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但是這其中有一個不同點，江南延海一帶出口方便，他們的服裝、零部件可以出口全球各地。而我們西北屬於內陸，所以……”張清揚笑道：“我們就不能出口嗎？你別忘了，我們有十七個邊貿口岸，還有八個接壤國家，而這些國家都是製造業比較落後的地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西北是貫穿歐亞大陸的主要通道，曾經古人們可以走出絲綢之路，我們為什麽不能？”“您是說……”張清揚分析道：“我上次到基層調研，路過好幾個口岸，通過簡單的了解，發現這些口岸對西北的發展起達了關鍵作用，還有很大的前景，隻要我們的特色製造業能夠發展起來，那麽就可以把產品銷出產，效仿曾經的絲綢之路！你別忘了西北以西的國家在發展中有的還不如我們呢，在資源、製造業方麵很差。”華建敏說道：“您的想法很好，隻是我們地方企業能量有限……”“這話不又說回來了嗎？”張清揚微微一笑，“能力有限可以學嘛，我們省委、政府可以組織他們到各地去學習、取經，扶持他們發展！我所說的扶持可不單指政策、資金的扶持，我們要手把手的教會他們搞企業！”“對啊！”華建敏拍了下腦門，興奮道：“如果我們本地企業真的能做大做強，那麽……那麽發展前景很可觀，產品也可以遠銷國外了！”張清揚說：“沒錯，你最近可以在這方麵進行一個了解，對我們的中小企業進行一個係統的摸底，回頭給我一份詳細的報告，然後我們製訂一個統一的計劃！”華建敏頗為激動，聽張書記的意思，他如果真要在這方麵作文章，那麽將來這口蛋糕肯定要交給自己負責的！隻要自己把西北的發展搞起來了，又何必在乎吾艾肖貝的擠壓？再說以張書記現在的上升驅使，一切皆有可能……“張書記，我這兩年就愁沒事可幹，經您這麽一說，我知道做什麽了！”“嗯，沒事也要找事做，這才是我們當幹部的根本！”張清揚滿意地點點頭，他早就想和華建敏談談了，扶持本土企業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隻是沒有可依靠的人。通過長時間的觀察，華建敏比較合，他長期受到吾艾肖貝的打壓，內心鬱悶，急需一位領路人和拿得出手的政績。張清揚當初直接就把援助的項目交給他負責，就是一個考驗，最近種種報表都表明，他在這件工作上盡心盡力，隻是缺少一些創新，腦子不夠靈活，但卻是一位認真的幹部。綜合考慮下，他決定選擇華建敏成為自己在西北改革的另一個突破口。華建敏感動地說道：“感謝您給我機會！”“建敏啊，我給你提個意見，你是一個老實人，這是你的優點，但也是你的缺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華建敏不好意思地笑道：“您是說我大局觀不強，隻是按步就班，缺少……創意？”張清揚笑道：“我希望你在今後的任何一項工作當中多做改變，不一定非要按文件上的那些辦，明白嗎？這就像好學生也優秀學生的區別，好學生隻懂得課本上的東西，而優秀學生在實際應用中不一定要按課本辦事啊！”一經張清揚顛簸，華建敏感覺腦中的某個堵塞的血管突然通了，興奮道：“我會向您學習的，爭取做一個優秀的好學生！”“嗬嗬……”張清揚也很高興，說道：“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這件事先不要聲張，眼下還沒有機會，懂嗎？”“機會？”“對，我們還缺少一個合適的機會，等時機成熟了，我就會加大對這方麵的投入！”華建敏心想領導肯定還有更多的考慮，也不多問，點頭道：“我一切聽您的！反正我在省政府內部也沒什麽工作，平時可以經常往下麵跑，正好可以對本地企業進行一個詳細的調查！”“好！”張清揚拍了拍他的肩膀。華建敏起身道：“張書記，還有一會兒時間，您休息一會兒吧。”張清揚摸著腦門說：“是啊，喝點酒就犯困啊，老嘍！”華建敏邊走邊說：“您要說老，那我們這些人可就沒法活啦！”“哈哈……”張清揚高聲大笑，把華建敏送到了門口。張清揚待華建敏走遠後，左右看看無人，輕輕關上房門，走到對麵相隔不遠的房間門口，伸手敲響了房門。過了好半天，房內才傳出聲響，有人拉開了房門。