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觀察了一陣,看到李喬起來喝水,卻沒有從屏幕上看到古麗蘇合的身影,連忙問道:“古麗老板呢?”


    田小英解釋道:“那是公安部的行動,人還在崔部長那邊,這個大案一個分成了三組,我們三人各管一攤。”


    張清揚點點頭,到是把這個事情給忘了。這個案子看起來很簡單,但是牽扯到方方麵麵,共有三組人馬同時負責,田小英調查伊力巴巴的違紀案件,鄭一波調查溫嶺的刑事案件,崔明亮主要調查古麗飯店的黃賭毒。


    鄭一波把幾人的口供擺在張清揚麵前。張清揚一邊翻著口供,一邊聽兩人介紹。


    張清揚打開門聽了聽,確定李鈺彤沒有回來後,這才做賊心虛地回到房間,隨便找出一張光盤播放。很快,電視上就出現了讓人無法直視,甚至窒息的畫麵,饒是張清揚是這方麵的老手,看了之後也有些血脈擴張。


    張清揚有點看不下去了,但男人對這種東西向來是缺乏抵抗力的,越不想看越有看下去的衝動,這是十分矛盾的心態。張清揚腦子裏想到了很多事,也就忽略了其它的,他正看得起勁兒呢,忽聽得一聲門響,李鈺彤就衝了進來,嬌笑道:“張書記,您回來了?我剛剛才……”李鈺彤突然發現不太對,扭頭一看,大叫道:“你在幹什麽啊!”


    “你……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張清揚嚇出一身冷汗,好像幹了錯事的小孩子,趕緊爬起來擋在電視前麵,板著臉說:“你……你幹嘛?”


    “那你在幹嘛?”李鈺彤推開張清揚,正巧看到電視畫麵上出現了一幕。李鈺彤又羞又氣,指著張清揚說:“你……你怎麽變成這樣的了,你……”


    “小點聲,別說了!”張清揚嚇得撲過來捂住她的嘴,然後把房門關上,輕聲道:“我……我在檢查證據,你誤會我了!”


    “什麽證據!這明明就是黃……”李鈺彤氣得要哭了:“張書記,您想女人了和我說啊,怎麽輪落到了這種地步,你……真讓人失望,要是小雅姐姐知道了……”


    “住嘴!”張清揚氣得夠嗆,拉著她坐在床上,苦口婆心地說:“這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哼,敢做還不敢承認?”李鈺彤一臉的鄙夷,指著地上的兩大箱光盤說:“你……你怎麽弄這麽多啊,真是太……”


    “你聽我說!”張清揚趕緊擋住她的話:“這些是從古麗飯店搜出來的,古麗飯店涉嫌犯罪,還把那種事偷偷拍了下來。這種事不能外傳,所以我就把這東西藏在家裏,懂嗎?”


    “哦……”李鈺彤知道古麗飯店的事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是又問道:“那你幹嘛還要看,難道是想……”


    “我是想檢查一下,看看都有什麽人,知道不?”


    李鈺彤盯著張清揚看了看,表情仍然有些鄙夷:“我看你也是想……”


    “想個屁!”張清揚沒好氣地罵道。


    打掃完戰場,張清揚還不忘警告李鈺彤:“這事……不許告訴別人,這是國家秘密!”


    “還國家秘密?你不就是看個片嘛!”


    “你還說?”張清揚有種掐死她的衝動。


    “怎麽……你還想滅口啊?”李鈺彤盯著張清揚那凶巴巴的樣子有點害怕了,趕緊上前柔聲道:“我……開個玩笑,你別當真,我不會說的。”


    “嗯,你下去吧。”


    “那個……你真的不用我幫忙?”


    “幫什麽?”


    “流氓,滾出去!”張清揚氣得大罵。


    “哼,虛偽!”李鈺彤心裏說著,撇撇嘴不屑地走了出去。


    “哎……”張清揚無奈地躺在床上,這種日子什麽時候能到頭啊!


    張清揚並沒有馬上聯係崔明亮,有意穩了幾天之後才把崔明亮約了出來。雖然隻有省委的三位領導,但這可是西北省委最高級別的宴請,一二三把手全部到場,給足了崔明亮麵子。


    崔明亮在張清揚的授意之下,還特意晚到了一會兒,張清揚帶領兩位助手等在迎賓館門外。吾艾肖貝和阿布愛德江沒有任何的怨言,單是崔明亮手裏的那些東西就足以他們尊重了!


