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露露


    魔法少女「菲露露」將魔法端末握在手中。畫麵上映出的是寄信人不明的一封郵件。


    不使用「魔法王國」的技術去製造人造魔法少女,好像有著那樣的計劃。


    「魔法王國」的高層對此高度重視,計劃向入手了詳細情報的人或者是捕獲了人造魔法少女的人提供賞金。


    你比其他人更早地行動的話,想必賞金的獲得以及獲得通往上層的門路的機會都會增加吧。


    祝你好運。還有,這封郵件的內容絕不能和別人說起。如果說了,會施與魔法消去你和對方的記憶。


    來自你的朋友


    作為囚犯入獄的魔法少女被暫時解放,叫她去幹髒活,這樣的醜聞被當做是嚴重的問題而波及到要重新審視名為魔法少女刑務所的製度的東西。而其結果,並沒有涉及瀆職的魔法少女「菲露露」也失業了。


    聽說製度本身改變了。說是不隻是封印後蓋上蓋子,而是裏麵的囚犯能夠學習和反省的真正意義上的人道的係統,在此之上提升防範等級,建立複數的看守互相監視的體製,結界也導入了新技術,做出了能夠應對所有事態的全新的再生設施。


    就算說是革新了,至今為止存在的刑務所也不可能馬上消失。不得不關著的犯罪者轉移到其他地方也是要花時間的。雖然是那麽想的,但這次的「魔法王國」的行動快得一塌糊塗。發現事件後不到一個月就開始了移動,在數人的強力術者的嚴密戒備態勢下移動,然後封鎖了舊刑務所。也沒有封鎖儀式那樣的東西,極其簡單地就「這樣就結束了」,菲露露至此才終於意識到了。地點也好日程表也好什麽都沒有從新的再生設施那聽說。


    慌張地向上麵詢問後,說「現在是待機狀態」。說是待機狀態那到底是怎麽回事。詳細詢問後也還是曖昧不清。始終是曖昧的表現和盡說些妥善處理、努力的措辭,關於待機中的薪水的事就隻是斷言「給不出」。而且根據附言的「對於求職活動不予禁止」,菲露露知道了自己沒有被納入到新的係統裏。


    菲露露走投無路了。雖然至今為止不怎麽會與人交往,但仍以再就業為目標,明知是事到如今,仍要建立魔法少女的人脈,到各種聚會上露臉。


    茶會和遊戲會。卡拉ok和野營。和與「魔法王國」似有聯係的同輩和前輩,或者是後輩的魔法少女相會,總之要出名。在勉強不惹人煩的範圍,不對,不如說是在拚命地惹人煩也說不定,但還是一個勁地做著自我販賣,尋找著工作的入口。


    成果沒有很好的體現。沒人向原刑務所職員的魔法少女搭話。半個月不到就想找到再就業的入口,那是太過於自說自話的話語。雖然理解,但一想到賬戶的餘額,就自然而然地歎氣了。頻繁地露臉聚會,為了建立人脈,引物也是必要的。


    那一天也出席了酒會,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了。


    一如往常看完了dvd後,為了上網而啟動了魔法端末的時候,注意到收到了郵件的事。既不是聚會的邀請,也不是來自原上司和過去的同事。既不是來自剛剛相會的朋友的郵件,也不是「魔法王國」的地址。既然是來自作為魔法少女的地址那麽就是相關者沒有錯,搞不好是和工作有關的東西也說不定。越發期待地打開了郵件,那裏記錄著數個事項。


    菲露露瀏覽了一遍,又仔細熟讀了一遍,按捺住內心又讀了一遍。是惡作劇嗎?如果不是惡作劇那又是什麽呢?


    ☆造型師美美


    被以壓倒性的戰鬥能力和眾多的耀眼的武功而為人所知的魔法少女「魔王帕姆」吸引聚集而來的魔法少女們所形成的社團活動,通稱「魔王塾」,作為追求強大的克己的求道者集團,無論好壞都令人畏懼。


    既有以喜好的魔法少女創造物的戰鬥作為主軸的,也有本人的性情是嗜血的,也有持有為了消滅邪惡而活的正義感的人,也有因為至今為止的人生一直都是按照體育社團的生活方法這樣的理由,還有在戰鬥中找到了人生價值和追求強大以更高處為目標的魔法少女。那樣的暴力愛好者們被如同被誘娥燈所吸引的昆蟲般被容納,魔王塾雖然是非正式的集體,但仍如同作為一大勢力一樣興起了。


    發覺了克萊莓事件,直到魔王帕姆垮台為止,還說著「合乎魔王的眼鏡完成畢業的話,就能確實地成為能領到工資的魔法少女」。


    去問那樣的魔王塾相關者「魔王塾裏最強的魔法少女是誰?」的話,大部分都會回答道魔王帕姆的名字。那在魔王帕姆殉職後也沒有改變。雖然其中也有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沒有根據的自信家,但不過是不能左右百分率程度的少數派。


    去問「魔王塾裏最惹人厭的魔法少女是誰?」,七成會說出袋井魔梨華的名字。兩成會以很不愉快的表情說道「袋井魔梨華是被逐出魔王塾之身,不是魔王塾的相關者」。也就是說相關者的九成會說出袋井魔梨華的名字。


    雖然對強行讓誌願魔法少女者互相殘殺的森林音樂家克萊莓和作為克萊莓的追隨者舉辦了互相殘殺的試驗的芙雷伊姆·芙烈敏等各種各樣的犯罪者置之不理也是很厲害的話語,但袋井魔梨華就是與受到那樣的對待相應的人物。魔法少女「造型師美美」這麽想著。


    不缺軼事。其中最新的軼事格外地殘酷,正好在那個場所的魔法少女的九成都露出死心的歎氣說道「是那家夥也就沒辦法了」,剩下的一成則伺機著去報仇和製裁。


    這是距今一個月前的事。在市內的某個宴會場,身穿華麗的色彩的服裝的耀眼的少女們聚集在了一起。


    雖然乍一看是與嚴肅的典禮不相稱的服裝,但作為魔法少女的服裝也兼用於禮服。是與作為魔法少女而生,作為魔法少女而死的魔王帕姆的追悼會相稱的服裝。


    流程大體上已經結束了。了不起的人匆匆地離開了宴會場,外交部的相關者以仿佛世界末日一樣的臉回去了,大半的魔法少女們也散去了,在魔王塾被魔王帕姆指導過的魔法少女們相互談論著之後剩下的故人的回憶。


    沒有臉色的垂頭喪氣的人,使勁地咬著嘴唇的人,拿著酒杯啜泣的人,坐立不安地進食的人,另外也有並非是嚴肅的表情的竊竊私語的人。


    「魔王塾也就此結束了,嗎」


    「真是淒涼呢」


    「外交部門也失去了發言力度了呢」


    「自作自受啦。就和是那些家夥殺的不是一樣嗎。外交部門不做像是要保留魔王的力量一樣的事的話也不會變成這樣」


    「去遠離文明圈的地方戰鬥啊……倒也不會說到如此地步,但至少到了大氣層外的話,戰力也就不會被束縛到如此程度了啊……」


    「愚蠢的行為。真的是愚蠢。魔王也是,如果拒絕了的話就好了」


    「對外交部門也好對魔王也好,明明那才是最好的啊……」


    「既然魔王不在了,那麽外交部門的春天也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擁有魔法少女獵人的監查的黃金時期了吧」


    「不對,監查也在這次的事件裏失去了王牌(ace)。雖然隻有和名為下克上羽菜的魔法少女交手過一次,但對方是相當的好手」


    「那可是到魔王殞命程度的慘烈事件啊,王牌也不可能沒事的了」


    「偏偏為了能夠處置凶惡的魔法少女犯罪者,聽說新的部門被設立了。監查是監視和搜查,就算擅長揭發也不是說就能夠去戰爭了」


    「那麽就是人事了吧。聽聞現在的一把手是相當能幹的人」


    一邊聽著打在窗上的雨聲和背後竊竊私語的魔法少女們的聲音,美美發呆地注視著桌子。


    鋪滿了各種各樣的顏色的桌子上立著四方的平板。魔王帕姆的武勳不斷地被排列著,終於「偉大的魔法少女在此沉眠」。的確是偉大的魔法少女。是強得沒邊的魔法少女。但是已經不會再次醒來了。


