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占便宜了!”賀楚涵白了他一眼,靠著床頭坐好。


    張清揚一陣無奈,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明明是你主動投懷送抱,反倒還要怪我。可現在也不敢吭聲,一是自己理虧,二來人家現在生病,隻能由著她的性子來。他親自服侍著她喝下紅糖水,賀楚涵臉色紅紅的,表情也好看了許多,滿意地說:“被男人照顧著就是幸福。”


    張清揚放下空碗,抓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說:“明天別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嗯,”賀楚涵甜蜜地點了點頭。


    見她的心情好像有所好轉,張清揚訕訕地問道:“心情好點了嗎?”


    “隻要你對我好,我心情就好了……”賀楚涵像個孩子似地說。


    張清揚抬起頭,望著那唇瓣,不容分說地吻了下去。“唔……”賀楚涵毫無心理準備,可也乖巧地迎合著他,雙手把著他的雙肩,他火熱的唇仿佛把自己的心都融化了當晚,朱旭日的家中充滿著異樣的氣氛,難得相見的一家三口今天全部到齊了。整天在外鬼混的朱海洋,夜不歸宿的朱旭日,以及他那位把“擺長城”當成職業的黃臉婆的老婆,三口人親密地坐在一起一臉的愁容。


    “兒子,爸爸這次幫不了你,事情我已經講明白了,我想你也清楚這些事的影響,但是爸爸可以告訴你,隻要我一天不倒下,你就還有希望,可眼前我們必需做出選擇了!”


    一旁的老婆還是頭一次見到朱旭日這樣的恐慌,所以也明白兒子這回犯下的事情不小,聽說都牽動了省裏。她搖晃著兒子的手臂說:“洋洋,你爸說得對,隻要我們朱家還有人在政府裏頭,你就還有希望!”


    “主動,我們一定要采取主動!”朱旭日緊緊握著拳頭說:“還好這次不是有人想搞我,要不然我們全家都完了,洋洋,你別怪爸爸狠心,爸爸現在真的無能為力了!”


    朱海洋到也明白事理,點頭道:“爸,媽,你們別說了,腳下的泡是我自己走的,當然就由我來承擔這一切,我不會影響到爸爸的,我相信爸爸一定會救我出來……”


    原來,朱旭日自從得到了張清揚的暗示以後,這兩天一直在做兒子的工作,希望他為了自己著想,主動去公安局自首交待問題,這樣不但可以減輕一些判罰,同時也可以讓上級領導對朱旭日有所改觀。朱海洋也明白自己幹過的那些事的嚴重性,所以最後就答應了朱旭日的提意,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自首,把問題講清楚,然後交待曾經一起做事的同夥,采取主動撇清朱旭日在這件事上的關係,就說這些事都是在爸爸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來的,自己對不起爸爸之類,總之朱旭日教兒子擺出苦肉計,以博得專案組的同情心,然後朱旭日再偷偷活動一下,爭取宣判的時候量刑輕一些…計劃不如變化快,事情的發展驗證了張清揚之前的判斷。第二天一早,朱旭日帶著兒子就來到了李金鎖的麵前。不得不承認,朱海洋真的很會演戲,一見到李金鎖就主動跪下了,哭著喊著要交待問題,要把所有事情講清楚。說什麽自己對不起爸爸媽媽之類的…李金鎖馬上安排人記錄,同時暗想這也許是自己從警以來辦過的最快的案子了。朱海洋非常的配合工作,把自己幹過的壞事一件不落的講了出來,並且講出了那些同夥的名子。專案組很輕鬆地抓捕了他的同夥,進行著下一步的審訊工作。


    最後在專案組召開的案件分析會上,張清揚又主動幫朱旭日求情,說什麽這一切與朱局無關,全是朱海洋年少不懂事,不能因為兒子犯了法就牽扯到老子之類,說得郎縣長等人大惑不解。朱旭日再看向張清揚的目光就多了分感動,再想想事情發生以後,郎縣長半句好話都沒幫自己說,他心裏自然就有了些想法。


    李金鎖離開前的一夜,他與張清揚開懷暢飲。上次因他侄子的事情,已經令他對張清揚心生好感。現在又經曆了朱海洋的案子,他親眼目睹了張清揚縝密的思維以及掌控大局的能力,知道這小子不但背景深,而且卻實是有能力,乃人中龍鳳,不出多久官位就會超過自己,所以就想趁著他沒自己官大的時候結交。另外也令李金鎖好奇的是,怎麽也看不出來張清揚是那種有錢有勢人家的公子,好像他在琿水的一切完全是靠著自己腳踏實地硬拚出來的,所以這更加深了他對張清揚的好印象。


    張清揚也深知他的想法,而自己也正好需要同盟,況且幾次接觸下來,李金鎖的為人還可以,感覺值得一交,兩人正好“臭味相投”,所以在酒桌上手拉著手稱兄道弟,十分的親熱。


    第二天送走李金鎖以後,案子移交了檢查院,由於此案的影響很壞,所以張清揚特別向檢查院以及法院做了指視,責令他們盡快做出結果,爭取在這次的公審大會上進行審判,讓廣大中小學生親眼目睹曾經的“大哥”如何倒在法律麵前。