    崔明亮先是客套了一翻,什麽路上堵車之類的,吾艾肖貝鼻子差點氣歪了,心說你以為哈木是京城呢,還堵車!張清揚忍著笑,心想原來崔明亮也有風趣的一麵。


    三人把崔明亮請進包廂,菜陸續上來了,一盤一盤都很講究,就是京城首長來也就是這個水平了。大家吃著聊著,阿布愛德江和吾艾肖貝心中有鬼,變著法恭維崔明亮,崔明亮為官三十年,還真第一次碰到同級別的幹部如此對待自己,自然很高興。


    酒喝得差不多了,張清揚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吾艾肖貝。吾艾肖貝知道該自己說正事了,隻好硬著頭皮隱晦地說了下自己的意思。


    崔明亮聽後有些為難,端著酒不再喝了,歎息道:“幾位……不是我和你們找麻煩,這件事鬧得動靜有些大,有些大媒體已經在跟蹤報導了,這光盤的事雖然現在還沒有散步出去,但必竟知道情況的不是我一個人,所以……我當然不想鬧大,可是萬一別人……”


    吾艾肖貝馬上說:“崔部長啊,您是專案組的組長,這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這些東西是在西北發現的,我看您就賣我一個麵子,給我留下吧,我……一定記得您對我們的幫助!”


    “這個……”崔明亮看了眼張清揚,猶豫道:“吾艾省長,這東西已經不在我手裏了。”


    “什麽?”吾艾肖貝和阿布愛德江失態地站了起來,他們滿臉驚訝,呆呆地看著崔明亮。


    張清揚好像也坐不住了,顫抖的聲音問道:“老崔,難道你已經……”


    崔明亮擺擺手,說:“幾位別誤會,東西確實已經不在我手裏了,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不單是我一個人,雖然我能把事情壓住,但東西絕對不能放在我手裏,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個……”吾艾肖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安地看了張清揚一眼。


    阿布愛德江很緊張,問道:“崔部長,沒在您手裏,那在誰手裏?”


    崔明亮滿臉的歉意,淡淡地說道:“這東西確實不在我手裏,具體在哪……我還真不方便說,我說過……專案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所以……但是你們要放心,我敢保證不會出問題,我的助手已經把那些東西轉移了。你們讓我把東西留下,恐怕不行啊!”


    吾艾肖貝低下頭不說話,他在琢磨這些話的真假。


    阿布愛德江仍然不甘心,說:“崔部長,這事既然您打算賣我們一個麵子,為何就不能……留下呢?”


    崔明亮笑得很神秘,目光在三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淡淡地說道:“實不相瞞啊,因為我害怕!這些東西在我們的控製下……我不會擔心散播,但如果交給外人,我是真的不放心。”


    “既然放著危險,為何不銷毀呢?”吾艾肖貝逼問道。


    “嗬嗬……”崔明亮笑得很內斂,無奈地說:“我是打算銷毀的,但是部裏有部裏的規矩,像這種證據是不能輕易銷毀的,這也算是我們公安機關的習慣吧。幾位若是不相信,可以問問老曾,相信他會明白的。”


    吾艾肖貝沒有辦法了,求助地看向張清揚。先不說崔明亮是真心還是假意,他說的是事實。這種證據無論有沒有其它目的,都輕易不能交出來。吾艾肖貝之前就谘詢過曾三傑,曾三傑的回答也是否定的,他說想讓崔明亮交出來是有難度的。


    張清揚的表情很為難,沉吟了良久,終於開口道:“老崔,給我個麵子吧,怎麽樣?今天省長、阿布書記都在場,這些東西交給我們,如何?”


    崔明亮低下頭沒有馬上回答,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輕聲地歎息著。


    “老崔,有那麽難嗎?”張清揚有些不高興了。


    崔明亮在張清揚的“逼迫”下,隻好抬起頭說:“張書記,幹我們這行的同其它工作性質不同,我要為弟兄們著想啊!其實這些東西誰拿著也沒用,但是身為刑偵人員,放在我們手裏更放心。”


    “你這是什麽道理嘛!難道交給我們就不讓人放心了?”張清揚發火了,不高興地拍了拍桌子。


    崔明亮脹紅了臉,低聲道:“您說對了,我是對西北的幹部不放心,這些東西一但交出去,那就等於把我們專案組弟兄的命交了出去!”


    吾艾肖貝理解了崔明亮的用意,他要是這麽說確實有道理。他要真把東西交出來,萬一之後西北不認賬甚至玩起卸磨殺驢的把戲呢?吾艾肖貝現在還不相信張清揚從中做了手腳,他覺得張清揚也不想那些東西公開,他留下那東西沒有用處,放在手裏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吾艾肖貝還是太單純了,其實這些東西隻要崔明亮留著對張清揚就有利。張清揚確實不想公開,但要是今後某一天他看哪位幹部不順眼,偷偷地找出那人的光盤放在網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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