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壞!”不等張清揚說話,一旁的劉夢婷擰了她一下。


    這時候劉夢婷包中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到號碼後臉色就變了,看了一眼張清揚拿著手機到一邊去接了,說了幾句話,張清揚隻聽到她最後說“我問問他的”。劉夢婷拿著手機來到張清揚身邊,小聲說:“是李強,他……他想和你說話。”


    張清揚心裏跳了一下,莫然地接過手機:“是我……”


    “你聽著,我……我決定了,過完年我和她離婚,可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好好對她,不能讓她受委屈,如果你欺負了他,我就是要進大牢也要整死你!”李強的呼吸很不平穩,不難聽出他心中的糾結。


    張清揚點頭道:“謝謝……”


    對方沒說話,已經把手機關掉了。


    “他說什麽?”劉夢婷擔心地望著張清揚,生怕這兩個男人吵起來。雖然說她與李強生活在一起有兩年了,可是二人一直相敬如賓,從來沒有紅過臉。可她真擔心李強受不了頭頂上綠油油帽子做出對張清揚不利的事情。


    “他說春節後,和你離婚……”張清揚激動地說,又把劉夢婷抱在了懷裏,“夢婷,你要恢複自由了!”


    劉夢婷沒有說話,隻是流出了兩行熱淚。一旁的賀楚涵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走過來傻傻地問道:“清揚,他……真的說離婚?”


    “嗯,李強真是個爺們!”張清揚的聲音有些顫抖,然後同時把賀楚涵與劉夢婷摟在懷裏。


    田莎莎呆呆站在樓梯上,見到此情此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後她還是跑上了樓,把自己關進房間裏。田莎莎的心情也很複雜,不知道為什麽,她發現自己喜歡和張清揚單獨呆在一起,雖然也很喜歡賀楚涵,可是之前見到張清揚與賀楚涵坐在一起,她就有些不舒服。她一直都以為賀楚涵是張清揚的女朋友,直到今天見到了劉夢婷,她就更吃驚了,張清揚的感情生活在她心裏成了迷,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越想越悶,暗自生起氣來。直到賀楚涵上來叫她下樓打撲克,她才強顏歡笑地走下來。


    劉夢婷隻在這裏住了一個晚上,當然是與張清揚一個房間,通過了白天的事情,兩人呆在一起也就不害羞了,變得名正言順了。賀楚涵也沒有離開,睡在了田莎莎的房裏。第二天劉夢婷就回延春陪媽媽過春節,與張清揚依依不舍。


    賀楚涵因為春節期間要值班,也不能回江平。再說賀部長在省委也有活動,逢年過節領導家裏是最忙的,這是下屬們光明正大送禮的日子。既使賀楚涵回家了,也不能和家裏人過一個消停的春節,到不如呆在琿水和張清揚一起過年。


    三十這天,張清揚與田莎莎還有賀楚涵三個人一起度過,三個人坐在電視前看春節晚會,氣氛溫欣。張清揚雖然早就厭煩了這種晚會,可是看到身邊的兩個女人興致高昂,他也不忍心掃了大家的興。


    這天夜裏三人睡得很晚,等到田莎莎睡了以後,賀楚涵又悄悄地溜下樓,她知道張清揚沒有睡。張清揚一個人在喝酒,沒有開燈。


    “都三點了,你怎麽不睡?”賀楚涵委身坐下,慢幽幽地問道。


    “你不是也沒睡?”張清揚笑了,然後開了燈。


    燈光有些刺眼,賀楚涵抬手擋了下,說:“我睡不著啊……”


    “我也睡不著,”張清揚說,他找出一個空杯,為她倒滿酒,笑道:“都不睡,那就陪我多喝幾杯吧。”


    賀楚涵沒說什麽,抓起酒杯一飲而盡,把空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說:“小二,給我滿上!”


    張清揚知道她心裏一定很委屈,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安慰,隻是笑了笑為她倒上酒,卻把手蓋在杯口上說:“慢點喝,這酒很貴呢……”


    “反正你家有錢!”賀楚涵說,這次她卻隻喝了一小口。


    “一定要離開嗎?”張清揚沒有任何意義地說。


    “一定……”賀楚涵身子一歪靠在了張清揚的肩上,張清揚伸出一隻手摟著她,酸酸地譏笑道:“才喝這麽點就醉啦?”


