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林建業老臉一紅,訕訕地道:“我……我確實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張清揚微笑道:“我是西北政壇的領導,哈麗婭是西北宗教事業的領袖,為了西北的未來,我們之間有一些共同的想法。”“嗬嗬,我明白了,這些事我也搞不懂,你們也就別和我說了。再說教會的事……她一向不告訴我的。”林建業心裏的疙瘩解開了,要不然還真有些誤會。張清揚歎息道:“哈麗婭這次的事……還和我有關,要不是米拉從我這裏得到消息,也不會綁架她。”哈麗婭搖頭道:“有些事發生了比沒發生好……”張清揚默默思量著她的話,感覺很有哲理性。“你們在說什麽?”林回音走了回來。張清揚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麽,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張書記,謝謝您!”林回音羞澀地說道。“不用謝。”張清揚明白她感謝自己的原因,抬手摸了下她的頭。林家三口送張清揚離開,目光中都有感激之意。張清揚離開林家後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趕往關押米拉的秘密地點,這裏也是關押金鳳凰的地方。鄭一波先一步到了,正和陳雅坐在監控室裏看著米拉的一切。剛才進行了一輪審訓,除掉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外,米拉還是不願意透露關於女權組織內的高度機密。陳雅已經做出了判斷,雖然無法確立米拉在組織內的真實身份,但她應該是排在前五的人物,也就是說,她是西北女權組織的領導之一,但是她並不承認。“他都說了什麽?”張清揚盯著監控畫麵問道,畫麵中的米拉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雙眼發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整個人同過去相比變得有些陰冷,臉上失去了往日的神彩。陳雅把審訓記錄交給張清揚,說道:“你看吧。”張清揚翻開大致看了看,皺眉道:“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什麽?”陳雅和鄭一波同時問道。“順和門,知道嗎?”“我知道。”陳雅點點頭。“我沒聽說過……”鄭一波慚愧地搖頭,“順和門是……是什麽?”“你知道多少?”張清揚看向陳雅問道。陳雅說:“順和門是安教的分支,其教義和安教基本差不多,信徒追求的是真理、自由、和平,信奉的是安主。但是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順和門提倡男女平等,甚至提出女人比男人更適合領導社會……”“原來你什麽都知道,那麽……”張清揚一陣詫異,陳雅既然了解這些,那就更應該明白順和門同米拉之間的聯係。鄭一波問道:“聽起來好像和女權組織差不多啊,難道米拉和這個順和門教……”張清揚點頭道:“米拉每周都要去順和門教的教會,李鈺彤也跟著去過幾次,所以……”鄭一波臉色大變:“我想起來了,西北確實有這麽一個教會,似乎很神秘,如果米拉利用這個順和門教來推行女權主義,那可就……”陳雅解釋道:“我不想現在驚動順和門。米拉倒下了,但是她的上麵還有領導,隻要順和門不挎,它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放長線釣大魚?”鄭一波問道。“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我同意你的想法。”張清揚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線索,那就不急於一時了。她們組織雖然破壞力不大,但是再這樣發展下去,肯定就有危險了!”鄭一波猶豫道:“張書記,按你們的說法,這個順和門……是邪教?”張清揚擺手道:“也不能說是邪教,現在隻能定位於‘異教’,至於是不是邪教,還要看它今後都做了什麽。”“我是怕……”“鄭書記,你放心吧,這個順和門交給我了,你不用擔心。”陳雅說道。鄭一波老臉一紅,被道破心事,尷尬地笑了笑。他是覺得既然已經發現這個教有問題,那不如早些取締。假如今後鬧出什麽事來,上級可就要怪罪了。張清揚並沒有怪鄭一波,而是說道:“你想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多盯著點吧,一有問題馬上就行動。”“嗯。”鄭一波心裏舒服了一些。張清揚指著監控畫麵說:“我進去看看她。”“你去吧,我們就不進去了。”陳雅說道。“好,我單獨和她聊聊。”“監控關掉吧。”陳雅對身後的飛虎說道。