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西北沙化還沒如此嚴重,擁有成片的綠洲,繁華的城市,熱鬧的人群,茂盛的胡楊林。真正的大沙漠離這裏還比較遠。但由於人類並不懂得保護環境,造成水源的流失,使得胡楊,也就是沙漠中惟一的喬木樹種成片的死亡,最終導致河流改道,湖水幹涸,城市消失。


    現今的玉門,也有小片的胡楊,但已經失去了曾經的光彩。原本它們大片生長在沙漠之中,見證了西北幹旱區走向荒漠化的過程。而今,雖然它已退縮至沙漠河岸地帶,但仍然是被稱為“死亡之海”的沙漠的生命之魂。它見證了西北的繁華和衰落,更見證了華夏文明與西方文明交融的曆史,更為重要的它為人們對大自然的破壞提供了現實依據,敲響了警鍾。


    想著人類對西北環境的破壞,張清揚一陣心痛。其實他更清楚,雖然西北沙化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但是在建國之後,如於高層對環境不夠重示,發動當地墾荒造田抽水灌溉,導致地下水位急劇下降,等人們認識到危害時,已經在西北造成了不可修複的創傷。


    張清揚想著關於西北的種種,一時間失了神,忘記了所在的位置,更忘記了身邊的人。對於政壇中人,即使是所謂的旅遊,他還是能同工作聯想在一起。


    “老板,看這裏!”


    張清揚愣了一下,順著聲音看過去。李鈺彤迅速按下快門,在張清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抓拍了好幾個鏡頭。


    “幹嘛?”


    “拍照留念啊,你在幹什麽?跑過來發呆?”李鈺彤咯咯笑著,晃了晃手裏的相機。


    張清揚也笑了,收回思緒,暗想自己真是一天也閑不住。


    “笑笑,過來……給我和老板拍個照!”李鈺彤把相機交到笑笑手裏,然後跑到了張清揚身邊,摟著他的腰,依偎在懷中,又拉著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幹嘛……”張清揚的臉竟然紅了。


    “拍個照啊,你幹嘛?”李鈺彤白了他一眼:“怎麽……想在人家小姑娘麵前裝純?”


    張清揚無言以對,隻好任由她擺布合影。原本李鈺彤還喊累,可是碰到吃的玩的地方,歡快得像脫籠的玉兔。李鈺彤為了在笑笑和林回音麵前捍衛自己對張清揚的“主權”,對他極為親密。


    笑笑替她們拍完照,又對彭翔說:“翔哥,你也給我們拍一個!”說完拉著林回音就跑到了張清揚身邊,一左一右把他包圍,李鈺彤被擠了出去。


    彭翔先給他們三人拍了合影,李鈺彤著不爽,又擠進來合拍了兩張。彭翔感到好笑,但也習慣了領導的女人緣,見怪不怪了。到是林輝滿臉的羨慕,紅著臉傻笑。


    “張大哥,咱倆單獨來張合影。”笑笑把張清揚拉到一旁。


    張清揚當然不好拒絕,就摟著她的肩拍了一張。李鈺彤看著張清揚摟著美女笑得開心樣,一肚子氣,心說剛才讓他摟自己,他裝得跟什麽似的。怎麽一轉臉就成了色狼,這人太虛偽了!


    “回音,過來,你也和救命恩人合張影!”笑笑扯著張清揚拍完,又把林回音拉了過來。


    “不了……剛才照過了。”林回音羞澀地說道,她的性格很害羞,臉都紅了。


    “你們倆個拍張單獨的!”笑笑硬是把林回音推到了張清揚身邊。


    林回音看向張清揚不知道說什麽。張清揚笑眯眯地說:“來吧,留個記念,說著就把手很自然地落在他肩上。”


    林回音開心地笑了,露出一對小虎牙。瞧著他們的幸福樣,李鈺彤心中有氣,說:“走吧,一會兒天黑了,我們爬上去吧,不是說有柳葉泉嘛!”


    “對,現在爬上去正好能看到最美的柳葉泉!”笑笑點點頭。


    “切,看起來也沒有多高嘛,一會兒就上去了!”李鈺彤自信滿滿地衝在了最前麵。


    幾人租了鞋套,套上去之後開始向沙山上爬。看著鳴沙山並不高,但一腳踩下就是鬆柔的沙子,沒有借力點,整個人就往下陷,好像陷在沼澤地裏。邁出一步,很難再邁出第二步。李鈺彤本來站在最前麵,可是邁出去不到十步,還隻是在山腳下的位置停留呢,她就已經氣喘籲籲,雙腳拔不出來了。抬頭再看,沙山仿佛迎麵倒來,這才感覺到它的高大。


