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白世傑說:“那如果基層反對……”“省委還怕基層嗎?改革……該下狠刀子就要下狠刀子,誰不聽話……揪出一個例子收拾!”張清揚滿臉豪氣地拍了拍桌子。“嗬嗬,您說得也對,宣傳部那邊正在忙著做普查,您放心吧,這事我一定幹得漂漂亮亮的!”“嗯,就在這兩天吧,你組織一下,咱們召開一個關於西北旅遊業的發展會議。”“行,那我先出去了!”白世傑從張清揚這裏接到“聖旨”,信心倍增,心裏也延生出了不少主意。張清揚得意地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吾艾省長,你不是一直想抓我的破綻麽,這次就給你一個機會!”張清揚站在窗前,俯視樓下的垂柳,忽然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它已經濃鬱起來,新枝隨風飄蕩,翠綠的樣子煥發著勃勃生機。張清揚心情更加好了,對自己的改革也更有信心。冷雁寒沒能籌集到資金,主動來到了司馬阿木的辦公室請罪。再次看到這個姿色與風情絕佳的女子,司馬阿木禁不住砰然心動。自從他接手金翔的項目之後,他已經試探過多次,但是冷雁寒一直都不冷不熱,假裝不明白他的另一層意思。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他對冷雁寒越來越冷淡,對金翔的事也不怎麽上心,甚至還總想找找金翔的麻煩。聽著冷雁寒訴說著金翔的難題,司馬阿木低頭轉著筆,一言不發。他腦海裏根本就沒聽她在說什麽,而是幻想著一些本不該去想的畫麵。“司馬省長,我知道您幫了金翔的大忙,但是現在我們真的拿不出資金,希望您能理解。”冷雁寒長歎一聲,那柔弱、憂鬱、期期艾艾的神情更增添了一些委婉的美感。司馬阿木抬頭一瞧不由得看癡了,這個女人總是勾得他心中發癢,要不是因為冷雁寒,他也不會和宋亞男保持了那麽一段的姘頭關係。司馬阿木對冷雁寒的欲長久以來得不到發泄,漸漸積壓出了一股火,使得看到她就想發火。此時又見她那惹人疼愛的表情,心更翻騰起來。冷雁寒見他呆呆地盯著自己,表情變化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小聲道:“司馬省長,等……等金翔進入正軌,有了效益我一定先……”“冷總!”司馬阿木打斷她的話:“你可不夠仗義啊,省政府出手援助了金翔多次,可是我隻求你一次你都不幫忙,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冷雁寒聽他陰陽怪氣地說話,嚇得花容失色。她原本就害怕司馬阿木那張馬臉,現在又聽他生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司馬阿木瞧見她被自己嚇得一哆嗦,微微有些詫異,隨後不禁為自己的“官威”沾沾自喜。他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五百萬也拿不出來?”“嗬……”冷雁寒淒慘地笑了笑,“司馬省長,別說五百萬,現在賬麵上隻有兩百萬!”“什麽?”司馬阿木有些吃驚。“司馬省長,您對金翔的賬目應該清楚的……”司馬阿木點點頭,他確實清楚,低頭不說話了。冷雁寒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小聲道:“司馬省長,隻要等金翔生產,那麽我們就有辦法從銀行再次貸款,能不能再等等?”司馬阿木此刻還不知道涼城那邊已經放人了,憂心忡忡地說:“冷總啊,不是我不寬限,而是這件事……我也是被逼的啊!你自己想想,這一年來我幫了你們多少?可是結果……連我自己也被坑啦!到頭來……你還不念我的好,是不是?”“不……不是的……”冷雁寒紅了臉,吱唔道:“司馬省長,我在心裏很敬重您,一直都把您當成朋友和知己,我……”“朋友和知己?嗬嗬……”司馬阿木玩味地笑了:“冷雁寒啊,你真把我當知己?”眼神忽地變得曖昧起來。冷雁寒盯著他色眯眯的眼神嚇了一跳,又怎麽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是的,您幫了我們這麽多,我從心底感謝您,一直以來……”她從懷中掏出一張卡擺在了司馬阿木麵前:“司馬省長,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你個人的一點心意?”司馬阿木微笑著捏起卡片,“這就是你對我的報答?”