    桌子旁邊的平板車上安放著魔王的胸像。雖然是要和列舉了業績的顯勳碑一起設置到哪裏去的吧,但魔法少女的胸像簡直就像是手辦或模型一樣,卻造得非常厚重顯得十分地不協調。


    像是要揮去感傷的心情一樣將烏龍茶一飲而盡。美美並非所屬於魔王塾。她的「整頓成美麗的儀容」的魔法不適合戰鬥,避免糾紛和麻煩事的性格也與戰士不


    相稱。


    在魔王帕姆生前,美美從事於魔王塾的專屬整形師兼理發師,魔王帕姆死後,作為入殮師將被殘忍地破壞了的遺體複原成美麗的姿態。


    魔王塾的工作,恐怕這就是最後了吧。名為魔王帕姆的支柱哢嚓地斷了,名為外交部門的後盾失去了力量的現在,支撐著魔王塾的東西已經一個也不存在了。原本就聽說了「戰鬥能力優秀的魔法少女聚集一堂難道不危險嗎」這樣的意見被外交部門以權勢壓製著威勢,使其沉默了的這樣的話。作為警示力量平衡變化了的事來說剛剛好,肯定也有那樣考慮著的人。


    雖然失去了大顧客,但也不會從此就窮於生活。需要造型師美美的魔法的魔法少女不論多少都有。


    魔法少女的服裝和發型基本上是不變的。雖然也有覺得不麻煩很好的人,但也有厭煩了沒有變化和覺得不滿足的人。


    魔法少女的大半是年輕的女性。是想要自己打扮的年紀。


    就算說改變了不好給我保持相同的樣子,也隻會回以噓聲。但是以人類的技術就連固定被擺弄了的頭發都很困難,就算追加了服飾,跟不上魔法少女的動作,轉眼間就變得破破爛爛了。


    那時就是造型師美美出場的時候了。


    美美的魔法的話,就能如魔法少女所希望的變得時尚,用化妝來改變容貌。來自全國各地的謀求美美的魔法的魔法少女聚集過來,放了捐款——收取報酬的話說不定會產生問題,所以名目上說是捐款——滿足地回去了。


    就算魔王塾消失了這樣的生活周期也不會改變。這個「追悼會」結束之後也會有預約過來。到時間了就不得不回家了。


    想著那樣的事情時前麵有誰發出了響亮的聲音。朝前看了一下,美美皺起了眉頭。啜泣著的魔法少女屁股著地地摔倒了。小聲說著話的人也好,哭泣著的人也好,低著頭的人也好,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一名魔法少女上。


    從紅到綠漸變的頭發簡直就像是植物的葉子一樣。比起那個,頭頂上盛開的巨大的向日葵比什麽都要破壞嚴肅的典禮,包含想要挑戰某處的笑容在內瞧不起在那個場所的所有事物。


    賣花少女·袋井魔梨華。因為從魔王塾被放逐時名為「賣花少女」的別名被剝奪了,所以現在隻是袋井魔梨華。是她踢倒了啜泣著的魔法少女吧。就算是沒有目睹事態的美美也能夠輕鬆地預料到。


    在魔王塾學生們的集中注視下,魔梨華緩緩地環視會場中的魔法少女,大聲喊道。


    「笨蛋聚集在一起也就隻有今天了吧?難得如此,來做我的對手吧!」


    她大叫的同時撲向了近處的魔法少女。兩人相互糾纏在一起,倒在了地板上,雖然從美美的位置看不到她們的樣子,但作為替代,傳來了不得了的破壞聲。


    美美隨即向後跑去,一邊背對著堅硬物體的破碎聲、悲鳴、怒號、「是誰把那個笨蛋叫來的」這樣的某人的聲音、「把那家夥壓製住」「不,把她殺掉」這樣的聲音、「放馬過來,白癡們」這樣的袋井魔梨華的聲音,一邊全力離開了宴會場。


    美美不知道之後的經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特別在意來得好。好像有聽到傳言說原魔王塾學生的大半被命令了禁止出入某個旅館,但又好像沒聽到的樣子。


    造型師美美比什麽都喜歡太平無事。冒險與危險相鄰。隻有危險的存在什麽的就是論外之外了。先不論因為工作而去打交道,除此之外就不需要扯上關係,從袋井魔梨華那來的就算是工作也不該與其扯上關係。


    然而,為什麽,粗暴地又敲又踹地打開工作室的門的魔法少女的頭頂上開著美麗的百合花啊。


    「來了封有趣的郵件啊。因為魔王塾的那群人盡是些膽小鬼,就算帶上了也很無趣。美美的話會喜歡這樣的吧。一起去吧,好嗎」


    「不要」


    「準備好了嗎?」


    「都說了不要了。因為有工作所以去不了」


    「雖然有點說不了理由,但好像有著很強的人喲」


    「都說了我不去啊」


    美美被抓住領子以可怕的勢頭被拉走了,之後的話語就全都化為悲鳴消失了。


    ☆普勞德女士


    外交部門正處於危急關頭。失去了魔王帕姆這件事就是如此的慘痛。剩下的魔法少女中誰也不能代替魔王帕姆。


    正如戰爭也是外交手段的一種方法,掌控外交的會是持有武力的一側。不管怎樣耍小聰明地鬥爭,如果強者要決定這樣,那麽弱者就沒法反抗。


    失去了名為魔王帕姆的超絕武力,外交部門也會變得不能貫徹和以往一樣的作法。不單是力量變弱了。本應不得不做的工作也變得不能做了。關乎於外交部門的存在意義。正可謂是危急存亡之秋。


    在外交部門內魔王帕姆的影響力甚至與神明等同。就連超越了尊敬和崇拜而信仰著的人也有。如果不是魔王塾出身的人就很難出人頭地,魔王塾的畢業生創立了派閥,在自家人內周轉著權益。就連發覺了克萊莓事件,魔王帕姆垮台後,派閥也沒有失去力量。


    魔王帕姆殉職,外交部門的基盤正在搖晃。存在危機的同時機會也來了。現在的話,反主流派能夠取得力量成為主流派,也說不定。


    外交部門所屬的魔法少女「普勞德女士」有著野心。隻因不是魔王塾出身就受到冷遇這樣的實感,有著從肌膚滲入浸透至毛孔一樣的感覺。拆除了名為魔王帕姆的巨大拱心石的現在,才能夠立於上層。


    作為副領隊在聽從於魔王帕姆所前往的當地結束了一件工作後回來的路上,一名魔法少女說道「這次是領隊可真是太好了」。並不是想要人聽見才說出來的。大概是不經意間漏出來的心裏話那樣的一句話吧。


    在與普勞德女士視線相遇後過意不去似地慌張地用手遮住了嘴巴。沒錯,上次的領隊是由普勞德女士擔當的。自認為自己幹得不錯了,但其實不是那樣。至少對那個魔法少女來說是那樣的吧。


    恥辱在內心深處燃氣。因為自己比其他的誰都要明白。無論普勞德女士如何順利地辦事都絕對敵不過魔王帕姆。魔王帕姆光是在那,周圍的氣氛就會為之一變。敵人也好同伴也好都會受其影響。


    普勞德女士擔當領隊的時候,部下們會表現出擅長恐嚇的小混混程度的工作的樣子。


    魔王帕姆擔當領隊的時候,部下們會表現出經曆了嚴格的特殊訓練獲得了非人的肉體和精神的精銳士兵程度的工作的樣子。


    魔王帕姆很強,一味的強,成為了強大就是一切的外交部門裏的神。但是,就連那樣的魔王帕姆也被殺掉了。死人贏不過活人。無論生前有多強,死了的話,不管是誰都不會對其感到恐懼。不讓其感到恐懼的話,就辦不到驅使人這件事。


    對對他人的死感到喜悅的自己感到不快,但即使如此也想活用機會。在此不行動的話就一生也沒法抬頭了,然後外交部門也會隨著時間而衰退。


    和安布蘭一起看著畫麵的同時發出了驚訝的聲音。有著在製造人造魔法少女的研究所這樣的郵件。寄信人是匿名,僅僅隻是寫著「希望外交部門能更進一步發展的人」


    看了所見的東西的話,應該會斷定為隻是惡作劇。普勞德女士也是一樣。嗤之以鼻,刪除,放入垃圾箱,不知怎的思考了大概15分鍾後打開了垃圾箱將其複原了。有著能感覺到什麽的東西。辦不到就這樣放著不管。煩惱,檢討,是惡作劇的話就算被惡作劇騙了也沒事,那樣想著花費帶薪休假去了s市。


    據郵件所說,那是不需要「魔法王國」的力量誕生出魔法少女的新技術。僅僅隻是揭發的話那麽僅有些許功績就結束了,本來這就不是外交部門應該出手的案件。非本行倒也不錯。


    但是不去揭發,能將那個技術收入囊中的話那就不一樣了。造了人造魔法少女會起到何種程度的作用呢?以一般的魔法少女為對手打鬥,會更強嗎?能付與任意的固有魔法嗎?生產性怎麽樣呢?倫理的問題被解決了嗎?


