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還是不說話，跟在張清揚身後。彭翔和林輝把車子開了過來，兩人剛要上車，張清揚忽聽得身後有人輕輕喚了一聲：“張書記……”“嗯……”張清揚聽著聲音熟悉，回頭一看，正是冷雁寒拎著行李站在身後。“雁寒，你要出差嗎？”張清揚含笑問道。“嗯，去香港亞洲區總部辦點事，後天就能回來。”冷雁寒的目光望著陳雅，暗暗有些後悔出聲打擾她們。她自己就是一個美人，可是看到陳雅時，仍然感覺驚豔。“哦，”張清揚點點頭，看到冷雁寒的目光盯著陳雅，連忙笑道：“我和小雅去京城辦點事，剛回來。”“陳將軍，您好！”冷雁寒連忙打招呼。陳雅微笑致意，並沒有多說什麽。“雁寒，改天我們談談，我有事和你說。”“嗯，好的。”冷雁寒知道不方便久留，對陳雅揮揮手，說道：“張書記，你們先回去吧，我也要走了。”“好，一路順風！”張清揚微微一笑。小雅也揮揮手，兩人坐上了專車。冷雁寒站在原地沒有動地方，一直等他的車子離開後才悵然若失地歎息一聲，孤單地拉著行李箱走了進去。“她真漂亮……”坐在車裏，陳雅慢悠悠地說道。“呃……有我老婆漂亮嗎？”張清揚捏了捏陳雅的臉蛋。“她是混血兒？”“嗯，她混的還不是一種人的血呢！”張清揚笑道。“哦，怪不得！”“什麽怪不得？”“長得好像……好像……”陳雅琢磨了半天，最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嗬嗬……”張清揚大笑。陳雅扭頭審視了兩眼，說：“她看你的眼神好特別……”“呃……”張清揚暗想女人的敏感，訕訕地說道：“怎麽特別了？”陳雅淡淡地道：“誰知道呢，反正就是特別啊！”“你……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張鵬小聲問道，裝作開玩笑的樣子。“沒有啊……”陳雅搖搖頭，又接著說道：“不過，她真的很漂亮呢，還很年輕啊……”張清揚心中發虛，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捏住了她的手。兩人回到常委院時，米拉剛好做完晚餐，她早就接到了張清揚的電話，知道他會帶著小雅回來。米拉很少和陳雅碰麵，看到她有些緊張和局促，總怕做錯了什麽。小雅到是沒什麽表示，還親切地對她笑了笑。對於小雅而言，她的笑容已經是很奢侈的東西了。“張書記，你們先吃飯吧。”米拉恭敬地說道。“你不也沒吃嘛，一起吃吧。”張清揚拉住了她的手。“不，不了，你們先吃吧。”米拉在陳雅麵前被張清揚拉住手，小臉立刻就紅了。“一起吃吧。”陳雅說道。“哦……”米拉看了眼陳雅，不知道為什麽，碰到她的眼神就不敢拒絕了。三人坐下一同吃飯。陳雅每個菜都償了償，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他會喜歡的。”米拉這才明白，原來女主人這是在檢查工作啊！她連忙笑道：“粗茶淡飯，沒有飯店做的好吃。”“家裏做得才好吃呢，飯店裏的不好。”陳雅認真地說道。張清揚詫異地看了眼陳雅，心說她怎麽關心起這個來了？隨後猛地醒悟，小雅常年在外，要麽吃飯店，要麽就吃食堂，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家常便飯。對於別人而言，這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可對她而言就太難得了。張清揚心疼地看了眼愛妻，說道：“我們現在離得也不完了，有空就多回來，讓米拉炒幾個菜給你吃。”“嗯。”陳雅開心地笑了，知道張清揚在關心自己。“你們做領導的都不容易，外麵還……”米拉脫口而出，說了半句，後麵的話不敢說了。“外麵還在罵我們？”張清揚笑道。“不……不是的……”米拉急得臉又紅了，連連擺手。“嗬嗬，”張清揚有感而發道：“其實外麵的人罵我們也對，天底下的幹部不是人人都好啊，現在的政策也有一定的問題。”米拉驚訝地看著張清揚，問道：“張書記，我聽說西北在改革，你很重視民族的教育，當地老百姓會高興的。”“連我自己都在學習安族的文化，當地的孩子們更要學習啦！”張清揚哈哈大笑，“米拉老師，你要把你會的東西全部交給我啊！如果可以，能不能把斯圖人的文化教教我？”米拉滿臉害羞，說：“您要是喜歡，當然可以，不過我懂得也不是很多。”“斯圖人？”