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瑪麗的大暴走最終被世間定性為恐怖行動而塵埃落定,雖然既沒有預告也沒有犯罪申明,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理由能讓大眾接受。


    白雪和哈德格爾·愛麗絲盡全力救助了受害者的生命,結果也因此出現了雙手雙腳的手指加起來都數不過來的目擊者……除此之外,災厄瑪麗所遺留下來的對戰車步槍之類種種凶惡武器增加了恐怖行動的可信度。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兵器與魔法少女的形象不太相符,政府機關之中沒有人提出犯人是魔法少女的說法。更根本地說,即便有再多的目擊情報,官方也從未承認過魔法少女的存在。


    盡管協助災厄瑪麗的組織不可能不清楚誰是罪魁禍首,但他們仍然保持了沉默。他們大概根本就不在乎魔法少女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隻是想和暴走的最終兵器劃清界限罷了。


    “啊呀,一大早就忙死了pon”


    球體的白色部分暗淡無光,蝴蝶翅膀的動作顯得很無力,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


    “欺詐也好詐騙也好耍詐也好坑人也好隨便怎麽說pon,但是以增加道具需要將最終範圍縮小到四人這個借口不覺得有點勉強嗎pon?”


    “勉強就勉強了。”


    “主人。”


    “什麽事?”


    “您有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無論法布怎樣辛勞,不過因為是法布也就沒關係了。”


    “被人討厭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嘛?”


    庫蘭貝莉隨意地躺著,手抵住頭。


    “你就被人討厭去吧,我會在這期間研究很多事情。”


    現在為止死亡的魔法少女是:眠眠、王權、聖少女、magicaroid 44、維斯·寒冬牢獄、修女娜娜、優奈兒、災厄瑪麗、最高速。最終沒能和寒冬牢獄再戰一場真是有點可惜,原本還以為會與庫蘭貝莉一起留到最後的一定是寒冬牢獄呢。


    遊戲已經過去了一半,如今最有力的候補者寒冬牢獄已經退場,剩下的人之中稱得上是有力候補的不管是泳泳還是波紋,亦或是哈德格爾·愛麗絲,隻要對手足夠有趣就行。


    “啊,對了對了。”


    “怎麽了?”


    “要把事情的經過總結一下做成報告書送上去,寫些什麽好呢pon?”


    “魔法之國”為了尋求新鮮血液會定期進行選拔考試,在作為候補的人選中挑出有才能的人並讓其中的一個人成為自己新的一員。


    依照慣例,進行選拔考試的負責人的就被稱為主人,從“魔法之國”派出一名要員,確保有當地的人作為建議者,聽取其意見並將考試推進下去。如果沒有那個作為進行選拔考試的負責人的話,考試就無法進行。


    給予主人支持的魔法終端為了能更順利地幫助考試的進行,還搭載了一般魔法終端所沒有的各種應用程序。作為管理者專用終端內居住者的法布,隻要認為是有必要的東西不管從哪個渠道都會搞到手。作為偷偷推動壞事的不檢點考試官,法布所準備的應用程序大多都是些危險的東西。


    “經過報告什麽的就隨便糊弄一下咯。”


    “好的好的。”


    就算說成這樣,法布也會把報告寫得很漂亮的吧。應該會寫出一份“魔法之國”可以接受,覺得是極其理所當然的人才培養報告的吧,會把充滿血腥紅色的互相殘殺寫得像牧歌一般平和的好孩子考試給他們看的吧。


    “魔法之國”雖然要求才能,但這一過程如果出現死者的話就稱不上好了。畢竟不應該為了自己的方便而給別的世界添麻煩吧。


    說什麽傻話,庫蘭貝莉吐了一口口水。


    為了尋找有才之士就將手伸向異世界,這本身就是添麻煩的行為。說什麽必要之外的麻煩隻是傲慢的體現罷了,反正已經添了麻煩了,倒不如把該做的事情全做了。想要求才的話就應該排除弱者挑選出強者才對。


    庫蘭貝莉在被選為“魔法之國”居民的選拔考試中,經曆了一場事故。在地下室裏,一名候補成員召喚出來的惡魔暴走了,在惡魔被鎮壓的時候,除了庫蘭貝莉一個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全部變成了肉塊。召喚者、其他的候補者、想要阻止惡魔的考官,事情最終變成了造成共計十二人犧牲的悲慘事故。


