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滿意地點點頭,看向丁盛說:“你以後也不要老想著崔建林,為官一任,何必搞得死去活來呢?”


    “我……我知道……”丁盛明白,自己要想再得到進步,隻能放下與崔建林的私人恩怨。


    毛愛華笑嘻嘻地說:“修書記身體那麽好,崔建林要想當書記可沒那麽容易!”


    張清揚淡淡一笑,對丁盛說:“看見沒有,愛華看得很長遠……”


    丁盛滿臉慚愧,長歎一聲:“我真是鬼迷心竅啊!”


    “吃一塹,長一智,也是好事,你還不老嘛!”張清揚望著他花白的頭發,搖頭道:“有新的工作崗位了,也換個造型,先把頭發染染!”


    毛愛華也笑道:“是啊,在人大工作你應該注意形象,劉委員長都沒有白頭發,手下卻有一個白頭發老頭了,外麵會怎麽想啊?”


    “哈哈……”丁盛放聲大笑,點頭道:“好吧,為了不給人大代表丟臉,我明天就收拾一下自己!”說到這時,丁盛突然問道:“清揚,本屆大會我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徐忠強被抓……是不是和那件事有關?”


    張清揚點點頭,說道:“這次很凶險……”


    丁盛與毛愛華兩相互對視了一眼,聽這語氣,好像張清揚對情況很了解啊!丁盛含笑問道:“你參與了?”


    張清揚又是點點頭,說:“真識情況比你們想得要嚴重,一大批野心家啊!”


    兩人心裏有數了,暗自點頭,看來張書記的地位又不同以往了。


    張清揚又瞄了眼丁盛,似笑非笑地說:“你這次複出……嗬嗬,說起來也是因這件事所賜,沒有這個機會,我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啊!”


    丁盛愣了一下,隨後唏噓不已,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苦笑道:“看來崔建林還幫了我!”


    “嗬嗬……你終於想明白了!”張清揚大笑。


    丁盛舉杯道:“來吧,我今天真的高興,兩位再陪我喝一杯!”


    喬炎彬望著包廂裏一個個低沉著臉,心裏也很苦澀,徐忠強被抓並不是對他們最強的打擊。當下,他們必須調整好心態,準備迎接韋遠方的領導,這對他們而言十分痛苦。他們的計劃原本天衣無縫,隻要老書記保留軍隊的領導權兩年,韋遠方就對他們產生不了威脅。


    可是現在他們的計劃失敗了,今後,韋遠方對他們的態度如何,他們無法猜到,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可以說,當張清揚猜破他們陰謀的時候,他們被自己逼上了懸崖。


    “來……不要這樣,我們還有機會嘛,隻要不犯錯,他就是恨我們,又能怎麽樣?”喬炎彬開口道。


    崔建林、李誌學兩人抬頭看向喬炎彬,無奈地搖搖頭,他們不怕韋遠方恨他們,也不怕韋遠方對他們怎麽樣。最怕的就是不對他們怎麽樣,就把他們老老實實按在原地,這輩子別想升上去,這就是最狠的報複,也是他們最怕的事情!


    幾人當中,李誌學還好一點,現在可是省委書記,被不少江南幹部當成了領袖,可是喬炎彬與崔建林隻是省長,高層要想玩你,就讓你在原位子上四處調動,幾年下來,你就再也沒有年齡優勢了!


    “現在關鍵是看老胡的態度。”半天不言語的胡常峰說道。他來參加他們的聚會,其實隻是象征意義,一般來說他很少發言。胡常峰明白自己的處境,沒必要和他們摻和。


    幾人都看向胡常峰,喬炎彬強顏歡笑道:“常峰的話是對的。”


    崔建林搖頭道:“胡揚國……這人不行啊,關鍵時刻向後退,這次如果他肯出力……哎,我們都是為了他,可是他……”


    胡常峰冷笑,淡淡地說:“你們是為了他?你以為他是真傻?成功了你們得利,他能得到什麽?失敗了或許他還受到牽連!”


    幾人麵麵相怯,又不說話了。胡常峰說得沒錯,在此次事件上,看似他們是為了幫助胡揚國真正得到權利,實際上胡揚國隻是他們的棋子,甚至是他們心中的傀儡。這幾個人野心太大了!


    喬炎彬淡淡地說:“他必竟是我們江南幹部的領袖,總不會對我們放任不管吧?我看這樣……等大會結束後,我同他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崔建林搖搖頭,“他能否見你都是未知數啊!”


    喬炎彬擺手道:“他會見我的,”其實他的心裏還真沒底。今天晚上,他本來約了胡揚國的秘書,可是被他推脫了。喬炎彬心裏明白,胡揚國有意躲著他們。


    李誌學淡淡一笑,說:“還是林鳴狡猾,直接沒有參加我們的計劃!”


