這時候卻不說了,看著我吃吃地笑。


    我說:“你到底要不要說?”


    柳卿說:“急什麽 , 我告訴你,這個人是我們多情穀最厲害的鑽石殺手,叫郎十三。他殺人無數,從來沒有人找到過他,他隱藏的非常好。就住在銀城北港鎮上,扮作了一個癡呆。”


    我說:“徐昌華是不是這個郎十三的父親?”


    “沒錯,但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 , 他們的癡呆孩子早已經死去,是郎十三用自己的靈魂侵入了那癡呆孩子的屍體,得到了這個癡呆身份。之後就一直隱藏在北港鎮,接到任務之後就失蹤幾天,北港鎮的人都以為他走失了,但是過些天又會再回來了。尤其是他的爺爺奶奶帶著他進山去住之後,他就更加的安全了。”


    我說:“這麽說的話,就對了,郎十三死了。”


    “我知道死了 , 我們也在追查 , 到底是誰害死了他。不僅害死了他,還用趕屍術,把他的屍體趕進了火坑。”柳卿說,“不過現在我也不用管這件事了。這件事與我無關了,我也要像郎十三一樣找個地方,隱居起來。讓誰也找不到我就對了。”


    我說:“看來這陳衝之死 , 後麵的事情很驚人啊,我怎麽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件事有天大地大啊。”


    柳卿說:“陳衝是郎十三殺的,這個你不用查了,有人想陳衝死。”


    我說:“什麽?是誰要陳衝死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做交易的時候,很多雇主都是不露麵的 , 我隻記得對方出了五萬兩黃金 , 要我們殺了陳衝。不過憑聲音判斷,此時應該是青年男子,比你高一些 , 對了,是個修羅。”


    我說:“按理說這郎十三做事這麽謹慎,殺了陳衝之後,不應該暴漏才是。難不成是陳衝的朋友替陳衝報仇了?”


    “我懶得想這些事 , 我想睡覺了。”柳卿這時候上了床,把帷幕放下 , 在裏麵換了睡衣,之後又打開了帷幕,看著我說:“很多事憑著想象是想不出來的,順其自然好了。”


    我說:“不對啊,這背後一定有個大陰謀,到底問題出在哪裏了呢?本以為找到死者的身份就能找出其中的關鍵,想不到還是一頭霧水。”


    我在屋子裏找筆墨紙硯,這小客棧根本就沒有準備這些東西。柳卿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我要睡了。你想睡的時候 , 可以睡我旁邊。反正我倆都那樣過了,我也不必和你避諱什麽了。”


    我一直在屋子裏坐著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 在腦海中畫了一張關係圖。我總覺得那凶手的母親和姐姐的話不是無中生有,那姨母和表姐和陳衝應該是有關係的。


    現在又有了一個新的難題,就是誰殺了郎十三呢。


    雞叫的時候,困意襲來。我倒在了床上,和衣而眠。我睡醒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柳卿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從後麵一看充滿誘惑 , 尤其是坐在凳子上,那圓潤的臀部,將睡褲撐得圓圓的,真相上去拍一巴掌。


    我深呼吸兩口,除卻了心中的雜念,坐起來說:“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我竟然不知道。”


    “什麽你不知道啊,隻要我殺念一起,你立即就會察覺到。你這麽說 , 還不是要表明對我毫無防備了嗎?這是在示好我嗎?我才不信你的話。”她說 , “倒是我,對你無比的放心,我覺得,一個男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一個和他同塌而眠的女人吧。”


    “我沒興趣殺人,我又不是殺手。”我說。“我必須盡快回去銀城了,和提刑司商量大事。我們就此別過吧。”


    “我無處可去 , 幹脆,我隨你回銀城吧,去你的府上住幾天,剛好和納蘭風華敘敘舊,我倆可是好閨蜜呢。”


    我說:“你想去就去好了,但是接下來幾天可是要星夜兼程的 , 你別怕苦。”


    “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 , 有一次為了完成任務,我在別人家的豬圈裏麵藏了十七天,終於在這頭母豬下崽的那天 , 我殺了目標。要知道,目標有多警覺,但是他有個愛好,就是每當自己養的母豬下崽的時候 , 他都要陪著,看整個的過程。”


    我說:“這不是什麽愛好 , 凡是養豬的都會這麽做,看著新生命的誕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所以,我就天天在豬圈裏等這一天的到來。是人都有弱點,你也有,隻不過我還沒找到你的弱點在哪裏。”


    我說:“我告訴你,我的弱點就是太善良了,老好人一個。我從來不去恨別人,也不想著去害別人,到現在弄得我是沒有什麽敵人 , 也沒有什麽朋友。細想想,還真的沒有人因為恨我這個人想弄死我 , 除了魏元海。”


    柳卿這時候搖搖頭說:“我也仔細想了一下,魏元海也許真的是把我騙了,他裝瘋賣傻把我趕出了多情穀,現在,他成了多情穀真正的主人。多情穀的那些手下,對我應該是嗤之以鼻的吧。是我背叛了他們。”


    我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魏元海這個人就太陰險了。”


    “難道你忘了 , 他用了什麽辦法殺你嗎?這人本來就很陰險,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把這樣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看來,他是真的嫌棄我了,但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於是用了這樣一條妙計。”


    我說:“想那麽多也沒有用,你也不用去怪誰。這都是命運。”


    “我怪你,要不是你的出現,我現在還是殺手之王 , 多情穀 , 多麽美的地方啊,還是我的。”


    我說:“怪我做什麽,誰叫你當初不看清楚的。魏元海的那話那麽小,難道你就沒發現?”