“我……”“拿回去,我要的不是這個!”司馬阿木把卡片扔到冷雁寒近前,“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冷雁寒不敢再說話,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她原是好心,想和司馬阿木改善關係,結果沒想到拍到了馬腿上麵。司馬阿木桌上的辦公電話響了,他拿起來接聽,是省長打來的,吾艾肖貝請他過去談談涼城的事。司馬阿木抬頭看向冷雁寒,心中有了主意,說道:“走吧,和我一起去見省長,有話你和他說吧!”冷雁寒點點頭,跟在了司馬阿木身後。兩人的辦公室相隔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吾艾肖貝抬頭見冷雁寒也跟了進來,立即明白了司馬阿木的用意,心裏有些不滿意。他知道司馬阿木這是表態,金翔是您引進的,後來的種種問題也是你想辦法處理的。現在騎虎難下……還是由您看著辦吧!“省長,您好!”冷雁寒神色不安地打著招呼。“雁寒也過來了,坐吧。”吾艾肖貝指了指沙發。司馬阿木努力表現得很生氣的樣子,拍著沙發扶手說:“省長,現在金翔是一分錢也拿不出來,冷總滿嘴是理,您說……怎麽辦吧!這事我可處理不了啦,大不了把我送進監獄吧!”吾艾肖貝知道他那點小心眼,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冷雁寒,問道:“金翔的資金還很緊張嗎?”“您……您知道的,我……有些事沒那麽大的權利,我隻是想讓金翔快些投產,這樣大家的壓力都小一些,賬麵上……真的沒有錢了,等投產了,就可以從銀行繼續申請貸款,我……我……”冷雁寒眼睛一紅,被逼得不知道說什麽了。“司馬啊,你太難為雁寒了,她說的都是實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馬阿木冷哼一聲沒說話,心說您把麻煩都推給我,自己當然願意當好人了。這事要是被查出來了,被抓進去的可是我,又不是你!“雁寒,這事……緩緩吧,不急了。”“不急了?”還不等冷雁寒說話,司馬阿木先開口了。“嗯,這事放一放,你也別想了。”吾艾肖貝說道:“我找你來就是談這件事,剛接到涼城那邊的消息,那幾位幹部已經放出來了,巡視組應該認可了紮吉市長的解釋。”“真的啊?”司馬阿木鬆了一口氣,隻要涼城那邊不急用這筆錢,問題也就不用解決了。“嗯。”吾艾肖貝抬頭看向冷雁寒,“你也別緊張,好好把金翔搞起來!”“兩位省長,謝謝你們對金翔的支持,我……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你們了……”“金翔隻要在西北發展起來,那就是對我們的報答!”吾艾肖貝微笑道。司馬阿木皺了下眉頭,說道:“他……就這麽容易放棄了?既然發現了線索,以他的性格還不查個底?”吾艾肖貝低頭沒說話,就像什麽也沒聽到似的。司馬阿木臉色大紅,惱怒地看了眼冷雁寒,知道自己不應該在她麵前說這些。冷雁寒會意,說道:“兩位領導,我公司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好好,你先回去忙吧。”吾艾肖貝點點頭。“再見……”冷雁寒對兩人點頭示意,轉身離開。“冷總,改天我去看看啊……”司馬阿木坐在那裏揚了揚手,大大咧咧地說道。“嗯,歡迎您來指導工作。”冷雁寒心虛地答應道。關上省長辦公室門的那一刻,冷雁寒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一邊走一邊回憶著剛才聽到的對話,突然想到了張清揚。她是絕頂聰明的人,前前後後一想,再有司馬阿木最後的那句話,立即認為這是張清揚在用他的方式幫自己……冷雁寒心中添滿了感動,回到車裏就想給張清揚打一個電話表示感謝,又一想他沒有表明,自己何苦要說?有些事還是裝糊塗的好。又一想張清揚所講的襲人和晴雯一說,心中甜蜜地想到他同賈寶玉一樣,也是憐香惜玉的人,竟然暗自陶醉了。………等冷雁寒離開後,吾艾肖貝狠狠地瞪了司馬阿木一眼:“你要我說你什麽好!”司馬阿木不好意思地笑,說:“我剛才……太急了,那個……巡視組是沒有證據才放人的嗎?”“當然。”“這會不會又是一個什麽陷阱?”司馬阿木已經被張清揚收拾得害怕了。吾艾肖貝欣慰道:“你能想到這一層很好,不過這一次還真不是陷井,賬目上的事本就不好查,當初你們又做得仔細,他們找不到證據不放人還能怎麽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