正在吃飯的陳雅抬起頭來，“是不是一個挺漂亮的部落？”“你知道？”張清揚沒想到陳雅也知道斯圖村。“哦，我想起來了！”陳雅起身翻開旅行包，從中掏出一本雜誌交給張清揚，“是這個吧？”張清揚打開一瞧，是一本《國家地理》雜誌，翻開的那頁有幾張圖片，正是斯圖村的相片，後麵還有詳細的介紹。他想起來了，這就是江小米說的那個“最美山村”的評選活動，看來主辦方已經去過斯圖村，並且進行了宣傳。他們如此大頁麵的宣傳斯圖村，可見江小米沒少“上供”。“你看看……”張清揚把雜誌遞給米拉。米拉接到手裏在一瞧，滿臉驚喜，又歎息道：“總感覺沒有真實中的美。”“是啊，拍攝技術再好，也沒有大自然美麗！”張清揚感歎了兩句，低頭吃飯。三人用過晚飯，米拉去廚房收拾了。張清揚拉著陳雅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手上的雜誌，心情好了不少。“清揚，我也想去這裏……”陳雅指著斯圖村的相片說道。“要不我下次去帶上你？”“好啊……”陳雅滿臉開心。張清揚摟住她肩膀，笑道：“我們兩人都老夫老妻了，可是出去旅遊的次數還真沒多少。”“嗯！”陳雅也表示讚同。米拉收拾好碗筷，走出來一瞧他們的親熱樣，一陣不好意思，連忙又返回去洗了一盤水果，放在他們麵前說道：“張書記，你們聊吧，我有些不舒服。”“好，那你早點休息吧。”張清揚明白她的意思，米拉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是在告訴他們想怎麽親熱就怎麽親熱，她先躲起來了。“你也吃啊……”陳雅靠在張清揚身上，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指著桌上的水果說道。“我吃過了。”米拉微微一笑，逃回了房間。“老婆，她在給我們創造機會呢……”張清揚壞笑道，趁著說話咬了一口她的耳朵。“疼……”陳雅推開張清揚。“我們洗洗睡吧？”“哦……”陳雅的呼吸在那一瞬間有些急促。張清揚激動地站起來，不料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張清揚看了眼號碼，嘴角露出苦笑。“省長……”張清揚接聽了電話。“張書記，您好！”“有什麽事嗎？”張清揚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那個……老首長恢複得怎麽樣了？”吾艾肖貝問道。“還不錯，我今天晚上剛返回西北，嗬嗬……”張清揚顯得很輕鬆地回答。吾艾肖貝接下來很關切地詢問了一下劉老的病情，並表達了關心之意。兩人聊了幾分鍾，張清揚道了感謝，隨後掛上了電話。“吾艾肖貝？”陳雅問道。“是他，他這是……給我上眼藥，想給我提個醒啊！”張清揚搖搖頭，“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難道沒有爺爺我就什麽也不是了？”“真討厭！”陳雅不高興地說道。“嗬嗬，不理他，走吧，我們去睡覺。”……………一夜狂歡，留下的是不舍，第二天張清揚出門上班，小雅也離開了哈木。張清揚一想到昨夜的事，總是回味無窮，或許是彼此了解加深，他們每一次親熱都有不同的體會，而小雅的反應也很強烈，似乎對愛如何來做了解得更透徹了，對靈與肉的交融體會得也更深了。張清揚剛到辦公室，白世傑進來匯報工作。十項改革政策已經下發到各地，各地反應都差不多，對有的政策很積極，立即做出了應對，但有的就顯得比較緩慢，有意拖一拖。白世傑憂心道：“看樣子大家的反應都一樣，支持的都支持，剩下的……”“嗬嗬，很明顯啊！”張清揚一聽就猜出來有人動了手腳。“是的，很明顯。”白世傑也明白。“不怕，我也沒想讓他們全部支持，先慢慢來，但是這個文化中心的事必須先搞起來！”“嗯，我再催一催，就怕他們以資金來要挾，所以……”“這個好辦，既然省委已經確定了這個政策，就先撥一部分款下去，剩下的告訴他們，建好之後再給補助。”“我知道了。”白世傑點點頭。張清揚接著說道：“這十項改革有急有緩，他們挑的那幾樣早在我意料之中，他們覺得這幾樣政策對他們有利，但是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對他們有利就是對西北有利，他們太……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