    庫蘭貝莉看著一個接一個人被碾壓、被溶化、被捏碎。對於當時才九歲的庫蘭貝莉來說,盡管這一事件給她造成了足以動搖世界觀的衝擊,同時卻也讓她感到了在那之上的喜悅。和沉浸於殺戮愉悅中的暴力化身拳腳交鋒,魔法碰撞,竭盡自己的生命力讓對方屈服在自己腳下。正可謂是正義的英雄。與強敵戰鬥並將其打到簡直就是一種精神升華。


    消滅惡魔之後,庫蘭貝莉依舊陶醉地站在那裏,從頭到底都浸浴在恍惚之中。直到考官手上的終端上浮現出立體影像,說出了“你準備發呆到什麽時候嗬?”這句話之前,連流出的血中都仿佛依然沉浸在喜悅中。


    而自己真正感到震驚的,其實是被告知如此的體驗不過隻是一場事故而已的時候。被展示給自己的,選拔考試一直以來的本來麵貌實在過於溫吞,過於煩悶,過於懈怠了。落選者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獲勝者得到大家的祝福。於是她覺得應該不是這樣的,覺得這樣是有問題的。互相奪取無可取代的重要東西,殺人,被殺,留到最終的人才被選中,應該這樣才對。


    和法布說了這些之後,卻收到了法布“那成為主人不就行了嗎pon?”的建議。法布也因為對一直以來的考試感到無聊,正發著牢騷,說是想把庫蘭貝莉所主導的選拔考試當做一項娛樂來享受。


    說不定事故發生的同時自己心中的什麽東西已經壞掉了,但這樣也完全不是問題。庫蘭貝莉好像從當上主人的那一天開始就如她所想的那樣開始了遊戲。隻要不被“魔法之國”發現,主人就有這樣的權力。


    “但是,現在正好想稍微享受一下作為參加者的樂趣呢。是因為沒有別的能吊起我胃口的事情嗎?”


    自言自語道。


    ◇◇◇


    泳泳陷入了思考。


    魔法少女雖然已經減少到七人,但又製定了新的淘汰線。為了讓生還下來的同伴全部躋身於剩下的四人之中,就必須再淘汰三名同伴之外的魔法少女才行。


    小玉在和白雪、哈德格爾·愛麗絲的交戰中逃回來了,米奈兒卻還沒有回來,但這並不說明她已經死了。


    雖然米奈兒成功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但是由於小玉在身穿透明外套的狀態下依然被對方察覺,偷襲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隻能認為對方用了什麽魔法才會這樣的。


    察覺行蹤的魔法,這樣一來首先透明外套就無法使用了。而且,讓小玉通過挖洞從對方腳下攻擊也變得不可行了,同樣,就算泳泳潛入地下也會被對方察覺行蹤吧。米奈兒幻化之後也有可能被看穿真麵目。從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展開偷襲這種做法如果不顧及騎士精神或者光明正大原則的話是非常有效的,但首先在王權的頭腦中不可能會顧及到這些,那泳泳也決定沿襲她的風格。然而,對於會被白雪探知這一點也束手無策,隻能說是遇上了克星。


    總之,至少應避免與白雪正麵交戰。而對於哈德格爾·愛麗絲,從目前的情勢來看她似乎打算和白雪共同行動,因此也做同樣對待。


    那波紋呢?


    雖然從背後把最高速度砍了,但是演變成正麵交鋒之後就選擇了放棄和波紋糾纏。從她和災厄瑪麗的戰鬥來看,波紋或是災厄·瑪麗的反射神經、敏捷性和警覺性,是泳泳完全無法望其項背的。因此即便無效化了波紋的全部攻擊,戰鬥仍然呈現膠著狀態。


    暫且不論移動速度,從戰鬥時的敏捷度這一點上,米奈兒也好小玉


    也好泳泳也好都不相上下。先把不會受到波紋攻擊影響的泳泳放在一邊,小玉或者米奈兒在行動開始之前就被斬殺的可能性很高。如果偷襲成功的話就能贏,但如果失敗的話,己方受到的打擊就太大了。


    因此想要和波紋戰鬥的話,泳泳孤身前往應該才是上策。


    剩下的一人,就是森林音樂家庫蘭貝莉。


    基本沒有什麽情報。


    所謂未知,是指她本身等同於一個碩大的懸念。然而,之所以會沒有情報,主要是因為她沒有參加過至今為止的任何戰鬥,也未曾與其他魔法少女遭遇過,隻是單純地活到了現在而已。如果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的話,不就應該會出現在國道號線上和暴走的災厄瑪麗展開戰鬥了嗎?況且森林音樂家這種稱呼完全沒有彰顯實力的感覺。


    與偷襲無法奏效的白雪、動作過於迅速以至於無法捕捉的波紋相比,搞定她或許更容易嗎?