    雖然朱旭日對張清揚提出來的公審自己的兒子,心裏有些不滿,可當李金鎖離開後,他還是第一時間來感謝張清揚,必竟在朱旭日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隻有張清揚出來為他說話,而且在案子的交給檢查機關的時候,張清揚特意叮囑要好好對待朱海洋,不要像普通人那樣受到號子裏犯人的欺負。如果沒有人特別交待,朱海洋在號子裏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想到這些,張清揚對自己的恩要大於恨,所以朱旭日特意趕來表示了謝意。張清揚勉勵了他幾句,希望他不要受此案的影響,一定要搞好公安局的工作,穩定琿水的治安。那潛台詞就是公安局是你的地牌,你一定要管好了!朱旭日聽張清揚沒有拿下公安局的意思,心裏大熱,當即表態今後公安局將會認真聽從張書記的指示!


    張清揚微笑著送走了朱旭日,此案的目的也就算圓滿成功了,不但解決了學校的治安,處理了朱海洋這位害群之馬,而且還更加讓朱旭日對郎縣長有意見,並向自己示好之意。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郎縣長隻能眼睜睜地瞧著朱旭日一點點遠離他而沒有辦法,這也許就是政治的殘酷吧。曾經還一起“打炮”的同盟,說翻臉就翻臉了。


    當然朱旭日也不會那麽幼稚,表麵上還會繼續跟著郎縣長走,還是郎縣長的人,隻不過麵和心不和,心裏對郎縣長鄙夷罷了。


    第二天一早,張清揚連著接到了兩個感謝的電話,首先打來電話的是省報記者艾言,她在電話裏說已經知道了朱海洋被刑拘的消息,最後他對張清揚了說了句謝謝就掛斷了電話。想來是感謝張清揚暗中為她提供新聞線索。


    第二個打來電話的是趙鈴,趙鈴說的話更少了,隻是言簡意賅地說謝謝張書記的提醒,改天請客吃飯當麵道謝之類的。


    掛掉了電話,正趕上秘書趙金陽進來為他泡好了茶,他順手拿起茶杯品了一口,滿意地微笑著說:“趙秘書泡茶的手藝越來越漲進了,很香啊……”


    趙金陽被誇得有些臉紅,可他看出來了,不是茶香,而是領導今天的心情好。


    “哥,謝謝你!”


    明亮的小屋裏暖氣正濃,田莎莎抬起美麗的眸子對張清揚說。事情一結束,張清揚就趕來了田莎莎新的住處,告訴了他朱海洋被抓的消息。田莎莎聽到張清揚為自己報了仇,自然心情激動。


    張清揚摸了一下她的頭,笑道:“我不光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學校的那些學生以及被朱海洋害過的女孩兒著想……”


    田莎莎點了點頭,顯得有些頑皮地說:“哥,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幹部!”


    張清揚不禁笑了,溫柔地說:“莎莎,好像你就認識我這麽一個幹部吧?”


    “嘿嘿,”田莎莎被說得臉紅,吐了吐舌頭接著說:“哥,總之你是一個好幹部!”


    張清揚點點頭,關心道:“複習的怎麽樣了?”


    “你放心吧,我明年一定會通過專升本的考試!”


    “那就好,你以後學問多了,就可以幫我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縣法院特意選了一個還算暖和的天氣,在琿水的體育廣場舉行了公審大會。這是琿水縣第一次搞這麽聲勢浩大的公審大會,提前幾天就到處宣傳了,吸引了不少閑著沒事做的人,縣內各中小學的學生一大早就穿衣戴帽地排著隊趕到了體育廣場,由張清揚帶領的琿水縣領導幹部也趕來在主席台前就坐。張清揚早早就通知了馬奔和郎世仁,這兩人也答應了下來。不料馬奔前天患了重感冒,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了。而郎世仁發現馬書記來不了,自己來了親眼看著張清揚風光,那肯定是別扭死了,所以一大早也隨意讓秘書找了個借口說不參加了。想想也是,大冷天的跑出來替張清揚搖旗呐喊,他心裏又怎麽能舒服。


    而張清揚出席這次會議可謂是名正言順,上任不久的政法委書記,理所當然在自己所管的口子內搞點事情以豎立威信,想來很多人都是這麽想的。其實張清揚還真沒這麽想,他隻是想著給學生們增加一些法治教育,用實際行動生動地告訴他們法律的公正以及無情。


    為了這次公審大會的治安,縣公安局的各位頭頭腦腦們可以說準備了好久,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要知道有一百多位犯人參加今天的公審大會,如果出了一點差錯,那可就是大案。所以公安局連係了交警、武警、特警,提前搞出了好幾套應對緊急情況的方案,像周圍的主要路口,以及各大商場內,全部安排了便衣警力,並且在來觀看公審大會的群眾當中也安插了自己的人,可以說做得天衣無縫。而且朱旭日還特意從特警隊伍中抽出兩人專門保護張書記的安危,望著自己身後的特警戰士,張清揚也沒有反對,怎麽說這也是下麵人對領導的關心,領導若太講究個人作風,那下麵的人也就不好做事了,所以他就默許了這次特殊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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