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兩人就像往常那樣從家裏出門去。昨天十夜跟田中聯絡向他傳遞了自己打算接受依賴的意思。所以打算今天午休的時候就馬上去跟嫌疑人接觸。雖然也有考慮過花一天時間來窺視對方的情況……不過有機會的話十夜也不想做出猶豫的事來。


    因此兩人還是先向著學校去了——本來的話。


    「那,為什麽你會在著。」


    「什麽啊。站在國家建的道路上有問題麽。」


    從家裏出來走了幾步之後就遇到了朱音。對方還是依然穿著白色的迷彩服,肩上扛著高爾夫球袋一樣的東西。


    「……不,雖然沒有這種事。」


    雖然沒問題。但為什麽會在這裏就值得疑問就是了。


    「有鐵的味道呐。」


    哼哼的,黑衣特地表現出鼻子很靈敏的樣子。


    「……可以的話別察覺到啊混蛋。」


    就像是放棄了一樣朱音吐了口氣,然後說道。


    「這個是用來監視的道具。」


    「就是說打算監視咱們呐?」


    「沒錯。」


    堂堂正正地回答。


    「雖然成了外部協力者但也沒可能就這樣放著你們不管吧。上麵決定直到可以判斷你們值得信任之前都會監視著你們……而這項任務我特地接了下來,給我心存感激吧。」


    「監視者會堂堂正正地過來打招呼還真是怪事呐。」


    「因為姑且我還兼職顧問啊。」


    「顧問?」


    「就算是退魔省也不能突然把依賴交給新手就撒手不管了吧。」


    就是說這麽回事。


    「唔……不過很難信用呐。」


    「啊?」


    「隻是監視者的話倒沒什麽,不過汝有辦法認真地當咱們的顧問嘛?」


    「你說什麽?」


    「汝不是討厭咱們麽。對汝而言,不如說讓咱們搞砸這個依賴反而比較好吧不是麽?」


    黑衣的話正中要點。朱音對十夜他們的感情一目了然,實在無法她會認真地當這邊的顧問。畢竟這邊失敗的話她會覺得高興,成功的話反而不會愉快吧。


    「……沒這種事。」


    「信不過呢。」


    黑衣看著朱音。前者舔了舔唇,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嘖。」


    而且朱音咂了咂舌,就像是被說中了一樣。然後她開口道。


    「確實我覺得你們失敗了也不錯……可是啊,同時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失敗。」


    「嗬。」


    「好好想想吧,你們的依賴要是失敗了的話可是有會困擾的人在的。」


    「退魔省嗎?」


    「那種麻煩讓他們自己背負就好啦……是別的東西。」


    黑衣就像是故意一眼歪了歪頭。


    「咱不懂呐。」


    這麽說著的她很高興似的翹起了嘴來。


    「嘖……普通人啦。」


    朱音不甘心地錯來了與黑衣相對的目光,然後回答道。


    「你們要是失敗了的話,最受傷的隻能是沒關係的普通人吧。單單以這次的事件來所,要是解決遲了可能還會有新的被害者出現也說不定……本來我是反對把這件事交給你們的。」


    朱音像是把肚裏的話全部傾瀉出來了,然後直勾勾地看著十夜。


    「即使死也要給我好好幹。」


    「那個……是的。」


    不得不點頭。


    「那,汝就穿成這幅模樣跟過來嘛?」


    這幅模樣,指的是白色迷彩服。確實這個也能說是都市用迷彩的一種……不過普通來說毫無疑問一定會很惹眼球。或者說起來路人的視線不會看過來反而才不可思議吧。


    「姑且是施下了妨礙認知的術。」


    「哎?」


    「全部寫到臉上了哦。」


    「……」


    黑衣經常可以讀懂自己心裏的想法……然後被她說自己的心思完全寫在臉上了。


    「接住。」


    「!?」


    十夜慌忙接住突然投過來的東西。小型的耳機和麥克風……嗎?