    如果有著使用價值的性能的話,獲取了人造魔法少女技術的外交部門就能取回往日的力量了吧。而在其上指揮的會是普勞德女士。


    嬌小的鼻子聳動著。尋找出空氣中從漂浮的粒子發出的「血的氣味」。濃重、腥臭、混雜著鹽味、自我主


    張強烈。動了鼻子不久,5分鍾就捕捉到了。


    普勞德女士身披令人聯想到蝙蝠的翅膜的大鬥篷,戴著仿照大蒜的發飾,虎牙異常地長而銳利,在黑暗中眼睛會閃閃發光,令人想到歐洲貴族的高貴的容貌。總之就是以吸血鬼為主題。


    並非持有對所有氣味的敏銳嗅覺,隻有關於血液是不同的。和狗、豬、調香師等特化了嗅覺的對象相提並論地對血感到敏感。


    進入s市後立馬就尋找血的氣味。一有什麽突發事件就會流血這點不管是人類還是魔法少女都沒有區別。


    從郵件的字麵上推測,事故應該已經發生了。就算在市內胡亂地走來走去能夠得到的東西也很少。最壞也有與當地的魔法少女相衝突的可能性。即使變成了那樣也想不出好的說辭。對外交部門來說說辭是必要的,但能做的事情卻等同於沒有。


    進入s市,稍微走動後感覺到了異常的血液的氣味。不是人類的血液。也不是狗和貓的。類似於魔法少女,但有著更多的獸腥味。


    相比於熊呀猴子呀野豬呀那樣的野獸,其中混雜有魔法的氣味。魔法少女似的,野獸似的,某種東西的血液。


    ——人造魔法少女,嗎?


    從出租錄像店的屋頂到電線杆和電線,追尋著氣味。就魔法少女的移動路線來說並無違和感。如果擁有這未曾聞過的氣味的某物是人造魔法少女的話,那麽大概是負有手傷吧。


    雖然氣味很濃但不是新的東西。恐怕是過了不到一周,兩天以上。


    追尋著逐漸變濃的氣味的痕跡,抵達的地方是在山中。雖說是縣下第二大的都市,但與大都市相比的話說是鄉下也不為過。也有著人類進不去般的山峰,也有著樹林和森林。


    能夠推測出在這裏發生了什麽。樹木被砍倒,地麵凹陷。炸彈也不及的爆炸後般的破壞痕跡。但如果是魔法少女的話,這種程度馬上就能做到吧。


    朝著氣味濃烈的方向,雖然追尋到了濃烈的地方,但那是錯的。也就是說這裏是源頭。在山中有過一些戰鬥行為,然後有什麽流血了。回去時沾著血,或者是以負傷狀態向著街道移動,而普勞德女士嗅到了那個痕跡。


    要去的不是這裏。是反方向。從這裏去往哪裏呢?去往的前方,恐怕有著目的地吧。是人造魔法少女嗎,還是打倒了人造魔法少女將其回收了的某人呢?


    因為專注於思考而注意到得晚了。袖口正被誇誇地拽著。


    啊啊,想著差不多要到厭煩的時候了呢。轉過臉去,魔法少女「安布蘭」正鼓著臉看著這邊。


    「厭倦了」


    「我想也是呢」


    安布蘭是普勞德女士的寵兒。有著這樣的不能聲張的工作也能帶上的程度的信賴。隻是,非常地容易厭倦。


    「普勞德哼哼地嗅著走著,追蹤著那個。好無聊」


    「再稍微忍耐一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外交部門沒有弱兵,有著這樣的話。


    黃色的雨衣,內側描繪著青空的大傘,一直佩帶著的糖果,以幼稚的容姿口齒不清地說話這樣的方式,除安布蘭外沒有例外。就算是在飄散著衝天血味的戰場,是她的話,也能夠托付後背。


    這之後或許會變成要和人造魔法少女和盯上她的某人戰鬥。厭倦了,因為這樣小孩子一樣的理由而脫離了我可受不了。


    普勞德女士用手背觸碰著安布蘭的臉頰。很柔軟。如同被吸住了一樣。潤滑的手感很棒。雖然不存在肌膚肮髒的魔法少女,但在魔法少女中安布蘭的臉頰也是格外地觸感良好。


    其實是想用手掌去觸摸的,但自聽到部下申訴說身體接觸過多是對魔法少女的性騷擾的不論真假的話語以來,就以手背觸碰這般地做了。就算是手背也意外地能傳遞觸感。


    普勞德女士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充滿了精神。


    「之前也說過的吧。我要成為外交部門的一把手。那樣的話你就是no.2了」


    「no.2?」


    「是第二了不起的喲」


    鼓著的臉頰嘭地扁了下去。雖然可惜,但一直都不高興可就難辦了。她的工作這才開始。


    「雖然希望現在能稍微忍耐一下。知道了嗎?」


    「嗯!為了成為no.2我會忍耐的!」


    「別擔心,不會花那麽多時間的。在氣味消失前趕緊追上去吧」


    將手插入雨衣的兜帽,撫摸著安布蘭的頭。將手插入兜帽這一行為又更加地充實了氣力。眯著眼對高興著的安布蘭低語道「一起努力吧」


    ☆造型師美美


    即使成為了魔法少女也想打扮得漂亮,這樣的少女心成為了造型師美美的糧食。正因為那樣的魔法少女以布施、施舍、捐款這樣的名目將現金包裹著送來才能夠不愁吃穿地活著。


    但也有因為那樣的無論好壞的非女孩子的理由來謀求美美的魔法的人。魔法少女在前往敵地的時候,不管怎樣都必需要保持變身,這就是魔王帕姆所持有的觀點。魔法少女和人類的反應速度相差甚遠,受到魔法少女的意外襲擊,意識到後再去變身就會因為來不及而被殺掉。不同於虛構之中,禮儀良好地等待變身場景的敵人幾乎沒有。


    但是世上也有著不能混入人群的魔法少女。背後長著巨大的翅膀的,全身有著發光的靈氣的,因為是靈體而半透明的,僅因服裝就難以假扮人類的魔法少女也有著一定的數量,就算不那麽極端,發色也過於絢麗,更不用說也沒有魔法少女用起來沒有違和感的染色劑和染粉了,而正是那樣的魔法少女需要造型師美美。


    隻要有造型師美美的魔法,隱藏巨大的翅膀,讓半透明的魔法少女顯色,抑製靈氣的發光,染上極其自然的發色的事都能辦到。


    袋井魔梨華也是那其中的一人。雖然她能辦到將頭上的花變小到能藏到帽子下的程度,但仔細觀察頭發就能發現它像鮮嫩的植物一樣,星星點點地甚至還長著葉子。雖說是魔法少女中相較而言的短發,但覆蓋全部的頭發隱藏起來的變裝手段也是有限的,而且也很可能變得醒目。


    「果然會是必要的呢,美美」


    「不會是必要的」


    「不是變得必要了嗎」


    「你就算是在出門前來一個預約的話,我也能將你完美變裝。我的作用也就能結束了不是嗎?所謂的美容師就是那樣的東西吧。哪裏有帶著美容師潛入敵地的士兵啊?要一起去的話請和更強的人一起」


    以滿是怨恨的臉瞪去。然後被哈哈地一笑了之了。不起作用。


    魔梨華站在飲料架前拿起塑料瓶猛地喝下水。同時新幹線晃動,水從嘴邊流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莫納子和艾米(注:莫納子、艾米,f2p中的登場人物,同屬於魔王塾)都聯絡不上了」


    「又怎麽了嗎,那些人一般都很閑的吧」


    「誰知道呢。好像很忙不是嗎」


    世上有著對瘋狂、不講理和暴力感到感激和有趣的家夥。要美美說的話,就是因為自我不成熟顯得幼稚所以才會喜歡那些東西。就像是在初中的圖書館裏一個人閱讀《世界獵奇殺人大全集》一樣的事。


    「不有趣」


    「有預感肯定會有很強的家夥在啊」


    「才不想碰到很強的家夥呢」


    「就算你這麽說」莫納子和艾米這兩名魔法少女各方麵和魔梨華的交往都有很多。而那也不是和美美一樣地不情願著而是喜悅著。克萊莓的惡行敗露的時候,「克萊莓做了那樣的事情嗎!?真的嗎!?不是袋井魔梨華嗎!?」這樣驚訝的人有很多,而她們高興地奉陪被說成那樣的袋井魔梨華的行動,就是那般的瘋狂。


