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艾肖貝點點頭,說:“不過她死了也是好事,也給我們提了醒,你說得對,金翔……應該早點收手,是我錯了啊,一步錯,步步錯!”“再想想辦法吧,我先回去了。”司馬阿木看到烏雲從臥室裏走了出來,這是趕客的意思。“司馬,對於那個綁架案,你怎麽看?”吾艾肖貝沒理烏雲,又問道。“我不知道,”司馬阿木攤開雙手,“這件事有點古怪,從案發到案後都糊裏糊塗的。”吾艾肖貝點點頭,說道:“我和哈麗婭有過幾麵之緣,和她的父親也交談過,她們家族在西北教會地位尊貴,這件案子有疑團!”“那有什麽辦法?老曾去了政協,政法委這一塊……嗬嗬……”司馬阿木搖頭苦笑,別看常委會上吾艾肖貝還有不敗的餘地,但是在一些重要口子上,他是抗不過張清揚的。“好了,你先回去吧。”吾艾肖貝也覺得有些心煩,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難道西北真要變天嗎?“司馬省長,不坐會兒啦?”烏雲送司馬阿木走到門口。“不坐了,再坐下去省長夫人就要趕人啦!”司馬阿木大笑道。“瞧您說的,討厭!”烏雲揚手拍在司馬阿木的肩上,把司馬阿木歡喜得大笑。烏雲關上房門,走到吾艾肖貝身邊說:“老馬又給你惹事了?”“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老馬,是那個女人,你知道她吧?”吾艾肖貝拉著她白嫩的小手。“宋亞男,我知道,她喜歡老馬很久了……”說到這裏,烏雲的神色有些陰暗。吾艾肖貝看在眼中,痛在心裏,不舒服道:“你……你還想著老馬?”“你胡說什麽!”烏雲不高興地甩開吾艾肖貝的手,“我隻是感覺太對不起他,你也對不起他,知道嗎?”吾艾肖貝的心裏舒服了一些,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是他有些事太過分了!”“好了,別想他了,我們睡吧。你還洗澡嗎?”“不洗了……”吾艾肖貝搖搖頭。“洗澡”幾乎是他們夫妻間的暗示了。聽他不“洗澡”,烏雲就有些不高興,撅著嘴說:“你都好幾天沒碰我了。”“烏雲,對不起,我……我實在沒有心情……”“隨你吧……”烏雲去了書房,“你睡吧,我看會兒書……”“哎!”吾艾肖貝長歎一聲,苦惱地回了臥室。回到家中,張清揚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更讓他感覺寂寞。米拉、李鈺彤、小雅都不在,身邊沒有人照顧,讓他感覺很不習慣。長久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張清揚心想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應該把李鈺彤“請”回來了。張清揚給自己泡了杯茶,或許是茶葉放得太多,感覺有些苦。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不親手泡茶了。他坐在客廳裏反複想一個問題,宋亞男留下的東西到底是針對誰的呢?她又為何選擇自殺?是了,張清揚突然想明白了,無論是馬金山還是司馬阿木,都要得到她手裏的東西。做了這麽多年財會工作,宋亞男比誰都清楚手裏東西的重要性,一但把這些東西給了司馬阿木,她也就失去了安全。但是她今天把馬金山叫過去,怎麽最後還是自殺了呢?還有那兩張卡,卡裏到底記錄了什麽,宋亞男當初為何要把這些東西從公司記錄下來?如果是馬金山讓的,她應該早就交給馬金山了。難道……難道這是一個圈套?張清揚猛地想到司馬阿木,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他應該謀劃很久了,那麽馬金山會不會也被利用了呢?張清揚正在想著,忽然接到鄭一波的電話,他在電話裏說:“張書記,從她辦公室裏沒發現什麽重要線索,但是在她家裏的一個保險櫃裏,我看到了日記本,還有……還有一小撮毛發。”“毛發?”張清揚沒聽明白。“嗯,雖然還沒有經過驗證,但是……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她收集起來的,應該是……是私處的毛……”“啊……”張清揚張大了嘴巴:“她把自己的毛弄下來保存?這……這是什麽癖好!”“不是,”鄭一波講出實情,“她的日記我看了,其中寫到她成為了一位領導的情婦,然後……”“那毛是那個男人的?”