    「聯絡用的,小心別弄丟了。」


    「……?」


    「因為直接闖入校內是辦不到的吧。我就從學校外麵監視好了。有事的話就用這個聯絡我。」


    這麽回事的樣子。


    「咱沒有嘛?」


    「你這家夥根本就用不著吧。」


    『也對呐。』


    黑衣用念話回答。


    「嘖。」


    朱音咂了咂舌然後看著十夜。


    「因為這邊也要聯絡你們所以給我一直戴在身上。另外這個靈敏度很高所以小聲說話也足夠了。」


    「我知道了。」


    十夜坦率地點了點頭,然後戴上了耳機。至於麥克風則別在製服的衣襟內側以隱藏起來。


    「就這樣……拜啦。」


    朱音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開了。


    「……」


    總之先目送她的背影吧。


    「那接下來?」


    「去學校吧。」


    去到學校之後跟平常一樣的授課開始了。雖然接受了依賴並開始調查了,不過不上課的話也不行……再說這個案件的嫌疑人黑峰真白也在上課所以即使想要調查也做不到吧。


    而十夜隻要也認真地上課的話就沒什麽問題了——如果的話。


    『嘖,好無聊啊。』


    從耳邊聽到了聲音。嘎吱嘎吱的,像是在咬著什麽的東西的聲音。從今早交給他的耳機裏的聽到,的的確確就是朱音的聲音。


    「……有什麽事嗎?」


    小聲地詢問。


    「沒。」


    那就請不要聯絡過來啊,十夜這麽想。


    「好閑啊。」


    「……是嗎。」


    嘛冷靜的思考的話這也不是沒法理解的事。十夜他們隻是在普通地上課而已。雖然不知道朱音在哪裏監視,一直看著這邊的情況也不是什麽有趣的事。當然,那對於工作中的人而言並不算什麽……不過不管怎麽想十夜都不覺得朱音會好好地工作。