    “不好玩,太累了……唔……這怎麽爬啊?”李鈺彤都快哭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麵,不料身子一滑,整個人就像做滑梯似的滑了下去。頓時她的屁股下麵發出一些怪聲,但由於距離短,很快就掉到了下麵,所以聲音消失得也快。


    “喲,李鈺彤替我們親身體驗了一回鳴沙啊!”張清揚低頭看著摔得七葷八素的李鈺彤,大笑起來。


    眾人也跟著笑,彭翔隻好下去把李鈺彤拉起來,說:“來吧,我扶你上去。”


    沙山下麵可沒有上麵鬆軟,掉在上麵很疼。李鈺彤捂著屁股,看到張清揚率眾取笑自己,委屈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彭翔拉著李鈺彤,落在了最後麵。林回音和笑笑也好不到哪去,半條腿埋在沙子裏麵,抬頭看著山頂,欲哭無淚。雖然鳴沙山充滿了魔力,可是想要征服它並不容易。


    “回音,我拉你,林子,你拉著笑笑。”張清揚也低頭喘氣,知道單憑這些女孩子的力量,是無法爬上去的,二話不說拉住了林回音的小手。


    “不了,張哥……你也挺累的。”林回音的小臉又紅了。


    “沒事,就當鍛煉身體了,其實也沒多高,你低頭看,不要抬頭。”


    “哦。”林回音順從地答應著,


    “林子哥,你拉著我吧!”笑笑主動拉住了林輝的手。


    林輝傻傻地笑,心髒緊張地砰砰跳,捏著林輝柔軟的小手,臉脹得通紅。


    “好好……我帶你上去!”


    張清揚拉著林回音在最前麵,彭翔和李鈺彤斷後。李鈺彤從下往上看,能夠清楚地看到張清揚和林回音相互攙扶“摟摟抱抱”的場麵,她也隻能幹瞪眼,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逞強了,應該裝得像小鳥伊人似的。


    “張大哥,謝謝你。”險些栽倒的林回音再次被張清揚拉入懷裏,她羞澀地道謝。


    “嗬嗬,謝什麽!”張清揚氣喘道:“真沒想到這沙石如此難爬,真是難以想象過去行走在沙漠裏的商隊克服了多少惡劣的環境!但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終點,我們隻不過麵對一座沙山而已,我想很快就李春楠大著膽子說:“人家都說黃石的問題出在幹部身上,這裏的幹部是窩裏吃、窩裏垃,都是花錢買來的官,買到官再賺錢,反正……都沒一個好東西!”


    身為一名幹部,張清揚感覺臉皮發燒,在一個姑娘麵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李春楠說的現象隻是少數,可是卻代表了大多數百姓的心聲!


    李春楠見張清揚不說話,馬上聰明地說:“當然了,您是我見過最好的幹部!”


    張清揚笑了笑,不再說話。路過一家小商店,張清揚突然喊停了彭翔,然後拉著李春楠就走進去了。張清揚像搶劫一般采購,足足裝了四個塑料袋。看著張清揚買的這些東西,李春楠哭了。


    黃石縣縣城很小,很快就出了縣城,柏油路變窄了,路況越來越差,路麵上全是石子。彭翔心疼車,氣得大罵。


    李春楠說:“這條路剛修了三年,每年都要修,大家都說……偷工減料。”


    彭翔說:“寬度也不夠,這設計的應該是四車道,兩邊還有自行車和人行便道,可是兩邊的便道根本就沒修!”


    張清揚悶聲不語,看來黃石縣的問題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出了縣城,進入農村,張清揚在路邊看到了一些廣告牌,都是宣傳新農業發展公司的,聲勢浩大,這讓他煩亂的心思等以緩解。新農業思想是他執政過程中最重要的孩子,看到整個延春都接受了這種思想,自然有些高興。


    看了眼旁邊的李春楠,張清揚便問道:“春楠,你家和珊珊家是一個村嗎?”


    “嗯,是一個村,不過現在珊珊不住在家裏,她……跑到山裏去了,就在地頭蓋了一間簡易房,平時幹幹農活。”


    “她為什麽不回家裏住?”


    李春楠低下頭,擦著眼淚說:“她爸說……丟人,她本來想出去住的,可是把所有錢都給了家裏,手裏沒有錢,也……也沒辦法出去租房。”


    張清揚心裏一痛,說:“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呢,我以前和你說過,缺錢了向我要!”


    李春楠說:“其實錢我也有一點,可以幫她,但是……張書記,這是女人的自尊,您懂嗎?”


    張清揚的眼睛濕潤了,他歎息一聲,扭開頭擦了下眼角,說:“你們隻是初中畢業,可是懂得的大道理卻強過那些專家學者!”


    李春楠說:“珊珊說她一定要以個人的能力把寶寶養大,不讓她有恨,要讓她感覺這個世上還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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