    「是已經變得討厭和你交往了吧。那些人也變得正經了喲」


    「原來莫納子和艾米是那樣的人嗎」


    又被一笑了之了。而且所有的笑聲都又尖銳又大聲。


    平日的白天,而且是在所謂的綠色列車上所以才不擁擠,但看向周圍,和上班族貌的初老的男性的疑惑的視線對上了。於是微笑著低下了頭。魔法少女笑著低頭的話,大多的問題都能解決。男子也露出「沒有辦法呢」這樣感覺的表情笑了。希望他能夠像是因為紅白事還是什麽的不得不去親戚家的姐妹這樣的去想。


    連那樣的美美的用意也沒注意到的魔梨華非常高興地笑了。


    「因為是那些家夥的事情,想必一定是有著非~常有趣的什麽吧。被那邊吸引了現在不


    在家啦。但是明明這邊一定也很有趣呢。做了件很可惜的事呢,真的是。在這點上美美就很幸運呢」


    「有什麽是幸運的」


    幸運的要素連一個也不存在。


    「很有趣對吧?」


    魔梨華猛地挺出身,握緊塑料瓶。從塑料瓶口被擠出的水濺了出來,而美美則用臉接下。硬是,接下了。沒想著去回避。用手去阻止,轉過臉去那樣做了的話,就無法回避從那接續而來的前踢了吧,這樣子判斷到。


    淋了一臉的水,但即使如此也沒閉眼。用手掌接住了與水同時從下方出現的魔梨華的腳後跟。為了逃脫其力量身體一同浮了起來,抓住靠背,以跳躍型快速地轉了半圈,一邊消去踢擊的衝擊一邊向後方的坐席移動。


    「很好很好,果然沒有生疏呢」


    不知有什麽好笑的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袋井魔梨華是個討厭的人。沒理由不討厭會在日常生活中突然踢過來的人。美美連忙朝著瞪大了眼的初老的男子點頭,然後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去了。雖然不想坐在魔梨華旁邊,但不想浪費好不容易的綠色列車。


    ☆菲露露


    想著到了當地的話總會有辦法的。就連去國外的時候,到了當地的話也總是能解決。至今為止旅行的時候沒能解決的事一次也沒有。細致的事前調查什麽的沒有必要。就算多少迷路了目的地也不會跑掉。


    到達s市的時候已是晚上11點。天已經完全黑了,居民街的燈隻有稀稀落落地發著光。鬧市那邊還很熱鬧的樣子。從最高的大樓的屋頂上環視四周,明白了大致的情況。


    魔法少女的活動有著規則,由此而來地有著理論。


    魔法少女會在意他人的目光。因為盡可能地不想被人看見。然後既然是幫助他人,那麽他人就不得不在場。修複壞掉的街燈,清除塗鴉,因為就算是這樣的活動沒有人住著生活著的話就沒有意義。


    在意他人的目光,而且沒人的話就不能完成工作。和正經職業比起來是相當特殊的工作。最接近的大概是偷盜和入室盜竊吧。


    如上所述魔法少女常常會借用高地。雖然沒有夜間的來訪者,卻有著高聳的建築物,那麽也就是說並非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自最高的大樓向周圍望去,零星地有著像是那樣的建築。沿著電線跳至大澡堂,從澡堂的招牌移動到公寓,爬上公寓的屋頂,再從公寓的屋頂到大樓的屋頂,商務專業的學校的屋頂,信號器,逐漸地跳向低處,直到居民街。


    跑過民房的上方,然後又從寺廟開始以高地為目標。在市內全域順時針地跑了一周後回到了最高的大樓上。


    張開右手,張開左手。別人去看的話,什麽也看不見。但是在菲露露的眼裏,看得見反射著星光閃閃發光的線。一根線縫著一根手指,一直延伸至涉及s市鬧市附近的居民街上的高聳建築。


    菲露露的魔法是縫紉。用看不見的線能將任何東西縫起來。不管是鋼鐵、混凝土、特殊合金、人體還是魔法少女的肉體都沒有例外,任何東西都能縫起來。沒有由經針刺而穿過的線帶來的傷害。也沒有疼痛。多虧如此將自己的手指縫上線的乍一看是自殘行為一樣的事也辦得到。


    張著雙手放在耳朵附近。


    菲露露的線無法視認,自滿於力量的魔法少女也不能扯碎般的堅韌,而且因為柔軟靈敏度很高。


    刑務所的話,除了用線來拘束,還用線製作了誘殺裝置,在像是侵入口的地方張開線來模仿警報裝置。


    在高聳的地方縫上了線。因此有什麽發生了的話,比如如果有以生物所不能許可的速度奔跑的東西,就能將那樣的異常傳達給菲露露。配置了合計10個鳴子。而且響聲隻有菲露露能注意到。


    ——來吧,什麽時候都可以。


    然後過去了30分鍾。菲露露一直靜靜地等待著。這個時候焦躁是最大的敵人。張開陷阱一事等同於等待。變得焦躁動了的話就白費了。


    又過去了1小時。還非常地有餘裕。刑務所的話,基本上什麽都不做地去防備「何時都可能發生的緊急事態」就是最大的工作。不是這種程度就叫苦的柔弱神經。已經習慣等待了。


    過去了3個小時。東方的天空正在泛白。至今什麽也沒有。到了早上的話魔法少女以外的某人也會出現在屋頂上吧。菲露露為了回收線而跑下了大樓。


    白天期間,躺在旅館的一個房間裏看電視,看帶著的書,懶洋洋地過著。菲露露認為這樣有張有馳才是最重要的事。並非是因為喜歡懶洋洋地過才做的。


    因為在夜裏不得不集中精神,所以應該在白天鬆弛精神來應對夜晚。在白天放的連續劇碰巧也是第一集。處理護士和醫生,以及患者的三角關係的電視劇,是相當地令人在意的內容。


    夜晚。什麽特別的也沒發生。


    白天。觀看電視劇,用魔法端末連網,在匿名揭示板上寫上感想。


    夜晚。什麽特別的也沒發生。


    白天。懶洋洋地過著。電視劇的話,覺得是女主角的角色死於意外的事故。在意明天這之後到底會變成怎麽樣。


    夜晚。什麽特別的也沒發生。


    白天。去郵局取了存款。比想象中減少的要多。雖然住宿使用了由價格決定的商務旅館,但這麽下去可不行。就算抓獲了人造魔法少女就職了,也不會馬上得到工資。電視劇的話,醫生的妻子登場了。是菲露露也知道的有名的女演員。她和主線會怎樣牽扯上呢?


    夜晚。盡管想著焦躁了就輸了,但也不能不焦躁。在看不見的線之上,金錢將魔法少女束縛著。說到底,雖然以做普通的魔法少女活動這一絕對條件為根本張開了陷阱,但成為人造魔法少女的奇怪存在會做普通的魔法少女活動嗎?既然說是研究所,難道不是被關在那做研究嗎?搞不好,難道不是成了在沒有魚的水塘裏垂下了釣線一樣的事了嗎?


    不對,並非是沒有魚的地方。因為是在還算大的街道上,所以有著原本就負責著的魔法少女在也不奇怪。那樣的魔法少女會怎麽想連寒暄都沒有就張開陷阱這般的入侵者呢?會覺得是來挑釁的也不奇怪。


    不如說發展成打架也不奇怪。隻是個小衝突就結束了那還好。笑著說要向上麵報告什麽的是最壞的,這邊沒有被告知卻被上報是最壞中的最壞。


    這樣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地浮現出來。變得想哭的同時仍靜靜地待在大樓上麵。終於開始覺得這是不是惡作劇,但是事到如今沒法收手了。住宿費已經消費了相當多的金額。


    因為過於想到些盡是消極的事,於是思考起了白天的電視劇。雖然醫生的妻子被描繪成不怎麽好的人,但那是誤導也說不定。


    ☆棱鏡櫻桃


    因為在一起行動所以大致明白了純元素的活動範圍。說是純元素的活動範圍,其實就是幹擾者的出現場所。


    幹擾者隻出現在沒人的地方,主要是鷹床山,除此之外還有知念山,福録山,總之就是出現在山裏。純元素奔赴現場所在的山,退治了幹擾者後回到研究所。


    準備著下次的出擊並尋找著幹擾者的傾向,將其至今出現的場所和時間等標記在地圖冊上後突然注意到了。研究所的地點,幹擾者的出現地點,然後包含從研究所出擊的純元素迎擊幹擾者所走過的路線在內,全部都偏離了棱鏡櫻桃的擔當區域。