撲麵而來濃濃的酒氣，王雲杉醉眼朦朧，看到張清揚的那一刻就驚醒了，立即把他拉了進來，驚嚇道：“你幹嘛啊，被別人看到……”“我不管……”張清揚不顧一切地把她抱緊推在牆壁上。……整個下午王雲杉的臉都是紅的，看上去虛弱無力，腳步輕浮。眾人都以為她的酒勁兒還沒過，哪能猜到是被張大書記挑撥的。張清揚看見她的樣子就蠢蠢欲動，這還沒怎麽樣呢，她的身體就軟成了這樣，這要是晚上在一起折騰半天，她會變成什麽樣？王雲杉這次沒有和張清揚同坐一輛車，一是為了避嫌，二來也是擔心張清揚再折磨自己，她可害怕出醜。車隊進入哈木市區的時候，張清揚突然接到冷雁寒的電話。金翔已經確定了投產日期，消息一經傳播，在西北引起了轟動。這是西北曆史上引進最大的項目，也是爭議最多的項目，就連平頭百姓也在茶前飯後談論幾句。冷雁寒說：“張書記，有件事和您說，是關於馬工的。”“馬金山，他又要鬧事？”張清揚坐直了身體。“不是，”冷雁寒搖搖頭，“他……他這次沒有鬧事，聽說我們要投產，想到金翔上班，出任副總兼總工程師。”“什麽？”張清揚大驚失色，半年前，冷雁寒那麽想請馬金山出山他都不願意，怎麽又主動想過去了？略微一想，他就明白了，馬金山肯定別有目的。冷雁寒說：“我很希望馬工能過來，有他在我們的技術能力會提升，可是……可是……”“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如果他去了，恐怕金翔的工廠就亂了！”張清揚說出了冷雁寒的擔心。“嗯，”冷雁寒聽張清揚對自己絲毫也不避諱，感動地說道：“馬工是一個好人，但是對於金翔來說……”“那你覺得怎麽辦？”“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回絕他，我曾經說過，無論他什麽時候想來，給都他留著總工程師的位子，我……”“由我出麵吧，我和他談談。”張清揚一聽就明白了冷雁寒的意思。“可是這……”冷雁寒有些不好意思。“你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了，還是那句話，等金翔步入正軌，你完成自己的使命後，我希望你離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謝謝你。”冷雁寒的聲音充滿著陰鬱。聽到她的聲音，張清揚心裏就是一堵，真希望這個詩情畫意的女子能夠開開心心的。張清揚捏著電話出了會兒神，給後麵車裏的王雲杉發去一條短信：我去辦點事，你先回酒店休息，到時候等我電話。收到。王雲杉的回複很簡潔，內心卻很複雜。張清揚收好手機，對林輝說：“去馬金山家裏。”“好的。”林輝點點頭，他陪領導去過馬金山家，對線路很熟悉。彭翔回頭看了眼領導，說道：“要不要錢秘書給他打個電話？萬一馬廠家不在家怎麽辦？”“不會的，”張清揚看了眼時間，“他現在沒地方可去，整天就悶在家裏。”彭翔點點頭，不再多話了。提到馬金山，張清揚不禁想到了吾艾肖貝，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他今天去外地考察了，聽說在和一外資企業洽談。張清揚在這邊參加援助項目的奠基儀式，他跑出去和別的企業研究合作，不得不令人遐想。而且對方又是一家外企，這似乎有點和張清揚對著幹的意思。張清揚又給白世傑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還有別的事，就不和大部隊一起去酒店了。車子直接拐向了原冶金廠的方向，張清揚已經有好些日子沒過來了。進入職工住宅區域，環境有所改善，但是改變得並不徹底，街邊的垃圾箱還散發著惡臭。林輝把車子停在馬金山家的樓下，彭翔問道：“要不要我陪您上去？”“不用了，我自己上去，你們在下麵等我。”“好吧。”彭翔點點頭。“別等在這裏，”張清揚吩咐道：“你們找個地方把車停下，然後……”扭頭一看，發現對麵有家小吃店，指向那裏說：“你們就在那等我，先吃飯吧。”兩人都明白領導不想被別人看到他的專車停在這裏，都沒有多說什麽。張清揚來到樓上，用力敲了敲馬金山的房門，擔心他睡覺聽不到。“誰啊？”屋內傳出馬金山不耐煩的聲音。