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沒有子女?”“沒有,他們沒有孩子!我尋思她的遺產先封存吧,她不是有一個姐姐麽……”“這事你看著辦吧。”張清揚點點頭,“對了,她的遺書你那有沒有備份?”“嗯,有有……”鄭一波掏出來交給張清揚:“這是複印的,原件在我手裏。”“好,這東西我有用。”張清揚收了起來。“張書記,昨天司馬省長給我打電話了,詢問案子的調查情況,讓我認真調查,看是否還有其它問題。還說什麽……金翔職工的自殺讓他很難過,我省招商引資、發展經濟是為了民生,可是有一些企業很傲氣,法律法規什麽的全都沒放在心上!感情問題就能讓她自殺?她可是管財務的,這裏麵沒準有什麽事呢!”“他這是給你上眼藥呢!”張清揚又問道:“你怎麽說的?”“我說沒有其它問題,他就哼一聲,說一定要好好查,萬一今後再出現什麽事,就會擔責任雲雲……”張清揚分析道:“他指的是那兩張卡啊!”鄭一波氣道:“我想也是!我就不明白了,他難道那麽想金翔出事?”張清揚說:“你說對了,他就是想金翔出事……”接著,他把司馬阿木的真正用意告訴了鄭一波。張清揚覺得鄭一波是這個案子的主管,有權利了解這些內容。再說他說自己的絕對心腹,沒必要瞞著他,這也是相信他的意思。鄭一波恍然大悟,拍著大腿說:“明白了,明白了……”張清揚歎息道:“這個人不簡單啊,我們要小心!”“那怎麽辦?”“先不管他,後麵的事交給我吧,你把這個案子辦好就行了。”“嗯,我知道了。”鄭一波點點頭,聽到領導把這麽隱秘的事情告訴自己,內心有些感動。“你可以走了,順道幫我把阿布書記叫過來。”“阿布書記?”鄭一波愣了一下。“你不覺得這件事也可以讓他知道一些嗎?”張清揚微微一笑。“這……”鄭一波點點頭,說:“明白了!”阿布愛德江一肚子的疑問,張書記叫自己上去,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或者讓秘書來請,怎麽讓鄭一波過來找自己?什麽事值得安排一位常委來叫自己?他不敢耽誤,直接來找張清揚。“張書記,有什麽事嗎?”阿布愛德江的臉上藏不住事,滿臉不解。“阿布書記,過來……坐。”張清揚起身把他讓到沙發上,然後把門反鎖上了,一臉神秘。阿布愛德江一看他的樣子,心中更加疑惑了。“喝茶……”“張書記,您這是……”阿布愛德江有些等不急了。“阿布書記,知道金翔出事了嗎?”“死了個副總?就是那個財務總監?不是說自殺嗎?”“是自殺,但是她留下了一些線索,這些線索……很重要啊!”“什麽線索?”“不能公開的線索!”“啊……”阿布愛德江張大了嘴巴。張清揚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有一份她的遺書,現在已經被一波封存了,沒有讓別人知道,算上你隻有三個人。”“遺書?”“你看看吧……”張清揚把宋亞男的遺書交給了阿布愛德江。阿布愛德江見張清揚臉色沉重,也就認真地接過來,等他剛看了一頁之後,整張臉就扭曲起來,手也不禁發抖。他越看越害怕,額頭開始冒汗。他比誰都清楚當初負責金翔時撈到了多少好處,現在宋亞男把這些事都說了出來,他如何不害怕?阿布愛德江用了很長時間才全部看完,輕輕放在茶幾上,順手抽出了一支煙。他抬頭看向張清揚,說:“這……這怎麽可能,這……”“阿布書記,這遺書隻有三個人看過,但是上麵的事還有另外一個人知道……”“您是指司馬……”在遺書中宋亞男提到了司馬阿木逼她搞金翔財務資料的事,也說明了兩人的關係,阿布愛德江直接想到了他。“阿布書記,”張清揚語氣沉重地說道:“有人不想讓金翔好啊!”“他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他在接手金翔項目的時候就沒有私心?”“也許你們都不知道,他設下了一個圈套。”“什麽圈套?”“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事實,他在金翔項目上……一分未收!”“啊……”阿布愛德江聽到這裏之後更害怕了,“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所以我說這是個圈套!”張清揚提高了音量,“阿布書記,你要做好準備啊!這裏沒有外人,我們兩個可以交交心,他是想把這個事搞大!”“真是小瞧他了!”阿布愛德江此刻有些六神無主,抬頭看向張清揚說:“張書記,他……有證據嗎?”