    由於數量有限,一直以來對於“活力藥”的使用一直很謹慎,這次把她作為這個藥的試驗台也不錯。在與庫蘭貝莉戰鬥的時候試一試“活力藥”的效用,如果效果明顯的話,在與波紋的戰鬥中再使用就行。


    灰頭灰腦縮成一團正坐在地板上的小玉,還有至今未歸的米奈兒。


    雖然對於優奈兒脫隊有所痛惜,但算上泳泳的三人,成功進入了八名幸存者之中。如果是王權的話,即使名額變成了四名,應該也能讓全員通過吧。


    泳泳在思考,如果是王權的話會做的事,如果是王權的話不會做的事。


    泳泳的思考被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是米奈兒。表情就像優奈兒被寒冬牢獄殺死的時候一樣猛烈地喘息著。小玉發出了慘叫,但米奈兒無視她大叫道:


    “有一個人可以殺掉!這次不會失敗的!”


    ◇◇◇


    俱邊海灘釣具店後街的再後麵,有一段長長的石階。白天雖然是孩子們的遊戲場,但其實那裏一盞路燈都沒有。雖然釣具店的營業時間是從一大早到深夜,但店裏的照明卻達不到後街更後麵的位置,由於不會有不要命的家夥大晚上走這種隻靠月光或是星光來照明的石階,因此一到晚上,這裏就沒人會走過,隻有魔法少女會出現在這裏。


    白雪在第一級石階上坐了下來,盯著腳下的小石頭。


    國道上發生的並不是事故,被開了個大洞的路麵、爆炸的客車,隻留下腳踝的屍體,一看這些就知道這肯定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當時,又要掰開車門救助困在其中的傷者,又要將由於道路破壞而被困在路上的傷者搬上救護車,一項又一項眼花繚亂地做著各種事情,因此沒有太仔細追究,但是現在越想越覺得這種事情隻有可能是魔法少女幹的。


    一方麵對於放任等待救援的人們不管而熱血衝頭展開戰鬥的魔法少女感到了失望,另一方麵,也對存在率先弄傷、殺害這些人的魔法少女感到絕望。


    而現在“留下的名額從八名減少到了四名”。


    衝動之下大罵了法布一通之後,如今憤怒與恐懼已經消失了,什麽都沒有留下來,隻剩下倦怠感和脫力感。


    曾經認為魔法少女是為了幫助身處困境的人而存在的,白雪的魔法無疑也正應該是為此而用的魔法。


    並不是其他的魔法少女太瘋狂,隻是白雪自己太異類了吧。曾經否定這一說法來安慰白雪的聖少女已經不在了,曾經約定會與大家一起想辦法挺過危機的修女娜娜和寒冬牢獄也不在了。現在的一切就好像是熱血漫畫中有一個人獨自在上演戀愛喜劇一樣,太滑稽了。


    “什麽都不想做了……”


    這是從心底的心底吐露出來的話。累了。每天結束之際,在魔法少女目擊情報的匯總網站上找出和自己有關的條目,並自顧自地在一邊傻笑這一項每日功課在不知不覺之中,變成了兩天一次,又變成了三天一次,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荒廢這項功課吧。


    “什麽都不做也可以吧……”


    雖然這麽問是想收到一個溫柔的回答,然而——


    “不行。”


    得到的回複卻是否定的。


    “已經沒有我能做到的事情了。”


    “不對。”


    “已經沒有我想做的事情了。”


    “不會。”


    “我說啊……”


    “不行。”


    白雪用腳尖將一直盯著的石頭踢了出去,扁平的石頭就這樣被毫無翻滾地踢出去,然後打到電線杆上彈了回來。


    “我已經什麽都不想做了!”