    “我又不懂,我還以為那東西會伸縮呢。”


    我一聽笑了,說:“是會伸縮,但是也不至於小蟲變大龍吧。”


    “好了好了 , 懶得和你討論這些髒事。你不是要走嗎?我們即刻出發吧。我也看出來了,魏元海不會來追我,我走的越遠越好呢。”


    我看著她的後背,歎口氣說:“我也不知道該恭喜你得到自由好,還是為你感到可悲。看來做人做事還是要謹慎一些才好,那天要是沒發生那種事 , 今天的多情穀 , 還是你的。”


    正如柳卿所言,我倆這一路上騎著一匹馬,一直到了銀城也沒有人攔截我們 , 這魏元海根本就沒有派人來追。我越來越覺得魏元海是故意放柳卿離開多情穀的了。


    要知道,柳卿不走,魏元海始終是二把手,甚至多情穀的人隻是對柳卿唯命是從。這柳卿一走 , 魏元海算是真正當了老大了。


    柳卿和納蘭風華見麵的時候,兩個人熱情地摟到了一起。這天晚上兩個人一起睡在一張床上 , 而我睡在了書房。第二天兩個人一起出去遊山玩水,我去了提刑司衙門。


    宋慈見到我之後,趕忙抱拳,很有禮貌地彎腰說:“陳大人,你總算是回來了。查清了嗎?”


    我說:“查清了,死者就是那傻子。隻不過這傻子身份可不一般,說出來嚇死你。”


    “大人請講,我宋慈不至於被什麽話嚇死吧。”


    我一伸手說:“坐下說。”


    我倆都坐下,有人給準備了茶水 , 我說:“這傻子本名叫郎十三,是多情穀的超級殺手。真的傻子早就死了 , 這個是郎十三的靈魂侵入,為的是隱藏身份。”


    “靈魂侵入是有後遺症的啊,會頭疼,還會有癲癇的症狀。倒是不影響壽命,隻是這太難過了。”


    我說:“但是,這樣一來不就更像是一個傻子了嗎?”


    “那倒是,那倒是。這個殺手不簡單啊。”宋慈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陳大人,還有別的線索嗎?”


    我說:“陳衝之死 , 是有人雇凶殺人。但是多情穀的人也沒有見到雇主的樣貌,隻是知道,雇主是個修羅,比我高一些,是個青年男子。而對陳衝出手的,正是這傻子郎十三。”


    “郎十三下的手,這就對了。屍體的特征表現出來的就是熟人作案。這麽說來,那徐昌華夫婦有沒有嫌疑呢?”


    我說:“不,沒有嫌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到現在還覺得 , 那傻子就是自己的傻兒子呢。”


    “這太匪夷所思了。”宋慈說。“有人雇凶殺陳衝 , 這是在那位大老爺被自己兒子殺了之後,這是為什麽?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


    我說:“是啊,這兩件事到底有什麽關聯啊!你宋慈大人思維縝密,難道也分析不出來嗎?”


    “這個案子太複雜了,這後麵一定有天大的陰謀啊!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我說道:“是啊,這陳衝家大業大,有人雇凶殺了他,但是家裏的東西一樣不缺,這分明就是仇殺啊,這陳衝到底得罪誰了啊?”


    “陳衝這人一向與人向善 , 他得罪誰,不太可能吧。也沒聽說他有什麽仇人。陳衝家祖上是手藝人,祖傳的裁縫手藝,一直給大戶人家量身定做衣服。這陳衝手藝也很好,銀城的大戶人家基本都請他做過衣服。”宋慈說,“陳大人 , 這樣一個人 , 會和誰有仇呢?一個做衣服的而已。”


    我說:“這麽說,陳衝也是個名人了。”


    “這人還是很低調的,平素裏不怎麽和人交往。請他做衣服的都是大戶人家 , 像是死者這樣的人家,是請不起的。”


    我點點頭說道:“這麽說來,那姨母和表姐說根本不認識陳衝,也是可信的。”


    “現在是雙方各執一詞 , 難辨真偽啊!”宋慈說,“陳大人啊 , 我們一直在死胡同這麽轉,總覺得被人牽著鼻子走啊。到底哪裏有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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