“據我所知,他應該有一部分證據。”“那怎麽辦?”“阿布書記,你也別著急,我們兩個慢慢琢磨……”張清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再想想其它辦法!”阿布愛德江怒上心頭,說道:“他……他太過分了,他就沒想過……如果鬧大了,省長那邊怎麽說?”張清揚心中一喜,臉上裝作不解地問道:“省長怎麽了?”阿布愛德江猶豫道:“張書記,宋亞男在遺書裏不是說了嘛,凡是參與金翔這個項目的……”張清揚一臉的振驚,說:“難道省長也……”“嗯,有些事都很正常,誰能想到司馬阿木想在這事上動歪腦子啊!他要真這麽幹,那省長也危險了!”張清揚假裝思索,半天沒有說話。阿布愛德江心中沒底,又接著說道:“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和宋亞男的事……”“那不行……”張清揚擺擺手,“宋亞男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沒有用的!”“那怎麽辦?”張清揚說道:“或許隻能和省長說說了!”“找省長?”阿布愛德江搖搖頭,“不行,那肯定不行,他現在恨死我了,不會幫我的!”“幫你?”張清揚微微一笑,“你覺得他是在幫你嗎?我到覺得是你在幫他!”阿布愛德江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張清揚拿起茶幾上的遺書,說道:“我剛才說過了,現在隻有三個人看到這份遺書,也就是說司馬省長的用意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對啊!”阿布愛德江終於開竅,“也就是說省長也不知道司馬阿木的用意!”張清揚說:“我想省長覺得司馬省長的目的是你……”“嗯,我明白了!”阿布愛德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是……可是我怎麽說呢?他難道會為了我向司馬阿木求情?”張清揚搖搖頭,說:“你不能提自己的事,而是提他的事,我剛才說了,你這是幫他提醒!”阿布愛德江想明白了,點頭道:“嗯,這事他也有責任!”“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他要想救自己,也就得幫你。”“張書記,謝謝您,這……這份遺書能不能借我用用?”“這個……”張清揚有些為難,“你也知道,如果這上麵的東西公開那可就……”“你放心吧,我用完就還給你!”“這樣吧,”張清揚仿佛下了很艱難的決定,“你也不用還給我,直接銷毀吧,留著……就是禍害啊!”“對對,這樣更好。”阿布愛德江連連點頭。“那你拿走吧,記住……這事不能著急,要從對方的心思入手。”張清揚提醒道。“我明白,真是太感謝你了!”阿布愛德江已經坐不住了,起身道:“我……我就不坐了。”“好吧,你去忙。”張清揚起身握住他的手,“阿布書記,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啊!”“當然,當然……”阿布愛德江心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啊,這可關係著我的前途!司馬阿木萬萬沒有想到,因為他計策的失敗,反而讓張清揚同阿布愛德江之間的同盟關係更加牢靠了。張清揚看著阿布愛德江火急火燎地離開,終於鬆了一口氣。張清揚拿出手機打給冷雁寒,有些話還需要交待一下。“張書記?”“雁寒,說話方便嗎?”“嗯,我在辦公室,您說吧。”“雁寒,我是想告訴你,以後還是要和省長搞好關係。”“哦……”“如果可以的話,今後可以托省長送給司馬一些禮物……”“這……”冷雁寒會意,哽咽道:“嗯,我知道了,又……又讓你操心了。”“好了,不用說客氣話了。”張清揚掛上了手機。冷雁寒握著手機出了一會兒神,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很關心我……”阿布愛德江直接去了省政府,剛來到吾艾肖貝辦公室門外,就碰到他的秘書。“阿布書記……”秘書瞧見他臉色不善,趕緊打招呼。“省長在嗎?”“在,我……”“行了!”阿布愛德江說著就要衝進去。“阿布書記,那個省長在會客,他……他和司馬省長……”秘書上前想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