    白雪叫喊著,內心卻對自己竟然還有叫喊的力氣而感到震驚。猛地起身,一把抓住坐在旁邊的哈德格爾·愛麗絲的前襟把她拎了起來。


    “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什麽魔法少女了!我,已經,什麽,都不想做了!”


    被自己任意擺弄卻無動於衷的哈德格爾·愛麗絲讓白雪更加氣急敗壞了。眼神呆滯毫無光彩。深深的黑眼圈,盡管因為前襟被抓住讓駝起的背不那麽顯眼,但還是與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明明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卻既不消沉也不悲傷嗎?白雪對於哈德格爾·愛麗絲,以及生哈德格爾·愛麗絲氣的自己感到怒火中燒。


    “這個城市還有魔法少女。”


    “已經沒有了,魔法少女已經不複存在了”


    “不,還有。”


    “沒有了。”


    “不。”


    “沒有了!”


    白雪粗暴地推開了愛麗絲,愛麗絲一屁股摔在了石階上。白雪繼續叫喊道:


    “聖少女也好修女娜娜也好寒冬牢獄也好都已經不在了!這個城市已經沒有魔法少女了!你也不要再糾纏我了!”


    從口袋裏拿出兔足扔向了愛麗絲之後,白雪跑走了。雖然感覺到她從身後追上來的氣息,但是在自己大吼了一句“不要跟過來!”之後,那股氣息也隨之消失了。白雪孤零零地在這片黑暗中一直奔跑著。


    ◇◇◇


    鳩田亞子被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和雀鳴吵醒,忽地一下彈起身來。伸手想要抓起睡在枕邊的白兔,但那裏卻空無一物。亞子有亂丟東西的毛病,所以經常會有東西行蹤不明。想著等會再去找,便先吃起了早飯。


    叔父正因為通宵夜班在補覺,叔母則是一準備好早飯就出門上班了。給麵包塗上黃油,再塗上一層杏果醬。往煎雞蛋上澆上調味汁,往洋白菜上加點醬油。加醬油的罐子出口堵住的話就用牙簽開一個洞。昨天晚上已經把上學需要的東西放進了背包,校服則掛在在起居室的衣架上。照一照鏡子,臉色雖然不太好但身體還是像平常一樣健康。又發現臉上還粘著洋白菜,便拿下來放進了嘴裏。


    一切就像平常一樣,夾雜在前往學校的學生大軍中。既不和別人聊天也沒有不和別人打招呼,隻是作為一個學生被淹沒在這個群體中。


    白雪昨晚把兔足扔給自己,並警告不要再糾纏過來了。但這是不可能的。白雪和哈德格爾·愛麗絲不同,被砍到頭或是被捅到肚子的話就會死去,不能沒有哈德格爾·愛麗絲在一旁保護,就算不能守在她身邊,至少也一定要帶上用來保險的兔足。


    就算拜托法布去聯係應該也會被無視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今晚就去她可能在的地方找找看吧。一邊這麽想著一邊低著頭走路,突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便把頭抬了起來。抬起頭來才突然反應過來,對方叫的不是“亞子”而是稱自己為“哈德格爾·愛麗絲”。


    視線定格在了站在前方數米,打扮奇特的人上。看到這邊對名字有反應之後,那人緩緩地接近過來。既不是學生也不是上班族,在人群中很是顯眼。外套的風帽被戴得很深,正死死


    盯著這邊走來。外套的裏麵穿的是……泳裝?好像有點眼熟。


    對方的眼神有點像亞子的父親,與他會麵的時候什麽都不說,隻拋出一句“別再來了”就返回監獄的那個父親。那眼神和父親暗淡的眼神一模一樣,是每次照鏡子時也能從自己的臉上看到的眼神,是和父親一模一樣的眼神。那是,殺人的眼神。


    一下子混亂起來,在白色的學校泳裝外麵披著外套的殺人犯正走向自己。看著亞子,把亞子當做目標,是想在這早上的上學時間發動襲擊嗎?