    『開槍也可以嗎?』


    「突,突然說些什麽啊。」


    差點就叫出聲來了。


    『作為望遠鏡的代替用了狙擊槍的瞄準器了啊……正好瞄準著你的頭。』


    「請不要用那種東西來監視。」


    那個高爾夫球袋裏麵原來裝著那種東西嗎。


    「再說用那種東西射擊的話會引起大騷動的吧。」


    『那種事我知道……顯然是玩笑啦。』


    十夜覺得對方是認真的。


    『喂,說些什麽吧。』


    「請不要再說笑了……現在是上課中。」


    『我要搗亂。』


    馬上就說出口了。


    『因為我很無聊,所以我要打擾你認真地聽課。』


    「即使不用詳細說明我也懂了啊。」


    十夜歎了口氣。


    『再——說——啊,為什麽你這家夥會認真聽課啊?』


    突然對方的語氣改變了。


    「為什麽……」


    『認真上課然後打算去大學嗎?簡直就像是普通人一樣。』


    「……」


    那是在暗示十夜並不普通……明明那種事很久之前就知道了,胸口還是為之一緊。


    『普通地學習。』


    『普通地考試。』


    『普通地上大學。』


    『普通地就職。』


    『然後普通地結婚嗎


    ?』


    朱音淡淡地問道,然後說。


    『真惡心哪,你家夥。』


    「……我啊。」


    即使那樣,還是什麽都說不出口……這時。


    『咱想要去呐。』


    別的聲音插了進來。


    『咱可是想要上大學的呐?』


    笑嘻嘻的,那個愉快的笑臉浮現的同時響起了她的聲音。


    『校園生活什麽的,不是相當的愉快嘛。』


    『明明就是個怪物說什麽啊。』


    看來朱音也聽到黑衣的聲音了。


    『怪物就不能去上大學了嘛?』


    『那不是當然的麽。』


    『但是像現在這樣上高校卻可以呐?』


    『去死。』


    超厲害的回答。


    「那就是說你想要上大學嗎……」


    『嗯。』


    第一次聽說。


    『而且不如說那才是我的目的呐。』


    留在人類的身邊,那就是黑衣的目的。


    『雖然之前還沒有決定好,不過永久就職似乎也挺有趣的呐。』


    「誰會雇用你啊。」


    『不用說也知道吧?』


    腦海中傳來了黑衣喀喀喀地笑著的樣子。


    『喂。』


    朱音的聲音插了進來。


    『去死。』


    總之,先集中精神上課吧。


    那之後什麽事也沒發生,午休前的授課全部結束了。十夜就像往常那樣把裝著便當的袋子帶出了教室,黑衣則陪在他身邊。


    「馬上就去見她嘛?」


    「啊啊。」


    十夜點了點頭。雖然基本來說應該首先從人們口中調查對方的評價……不過周圍的事退魔省已經完全調查過了。所以就打算直接接觸了。


    「要是正在被欺負的話就好了呐。」


    「……是呢。」


    十夜用像是吞下了蟲子一樣的表情回答。資料上說黑峰真白似乎正被班上的人欺負的樣子。想要每天都騷擾對方的話,課間時間或是放學後的把對方叫出去的情況也是很正常的吧。


    總之對於決定了去和她本人見麵的十夜來說,讓他困擾的就是時機。被從未見過的人突然打招呼的話,事情也很難有進展吧……更何況十夜在校內的評價實在不怎麽樣。當然也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搭話的理由。


    然後,就如自己所知,真白被欺負乃是事實。那麽隻要在那個時候出手相助站在她那邊就行了。那種情況下,要跟她對話自然不成問題,而且還可以趁機賣個人情讓她敞開心扉……實在是性格很惡劣的考慮啊。


    「那,就這樣過去一年級的教室嘛?」


    「不去。」


    「唔?」


    「……你是明知故問吧。」


    要是真如資料所說,教室裏不會有露骨的欺負行為。就是說如果真白在教室裏的話,今天就沒什麽事可以做了。要是她去了別的地方,「偶然」路過的十夜他們隻要去幫助真白就行了。


    「那要去哪裏呐?」


    「找到那個地方不是你的工作麽。」


    這種時候才是千裏眼派上用場的時候吧。


    「雖然沒關係,不過要花點時間哦?」


    「為什麽?」


    明明是千裏眼。


    「咱的千裏眼不是主人所想的那種東西。」


    「……怎麽回事?」


    「就是說,不是想要找什麽,就能馬上知道在哪的意思。簡單來說,隻不過是讓視界飛出去而已。雖然可以看到很遠的東西,但基本上跟腳踏實地去找並沒什麽不同。」


    說起來以前也有過跟千裏眼同化的事。突然看到了目的地之前確實時點還移動過幾次。要是想黑衣所說的那樣也可以接受了……雖然本來還以為那絕對是在騷擾就是了。


    「嘛,因為會有障礙物幹擾所以確實要比用腳去找要快呐。隻要去找那些沒什麽人的地方就好了吧。」


    「那就快幹活。」


    實際上肯定要比瞎轉要強……雖然這麽想。


    『在體育館。』


    三小時左右後,朱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在體育館裏麵被幾個人包圍住了……馬上過去。』


    看朱音已經把握到對方所在的場所了。雖然態度很惡劣不過似乎還是打算好好地擔當顧問一職的樣子。


    「那個……很感謝。」


    『……』


    沒有回應了。


    但是目的地確定了。


    「體育館裏麵還沒有看過呐。」


    「嘛,既然是在尋找學校裏沒人的地方,體育館也不在範圍內吧。」


    「確實是這樣呐。」


    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是在那種地方,根本不會有偶然路過的事吧?」


    「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下心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