飛虎向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畫麵消失了。張清揚一愣神,隨後就明白了愛妻的用意,她這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和米拉的交談,免得有什麽不方便。張清揚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走進米拉的單間,剛進門就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體香,她的味道已經充斥了整個房間。張清揚輕輕關上房門,米拉抬頭見是他,猛地站了起來,苦笑道:“您怎麽來了?”“不放心,過來看看你。”“我挺好的。”“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沒有。”“米拉,你有什麽需求就告訴我,怎麽說我們也是……其實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張清揚拉住了她的手。“朋友?嗬嗬……”米拉滿臉的苦笑。“米拉,小雅有沒有和你說fd恐怖組織的事情?”“說了,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或許我們組織的總部真的是被fd利用了,但是我們西北的組織……並不是恐怖組織,我們隻是想維護自己的權利。”張清揚說:“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想過沒有,等你們組織發展到一定程度時,自然而然會受到fd組織的利用,那時候你們和恐怖組織也沒什麽區別了。就說這次的事情,將來你們的膽子隻會越來越大。”“我承認這次事件不對,是我太著急了。”米拉垂下了頭,“你出去吧,我不知道如何麵對你。”“米拉,我進來不是要勸你說出組織的秘密,隻是想勸你認真的反思……”“我會的。”米拉的聲音很小,“你走吧,以後也別來看我了,不值得。”“你是我的家人,沒什麽值不值的,你能走到這一步,我也有責任。”張清揚傷感地說道。“張書記,你為什麽對我這麽說?”“我是想告訴你,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壞人。”“嗬嗬……”米拉的笑容有些嘲諷。“天黑了,我就不陪你了,一會兒還要趕回市裏,你休息吧,應該快吃飯了。”張清揚托起她的臉,“我設法讓你出去。”米拉的身體顫抖起來,滿臉的不敢相信。張清揚不再多話,轉身走出了房間。陳雅和鄭一波就等在門外,張清揚說:“她還有希望。”“我也這麽覺得……”陳雅點點頭,“吃完飯再回去吧。”“好的。”張清揚在陳雅和鄭一波的陪同下走進食堂。三人邊吃邊聊,對這個案子和米拉又進行了深度的解析。張清揚的電話突然響了,他剛一接聽,聽筒裏傳來了夾雜著哭聲、驚恐的嚎叫:“張書記,不好了,出大事了,出事了……她死了,死了……”宋亞男自殺了,就死在馬金山的麵前。張清揚接到馬金山的電話時預感到此事不簡單,馬上讓鄭一波安排心腹下屬過去控製局麵,他和鄭一波飛速趕回。趕到事發酒店後,樓下已經圍了不少人,門口停了幾輛警車。鄭一波說:“都是我的人,您放心吧。”張清揚剛要下車,猛然驚醒自己適合上去嗎?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先上去吧,怎麽辦……你比我明白。處理好後再給我打電話。”張清揚不是害怕,而是這件事很蹊蹺,讓他不得不小心一點。在未調查明白之前,他身為省委書記還是不應該出現在案發現場,萬一是誰設下的局呢?“我明白了……”鄭一波會意,獨自上樓去了。“走,就在這附近轉轉。”張清揚語氣沉重地說道。張清揚現在坐的是越野車,並不是省委一號車,行事也就方便多了,不怕被人看到。有時候張清揚就想,領導的車子和房子雖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這東西就像名片似的,走到哪都能被認出來,有時候反而不方便,甚至帶來麻煩。林輝剛發動起車子,彭翔坐在副駕駛上目光一凝,指著不遠處說:“那好像是司馬省長的車。”張清揚定睛一瞧,果然是司馬阿木的專車。那輛車就停在對麵,從中走下來一位年輕人,看也沒看就往樓上跑。“那是他秘書,司馬省長沒來。”林輝說道。張清揚的腦子飛速轉動著,忽然想到一事,他知道宋亞男和司馬阿木的事,難道她的死與司馬阿木還有關係?“給鄭書記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知道了……”彭翔趕緊掏出電話。“等下……”張清揚的手指又指向了側方,原來又是一輛政府號牌的車停下了,從中走下來的正是省政府秘書長春林。春林的模樣和司馬阿木的秘書差不多,急急忙忙走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