    胡常峰點頭道:“林鳴確實夠聰明,我早見識到了!”想起清揚機項目上林鳴的態度,他的心情就不好。同是自己人,林鳴還要算計他,若得不到好處就不幫他。這次大會,林鳴高調不已,多次在媒體麵前談到清揚機的項目,這令胡常峰更加的鬱悶。明明是自己的想法,現在卻把這個好處拱手讓人,想想就憋氣。


    崔建林瞄了眼胡常峰,冷笑道:“胡省長也聰明啊,也沒有參加我們的計劃,嗬嗬……”


    胡常峰原本就心情不好,聽著他的冷嘲熱諷,皺眉道:“老崔……你什麽意思?我在雙林省的情況你還不知道?我就是想參與能怎麽樣?”


    喬炎彬眼見著馬上就要內訌,趕緊笑道:“老崔啊,你開什麽玩笑,來來……大家碰麵不容易,喝酒喝酒……”說完狠狠地瞪崔建林。


    崔建林自知剛才說的話有些過分,嘿嘿笑道:“老胡,我和你開玩笑呢!”


    胡常峰沒理他,冷聲道:“其實我們這幾個人都是傻瓜,沒有來的都是聰明人!朱權聰明啊,現在在遼東搞得不是很好,他現在同劉家……關係好著呢!”


    喬炎彬的目光又黯淡下來,朱權曾經被喻為是江南派幹部的希望,被很多江南派大佬看好,可是隨著朱權的發展,他似乎與江南派幹部的關係越來越遠了。而且,據說把他調到遼東,就是張清揚的主意。


    李誌學淡淡地說道:“看來……我們今後隻能為了自己而活嘍!”


    喬炎彬的心中又是一痛,說:“不管怎麽說,我們大家還是要團結在一起,隻要形成了拳頭,未來才有保障!”


    崔建林苦笑道:“我們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總是聚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你看常峰多好啊,人家雙林省發展得那麽好,和我們呆在一起受影響啊!”


    胡常峰真的怒了,微微一笑,起身道:“說得對,那我就先走了!”


    “常峰!”喬炎彬想拉住他卻沒有拉住。


    胡常峰大步流行就走了,狠狠摔了一下門。喬炎彬尷尬地盯著崔建林,搖頭道:“你今天怎麽了?”


    “我不喜歡看到他那種事外人的表情!”崔建林冷笑道:“你沒覺得他對我們充滿了嘲笑嗎?”


    “我沒覺得……”喬炎彬搖搖頭,看向李誌學說:“誌學,你說?”


    李誌學搖搖頭,“我就知道,今後我們不能太搶眼!”


    喬炎彬默然無語,環視了一圈,不知道再能說什麽。崔建林也站起來,說道:“走吧,散了吧。”


    包廂裏隻剩下了喬炎彬同李誌學,喬炎彬想對他說點什麽,卻沒想到李誌學也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包廂裏這下隻剩下喬炎彬一個人了,他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憤怒地把酒瓶摔在了地上,怒喊道:“散吧,都他媽的散了吧!”


    喬炎彬發泄完之後鬱悶地坐在那裏抽煙,十年前他是多麽英姿勃發,當時的他怎麽也沒有料到江南派會有這一天,他感覺自己對不起爺爺的在天之靈!喬炎彬痛苦地抓著頭發,欲哭無淚。


    人心散了,換誰也沒有辦法。


    胡常峰離開後並沒有回下榻的酒店,而是來到了高美菊的家中。高美菊正準備睡了,沒想到他這麽晚了還會過來。披著睡衣的高美菊很振驚:“你怎麽來了?”


    “不讓我進去嗎?”


    “啊……你快進來!”高美菊把胡常峰拉進屋內,又給他倒了杯水,問道:“你怎麽了?”


    “有吃的嗎?我餓了!”雖然在法律上胡常峰與麵前的女人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說來也怪了,在她麵前胡常峰會放下所有的偽裝,沒有半分省長的架子,反而更像是一個大男孩兒。這便是高美菊與姚秀靈給男人帶來的不同感,胡常峰在姚秀靈麵前,往往戴著假麵具,對她表現出的喜愛不是因為情感,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煮點麵行嗎?”高美菊問道。


    “填飽肚子就行!”胡常峰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高美菊拿起圍裙就進了廚房,沒多長時間便端出了一碗熱騰騰的荷包蛋麵。香飄四溢,整個房間裏都充滿了麵條的香味。


    “很香!”胡常峰真心說著,胃開始蠕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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