    “隻有醉了才能靠在你的懷裏……”賀楚涵抽了下鼻子說道,聲音有些異常。


    張清揚不敢看她的臉,隻是伸手摸了摸,感覺濕濕的。他轉過臉來緊緊摟著她,輕輕撫摸著她滿是淚痕的臉,心痛如刀割。


    賀楚涵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纏綿不已地說:“抱著我,緊緊抱著我,我好冷……”


    張清揚把她橫抱在懷裏,雙臂用力,仿佛在捧著一件珍貴的文物。賀楚涵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她一直哭著,張清揚也沒有勸,就那麽任由她哭著,不知道哭了多久便睡著了,張清揚也沉沉地睡去了。


    春節這幾天,張清揚家裏來往的人絡繹不絕,來拜年的下屬一批批趕來,有的還撞車了,這批人沒走,又來了一批。雖然這些人大多年長於張清揚,可無奈於張清揚官大,隻有他們來拜年的份。大家都帶來了一些看似簡單的卻都價格不斐的禮物。大過年的,張清揚欣然接受,要不然就是不通情理了。官場上的廉潔是需要變通的,要不然下麵的人就不好辦事了,就會有人罵你不識時物。


    初三,當值班長的是張清揚與郝楠楠。大家都回去過年了,縣委機關裏冷冷清清的十分蕭條。郝楠楠在辦公室裏無聊,走訪了幾個值班的科室以後,就來到張清揚的辦公室坐著。沒有外人在場,張清揚發現郝楠楠對自己更加熱情。兩人聊著聊著,就談起了家庭隱私,在張清揚的麵前,郝楠楠好像在對待著弟弟傾訴煩惱“其實,我在心裏真的很感謝您!縣長,我覺得您的到來改變了我的命運,是您讓我生活有了希望……”聊著聊著,郝楠楠突然紅著眼睛說出了這翻話,看樣子十分的傷感。


    張清揚知道這是一個有著很多不為人知故事的女人,在這喜慶的節日之中看到她傷心,他也不好受起來。他認真的盯著她好久,想安慰又不好做出過分的舉動,終於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抽出紙巾交到她的手裏說:“郝縣長,不開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人總歸要往前看,你說是不?”


    “你說得對,可是往事已經在我的心裏劃破了一道傷口,永遠也不能平複。”郝楠楠哽咽著說,用白白的紙巾擦著眼睛。


    張清揚不忍看著她哭泣,把臉扭向旁邊說:“不要這樣,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你應該活得很開心,因為有很多女人把你當成偶像,你是琿水最有權利的女人!”


    “那又如何呢,你可知道我為了今天的一切付出了多少?”郝楠楠冷冷地責問道:“機關裏所有的人都冷眼看我,都把我傳成了……我知道別人背後都在說我壞話,而且那些話……想必你也聽說了,不是嗎?”


    張清揚點點頭,說:“可是他現在已經走了,一切都結束了!”


    “你原來早就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郝楠楠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望著張清揚越來越羞愧。


    張清揚努力表現得平靜一些,斟酌良久後說:“其實有些謠言都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傳出來的,也許琿水的很多人都以為我年輕,那麽我真想問你們,我能來到琿水成為縣長,難道隻是靠著運氣嗎?”


    張清揚的這翻話道出了他多日來的鬱悶,他的升遷在外人看來無非是“上麵有人”和靠著運氣。雖然大家親眼見到了他強硬的政治手腕,但是大家寧可相信他是靠著運氣,也不願相信這是他的能力。縣機關大院裏有多少像張清揚一樣的年輕人在體製內混了好幾年仍然沒有成就,嫉妒他就可想而知了。可這話在郝楠楠聽起來就是另翻意思了,她不覺得張清揚是在抱怨,她隻當他在告訴自己他不是孩子,他有著聰明的大腦,有著很強的政治覺悟。


    郝楠楠點了點頭,苦笑道:“小縣城的人自然無法體會到縣長的聰明才智。可是縣長,我很想問你,在你的心中怎樣看我?覺得是一個生活作風混亂的女人?”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郝楠楠也就不藏著腋著了,她很大膽地問道,直接把話挑明。張清揚明顯一愣,因為他萬萬想不到郝楠楠會如此直接,雖然之前兩人說的話對方都明其意,但那必竟說得隱患。


    “不,也許……之前有一段時間是這麽看的,可是自從我上次參觀完合作區的工作以後,就對你改觀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工作能力的女人,是一個可用之材!”說完之後,張清揚歎息一聲接著說:“這話……你不該問我的,你要知道我和你身份的特殊性!”


    郝楠楠笑了,像一朵妖冶的玫瑰,她說:“縣長,你在我心裏不是縣長,就是一個大男孩兒……”


    張清揚的臉有些紅,不知所措的樣子,良久才說:“你就是這麽信認我?”


    張清揚做官的時間不長,可也沾染了一些官場的習慣,說話總是掐頭去尾,讓不了解的人聽不懂。可是郝楠楠聽懂了,張清揚的意思是在說,我是你的領導,你怎麽可以把這些個人隱私告訴我,你憑什麽相信我!


    “縣長,現在的琿水我隻能信你了……”郝楠楠說的是實話,可是聽起來卻令人不舒服,她現在直截了當地說出了投靠張清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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