    原來如此,怪不得至今都沒碰到過。接受了的同時放下心來。如果棱鏡櫻桃單獨和幹擾者相遇了的話就會變成第一個犧牲者。自己不是有著像是「自己的區域之外也要拚命地去尋找困擾著的人」之類的沒用的幹勁的魔法少女真是太好了。


    「櫻桃。在看什麽呢?」


    回頭看去,地震正探頭窺視著地圖冊。


    「想著要是把幹擾者的出現地點呀時間呀都記錄下來。以後若能辦到預測之類的不就可以迅速出擊了嗎」


    「真會想啊」


    「怎麽了?」


    劫火放下漫畫看向這邊。


    「不是,櫻桃她啊。說要記錄下幹擾者的出現地點和出現時間」


    「啊呀,那樣的辦不到呀。不可能的,對我來說」


    「我也要不要做呢。用素描把幹擾者留下那樣的」


    「誒,什麽,還有在做那樣的事嗎?那讓我看看嘛」


    「不是,沒有畫能讓人看那般的東西啦」


    「不要那麽說讓我看看啦


    。我會做出評論的啦,評論」


    「才不要讓說什麽要做出評論的人看呢!」


    瞟了一眼相互打鬧的兩人,再一次將目光落在了地圖冊上。越看越覺得真是漂亮地避開了擔當區域呢。如果幹擾者的出現地點,就算隻是掠過擔當區域,現在的棱鏡櫻桃可能就不存在了。


    感謝著偶然的同時看了看智能手機的時鍾。再不久就是吃藥的時間了。


    「說起來,洪水和暴風還沒回來嗎?」


    「僅僅隻是回收應該不花時間的,到底幹什麽去了呢」


    「比起那個,素描啊,素描」


    「都說了不給看了」


    ☆洪水公主


    並非打倒了幹擾者就結束了。在打倒後的數日到一周,研究所的警報會響起。這是告知幹擾者進入了回收期間的信號。幹擾者有著強韌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雖然不是能放著不管的存在,但打倒之後馬上就會滲入地麵而無法回收。在那之後,放置了適當的時間後,在幹擾者再次逐漸取回形體的時候回收,收納到研究所裏。


    因為回收後的幹擾者被施與特別的處理後有著各種各樣的使用用途,所以是個守護街道的安全的同時獲得利益的一石二鳥的重要作戰。


    考慮到作戰的重要性以及安全性,需要純元素中兩人以上去參加。雖然當初也有過全員一起去的時候,但實際上發生了什麽的事一次也沒有過,所以現在變成了輸了遊戲等東西的兩人過去。


    所謂遊戲的強弱不管是哪種項目都不怎麽變化,勝率在一定程度上被固定了。洪水有時一邊注意著不要暴露一邊故意失誤來輸掉。特定的誰要是老是接受懲罰遊戲的話,隊伍內的氣氛就會變差了。


    這次是洪水和暴風輸了。雖然沒有準確地去記錄,但暴風的勝率相當地低。因為本人是小學低年級,就算是玩桌遊或是電子遊戲,也有沒辦法的時候。


    回收一如既往地簡單地結束了。之後隻剩下回到研究所了。


    「下次呀。多去玩我喜歡的遊戲嘛」


    一邊開始閑聊一邊在空中展示扭轉半旋。唯一的飛行能力也已是爐火純青了。洪水一邊在大樓上跑著一邊對其回應道。


    「暴風喜歡的遊戲是?」


    「將棋。現在啊,正在班級裏流行。男生有偷偷地帶來將棋的漫畫喲」


    「誒誒,是下將棋啊。那你擅長哪種戰型呢?」


    「我擅長先讓他在邊上動不了然後聚集起來夾擊」


    「……嗯?夾擊將棋?」


    「那是當然的了。不崩壞地去下的東西就不是將棋是拚圖了呀」


    「啊啊,唔嗯。的確可能是那樣……稍微等下」


    製止了如風般飛行的暴風,讓她停下了腳步。聽到了什麽。這裏是大樓的屋頂,現在是深夜。就被人叫住來說時間和場所都很奇怪。


    側耳傾聽,環視周圍。的確聽到了什麽。以錯覺來說聽得異常地清楚。暴風一臉不可思議地回來了。


    「怎麽了嗎?」


    「現在,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聲音……」


    暴風提起束著的頭發把耳朵露了出來。


    「被你這麽一說的話……」


    表情為之一變。用認真的表情看著遠方。洪水也將目光朝向了那邊。成排的大樓的對麵有什麽在動。然後這次終於清楚地聽到了聲音。「終於找到了」那種感覺的聲音。而且腳步聲連續不斷。漸漸地變近了。洪水喚出了三叉戟。暴風也喚出了回旋鏢。


    聲音的主人不久就出現了。


    「終於……終於找到了啊!」


    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是為什麽呢?


    頭上戴著帶有蕾絲的可愛頭飾。那不是帶有寶石的皇冠。而且還有兩個線球轉動著,插著巨大的繃針。用皮帶將前麵合起的裝飾用紐扣,袖子編織得很複雜,薄紫色的頭發編織了更複雜的形狀。是名少女。身體和容貌也十分地端正。


    ——是魔法少女……嗎?


    沒有公主寶石。但棱鏡櫻桃也是一樣。那就不是魔法少女全員共通的特征了吧。盡管可愛但又奇特的服裝,再加上美少女在夜晚的大樓屋頂以迅猛的速度奔跑的話,就役滿(注:日麻中最高的番數名稱,此處指完全確定)了。


    「你們,是在回研究所的路上嗎?」


    「是這樣沒錯,可你是誰?」


    少女快哉地做出了振臂握拳的姿勢。突然發出很大的聲音所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暴風也向上空急劇地上升了5米,然後慢慢窺伺著對方返了回來。


    「那個……怎麽回事?」


    「很好,很好,很好!這下子!這下子就總有辦法了!旅館費也勉強安全!」


    與暴風麵麵相覷。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完全看不出少女所說的旅館費和我們有著怎樣的關係。肆意地大叫出聲,不隱藏喜悅,不知道那個喜悅理由的洪水後退了半步。


    「在這裏出現了嗎」


    急忙閃開,靠在了右側的鐵絲網上。突然就被搭話了。這次唐突地被教導了何謂無聲無息的接近。暴風向右側,洪水向左側,將武器對了過去。曾喜悅著的線球少女也以驚訝的表情看著新的亂入者。


    雖然想過她是像暴風一樣懸浮著的嗎,但不是的。她被透明的膜包裹著。


    下擺有著開叉的黑罩衣,野獸般的角,背上長著黑色蝴蝶的翅膀,白色喇叭也同樣有著黑色蝴蝶的裝飾,耳機也好發圈也好都不戴,將紫色的半透明物戴在頭上。雖然容貌端正,但表情在嗤笑著什麽。


    「既然說了研究所之類的,那麽就是人造魔法少女那邊的對吧?」


    線球的少女眉頭緊蹙,罩衣的少女打了個響指。包著少女的透明膜破裂消失,少女落在了鐵絲網上。罩衣的少女對著線球的少女微笑道。


    「是自由方的嗎?不過我也是那樣子。那這就先到先得可以吧?說起自由的規則就是那樣的東西不是嗎」


    線球的少女對此大聲回應道。


    「既然是先到先得那我不就是最先找到的嗎!」


    「雖然是最先找到的人,但發出那麽大的聲音可不行呢」


    是第三人。第三人的少女看著是不詳的服裝。在頭上的白色菊花的花圈,黑色的和服……喪服上點綴著山茶花。背上這裏又長著漆黑的鳥的,恐怕是烏鴉的翅膀,啪嗒啪嗒地拍著翅膀懸停著。臉被黑色的麵紗遮掩了起來,表情無法窺知。不過聲音好像哪裏很愉快似的。