    畢竟是午休。


    「……真工口呐。」


    「為啥啊。」


    「那可是男女兩人想要找個可以靜下心來的地方哦?」


    「……」


    想象了一下……臉完全沒變紅。


    「給我想想別的理由啊。」


    「就在那個拐角前麵呐。」


    知道大致的場所的話黑衣的千裏眼就能好好地發揮作用了。確認來到了正確的場所附近之後兩人聽到了嘈雜的聲音。是那種很愉快,那種因為嘲笑他人而覺得愉快的聲音。聽不到悲鳴聲的情況則反過來讓人非常心痛。到底是單純的發不出聲來,還是想著至少也要以此作為抵抗呢。


    「是後者呐。」


    黑衣向這邊說道。


    「……咕。」


    因為腦海中浮現出討厭的記憶,十夜不自覺的咬緊了唇。


    「要怎麽辦呐?」


    「堂堂正正地從正麵出現不就好了麽。」


    雖然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十夜在演技方麵並不怎麽擅長。與其搞不怎麽樣的花招,從正麵上反而比較輕鬆。雖然也可以用黑衣的術來解決,但既然妖刀的詳細情況還不明朗,那還是不要使用黑衣的力量比較好。


    「你們在幹什麽!」


    十夜從拐角跳了出去大聲叫道。裏麵的情況馬上就映在眼中了。有著和資料上附帶的照片別無二致的臉容的少女,和把她按在地麵上的兩名女學生。還有三人則遠遠圍在外邊看著這一切並嘲笑著。理解到現狀的同時一股熱流從十夜的胸中擴散開來……而且,還有什麽漆黑的東西也混了進去。


    「嘖,走了。」


    像是領頭的女學生咂了咂舌後便轉過了身去。而將少女按住的女學生也在解放了少女後跟著領頭走了。這些人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真掃興呐。」


    「……是呢。」


    本來還預想對方會跟這邊發生衝突……她們所做的事,僅僅隻有碰到麻煩就會放棄的程度嗎。那麽考慮成再次發生這種情況的機會還有很多,才是正確的判定也說不定。


    如果,她們糾纏上這邊的話要怎麽辦呢。因為結果並沒有發生這種事,所以十夜也不得而知……沒法知道的事就先放一邊吧。再說比起那種事,現在還有更應該做的事。


    「沒事吧?」


    十夜向著地上的少女開口並伸手幫她站了起來。


    「啊,嗯。」


    少女並沒有拒絕十夜的援手,很坦率地站了起來。製服上到處都是汙跡不過並沒有顯眼的傷口……即使有的話也隻是些從不會流露在臉上的地方吧。於是十夜望了黑衣一眼。


    『見不到的地方有些小


    傷口的程度而已。沒什麽大礙。』


    看來十夜的意思好好地傳達到了。


    「那個……很感謝你們。」


    少女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用意料之外的清晰口調道謝,並低下頭來致意。雖然稱不上是明快,不過少女身上並沒有被欺負的人那種特有的氛圍。那雙銳利有力的眼睛,還不如說是給人一種活潑的印象。


    「那個,沒受傷吧?」


    「是的,因為隻是被輕輕踢了幾腳而已。」


    直接把那種事說出來了。雖然也考慮過對方會否認被欺負的可能性,但這種反應實在是在預料之外。


    「……好像被欺負了的樣子啊?」


    「嗯,是這樣哦?」


    少女不可思議地反問。不可思議的是這邊才對吧。


    「不討厭?」


    「討厭哦?」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麽,少女看著十夜的臉孔似乎在這麽說著。


    「不過,要是擺出一副死水的模樣的話,不覺得就像是輸得更慘的樣子了麽?」


    「所以才故作開朗嗎?」


    「嗯。雖然那反而會讓那些人覺得更加不順眼呢。」(でもそれがあの人たちは餘計に気に喰わないみたいですけど)


