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到了狗洞前,明月帶頭鑽了出去 , 我和柳卿緊隨其後,想不到的是,我們三個竟然一起鑽進了一張大網裏麵。其實這張網很容易掙脫,但是怕的是,掙脫了會被拆穿。


    就聽有人笑著說道:“抓到了,今晚我們有狗肉吃嘍!”


    我正在為難,就聽撕拉一聲,接著 , 柳卿最先竄了出去。我和明月緊隨其後,一溜煙就跑了,速度非常快。要知道,那些士兵雖然不算什麽高手,但也都是練家子啊,速度慢了,一定會被抓住。


    就聽後麵士兵喊道:“媽的,這是什麽狗啊,跑得這麽快。”


    有人說:“八成是聽到你說要吃他們了 , 為了活命 , 自然跑得快。”


    “狗能聽懂人語?”


    “怎麽不能,我就告訴過你們,不要吃狗,你們不聽。我告訴你們,狗是能聽懂人的話的。”


    “狗通人性嘛!”


    ……


    我們三個就這樣一直跑到了城門前,此時城門已經關了 , 我們三個幹脆都從城牆上越了出去,然後快速跑進了叢林,到了叢林之後我們三個才發現,竟然隻顧著趕緊出城,忘了去偷衣服了。


    我說:“這可怎麽辦?沒有衣服穿。”


    明月說:“你去找衣服吧,陳洛。畢竟你是男人 , 被人看到就隻會當你是瘋子。我們女人要是被看到了 , 一定會讓人生出歹意的。”


    我喃喃道:“是啊,尤其是這樣的兩個大美人。”


    柳卿說道:“城外三裏有一家客棧,你去客棧偷一些衣服回來。最好是人間裝扮的。”


    明月說:“有什麽算什麽 , 快去吧。”


    我算算時間,說:“是啊,我必須走了,不然就要現真身了。這個魏元海 , 也不多給幾顆。”


    我按照柳卿說的,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家客棧。我很輕鬆就進了客房 , 偷到了三套衣服。


    但是回來之後發現,三套衣服竟然都是女裝。


    柳卿看著衣服說:“你傻啊,你是不是隻顧著看大姑娘的睡姿了?”


    我說:“沒做過賊,太緊張了。”


    事到如今,就算是女人衣服也要穿了。還好這修羅的身材都是挺修長的,我也不胖,這女人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覺得緊繃。當然了,隻是褲子穿起來很難受,這褲襠太勒得慌了。並且這褲襠這裏和男褲不一樣,弄得丁丁和蛋蛋都很憋屈 , 褲子那裏也凸起的很厲害。


    柳卿白了我一眼說:“我實在是受不了你了,這樣子簡直惡心死了。”


    我說:“我有什麽辦法。”


    明月也低頭看看我 , 臉一紅,嘟囔了一句:“齷齪。”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說道:“權宜之計,我們這就去客棧,我再偷一套出來好了。”


    就這樣,我們三個連夜又到了客棧外麵,我讓她們兩個在外麵等我 , 這次我又進去偷了一次,這次總算是偷了一套男裝,但是問題來了,穿在身上,褲腿長,袖子也長。


    我穿在身上撐不起來,就像是一個二傻子。我說:“修羅的身材都很修長健美,我好像穿起來不太合適。”


    明月說:“那也比穿女人衣服強,我們趕快走吧 , 到了九龍鎮買一套合適的。畢竟修羅也有矮個子的。”


    接下來我們加快腳步趕路 , 到了前麵的大車店裏,偷了三匹馬,就這樣騎馬直奔九龍鎮。九龍鎮的西邊就是九龍山,這九龍山有九個山峰,就像是九個龍頭在這裏。傳說這都是巨龍墜落的屍體化作的大山。


    我們賣了三匹馬,之後賣了不少好看的衣服 , 然後在天黑之前到了九龍山上,在最高的山峰上駐紮下來,在這裏,能看到穿山而過的管道,要是想運送一千桶火油,這是必經之路。


    柳卿說道:“要是那宋大人分析錯了 , 我們可就白來了。如果是中了調虎離山之際 , 我們就輸定了。”


    明月說:“但是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這樣輸,無非就是城主府被占領,死一些人 , 包括那位宋大人,一定會成為俘虜。如果確實有火油,我們不來,那麽大家也許會死無葬身之地 , 全軍覆沒。”


    我說:“你們不了解宋大人,宋大人是可靠的。”


    “好像你多了解他一樣。”


    我說:“我當然了解宋大人 , 剛正不阿,是正人君子。他沒有朋友,他一生與正義二字為伍。是個眼睛裏不揉沙子的人。這也是他不願意在陰間做官的原因,也許他和明君不對脾氣吧。”


    明月說:“你這麽說我哥,好像我哥是個小人一樣。”


    柳卿說:“是啊,陳洛,你當著人家妹妹這麽說,合適嗎?好歹明月也是地界數一數二的高手。你就不怕她轉身走了,不幫你了嗎?”