    全員都是魔法少女嗎。而且說是熟人也不太像。


    「哦呀哦呀,又增加了嗎」


    「我是覺得發出很大的聲音把大家聚集起來卻又要獨占功勞也是很奇怪的話呢」


    「但是最初找到的是我!」


    「就像主張發現新大陸的不是哥倫布而是當班的水手一樣呢。建造了法隆寺的是木匠,像是說那樣的是這個世紀最大的發現的人」


    「發現有先住民在的大陸也是很可笑的話呢」


    「沒有在說那樣的話不是嗎!」


    「啊啦,失敗。明明想混淆一下的」


    「真可惜呢」


    「那要怎麽辦?想怎麽做呢?」


    「遭遇獵物時為強者所有,這樣的也是無所屬的做派呢。不對,是這個世界全體的做派嗎」


    洪水和暴風將身體依靠在大樓的一端。並非是因為害怕而蜷縮了起來。而是為了好好地確認之後要做什麽。


    洪水小聲低語道「用奢華模式」,暴風點頭回應道「雖然不太明白但就那麽做吧」


    少女們的問答愈加變得險惡。然後看到了她們的目的。雖然理由不明,但她們正以洪水和暴風為目標。


    「不推薦訴諸武力喲。因為我很強」


    「哦呀哦呀」


    「啊啦啊啦」


    喪服的少女將兩手架在胸前,罩衣的少女將喇叭靠在嘴邊,線球的少女用右手拿著縫針。在一觸即發的氣氛高漲之時,暴風和洪水喊道。


    「奢華模式!啟動!」


    對三人來說洪水和暴風是獵物吧。敵人頂多也就是狩獵者,獵物是優勝獎品,處於視界之外。


    暴風向罩衣扔去了回旋鏢,同時用身體向喪服直撞而去。用心窩接下了頭槌的喪服發出含糊的聲音的同時被擊飛了,打破了窗玻璃被摔到了隔壁大樓的地板上。罩衣粘附般地臥伏在屋頂上,回旋鏢從其頭上飛過。但這邊也不是認真地要去打中。終究也就是誘餌,真正的目標是在這裏。


    洪水奔向趴著的罩衣。不給予對方起身的時間。奢華模式受一天一次的使用時間限製,雖然消耗很劇烈但力量和速度與通常狀態相比都大幅


    提升了。


    雖然想就這樣踢起趴著的下顎,但被罩衣用從喇叭裏產生的肥皂泡阻止了。好像不是喇叭而是吸管的樣子。雖然肥皂泡沒有破裂地接下了攻擊,但也不是承受住了所有的衝擊。


    通過肥皂泡罩衣的臉向上抬起,洪水用槍纂向背後戳去使其再次倒地。雖然想就這樣踏上去,但她打滑似地滑行,洪水踩在了屋頂的水泥上。


    在罩衣移動的路線上布滿了無數的肥皂泡。似乎是在肥皂泡上滑行移動的。


    看到暴風追著喪服從破開的窗戶飛了進去。


    感覺到後麵頭發的輕微搖晃,洪水馬上抬起右手,以腳跟為軸轉了半圈,防住了線球的高踢。輕微的麻痹在右手上擴散。攻擊很強,很快。雖然線球也是那樣,但罩衣的反射神經也相當地好。通常狀態的話就免不了一場苦戰了吧。早早地發動奢華模式是正確的。


    用戟的槍纂橫掃線球的腳,而線球撐著右手,並且後空翻地浮在空中。就這樣不降落在水泥上,由空中到空中地飛著後退。


    並且吹出肥皂泡聚集起來遮住了視野,洪水嘣地回轉著三叉戟,吹飛了肥皂泡。線球和罩衣一起,瞬間在視野被擋住的間隙消失了。


    ——讓她們逃走了嗎?


    暴風從玻璃破裂的窗戶那回來了。奢華模式已經被解除了。一臉不滿的表情。


    「讓她逃掉了。真沒勁」


    「這邊也讓她們逃掉了」


    不論力量還是速度都更勝一籌。但對狀況的判斷或許還是對方技高一籌。三人都不像是剛成為魔法少女的樣子。不會向贏不了的對手挑起勝負,貫徹在逃走時什麽都不想地逃走。


    話雖如此,不知是何人使得心情難以平靜。雖然說了無所屬,但到底是什麽的無所屬呢?所謂的人造魔法少女是什麽呢?為什麽盯上了洪水和暴風呢?


    還是和大家說下比較好。


    ☆劫火公主


    從晚歸的的兩人那得到的報告使劫火感到了悔恨。


    「那是什麽有趣的展開啊?變成那樣的話我去回收就好了」


    「明明是最討厭回收的,虧你能說出那樣的話」


    隻有口氣是憤慨的,暴風在誇耀享受著。在享受著被迷之魔法少女襲擊這樣的展開。那當然很愉快了。比起隻是退治幹擾者、訓練的日常更能感到興奮的氣味。


    地震索性擔心地歪著嘴唇。


    「是怎麽一回事?是盯上我們了是嗎?」


    要說擔心的話洪水也是一樣。


    「嗯。說了是獵物。但是好像不知道研究所的位置」


    「沒有被尾行吧?」


    「雖然從很高的地方向下看過了,但誰都沒有追來呀。反正劫火想著還是被尾行更有趣對吧」


    「糟糕,這不是完全暴露了嗎」


    「這可不是可以笑的事啊」


    雖然洪水、地震,兩人都十分地動搖著,但棱鏡櫻桃好像更加地受到衝擊。茫然若失地一言不發,就這樣將手抵在嘴邊陷入了沉思。


    雖然劫火自己說了很有趣,但棱鏡櫻桃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雖說洪水和暴風輕鬆地趕走了,但棱鏡櫻桃沒有她們兩人般的戰鬥能力,既沒有奢華模式也沒有固有武器。如果被襲擊了,棱鏡櫻桃的話就會作為那些家夥所說的「獵物」被抓了也說不定。


    那些就大家一起考慮吧。


    「雖然有點早,但總之今天就解散吧」


    誰都沒有對地震的決定唱反調,變得比通常都早地解散了。棱鏡櫻桃由洪水送回,與地震在工廠前告別,暴風姑且一直跟到了她自己家附近。


    雖然做了會被說多管閑事的覺悟,但與擔心的相反,暴風不僅沒有抱怨,還在分別時說了這樣的話。


    「下個月啊,兒童會要去鷹床山呢」


    「啊啊,已經要下個月了嗎。雖然每年都去但感覺逐年變忙了呢」


    「小朱姐來嗎?」


    「不好說。因為剛好是在考試前我想應該會被我媽阻止」


    暴風微微地低下頭,


    「這樣啊。既然是考試前那就沒辦法了呢」


    那樣說著笑了。


    ☆地震公主


    受到了來自迷之敵人的襲擊,聽到這話時首先是擔心。擔心洪水和暴風的身心有沒有受傷,看到自滿地說著因為不是那麽強大的敵人所以很簡單地就趕走了的暴風才終於放下心來。


    放下心後這次是起了好奇心。說到新的敵人的出現,不僅僅是魔法少女的動畫,是在所有戰鬥係裏的共通的故事展開。是怎樣的敵人呢,是為了怎樣的目的來阻攔的呢?


    三名魔法少女。非常地讓人在意。


    請教來了大致的外貌。一邊靠著想象一部分一部分地填補一邊開始素描,看到那些後又加以修正使其逐漸接近感性。結果這樣是和實物沒差呢,還是和實物仍不一樣呢?


    有專業的感覺,暴風這樣說了。所謂少女,本來應該是保有未成熟的姿態的同時又是專業的。果然很有意思。


    和大家一起作為純元素活動是難得的貴重的時間。但是在自己房間一個人麵對素描的時間也依然不變地是貴重的時間。從抽屜裏拿出沒畫完的素描本,要開始畫時熒光燈閃爍了起來。


    千子咂了一下舌看向電燈。有著2盞的熒光燈的1盞變成了黑褐色。剩下的那盞也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在忽明忽暗間反複。沒有存貨。附近也沒有在這個時間段賣熒光燈的店。「公主模式,啟動!」


    沒有遲疑地變身成了地震公主。這樣的話就算電燈沒了夜視也會很好。把背後的尾巴放入坐墊下,再次麵向素描動起了鉛筆。


    與迷之魔法少女對峙的洪水和暴風。暴風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飛舞。隨著亮閃閃的霜降,洪水揮舞著三叉戟。刺激到了想象力。


    用完鉛筆為止一直描繪,削了第二根筆。雖然素描本還沒畫到一半,卻拿出全新的素描本在那開始畫。


    一不小心嘴滑泄露了有在素描本上畫畫的事。劫火糾纏不休地求著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那個女孩雖說並非是任性妄為,但也有著貫徹自我的一麵。與變身前辣妹般的外在給人的印象相反,意外地耿直講義氣,但也有不擅長深思的地方。地震為何不讓人看呢,欠缺了斟酌那種事情的機靈。