    『奇怪的女孩呐。』


    十夜也這麽想……資料裏也是會有不知道的事的吧。


    「總之,這也算是緣分吧……可以聽一下我的話嗎?」


    「可以哦。因為最近陪著那幫蠢蛋也快膩了呢。」


    「……」


    總感覺很狂妄的樣子。


    「哇,原來屋頂上是這樣的啊。」


    那之後,三人便去到屋頂上了。雖然在之前的地方說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說能讓人靜下心來說話的地方果然還是屋頂上。雖然好不容易來到那的時候午休已經過去一半了……看來午後的授課要翹掉了啊。


    「翹課去禁止進入的地方總覺得讓人心跳加速呢。」


    「那個,姑且這裏的事希望你能保密呢。」


    「嗯,我知道了。」


    對方很高興地回答道……完全讓人聯想不到她之前還是在被集團欺負的少女。


    「那麽,呃……首先是自我介紹吧。」


    坐穩之後,十夜便如此提案道。


    「我叫神咲十夜,二年生。」


    首先是自己這邊。


    「同樣是二年生,大神黑衣。」


    就像以往一樣假惺惺的,黑衣接過了話。


    「我叫黑峰真白。是一年生……兩位都是前輩呢。」


    「好像是呢。」


    「那,我就稱呼你們為神咲前輩和大神前輩好了。兩位叫我真白就可以了。」


    喋喋不休地說著。


    「那個,嗯。」


    想了想,十夜點了點頭。


    「那麽,真白……我可以聽聽剛才的事嗎?」


    「好的。」


    點了點頭。


    「就如前輩們所見,我正在被五人欺負。」


    「嗯。」


    「……」


    「……」


    「……」


    沒人接話。


    「……就那樣?」


    「就那樣哦?」


    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邊。


    「沒有更以上的,具體的事實了喲?」


    「那個我也知道……不是這樣啦。」


    十夜歎了口氣。


    「從什麽時候開始,還有原因啊……不是有各種各樣的事麽?」


    「啊啊,是的。確實有呢。」


    像是接受了一樣點了點頭。


    『奇怪的女孩呐。』


    真的是呢。


    「那個,被那些人盯上是入學時的事了。好像是說想要讓我代替她們掃除被我拒絕了嗎?雖然是普通地拒絕了,不過似乎那邊卻因此記恨而把我選作欺負的對象了呢。跟我同一間中學的朋友並不在同一班,不過她們跟我不一樣結成了很牢固的團體了呢……除了工作之外完全不跟我說話哦。雖然似乎也有想跟我說話的孩子,不過隻有很淺的交情而已呢……然後不知不覺間就被孤立了。」


    真白所說的內容跟從資料概括好的內容並沒什麽不同……但是真白那個淡然的口吻和從資料上得來的印象完全不同。一般來說,那個態度會混著些少灰暗也不奇怪。


    「雖然最初隻是被無視,不過後來開始騷擾我了……從那之後感覺到對方的作法漸漸升級了呢。至於使用暴力則是最近的事,前輩們過來了真是幫大忙了呢。」


    「嘛,沒事就好。」


    老實說安下心來了。因為要是發生了什麽的話搞不好會造成大過失。(何かのはずみで大怪我をすることだってあるのだから)


    『感同身受嘛?』(就是因為這句,我才決定將上麵的「怪我」譯成過失,畢竟我認為對男主而言最深刻的不是傷口而是負疚感)


    傳來了嗤笑聲……烏路賽啊,這麽回答過去。


    「雖然是很普通的建議,不過你不去跟老師說麽?」


    「如果沒有一目了然的證據就算是老師也不會有什麽行動的哦。因為她們並沒有在教室裏做過什麽引人注目的事啊。隻是在班上被孤立的程度而已,即使放置在一旁也沒什麽……大概是想著要搞好關係啊之類的遲鈍的事吧。」


    說來十夜也記得類似的事……雖然不是說全部老師都是這樣的,至少十夜和真白並沒遇上那樣的老師就是了。


    「可是,現在對方已經訴諸暴力了吧?」


    「啊,那個真的是最近才發生的。」


    「……是那樣嗎?」


    「是的,就在數日前才突然開始。」


    「有什麽頭緒嗎?」


    十夜問道。即使欺負的內容稍微升級了,單純的騷擾和直接的暴力之間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的。當中會有什麽線索也不奇怪。