    這可是上學的道路啊,有很多人。如果在這裏變身的話,亞子的真麵目就必然會暴露在同一所學校的學生麵前了,魔法少女的資格也會被剝奪,同時就意味著死。想要變身的話就必須要確保周圍沒有其他人。


    亞子轉過身去,找尋著沒有旁人的地方,剛踏出第一步,背後就有東西撞了上來,因為沒有可以支撐的東西而一腳踩空,向前一摔倒了下去。身後傳來了尖叫,背後好熱,並不是因為被撞到了,而是因為被刺到了,刺得好深,血液直流,快要死了吧。


    快點,快點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到了沒人的地方就能變身成哈德格爾·愛麗絲了。如果能變身的話,這種程度的傷很快就能治好。


    趴在水泥地麵上爬行著,身體向前移動了一分,手就動不了了。


    無法變身,無法變身的話至少要讓白雪,但是……


    亞子帶在身上的兔足微微震動著。


    ◇◇◇


    剛起床的小雪耳邊傳來了微弱的聲音,這種事之前從沒發生過。如果不變身成白雪的話,是聽不到需要幫助的人的聲音的。這一規則至今為止一次也沒有出現例外,一直作為鐵則擺在那裏。然而這次卻聽到了聲音。


    輕微的,虛弱的,好像立刻就會消失的聲音。


    還在換衣服的小雪抬起頭側耳傾聽。卻又想起了自己昨天喊出的話。這座城市已經沒有什麽魔法少女了,聖少女也好修女娜娜也好寒冬牢獄也好都已經不在了。白雪對於魔法少女的希望已經絲毫不剩了。


    小雪緊咬嘴唇,聲音越來越微弱了,把拿在手上的圍巾隨手扔在地上跳出窗外,變身成白雪,穿梭於上學路上的學生們之間,雖然學生們的叫聲和喊聲此起彼伏,但白雪全都無視,飛奔向了傳來聲音的方向。跳上電線杆,站在上麵向下俯瞰。有一群人圍在一起,是那裏嗎?


    從電線上奔跑過去,跳了下來。在人牆的中央,誰都不想進入的地方,一個少女倒在那裏,能聽到她的聲音。


    “告訴白雪……”


    白雪湊過身去,雖然周圍非常嘈雜,但白雪的耳中隻聽到了倒下的少女的心聲,輕輕輕微的,虛弱的,似乎馬上就會消失的聲音。但聲音依然清楚地傳入耳中。


    白雪一邊衝向少女,一邊在心頭浮現疑問。為什麽這個女孩會知道我變身之後的名字呢?為什麽在呼喚那個名字呢?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見到了白色魔法少女身姿的少女虛弱無力地伸出右手,她的右手中握著一個白色毛茸茸的東西。


    “本想送給你讓你打起精神的。”


    “隻要有你在的話……”


    “隻要有你這個會幫助我的人在的話……”


    “魔法少女就不會從這個城市消失……”


    “本來想這麽說然後把這東西給你的……”


    “但昨天白雪就那樣跑走了……沒能說出來……”


    “今天一定要……”


    白雪雙手握住少女的右手,那隻手就像死人般冰冷。


    “白雪……”


    “至少把這個……兔足給……”


    聲音中斷了。


    雖然少女的校服已經被血弄髒了,臉上粘著幾滴飛濺出來的血,即便如此還是那麽漂亮。白雪見過這個少女,正是那個丟了鑰匙而進不了家門而在門前手足無措的中學生。


    白雪緊緊地握住了少女的手。


    ◇◇◇


    吸取了與寒冬牢獄作戰時所犯下錯誤的教訓。


    peaky·angels雖然對寒冬牢獄造成了致命傷,但還是由於她的反擊,失去了優奈兒。而原因正是以為已經給予了致命一擊便大意地暴露了真身。


    幻化,欺騙,投入懷中,一刀刺下,這其中容不得半點大意。米奈兒從優奈兒的死中所學到的,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學會的。


    國道號線的戰鬥中,搶走小玉透明外套的米奈兒隱藏了身影,變身成了哈德格爾·愛麗絲的兔子人偶,並把透明外套蓋在了丟在路邊的白兔身上,進行了掉包。哈德格爾·愛麗絲就這樣撿走被調包的白兔並回到了家中。米奈兒由此得知了哈德格爾·愛麗絲的真實身份和住址。


    偷襲的時間上也做出了嚴格的挑選,吸取了失敗的教訓,在絕對無法反擊的地方發動攻擊。被人群包圍,一旦變身就會暴露真實身份,這樣一個場麵。


    “當時如果也這樣的話就好了,如果一開始就這麽做的話,這麽做的話優奈也就不會死了”米奈兒反反複複地如此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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