    那樣的部分也有著魅力,在其認可之上還是不想讓她看。不如說不能讓她看。幹擾者的素描說到底隻是附贈品,主要還是公主們的素描,而且自畫像異常地多。不僅僅是那些,之前從公園往下看小學的遊泳池畫的素描,以及在路上擦肩而過的可愛的女孩子,那樣的飄散著犯罪氣息的東西也混雜著。被看到的話會失去領隊的權威,豈止如此,甚至會被逐出純元素也說不定。不想被奪走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存在意義。


    於是乎為了給劫火看不得不準備一本假的素描本。要是盡可能地穩當的、趣味性淡薄的、無災無難的東西。一邊抑製住自己不讓她暴走,一邊揮舞著鉛筆。


    一直當魔法少女也相當地不容易呢,這樣自言自語道。


    ☆暴風公主


    好事碰到了一起。


    迷之敵人這樣的新展開對於魔法少女動畫而言可以說是必須的,最先得到了與那樣的敵人戰鬥的機會隻能說是僥幸。雖然也有一點害怕,但實際戰鬥後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地強。


    奢華模式的話很有餘裕,就算是通常狀態也差不多能有來有回。不對,就算是通常狀態說不定也能贏。就算除去對方大意的情況也一定能贏的吧。


    之後好事還在繼續。下個月的遠足朱裏不來。雖然隻說了大概不來這樣的,但她的母親不可能會讓臨近考試的女兒去幫忙兒童會。就連鄰居也知道她總是念叨著女兒的成績。


    朱裏不來,那也就是說沒有妨礙者了。從以前一直醞釀的計劃終於可以實行了。


    那是自成為魔法少女以來一直醞釀著的計劃。說是以此為主要目的成為了魔法少女也不為過。美妙的,而且嶄新的計劃。


    首先是在兒童會遠足的當天,鳴因為某種理由而缺席。然後悄悄地變身為暴風公主,跟在兒童會的後麵。不用說當然不會忘了去換衣服。不管怎麽說在日常生活中,而且是在山裏,魔法少女的服裝都太過於顯眼了。


    接下來接下來,裝作偶然,在鷹床山和兒童會相遇,與南田翔相識。隻要緋山朱裏不在的話,就誰也不能阻攔暴風。以暴風的魅力就連南田翔也會被迷倒,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交往了。


    「變身為魔法少女,換掉衣服與意中


    人相識」,想出這個誰也想不到的極其嶄新的做法的時候,確信已經得到了世界。就算小學二年級不能和初中生成為戀人,但如果是與初中生相稱的魔法少女的話,與初中生成為戀人關係也一點不奇怪。隻要沒有朱裏這一懸念,那翔的心就是鳴的東西了。雖說不上是與約會地點相稱的場所,而且作為附贈還跟著小孩子們和其保護者,但即使如此在暴風的可愛麵前應該也會相形見絀。


    為此也做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在睡前一邊翻閱字典查假名一邊熟讀戀愛指南的書。嚐試了各種咒語。撒上了名為戀愛實現的從東京廠商寄來的香水。向神明祈禱。也向佛祖祈願。


    全都是為了成就戀情。在兒童會回看到了翔。翔果然在意著朱裏。但是遲鈍的朱裏沒有能察覺到那種心思的機敏。這在某種意義上是幸運的,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不幸的。因為朱裏和翔被置於一種沒能開始交往的不上不下的狀態。


    要給那樣不上不下的狀態劃上休止符。


    在家附近與朱裏告別,悄悄地從自己房間的窗戶回到了家裏。睡前確認雙肩背包的內容物,確認準備好的體操服,確認作業有好好寫完,親吻偷拍的翔的照片,向神明祈禱,向佛祖祈願,然後在床上躺下了。


    在夢與現實的夾縫間腦中浮現出了不著邊際的事。


    在鷹床山和翔的關係變好了,然後在那會有迷之敵人來襲的展開也說不定。那樣的話就保護著翔和敵人戰鬥,不曾想暴露了正體。成了共享秘密的關係,而且因為所謂的吊橋效應而燃起了戀愛感情也說不定。不對,肯定是這樣不會錯。


    這也太過於幸福了。這麽幸福好嗎?不會被人嫉妒嗎?鳴在被子裏一邊熟睡一邊傻傻地微笑著。


    ☆洪水公主


    護衛著棱鏡櫻桃,平安地送到了家。所幸沒有敵人的襲擊。


    在櫻桃家的陽台上告別,跳向隔壁房的屋頂,回過頭發現櫻桃正揮擺著小手。洪水揮手回去,然後朝著屋頂飛奔而去。


    一邊跑一邊想。越想越覺得在意。


    純元素的初期成員全員身上都戴著皇冠和公主寶石。棱鏡櫻桃既沒有皇冠也沒有公主寶石。今晚戰鬥過的三名魔法少女也沒有裝備著皇冠和公主寶石。


    棱鏡櫻桃和初期成員還有其他的不同。棱鏡櫻桃不吃藥。其他的四人為了維持魔法少女,藥物是不可欠缺的。也未持有鐵錘和三叉戟之類的固有武器。就算縫針、鏡子、肥皂泡的吸管之類的道具算作武器,但隻有喪服的魔法少女是完全徒手的。


    越想越覺得和我們不一樣。三名魔法少女不管怎麽說難道不是和棱鏡櫻桃更接近嗎?讓人不得不那麽想。


    和棱鏡櫻桃的相遇應該是偶然。出聲搭話的是洪水這一邊。目擊了同班同學加賀美櫻變身為魔法少女,然後在學校裏搭話了。同班裏有魔法少女的同伴的話肯定很快樂,那麽想到。沒有虛偽,沒有隱藏,有著一名能以真實的自我去接觸的同班同學。光那麽想著就令人興奮不已。僅僅隻是那樣,並沒有去深入思考。


    洪水公主從屋頂跳起,靠著大樓的牆壁跑了上去。思緒變得很是發散不能有條理。


    報告被三名魔法少女襲擊了的時候,劫火後悔到明明自己也想去戰鬥。地震擔心到有沒有受傷。棱鏡櫻桃則失神地顫抖著。劫火詢問是怎樣的敵人,地震確認是否真的是魔法少女,棱鏡櫻桃則什麽都不說地顫抖著。


    現如今想來,櫻桃與其他兩人相比反應顯得很是動搖。雖說敵人來襲了,但暴風和洪水沒有問題地將其擊退了。暴風誇耀著戰果,向劫火自滿著。帶來恐怖的敵人,應該沒有給予人這樣的印象才對。


    棱鏡櫻桃和其他人比起來戰鬥能力顯得低劣。雖說如此,但和抱有殺意的敵人幹擾者戰鬥時也沒有恐懼和膽怯。帶著勇氣去麵對了。


    為什麽她得知不怎麽強的敵人的出現會感到膽怯呢?是不是知道是怎樣的敵人,為了怎樣的目的來襲擊的呢?


    敵人中的一人說了人造魔法少女那樣的話。


    攀登上公寓的牆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解除變身,變回青木奈美。發散開來,雲裏霧裏的思緒慢慢有了條理。難道說棱鏡櫻桃是那三名魔法少女盯上的「人造魔法少女」嗎?盯上了從研究所逃出,偷偷地生活在市井裏的人造魔法少女——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敵人。以獵物在眼前的賞金獵人一樣的口氣,說著抓住帶回去的話就能得到錢,並成為功績這樣的話。


    ——明天,直接向櫻桃問看看吧。


    過於直接地去問,不管那是對還是錯,破壞了關係的話就沒有意義了。盡可能委婉的,但又能確實地傳達真意的,拋出那樣的質問看看。


    在那之上想想。洪水想對櫻桃怎麽做呢?是想去保護她呢。還是說為了我們的安全而把她交出去比較好,這樣子思考著呢。


    劫火的話會發誓說絕對會保護給你看的吧。地震也是一樣。就算是暴風也不會變。那麽洪水又怎麽樣呢?雖然是和今晚戰鬥過的敵人同等級的對手的話就沒問題,但在這之上就沒有更強大的敵人了嗎?和那樣的敵人戰鬥,還能平安無事地獲勝嗎?