    「大概,我想是為了要泄憤吧。」


    「……憤?」


    「嗯,最近那些人的朋友中有一個被殺了。」


    「……」


    殺人魔事件的第二個犧牲者。一直忘記的事實突然醒起來了。


    「好像是殺人魔幹的樣子呢……而且那個犯人還沒捉到。為了忘記悲傷和憎恨所以才會對我動手吧。」


    「……這樣嗎。」


    奇怪,十夜轉而這麽想了。真白真的好好分析過狀況了。對於被欺負的當事人來說也為免冷靜過頭了。


    「明明又不是真白殺的人,真讓人困擾呢。」


    因為黑衣的突然發言,十夜的心髒猛地跳了起來。還以為她把話題的進展交給這邊了結果卻突然說出這種不得了的話。


    「真的啊。雖然我也不是沒有憎恨過對方……不過既然人死了即使是我也是會覺得可憐的啊。」


    隨之真白浮現出複雜的表情。那並不是悲傷的表情,而是不得不表現出悲傷的寂寞表情……那到底是出於何種感情,十夜也無法判斷。


    「那個,要是可以的話。」


    「是的?」


    「按照現在的話會發生比起今天還要過分的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明天也來這裏吧?」


    「那是說跟我一起吃午飯的意思嗎?」


    「啊啊。」


    十夜點了點頭。


    「這裏的話一般學生都不會進來……和我們一起的話那些人也沒法做出什麽過分的事吧。那樣的話我們去你教室接你好了。」


    「那樣的話真的是感激不盡……可是真的可以嗎?」


    對方看著十夜。對此,十夜用力地點了點


    頭,然後望向了黑衣。


    「黑衣也沒關係吧。」


    「嗯,既然都扯上關係呢,置之不理實在是做不到呢。」


    落落大方地點頭。然後就那樣朝著真白微笑……還是一副讓人神往的假惺惺姿態。


    「很感謝你們!」


    對此真白也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總之,似乎是成功地接近她了的樣子。


    「我回來了。」


    從那之後時間無風無浪地過去了,而十夜也好好地回到了家裏。結果午後的課全都翹掉了,就顧著跟真白聊些天真的孩子話。就這樣放學之後才和真白道別。總之為了去取回東西的真白著想,姑且是提出了陪著她到教室,不過被拒絕了……其實那時候不用擔心到這種地步也沒關係吧。


    「……好累啊。」


    回到自己房間後,戴在耳上把耳機和別在製服上的麥克風拿出來放到了桌上。然後就這樣一下子倒在了床上麵。不隻是因為肉體上的疲勞感,還有做了不習慣的事而帶來的疲勞感。


    「真不像話呐,主人。」


    呀咧呀咧地看著十夜的黑衣聳了聳肩。


    「不就是在學校裏麵的事嘛?」


    雖然和真白在屋頂上道別了,不過說到底十夜他們接受的依賴是對真白的調查。這麽想的話隨後尾行她才比較好吧,但是那時候朱音聯絡了這邊。學校之外的監視交給了退魔省的局員,所以他們便回來了。看來除了直接接觸之外的事不用做也沒問題。