張清揚這才反應過來。“看起來應該是的。另外,她的家裏還有一些男人的衣物,挺高檔的,不是新的。她單身多年……”“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同馬金山談談,今天晚上辛苦一下,明天早上再說吧。”張清揚煩躁地掛上電話,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怕,她或許早就想到了死,所以才要留下證據,讓人知道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張清揚又呆想了一陣,眼看時間太晚了,隨便洗了洗就上床了,可是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剛閉上眼睛就是米拉的身影,隨後又變成冷雁寒,接著又是宋亞男那張幽怨的臉。再然後又變成了司馬阿木、吾艾肖貝、馬金山、烏雲,這些人就像電影似的在他腦中循環播放,不得安寧。…………第二天早上,鄭一波來到了張清揚的辦公室。通過一夜的詢問,他已經基本上把情況了解情楚了。原來宋亞男是一個極端的女人,又是個十分看重感情的女人,在生活和情感的雙重壓力下,她選擇了自殺。昨天晚上,她約了司馬阿木見麵,但是在與司馬阿木見麵之前她先見到了馬金山。她對馬金山說了很多事,她說司馬阿木逼著她拿到金翔所有的財務報表,特別是內部的資金走向。她先前隻給司馬阿木看到過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沒有給他看,剩下的她實在無能為力,無法拿到全部的資料。她當初投身司馬阿木,一是想刺激馬金山,盼望他喜歡自己,另外也是想離開金翔,找一個更好的單位。然而,由於不能令司馬阿木滿足,她漸漸就想放棄這筆交易。她昨天把馬金山叫過來,想讓他娶自己。但是馬金山不會處理感情,滿腦子都是工作,又怎麽會接受她。他們兩人之所以關係好,還是因為工作,先前馬金山也是想通過她了解金翔的一些情況。宋亞男得不到馬金山的愛,又一想到司馬阿木那邊的逼迫,還有自己這半年多來和他不幹不淨的關係,心灰意冷吐藥自殺了。她之前的打算就是這樣,如果馬金山不答應她的愛,她就死在他的麵前……至於其它更多的細節,馬金山也不知道了。張清揚聽完後半天沒說話,這真是一個讓人又心疼又可恨的女人。手機的鈴聲吵醒了張清揚,電話是冷雁寒打來的。冷雁寒說:“張書記,我收到了宋亞男的一封郵件……”張清揚很擔擾,冷雁寒也很焦慮,但是他們並沒有選擇在電話裏多談,兩人約好了晚上麵談。現在是非常時期,連見麵也要小心謹慎。張清揚放下電話,並沒有對鄭一波多說什麽,而是問道:“你接著說,從她的遺物中都發現了什麽?”鄭一波道:“除了那封遺書,說明她是自殺,並且簡單地講了講自殺原因外。最重要的就是賬本和兩張卡。賬本算是對外的賬目,那兩張卡是……內部的賬目,其中涉及到金翔和省委領導的一些金錢往來。”“都有誰?”張清揚低沉地聲音問道。鄭一波輕聲道:“省長,阿布書記,白秘書長,還有伊力巴巴,春林等一些省委、省政府的主要幹部,總之……凡事當初參與到西北金翔引進項目時的主要幹部,以及原冶金廠的部分領導,都或多或少得到了金翔送給他們的禮物、金錢等等……”鄭一波說著,把賬本和兩張卡掏了出來,“張書記,您說怎麽處理?”“你放著吧,對外就當沒有這東西。”張清揚說道。“那……那這個案子……”張清揚說:“就當成是自殺案吧,不要擴大影響了,如果有人追問,就……就說她為情所困,有厭世的思想。”鄭一波心有不甘,說道:“她……她是被司馬省長逼死的,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一波,現在不能動他。因為我們還不了解司馬阿木的真正用意,你明白嗎?”鄭一波長歎一聲,說道:“您說得對,司馬阿木現在是金翔的負責領導,他幹嘛要……難道是想毀滅證據?”張清揚搖遙頭,說:“恐怕沒這麽簡單,等我再和冷雁寒談談吧,看她是否了解更多的東西。”“嗯,眼下也隻能這樣了。”“一波,聯係宋亞男的家屬沒有?”“聯係了,她父母都去世了,家裏隻剩下一個姐姐,還在農村。她們已經很長時間不來往了,感情也不深。估計今天下午就會趕過來吧。”“善後工作就交給你了,怎麽辦你知道的。”“哎,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