    我說:“我隻是實話實說。”


    明月嗬嗬一笑說道:“無所謂,他們都覺得我是個瘋子。我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好印象。曾經在京城發生了這麽一件事 , 那時候我父親就拷問我們幾個兄弟姐妹。有一位母親嗜賭成性,不僅輸光了家裏所有的急需 , 還欠了很多的錢。年輕的時候,她還能靠著出賣身體償還,當她年老色衰之後,男人們對她失去了興趣。但是她還是改不了賭的毛病,結果就讓自己的女兒用肉體償還賭債。”


    柳卿說:“簡直就是畜生。”


    明月接著說:“女孩兒不同意,這位母親就大罵自己的女兒不孝。女孩兒的父親一氣之下,殺了這位母親。連夜帶著女孩兒試圖逃出京城。”


    柳卿說:“逃出去了嗎?”


    明月說:“鄰居在早上發現了這位母親的屍體 , 於是報官。官府在城內搜查,就在開城門之前的一分鍾,在城門內找到了這可憐的一對兒父女。父親就問我們,要是你們當了提刑官,怎麽判這個殺人案啊?”


    我說道:“這個你要去問一下宋大人,他一生辦案無數,他應該能回答你的問題。”


    柳卿說:“明君是怎麽回答的?”


    明月說道:“我哥說,父親是為了保護女兒不被糟蹋,才殺了母親的。所以,屬於正當防衛 , 應該放了父親。”


    柳卿說:“你呢?”


    明月說道:“我覺得這個男人太愚蠢了,該殺!”


    柳卿說:“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殺人償命 , 天經地義。女孩兒並沒有去陪賭徒,母親是因為女兒沒有去陪賭徒才大罵女孩兒的,所以,父親殺人行為並不是為了保護女兒不被糟蹋,而是因為女兒被母親打罵,才失控殺人的。作為一個成年人 , 應該明白殺人是要償命的。”


    柳卿說道:“要是這麽說,我殺人太多了,豈不是要死很多次了嗎?”


    明月說:“要是違法的人,比維護法律的人還要強大的話,法律也是要妥協的。這是不變的規律。能限製我們這種人的行為的,絕對不是法律,而是良知。”


    我和柳卿看看 , 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 , 我看著明月說:“怪不得你家人都說你是個瘋子,我覺得,你很適合在宋大人身邊相處。”


    柳卿說:“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 , 有些時候看起來一個人很有道理,就像是這個殺了妻子的家夥,但是他必須死。”


    明月說:“關鍵就是在這裏了,殺人是個事實。至於主觀的東西 , 誰知道這個丈夫是不是蓄謀已久呢?故意縱容妻子,然後找一個機會殺了她。然後博得大家的同情 , 給自己的殺人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我之所以說他愚蠢,就是因為,他為何不休了她呢?在她開始賭博的時候就休了她不行嗎?”


    柳卿說:“很多女人都很強勢的,男人又太懦弱。不敢提出休妻的事情。”


    我說:“所以說,他很愚蠢。”


    柳卿說:“不休妻,還是一家人。休了妻子,日子也許更不好過。普通人生活會有很多的無奈的,他們的感受我們是很難猜得出的。”


    明月說:“我說這個人該殺的時候,全家人都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父親讓我下去了,之後 , 我就被全家人當成了另類。逐漸的,我成了現在這樣。”


    我看著她說道:“我覺得你挺喜歡說話的。”


    “那要看和誰說了。”明月看著我一笑 , 然後一伸手,那把琵琶瞬間出現在了手裏,她撥弄了一下琴弦,頓時,悅聲響起。


    柳卿說:“我覺得晚上他們不會趕路。晚上趕路需要火把,這火油沾火就炸,太危險了。所以 , 今晚不會有什麽動靜。我們也休息一下吧。我如果料想的不錯,應該在明天一早到這九龍山前,然後天快黑的時候,出九龍山。在九龍山下安營,我們在那時候動手。”


    明月說道:“愚蠢,在這裏動手,我們怎麽把火油帶回去。我們尾隨就好了。”


    柳卿說:“你的意思是,跟著車隊一直到銀城外嗎?”


    “沒錯,他們不會把火油運送進銀城的,一定先在城外的某個隱蔽地方藏起來 , 等到大風起的那天晚上 , 悄悄進城,對城主府突然襲擊。”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混在運送車隊裏,在關鍵時候出手,讓大火在廣場上燒起來,是嗎?”


    明月看著我一笑說道:“這是不是太容易了呢?也許別人做不到,但是我們三個 , 手到擒來。其實這件事的成敗不在我們的實力,而是信息。信息才是最關鍵的,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宋大人的推斷有錯,我們就白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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