    「嘛,雖然是這樣……還是說不便這麽做好呢。」


    「主人還真是認真呐。」


    笑嘻嘻地看著十夜。


    「……什麽啊?」


    「像是欺騙了對方一樣所以覺得不好意思嘛?」


    「……」


    「嘛,實際上確實是騙了對方呐。」


    喀喀喀地嗤笑著。


    「烏路賽……比起那個搞懂了什麽嗎?」


    「什麽?」


    「真白啊。」


    「是個奇怪的女孩呐。」


    「……不是這個意思。」


    十夜歎了口氣。黑衣絕對是故意。


    「妖刀啦妖刀。從真白那裏感覺不到類似的反應嗎?」


    「嗯。」


    幹脆地點頭。


    「嗯,就是……」


    「什麽都感覺不到哦?」


    「真的嗎?」


    「信不過嘛……」


    黑衣像是很失落的樣子垂下了肩……可是嘴角卻微微翹起,偷偷打量著十夜。所以才信不過啊。


    「那樣的話下命令來詢問我也沒關係哦?」


    「……我相信你。」


    冷靜地思考一下,這種事也沒必要說謊。


    「那樣的話就是說真白並沒持有妖刀嗎?」


    「會是這樣嗎……持有和所有可不是一回事呐。」


    「隻是不帶著身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意思嗎。」


    「就是這樣呐。」


    就是說現狀毫無進展。


    「假如沒戴在身上而是藏起來的話,會藏在哪裏呢?」


    「單純地思考的話大概是家裏呐。」


    「可是那樣的話退魔省早就發現了吧。」


    「是呐。」


    正因為找不到才會委托這邊。


    「然後就是本人的身體裏了呐。」


    「……身體裏?」


    意味不明。


    「字麵意思喲。嘛並非物理意義上的埋在身體裏麵,而是分化融進肉體當要使用的時候再構築起來。因為分化後的狀態僅僅隻是碎片而已沒有任何力量呐,所以也無法感知。」


    「這是哪裏的技術啊喂。」


    「咱那個時代的退魔師可是很喜歡用的哦。用來暗殺的事也有呐。」


    對黑衣而言是司空見慣的技術嗎……啊。


    「對,這件事的刀可是咱那個時代的東西呐。」


    而且那把刀還突然消失過。要是那把刀裏麵藏著黑衣所說的那種技術的話,當時收納於處在那的真白的體內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那樣的話……」


    「這件事的刀就並非如同資料所說會讓人發狂,而隻是把擁有強大力量的刀而已。」


    「……」


    要是真的是這麽一回事的話,引發事件的就不是刀……而是持有者本人的意思。


    「那種事……」


    「無法斷言沒有吧?」


    「……」


    沒法說出反駁的話。雖然是初次見麵的感想,但十夜覺得真白並不是壞人……但是可疑的地方確實存在。


    「那可未必哦。」


    突然傳來了朱音的聲音。吃了一驚的十夜向周圍望去,發現打開了房間門的朱音就站在那裏。


    「為什麽你會在這啊」


    「顧問來提供建議有什麽不滿麽。」


    「不,沒有……雖然。」


    突然過頭了。


    「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普通地按門鈴,跟你母親打過招呼之後上來的唄。」


    好普通……可是為什麽這家夥可以上來啊。明明還是穿著迷彩服,年齡也明顯在自己之上……不管怎麽看都不覺得她會跟十夜有接點的樣子吧。


    「那,回到剛才的話題。」


    「明明是突然出現的為什麽可以那麽自然地插話了啊。」


    「盜聽器。」


    幹脆地說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那麽回到回到剛才的話題,還沒有確定就是你說的那樣。確實那隻是單純的隻有強大力量的刀的可能性很高也說不定,但不是的可能性並沒有徹底消除。」


    「為什麽?」


    「隻有力量的刀不過是道具而已。上麵並沒有幹涉別人的術。那把刀在碰到這種情況前可是一直被好好保管著……從來沒碰過它的人有可能突然像是在用自己的東西一樣使用自如嗎?話說在前頭,這邊可是調查過了,黑峰真白在這方麵不管是隻是還是能力都沒有。」


    「原來如此呐。」


    本來黑衣的話還值得考慮一番,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說有變了。


    「那麽汝是怎麽想的?」


    「擁有那種力量的妖刀。」


    有著黑衣所說的力量同時,還有這資料上所說的效果的妖刀。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把可以迷惑人並憑寄在其身上的刀了。


    「你那時代裏沒有那種東西麽?」


    「有呐。」


    「那就確定了。」


    「我覺得還言之過早呐。」


    黑衣說道。


    「事實上什麽特殊能力也沒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呐。」


    「……也是呢。」


    毫不反駁地承認了。


    「總之,還是再好好觀察下比較好呐。」


    結果,還是不得不繼續調查真白。


    「啊啊。」


    朱音點了點頭。


    「……」


    「……」


    「……」


    「……那個。」


    「什麽啊。」


    因為話題也已經結束了,不回去嗎?