    想要向老師問問看邀請了棱鏡櫻桃到底好不好?也想確認下擅自地邀請了這樣好嗎?也想請教關於襲擊者的三人所知道的事。也有其他很多想去確認的事情。然而這數周期間都沒能看到老師的臉。「怎麽回事呢?」大家都這樣不可思議著。雖然以「老師是不是也很忙呢」這樣解決了,但不知道這樣是否真的好。不是因為忙,而是有怎麽都來不了的事情,或是處於來不了的狀態。討厭的想法盡數在腦中浮現。


    麵向學習機,抱起頭思考。整理好的思緒又再次逐漸散開。


    ☆棱鏡櫻桃


    終於還是來了。雖然想著何時會來也說不定,但終於還是來了。


    三名魔法少女是來尋找成了人造魔法少女的人的。而說到人造魔法少女所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正確來說隻有四人。並非是「普通的」魔法少女,而是「特別的」魔法少女們。持有成套的皇冠和寶石,定期地服藥。不是通過魔法少女選拔試驗,而是在研究所裏被選出魔法少女才能的四名少女們。


    說的是洪水、劫火、地震、暴風她們四人的事情。說到出身於研究所,正好與人造魔法少女這詞相吻合。雖然不知道人造的會有什麽問題,但總之是被盯上的存在吧。是「魔法王國」裏反叛的存在呢,還是說與「魔法王國」沒有關係,是產業間諜一樣的存在為了奪取技術才來襲擊的也說不定。


    「魔法王國」「本來應有的魔法少女形象」「正當的魔法少女選拔試驗」,在純元素中擁有這些知識的就隻有棱鏡櫻桃。棱鏡櫻桃去說的話,共享了情報的話,總之就能向前前進一步了。


    那樣的一步令人害怕。


    由洪水送回,回到家後也一直煩惱著。


    第二天的早晨吃早飯也好,上學路上也好,上課時也好,全都心不在焉的,腦袋裏什麽都進不去。任由習慣了日常生活的身體就這樣擅自行動著,腦袋裏則思考著別的事情。


    應該對大家說嗎?說的話要說什麽好呢?說了真的好嗎?


    得不出結論。想不出維持著現在的關係隻挑明情報的方法。


    味道也沒嚐到就結束了夥食。午休時,就去圖書館思考好了,那樣決定後和朋友們打了招呼要走出教室的時候被叫住了。被誰叫住了是知道的。看起來不會像是受到驚嚇嗎,還有行為舉止不會顯得可疑嗎,一個一個地注意著回過頭展現了笑顏。


    「怎麽了嗎?青木同學」


    「嗯。是關於昨天的事情」


    視線相會了。緊緊地盯著這邊。無法移開視線,看了回去。


    「從今以後說不定會變得很危險呢」


    「是啊。可能會變得很危險呢」


    青木奈美,洪水公主和其他三人比起來算是正經的。但是被給予如此認真的眼神自相遇以來一次也沒有過。


    「棱鏡櫻桃會陪我們到最後嗎?」


    「嗯」


    明明是那樣地煩惱著,卻立即回答了。比思考更快地說了出來。


    「謝謝。那我也會保護棱鏡櫻桃的」


    「我也……我也會保護大家的。那個,雖然並沒有那麽強」


    說是從哪邊開始也不是地伸出了手,握在一起,


    然後奈美放開手走了出去。


    「謝謝!那麽之後再見!」


    回過頭的臉上,正以十分暢快的表情在笑著。看向映照在窗玻璃上的自己,也以相似的表情在笑著。的確是很舒暢。


    ☆菲露露


    今天沒能完成觀看電視劇的日常功課。因為為了迎合突然來訪的客人而空不出時間來。避人眼目偷偷而來的魔法少女有兩人。


    「啊,是很棒的房間呢」


    「是真的很棒」


    明明絲毫沒有那麽想過,卻充斥著奇妙的情感。並非作為職員,而是作為無所屬的生存方式,不得不說在奉承中可能是一種沒聽過的奉承。然後到了菲露露也要學習那種生存方式的時候了。


    「雖然房間很窄,但請進請進」


    商務旅館的一間房間。並沒有連椅子也配備了三把。脫掉了外套的魔法少女們,喪服沒有迷茫地坐在了隻有一把的椅子上,罩衣和菲露露則各自坐在了床頭。


    「誒哆。就關於郵件的內容來談話可以吧?」


    「啊啊,說起來那不是不讓說嗎」


    「我想同為收到了郵件的人的話應該是沒事的。怎麽都擔心的話,就適當地模糊下再來說應該就可以了吧」


    喪服的魔法少女自報名為卡芙莉亞。好像是靠在有糾紛的場所出麵幫忙解決,獲得聊表心意的回禮來過活的。


    「原以為一定是我贏了呢」


    罩衣的魔法少女叫烏塔卡特。當各部門暫時需要人手的時候,憑借限時契約以如同雇傭兵一般的生存方式活著。


    「雖然我也是那麽想的」


    菲露露也對自身的現狀做了某種程度的說明。關於處於求職活動中的事也全都坦明了。總感覺很丟人。


    昨晚,被人造魔法少女二人給趕走了,四處逃散後,包含菲露露在內的三名魔法少女回到大樓的屋頂上會麵了。三條敗犬。現如今再隱藏目的互相牽製也沒有用。說出變成追捕人造魔法少女的來由後,確認到全員都收到了可疑的郵件。


    「不管怎麽樣協力都是必要的呢」


    「因為小姐她們,相當地強呢」


    「一個人去戰鬥的話,略顯無謀呢」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邊沒有協力的意思,話是這麽說但三對二被打跑了也是事實。烏塔卡特的臉頰上有了瘀斑,卡芙莉亞的頭發上四散著玻璃碎片。就算是菲露露,那樣繼續戰鬥下去的話也不覺得能贏。


    「好了,這裏還是應該要協作的啦」


    「是啊」


    「嗯嗯,那樣比較好」


    功勞分成了三份。金錢的收入由烏塔卡特和卡芙莉亞瓜分,就職的機會由菲露露獲得。約好了卡芙莉亞和烏塔卡特也會用自己的門路來幫忙。雖然是不怎麽能信用的兩人,但「這樣子不能遵守約定的話就失去被雇傭的信用了」這樣的說明有著相應的說服力。


    在悶窄的商務旅館的一間房間裏三名魔法少女挨在一起。


    「為了也能做到戰鬥方麵的連攜,要不互相說明下各自的魔法吧?我的魔法是『不管什麽東西都能用魔法的針和線縫起來』」


    「吼吼,原來如此。我的魔法是『不可思議的肥皂泡』」


    「啊啦,大家都很率直地說了呢。我的魔法是『知道下一個要死的人』喲」


    菲露露想著「大概自己正表現出非常不情願的表情吧」。烏塔卡特不知為何在嗤笑,


    「那可真棒呢。在這之中誰要死了嗎?」


    「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隻知道下一個會是誰。那可能是50年後,也可能是3分鍾後。至少下一個不是我。多虧如此現在我很安心呢」


    「謝謝您提供了一個讓人完全無法安心的情報呢」


    烏塔卡特嘻嘻嘻地笑了,卡芙莉亞吼吼吼地笑了。菲露露一個人沉默著。所謂無所屬的魔法少女是每個都是這樣的感覺的嗎?跟不上啊。果然職員才是最好的。不盡快脫離這個狀況的話。


    「那個……先不說卡芙莉亞的魔法,對於我和烏塔卡特的魔法,我想再稍微互相談談讓它們連攜起來呢」


    「是派不上用場的魔法還真是對不起了呢」


    「啊,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多虧了背上長的這個」


    卡芙莉亞指著自己的後背,拍動著從那長出來的烏鴉翅膀。


    「因為能做到在天上飛,借此也不會派不上用場喲」


    現在的首要目標是特定出創造了人造魔法少女的研究所的位置。能從上空觀察下方的卡芙莉亞的飛行能力是難以失去的。


    「嗯,關於那邊就拜托你了」


    「總之要先從上方開始確認呢」


    烏塔卡特從懷裏拿出本子攤在床上。是地圖冊。看起來好像是描繪著這個s市市內的地圖。烏塔卡特把手指放在地圖上,快速地劃了過去。


    「首先,人造魔法少女的小姐她們向著這邊跑去了對吧。也就是會讓人覺得是不是這個方向有著據點呢?而且郵件裏用了市內有著研究所這樣的詞句」


    「在這個方向上,而且是在市內有著研究所」


    「既然是能稱為研究所那種規模的設施,那相應地應該會很大吧?」


    「如果入口很小地下很寬廣那就麻煩了呢」


    「總之先把可疑的建築物給挑出來吧」


    「大致有好幾個地方在心中有數」


    「我這邊也是一樣」


    「那麽在白天能找多少就找多少吧」


    「沒有戴著麵紗也不會不自然的外套嗎?」


    「那就有點難了呢」


    「如果限定是日式服裝就更難了呢」


    三人由離入口近的人開始依次站起,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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