    「還有問題。」


    朱音睨視著十夜。


    「你,要是黑峰真的是犯人的話要怎樣做?」


    「哎?」


    「我想聽聽要是黑峰真白是憑借自己的意思來殺人的話你要怎麽辦。」


    「那樣的話……」


    那一瞬間十夜沒法回答出來。


    「別想要同情她的處境就放過她了啊。」


    留下了充滿力量的話


    語後,轉過了身去。


    「汝是特地過來說這種事的麽?」


    黑衣朝著那個背影發出聲音。


    「有意見麽。」


    對方隻是回過了頭來回答。


    「沒。」


    對此黑衣聳了聳肩。


    「可以問個問題嘛?」


    「……什麽啊。」


    「咱在想,汝到底是怎麽想的。」(お主はどう思ってるのかと思っての)


    「啊?」


    「有想過那個女孩是犯人就好了嗎?」


    「那種事怎麽可能啊。」


    就像是在說什麽無聊的話一樣隨口說道。


    「雖然對我而言跟你們在暗地裏跟那個丫頭有什麽聯係的話是最好的吧……然後我就可以把你們全部漂亮地變成碎片了啊。」


    「那倒是挺有趣的預想呐。」


    黑衣愉快地嗤笑著。


    「嘖。」


    咂了咂舌之後,朱音這次便真的離開了。而且還能稍微聽到在下麵的她用穩重的聲音跟十夜母親打招呼……有點意外啊。


    「那麽,主人打算怎麽辦呐?」


    「呃。」


    「剛才的質問,能夠回答出來嘛?」


    明明剛才問的人已經不在了,黑衣還是這麽問道。


    「……不知道。」


    別的回答,十夜完全沒有。


    「喲。」


    田中正在房間裏工作的時候朱音突然來訪了。確認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傍晚了。從朱音監視十夜他們回家後到再返回這裏的時間來計算,會在現在出現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監視的情況怎麽樣?」


    「超無聊的。」


    毫不迷惘地躺到田中的書桌前麵的沙發上後,朱音回答道。


    「……明明是你自己情願的吧。」


    歎了口氣。而對此無視的朱音發問了。


    「沒想過我是打算開槍什麽的嗎?」


    「監視和狙擊就跟貓和海貓一樣是兩回事吧。」


    「那邊都是貓的話也沒啥不好的吧。」


    田中像是受不了一樣扶著額頭。


    「應該不是特地來說這些的吧?再說把狙擊槍拿出去用來監視不覺得很奇怪麽?」


    「沒什麽不好的吧。」


    「才不好。」


    絕對。


    「嘖,田中還是沒變很囉嗦啊。」


    「你也沒變想法太極端了……那,那兩個人的情況怎樣?」


    「看報告書。」


    「……既然就在麵前明明直接回答也可以。」


    田中再度歎息起來。真你沒辦法,臉上這麽寫著的朱音還是回答了。


    「普通的過著學生生活。」


    「這樣嗎。」


    「啊——那個怪物居然在裝老實。好想朝她開槍。」


    「請不要開槍。」


    「所以沒開槍啊。」


    「有可能會開槍的吧,你的話。」


    「……嘖。」


    朱音咂了咂舌。這時田中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改變了話題。


    「說起來後備品室那裏有個火箭發射器不見了……」


    「是時候回去了。」


    至今為此的不檢點全部就像是謊言一樣,朱音迅速地站了起來。


    「啊,請等等。」


    而就在田中說完話之前,朱音便從房間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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